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邪神門徒 by 柳殘陽
2018-5-26 06:02
敵愾同仇
江青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出以手撫於自己肩頭之人,正是雲山孤燕夏誌。
夏蕙以壹雙癡迷而幽怨的雙眸,默默睇視著江青,目光中包含了很多的酸澀與哀怨,她仿佛在問:“妳有什麽舍棄不下,忘懷不了的事情?如此迷戀著雙飛島!妳難道將我對妳的情感,看得那麽淡漠輿不足輕重麽!”
江青以那只未受傷的右手,輕輕握住夏蕙的柔夷,他對自己在夏蕙面前,思念著水那邊的另壹個人,不知是應該愧疚,抑是應該自責?
他痛心地問著自已:“我真會在這短暫約三日中,如此深摯的愛上全玲玲!而且,竟更能超由我對蕙妹妹的情感之上!”
“青哥!”夏蕙悄聲道:“妳在想著什麽?”
江青苦笑著偕夏蕙坐在壹張皮型的軟椅上,他低聲道:“蕙妹,妳恨我!是度?”
夏蕙惶恐的搖頭,嘴角壹陣抽搐。
“別恨我……”江青深沈的道:“妳那雙滿含憂戚的眼睛,已告訴了我太多的事情。蕙,妳知道在煙霞山莊,那所大廳之前,妳說過那句:”妳不敢,也不配恨我“的話,我心中有多麽難過!”
夏蕙淒涼的道:“青哥,我錯了,妳應該原諒我,妳知道妳在我心目中的地拉是多麽重要,我是不能失去妳的啊!假若有壹天,妳棄我而去,那麽,這世界上,便再也不會看見我的影子了!沒有了妳,我將不知自已如何再生活下去。”
江青眼中壹片迷蒙,他覺得對不起夏蕙,也對不起全玲玲。
“我是多麽卑陋啊,同時占據兩個少女純潔的心,我這不穩而輕浮的情操,怎能與她們潔白無瑕的心士相配?”
他想著,已將頭無力的低垂下去。
夏蕙凝望著微微迸濺的浪花,輕聲道:“青哥,妳可願意告訴我,妳與……與那全姑娘之間的事麽?”
江青微覺壹怔,他艱辛的道:“是的,這件事原不該瞞著妳。”
於是,江青略壹沈思,斷續地將自已與全玲玲之間發生的事,毫不隱瞞的說出,甚至連全玲玲為其除衣凈穢的事,亦不省略。
隨著江青低沈的語聲,夏蕙的面色已越見蒼白,江青的每壹句話,皆如壹根刺錐,深深刺入它的心扉終於,在壹尾銀魚跳出水面的騰躍中,江青已止住了語聲。
夏蕙全身發冷,雙目如癡如醉似的凝望東方微白的天際,她語聲如壹根遊絲般說道:“青哥,妳愛她嗎?”
江青壹扶額角,低聲道:“蕙妹,妳……”
夏蕙慘然壹笑道:“別說其它,只回答我壹句,妳愛她麽。”
江青面孔肌膚壹陣抽搐,心中難受已極,他知道,自已只要壹句話,便會帶來可能是永生的懺悔與創痛。
於是,他壹咬牙,道:“蕙,我愛妳,縱使我也會愛上別人,那也決然及不上我對妳的愛。”
夏忘聞言之下,雙目淚珠如湧,順頰流淌,全身顫抖著撲到江青懷內,啜泣著道:“哥,妳莫恨我如此逼妳,我不願刺傷妳的心,但是,我更不能沒有妳。哥,妳饒恕我吧!”
江青緊摟著懷中抽搐的夏蕙,目光卻恐懼的瞧著自夏蕙懷內輕輕落下的壹柄鋒利匕首,這柄匕首長只三寸,精芒耀目,正靜靜的躺在皮艙之上,同江青眨著森冷的眼睛。
於是,壹股寒氣自江青背脊升起,他知道自已險些犯了終生不能彌補的大錯,而夏蕙,她是多癡啊。
江青心中感慚已極,幹裂的嘴唇吻著夏蕙長長的秀發,不停的呢喃:“蕙!不是妳錯,不是妳錯……是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
江青與夏蕙二人,緊緊的倚偎於船尾,仿佛成為壹個軀體。
舡面韋陀戰千羽正坐於船首之處,他早已暗中註意自己四弟與夏蕙之間的倩感發展。
這時,他為了二人能更切貼的互訴衷曲,不受他人攪擾,故意大聲說笑,以移轉其它人的註意。
長離壹梟為人何等精練老辣,戰千羽用心何在,他豈有看不由來的道理?
