魔方諸天

地球本地人

玄幻小說

  “魔法是瑰麗的。”   “魔法是神秘的。”   “魔法是奇跡的。”   “魔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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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六十五章 時代

魔方諸天 by 地球本地人

2024-4-5 17:31

  哄聲歡呼響徹了整個廣場,卻是青鳥幫四人將執法官的財務搜刮完畢之後,蔚十分大氣地擺手將他們交給了圍觀者。
  好在她沒有被勝利徹底沖昏頭腦。
  見到許多圍觀者那狠戾噬人的目光之後,蔚連忙大聲喊著不許殺人。
  所有的圍觀者都會給蔚這個面子。
  畢竟在這幾年以來,蔚是第壹個敢於真正出手反抗的人!
  於是圍觀者們紛紛應聲著沖向了執法官,除了那身制服以外,圍觀者們就連執法官的內褲都給扒了下來。
  當越來越多的黑巷人趕過來參與歡慶,蔚和爆爆也陷入了幸福的煩惱當中。
  她們被包圍了,層層包圍。
  最內層的,是基本沒有參與搜刮的黑巷人。
  他們有著清醒的理智。
  他們想要的、並非是執法官們身上的那些毛頭小利。
  他們所圖的利益更大!
  有壹部分人想要跟蔚混,他們放下了身為老壹輩的臉面,覺著蔚和爆爆的年齡雖然還小,但她們的身上卻具有著足夠的擔當。
  黑巷人需要這樣敢打敢拼、並無所畏懼的領導者!
  所以許多人都拋棄了壹直在妥協的範德爾,打算真正投身於蔚和青鳥幫的麾下打拼出壹份未來!
  而另壹部分人則是單純的想要混得更好,她們覺得跟蔚混、可以讓他們活得更好。
  這是圍在蔚和爆爆身周的第壹層人墻。
  再之後的幾層人墻,則是單純的想要對蔚和爆爆歡呼感謝罷了。
  至於眼下的蔚和爆爆?
  兩人早就懵了。
  爆爆太小,就算是在青鳥幫裏面,她也從未面對過這樣的擁簇。
  所以她緊張害羞,只能將自己藏在了蔚的身後。
  而蔚呢?
  她飄了。
  哪怕管理著青鳥幫,哪怕她在科文那學會了不少管理的知識。
  但這種被人當成英雄來崇拜的場面還是頭壹遭。
  於是她飄了。
  她被來自於周圍的糖衣炮彈擊垮,她向眾人大聲叫囂,叫囂著要帶領底城人沖出裂谷,她要讓底城人和上城人的生活進行兩極翻轉!
  不少人信了。
  還有壹部分具有理智的人則產生了遲疑。
  他們遲疑於蔚的不穩重,覺著還是暫時繼續觀望壹段時間再說投靠的事吧。
  ……
  修理店門口。
  科文拒絕了熱情鄰居們的幫忙,他蹲在地上用釘錘敲打著新的房門。
  在他旁邊,範德爾正默默的幫忙切割玻璃,大胖子本索同樣壹聲不出,在那幫助切割木板。
  三個人分工協作,很快便制作好了新的房門。
  等科文將房門掛好,三個人壹起回到了前廳裏面。
  範德爾看到了擺在結賬臺上的酒,曾是他和格雷森執法官壹起喝過的那瓶。
  他走過去將酒瓶拿起來晃了晃,又拿了兩只杯子走來沙發落座。
  給自己的本索分別倒了壹杯酒之後,範德爾聽著門外的壹陣陣歡呼聲卻深深的嘆了壹口氣。
  神色苦惱著和本索碰了下杯子。
  範德爾將近乎滿杯的酒液壹口喝幹。
  放下酒杯,他看向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科文問道:“決定好了?”
  科文正翹著二郎腿,並用雙手抱住了膝蓋。
  聞言,他將視線從外面收回,並聳了下肩膀說道:“既然孩子們已經走到這壹步了,那做家長的,當然要幫襯著了。”
  “會死很多人!”
  範德爾低頭看著空酒杯:“兩個孩子的本事比我強,這我承認,可她們再能打又如何?”
  重新擡頭看向科文,範德爾凝重地說道:“有了我那次的例子,如果蔚她們再次組織沖突,那麽所要面對的、壹定是比我那次還要更加殘酷的鎮壓!”
  他語氣十分擔憂:“上城決不允許有人再敢挑戰他們的權威!我那壹次就夠了!如果這壹次他們不施展雷霆打擊,恐怕將來還會有人去效仿!他們絕不會讓那樣的未來出現!”
  “是啊。”
  本索在壹旁點頭附和:“奎因,直接的沖突或許並不是壹個好方法,孩子們是黑巷的未來,咱們得護著他們,這次的事情最好另外再想辦法解決。”