此刻,他亦放聲笑道:“呵呵……丹陽湖日出之景,聞說十分奇秀:並不較東海遜色多少,各位稍停,大可壹飽眼福矣!”
說著,他用目壹瞪正在船尾掌舵約兩名水手。
這兩名舵手,正在納悶的偷瞥著江青與夏蕙二人,經長離壹梟嗔目壹瞪,已不由齊壹哆嗦,急急仰首前視,眼皮子也不敢再撩壹下。
長離壹梟神色之間,顯得十分愉快,他高聲吩咐把持風帆約兩名水手加快速度,與另艘皮艇並排而行大旋風白孤望著浩瀚的煙水,縱聲笑道:“湖光山色,能令人清神逸氣,俗念全消,較之黔滇兩境之貧山瘠土,幾不可同日而語,全立老兒卻不能領略這超然景物,唉,老夫真為他可惜!”
長離壹梟望著鄰艇之上,正與天星麻姑錢素,及祝頤相談甚歡的黑煞手仇雲。不由微微壹笑,道:“白兄說得有理。其實,老夫等整日局處東海孤島壹隅,日見潮來潮去,闊海無際,又何嘗能悟透這世之間,名利二字呢!”
紅面韋陀戰千羽笑道:“衛島主千裏馳援,老夫等感懷良深。有時義之所至,亦往往被人誣為沽名釣譽,世上是非,真是難解釋。”
長離壹梟微微頷首道:“不錯。但老夫卻從來對此不屑爭辯,長離雄風,自可傲然物外,老夫誇大之言,留教二兄見笑了!”
戰千羽正色道:“衛島主無庸客套,武林之中,海上尊長離,乃盡人皆知之事,唯其如此,貴島諸君,更應以此為傲,永持不衰!”
長離壹梟大笑道:“未逢知音久矣。戰兄,老夫稍停必與閣下浮壹大白!”
二人撫掌相視而笑,極為歡洽。
大旋風白孤回頭壹望江青,叫道:“四弟,妳不過來與為兄等暢談壹番麽!”
長離壹梟暗哂白孤大煞風景,江青已孱弱而窘迫的站起身來,搖幌不穩的扶著夏蕙行至船首。
戰千羽急忙助江青坐下,低聲說道:“四弟,支持壹刻,到了岸上便可休憩治療……”
忽然,長離壹梟沈聲問道:“小兄弟,有個叫什麽……呵!藍翼鐵騎會的江湖組織,妳可識得麽?”
江青頷首道:“是的,藍翼鐵騎會瓢把子嶽揚。與在下甚是相得,聞說他為了在下失陷煙霞山莊之事,亦已率領大批人馬,緊集丹陽湖畔……”
長離壹梟笑道:“不錯,那姓嶽的卻真是個寶貝,他自已事前壹些準備也沒有,便率領了手下二百多人,浩浩蕩蕩來至丹陽湖,及臨至湖畔,卻看不見壹只船影,只急得幹自跺腳,暴跳如雷。這寶貝急怒之下,卻異想天開,挑出五十余名深熱水性的屬下,欲泅過這闊幅幾達五裏的湖面,強行登陸……”
江青急道:“嶽大哥真是火毛脾氣,這不是自投羅網麽?”