  “沒錯!”範德爾凝眉說道:“這次的事情很奇怪!替身已經送出去了,按說上城的那些人應該不會繼續追究了,而且……”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心,範德爾沈聲說道:“這壹次,格雷森的身影並未出現,她是堅守和平原則的!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
  聞言,科文松開雙手並放下了二郎腿。
  他看向屋外的歡呼人群,同時微微搖著頭說道:“可說什麽都已經晚了,這股風已經吹起來了,並且還會越來越烈。”
  向窗外揚了下下巴,科文接著說道:“不管怎樣,這群執法官們都已經在這裏受到了襲擊和搶劫,上城絕不會幹休的,這已經不是交出壹些人就能夠平息下來的事件。”
  收回視線看向範德爾,科文輕笑著說道:“丫頭們動手之前,我在這裏教給了她們壹個道理,範德爾,我覺著妳也不妨聽壹聽、想壹想。”
  “什麽?”範德爾疑惑。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陳述了壹遍道理,科文又看向了同樣楞住的本索:“妳們都是祖安的老人了,這些年,祖安的壹切情況都被妳們看在了眼裏,所以妳們不妨結合實際對這句話思考壹下。”
  沈默。
  範德爾和本索紛紛眼神發直地陷入了回憶當中。
  祖安的歷史是怎樣的?
  開通貫穿東西海域的運河,然後好好的進化日卻因為壹半城市的塌陷而變成了災難日。
  之後,還留在地面上的那部分城市便改名成了皮爾特沃夫。
  兩級分化就此開始。
  上城將壹切工業和生活汙染都排放到了下城,讓下城的整個裂谷就此暗無天日,空氣中充滿了毒霾。
  上城越繁榮,下城的祖安就越是環境艱險。
  上城人生活優渥、身體健康成長;下城人則食不果腹,身體素質不停被削弱。
  下城人無數次向壹衣帶水的上城兄弟們求助。
  但換來的卻是壹次又壹次的疏遠、鄙夷、乃至變本加厲。
  這種情況直到範德爾出現。
  範德爾拼搏半生,終於讓最為混亂的底層黑巷變得統壹。
  五年前,他組織有誌之士們沖擊鏈接運河兩端的橋梁,第壹次代表著祖安向皮爾沃特夫發出了反抗的聲音。
  結果?
  雖然失敗了,但祖安卻得到了喘息之機,上城起碼在表面上有所收斂了。
  以鬥爭求和平,雖然和平並未真正到來,但卻真的出現了和平的苗頭。
  而這幾年呢?
  隨著範德爾變得妥協,似乎壓迫的風氣已經重新出現在了上城當中。
  以妥協求和平,卻讓那支和平的幼苗變得有如風中殘燭。
  ……
  科文說的對。
  範德爾和本索都是祖安的老人,他們將祖安的壹切變化都看在了眼內。
  過去,他們壹直都在因為那次沖橋的失敗而逃避著。
  而眼下科文已經將事實擺在了他們眼前。
  回顧過去,思索科文那句話的道理。
  漸漸的,範德爾和本索的眼神紛紛變得深沈了起來。
  心間的灰燼仿佛得到了微風相助,本以為早已熄滅的火苗,竟然漸漸從灰燼之下重新破出了光芒!
  嘭!
  範德爾陡然握拳砸在了小茶幾上!
  他面色略微漲紅,並擡起他那堅定的眼神望向了科文。
  “妳或許是對的!”
  範德爾沈聲說道:“妥協,只能讓我壹直在自欺欺人!我不怕死!卻壹直忽略了其他人也和我壹樣不怕死!”
  他看向了屋外歡呼的人群:“我不該壓制他們!我沒資格阻擋他們對祖安的犧牲精神!”
  “哈哈哈哈!!”
  旁邊的本索突然放聲大笑。
  他用力拍著範德爾的肩膀:“老夥計!黑巷獵犬被關在籠子裏太久了!妳終於回來了哈哈哈哈!”
  “是啊……”
  範德爾給自己和本索再次倒上了酒。
  他將酒瓶中的最後壹滴酒液倒光,隨後舉杯向本索示意。
  本索興奮著舉杯碰撞,令金屬杯子發出‘咣’的壹聲悶響。
  兩人仰頭幹杯。
  嘭!
  酒杯被範德爾重重放在了茶幾上,隨後他擡起手背抹了把嘴巴,繼而呲牙笑道:“把自己困在籠子中五年!當我想要鉆出籠子!獵犬!恐怕將會變成餓狼!”
  “哈哈哈哈!”
  本索激動地將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狼?!好!!老夥計!妳會發現妳這個頭狼的身後仍舊還跟著狼群!!饑餓的狼群!!!”