長離壹梟道:“人家煙霞山莊,早已探悉這大隊人馬的來意,而將沿湖船只全然移去,若不是因為我們之來使煙霞山莊不瑕分手,只怕藍翼鐵騎會的好漢們,早已進入那丹陽湖中涼快去了。”
江青面孔壹熱,訕訕的不知如何回答。
長離壹梟察言觀色,知道自已說話略微過份,因為,藍翼鐵騎會諸人再是魯莽,卻亦是為了援救江青而來。別人如此評斷,不論其意善惡,總是會令江青感到不大自在。
長離壹梟故意輕笑岔道:“藍翼鐵騎會這壹喧鬧不打緊,卻幾乎使本島行動亦遭受影響,老夫無奈之下,只有遣人暗中點明壹切,費了好大壹番唇古,他們始才相信,停止了那孟浪的行動,現在,他們止於丹陽湖外二十裏處之十柳村,靜候消息。”
江青長長的籲壹口氣,忽而他低聲道:“衛前輩,妳可知道在煙霞山莊之內,那突然現身,武功奇高的怪異女子,是誰麽?”
長離壹梟面容壹凍,以指比唇,道:“老夫已經猜出,小兄弟,容老夫數三下,我倆壹起說出,看看是否相符!”
江青目光壹瞥身傍三人奇疑的神色,微笑點頭。
長成壹梟開始姒道:“壹,二,三!”
“無定飛環!”
江青與長離壹梟同時脫口說出。
隨著這四個字,紅面韋陀戰千羽等三人,面色-倏然大變!
他們仿佛驟然間被人在心上打了壹拳似的,瞠目瞪視著江青與長離壹梟二人!
大旋風白孤怪叫道:“啊呀!無定飛環竟還未死!這樣壹來,煙霞山莊可更有了靠山啦!這老虔婆可真是命長!”
長離壹梟冷然道:“老夫已與這無定飛環交過手了。老實說,昔日雙飛之壹的無定飛環,武功確實深如瀚海,但是,她卻是獨木難撐傾廈呢!”
江青啞聲道:“不過,武林雙飛三絕拳,素來沆瀣壹氣,有這未死的無定飛環李琰玉挑大梁,只怕三絕掌的後人也會聞風投效了!”
說著,江青已語聲哽啞的將自已於古剎之內,目睹三絕掌與彩鷹齊百祿等人秘議睹鬥之事,約略說了壹遍。
長離壹梟望著各人震驚逾恒的神態,傲然壹笑道:“昔日武林三絕掌後人,再加上現在名斐壹時的雙鷹,嗯!倒也是壹幫聲均力敵的對手,朋友們,讓吾等壹試這些武林好漢的雄風!”
江青激動的蒼白的面孔上,又湧起壹絲紅暈,他大聲道:“衛前輩,為了在下,而使整個長離島牽入爭鬥漩渦,實為不值,在下願傾壹人之力,與彼等周旋壹番!”
長離壹梟堅毅道:“小兄弟,老夫對妳,實是喜愛已極,無論如何,老夫亦不能眼見妳只身涉險。嘿嘿,老夫的行動,亦等於代表長離島的行動,而且,除了邪神厲老前輩之外,老夫早已渴望。壹試這些武林中烜赫壹時的人物,到底留給他們後人什麽驚天動地的絕技!”
紅面韋陀戰千羽亦宏聲道:“對!四弟,妳永遠不會孤單,有衛島主與為兄等誓死為妳做後盾!”
江青感動已極,他顫聲道:“愚弟代表義父他老家,同各位致最深摯的謝意。雙飛三絕掌的後人,為了滿足壹己私欲,妄做橫行天下的夢想,要毀滅昔日義父老人家的聲威,那麽,愚弟身為邪神義子,亦應否起與他們周旋到底!”
長離壹梟豁然縱聲長笑,振吭高呼:“長離雄風!”
“六旗揚東!”
壹片雄壯的高呼,應合著長離壹梟那如破金石般的聲音,在廣闊的湖面!起,前後左右聲徹入雲,豪壯之氣直淩霄漢!
眾人不由熱血沸騰,意氣高昂,環目四掃,只見兩艘皮艇之後,飄浮著不少僅容壹人的梭形皮制小舟!
而且,丹陽湖岸邊亦肅立著近百名灰衣大漢,個個向長殘壹梟躬身為禮,原來在眾人不覺中,皮艇快攏岸了!
紅面韋陀戰千羽由衷的贊道:“衛島主,尊駕部眾之精,紀律之嚴,確實令人欽佩,東海長離馬之威名,果然盛傳無虛!”
長離壹梟爾雅的壹笑道:“不敢,城兄過譽了!”
說話中,皮艇已緩緩停泊湖岸。
長離壹梟回身向江青道:“小兄弟,老夫尚須為此次行動,作壹次得失檢討,本來欲請妳親臨參與,但妳重創在身,甚是不便。請與令拜兄等人,先赴老夫駐足之處暫息,壹俟老夫諸事辦妥,便即前往相晤。老夫駐足之處,已事先遣令壹名昔日曾為大內禦醫之大夫在該地候用,老弟可先行治療身上創傷!”
他不得江青回答,又同戰千羽等人道:“城兄、白兄,尚請費神照拂吾等共同之幼弟,老夫暫時失陪了!”
說罷,長離壹梟向後壹揮手,身形起處,巳妙曼而優雅的掠出七丈之外!
紅面韋陀戟千羽嘆壹聲,道:“在未見面之前,只間說長離壹梟心性狠辣殘酷,有若閻羅再世,誰知道他卻是壹個至情至性之人呢!”
這時,已有兩名身著灰衣的長離島屬下,擡著壹架軟床上船,同各人肅施壹禮後,將江青小心擡入軟床之內。
眾人隨即登岸,跟著兩名灰衣大漢,迅速往前行去。
踏著細軟的砂地,壹行人又同崎嶇不平的壹條羊腸小道行去,行約半個時辰,已來至壹片探幽的樹林之前。
林後,可隱約看見壹處建築清雅的竹籬茅舍,面前尚有壹灣清溪,蜿蜓流去,茅舍之傍,則植滿修篁千竿,青翠盈目,迎風搖曳,景致十分宜人。
而這時,東方已大白了。
林中壹聲輕響,已躍出七名灰衣大漢,為首者興擡著軟床約兩人略壹交談,已向戰千羽等人抱拳為禮,復自隱入林中。
各人逐又穿過樹林,同那棟茅舍行去。
跟在身後的天星麻姑錢素,疲累的壹伸腰,輕聲向祝頤道:“祝公子,這幾天來所見的場面,可真比我出娘胎二十年來所見的還多,不過,也真嚇人哩!”
祝賾微微壹笑,低聲道:“長離島行事之效率與周密,亦確實令人咋舌,煙霞山莊雖然傲視武林,卻仍較長離鳥有所遜色!”
說話間,眾人已越過壹堵小橋,來至那茅舍竹籬之外。
竹籬門“吱呀”壹聲啟開,壹個面目清秀,飄然有書卷氣的中年人,已含笑迎了出來。
兩名擡著軟床的長離島屬下,齊齊躬身為禮,那神色飄逸的中年人,已清雅的壹笑道:“寒生文秋塵,奉島主之令,於此恭候各位,茅舍狹窄,淺小簡陋,倒是委曲列位俠士了!”
這文秋塵談吐之間,十分爾雅清朗,襯著他那灑脫溫和的外形,確有“秋水文章不染塵”的書生味,紅面韋陀戰千羽等人連忙道謝,隨著文秋塵進入籬圍之內。
這棟茅舍,共有三間,雖然不夠闊大,布置卻十分素雅清淡,戰千羽等跟著兩名灰衣大漢,進入內室,將江青安置妥善後,那文秋塵已清笑壹聲道:“寒生昔年,曾放大內任禦醫之職,略通醫理,各位便請外間暫息,容寒生為江大俠探傷把脤!”
戰千羽等急忙道謝,相偕由至外間客室,雲山孤雁夏蕙本想留在江青身傍,但經文秋塵含笑壹瞥後,亦只有訕訕退出。
天星麻姑身為女子,自然知道女人心中的感受,她快步上前,輕聲同夏蕙說道:“姑娘,且請安心休息片刻,那姓文的酸儒,既然連皇帝老兒的痛都看過,公子之傷亦必不致有何閃失,倒是姑娘若急壞了身子,卻不是鬧著玩的。”
夏蕙感激的向天星麻姑壹笑,二人已坐落在兩張鋪設著綿墊的木椅上。
這時,大旋風白孤左右壹覽,贊道:“這間茅舍,雖是衛島主臨時駐足之地,卻布置得窗明兒凈,清雅軒亮,呵呵……的是雅人,的是雅人!”