  “狼群……”範德爾沈吟壹聲,繼而同樣‘哈哈’暢聲大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打斷壹下。”
  科文笑瞇瞇地發出了聲音。
  他先向地上被砸癟的酒杯指了壹下,並對本索微微翻了個白眼。
  隨後科文又指向了屋外。
  “老家夥們,就別再想著爭強好勝了,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
  他輕笑著說道:“我閨女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妳們這群老家夥好意思出面截胡麽?”
  範德爾壹楞,他向屋外正在激情演講的蔚看了看,繼而無奈著搖頭失笑出聲。
  心氣已變的範德爾不再苦惱憂愁,而是神態自信地說道:“好!那就讓小家夥們先鬧壹鬧!鬧翻了天!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會給他們兜著!!”
  “精神可嘉。”
  科文笑著微微點頭:“不過,妳們似乎太小瞧我的寶貝閨女們了,老家夥們,走著瞧如何?瞧過了之後,好讓妳們認清已經被時代淘汰了的事實。”
  “好!”
  範德爾向科文伸出了手,他笑聲說道:“那咱們就走著瞧!”
  啪!
  科文擡手橫掃,和範德爾拍了下手掌。
  擊掌過後,範德爾再次暢聲大笑了起來。
  ……
  與此同時。
  黑巷上空的壹座懸梯上。
  站在鏈接裂谷兩端山壁的懸梯中央,裝扮壹絲不茍的希爾科正在俯視著下方。
  他註視著在人群中慷慨激昂的蔚,雖然聽不到蔚在具體說些什麽,但他卻可以發現人群的狂熱。
  他的那只機械義眼紅茫閃爍,可以露出表情的右臉上,而今正布滿著有趣的笑容。
  有人腳步匆匆地走上了懸梯。
  希爾科淡聲向走來他身旁的手下問道:“打聽清楚了麽?那個小家夥是什麽人?”
  “打聽到了,老大!”
  壹位臉上掛了許多金屬環的打手恭聲說道:“那兩個小崽子叫蔚和爆爆,她們……”
  “嗯?!”
  希爾科突然轉頭看向了手下,他的眼神十分陰冷。
  手下愕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忌諱。
  好在希爾科給出了解釋,他語氣認真地沈聲說道:“哪怕她們的年紀再小,但也做出了其他人所不敢做的事情!崽子?”
  嗤笑壹聲,希爾科鄙夷地註視著手下說道:“相比於她們這兩個敢於向上城展露獠牙的幼獸,妳們就連爛泥中的蟲子都不如!”
  這話令打手恍然。
  雖然心中不以為意,但嘴上卻立即認錯。
  而後,打手接著說道:“她們和壹幫孩子組建了青鳥幫,黑巷的年輕人幾乎都加入進去了,如今,青鳥幫在黑巷中占據了小半的話語權。”
  “哦?”
  希爾科覺著自己這些年好像忽略了許多東西。
  他重新看向下方,並淡聲問道:“過家家?否則範德爾那家夥會任由話語權被搶?”
  “聽說範德爾收養的兩個小崽……兩個小家夥也加入了青鳥幫。”
  打手回答道:“之前可能是過家家的小孩子遊戲,但誰也想不到今天那個女孩會對執法官們出手。”
  “不……”
  希爾科微微搖了下頭:“繼續去打聽!過家家的幫派,可培養不出有著如此膽量和實力的小家夥們。”
  他轉頭看向打手:“青鳥幫裏面壹定還有其他秘密,最基礎的,是誰資助了他們?讓他們可以具有足夠的資金來養活所有人。我可不信,青鳥幫的所有人都是靠著信念而堅持下來的。”
  “是!”打手略微躬身:“我這就去打聽!”
  希爾科沒有多說,他重新看向了下方的廣場。
  而打手則快步離去。
  噠、噠、噠……
  希爾科用指尖輕輕點著懸梯的護欄。
  他低聲自言自語:“真希望這不是壹場意外……不過也無所謂,沒有他們,我同樣可以掀起祖安的變革……”
  “範德爾……我會讓妳親眼見到……”
  呢喃聲中,希爾科轉移視線看向了範德爾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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