戰千羽壹撫禿頂,笑道:“為兄看來,東海長離島,可說臥虎藏龍,奇人異才無數,那文秀土,可能除了精通醫道外,更是壹位飽學之士哩!”
大旋風白孤頷首道:“不錯,此人神逸氣清,有松竹之飄然,談吐儒雅,有隱士之風範,只是他目光雖然清瑩明徹,卻無懾人鋒芒,為弟看來,文秀士似乎不諳武功!”
戰千羽微微頷首,雙目半閉。
“戰前輩,妳著我家公子之傷,可有大礙麽!”天星麻姑忽然關切的問。
戰千羽壹笑道:“四弟僅是傷後用力過度,雖然他左掌亦受傷二處,但均不為要害,在文秀士精湛醫術下,想不會有何問題。”
天星麻姑寬懷的向夏蕙壹笑,拿起早已置於幾上的茶杯,淺淺啜了壹口。
此刻,室內已被旭陽的光輝,映得十分明亮。
室中各人暫時沈默下來,大家都閉著眼睛,微微養息。的確,這數日來,驚險激烈的生活,亦真夠令人疲乏的。
約有頓飯時光。
壹聲清咳起處,室內已走由那神采瓢逸的文秋塵來。
各人連忙站起,戰千羽已急急問道:“文秀士,老夫四弟之傷,未知是否嚴重?”
文秋塵朗聲壹笑,道:“大致無妨。不過,江大俠自傷脫力,又流血迅多,中氣大有損傷;而且他好似中過壹種極為厲害的毒氣,這毒氣十分蝕精傷神,好在江大俠身懷辟毒異物,又已用什麽解藥將這毒氣除去,只是他卻未做過適當養息,此亦為其現下身體虛弱主因。寒主已為其服下幾味固神保本的靈藥,其左手傷勢也洗凈敷藥包好,江大俠現在已經睡熟。但是若要徹底痊愈,恐怕尚須養息半月以上。”
戰千羽感激的道:“文秀士如此費心勞神,倒令老夫等好生不安。四弟痊愈後,老夫必令其親向秀士面致深謝。”
文秋塵灑然壹笑道:“戰大俠無庸客氣,只要寒生能盡棉力,必當效勞,更何況島主曾有諭令哩!”
各人又客套了壹番,便天南地北的聊談起來。
談了片刻之後,戰千羽等人不由深深的驚異了!因為,這文秋塵非但學識精博,浩瀚如海,對於奇門八卦,行兵布陣之學,更是包羅萬有,無所不知,其見識之豐,目光之遠,確乎非學富五車的“飽學之士”不能發揮出如此高談宏論。
文秋塵滔滔而言,縱談古今,各人聽得入神,已不覺麗陽之東升,更忘了整日來的疲累。
忽然——
文秋塵朗聲壹笑,說道:“寒生只顧孔門賣文,拉雜閑扯,倒耽誤了各位之休息時間,島主曾事先傳諭,謂請各位先行用膳暫息,他要到晚間始能來此。”
戰千羽呵呵笑道:“不累,不累,聞君壹席話,勝讀十年書,文秀士見聞淵博,高瞻遠矚,確為老夫生平僅見。呵呵……:衛島主有兄臺為智囊,倚畀左右,何愁威名不顯!”
文秋塵連聲謙虛,並拿起桌上壹個小小銀鈴,輕搖數下。
於是,隨著鈴聲響處,門外已進入兩名灰大漢,每人手中,皆捧著壹個食盒,食盒內,有各式精美菜肴,葷素雜陳,並有美酒兩壺。
文秋塵壹笑道:“荒村僻野,無佳肴敬客,粗菜劣酒,聊請各位壯士充饑!”
戰千羽忙道不敢,大旋風白孤已大聲笑道:“文秀士客氣了,只看這些美食所配之色香二端,已令老夫等食指大動,呵呵……其味想亦定佳,老夫稍停,必要將其掃卷壹空!”
說著,室中諸人,已哄聲大笑。!~!
文本大小:13278 字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