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第295章九子棺15
擡棺匠 by 陳八仙
2019-6-15 20:38
“九哥,妳誤會了,我這手臂有些特殊,沒有知覺,用不用麻醉劑都是壹樣,我感受不到疼痛。”結巴面色有些不自然。
“咋回事以前沒聽妳說過。”我驚訝地問了壹句。
結巴苦笑壹聲,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七八歲的時候,這只手就沒有知覺,先前若不是現鮮血,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只手受傷了。”
結巴這麽壹說,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到那醫生在結巴手臂上掐了壹把,問:“痛不?”
結巴搖了搖頭,說:“不痛!”
“小夥子,妳這手臂裏面的經脈受損,失去觸覺,長時間下去,恐怕不止失去觸覺,搞不好會失去行動能力,我們這小醫院只能替妳縫好傷口,要治療裏面的經脈,最好去長沙神經專科醫院。”那醫生搖了搖頭,說道。
失去行動能力?聽到這幾個字,我整個人都懵了,怎麽回事?我問醫生是不是由刀傷引起?他告訴我,結巴應該是小時候受過傷,這才造成現在的局面,最好在壹年之內接受治療。
“九哥,別聽醫生瞎說,十多年過來了,這只手臂除了沒知覺,跟正常手臂差不多。”結巴見我壹臉沮喪,安慰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裏卻想起長毛醫生楊言,他好像是省城神經科主任,我們湖南的省城不就是長沙麽?難道…這醫生說的醫院就是楊言所在醫院?
想到這裏,我讓醫生替結巴包紮傷口,我則走到門外,掏出手機給楊言打了壹個電話。
只是幾秒鐘,電話就通了,我還沒說話,電話裏就傳來楊言爽朗的聲音,“九哥,是不是缺個懂醫術的八仙?”
“長毛,問妳個問題!”我怔了怔神色,開門見山的問。
“什麽問題?”楊言說。
“我朋友手臂小時候受過傷,整只手臂失去知覺,有沒有辦法治好?”我將結巴的情況跟他說了壹下。
他聽後,沈默了壹會兒,說:“九哥,人體的神經過於復雜,沒看到病人,有些事情不好說,這樣吧,周末我去趟東興鎮,妳把妳朋友帶來讓我看看。”
“我在曲陽,周末可能回不去!”我說。
“在曲陽幹嗎?”楊言疑惑地問。
“有點事,等我回去了,直接帶我朋友去長沙找妳,妳覺得怎樣?”我猶豫了壹會兒,說。
“好,記得提前給我打電話,越快越好,近段時間,我可能要去美國那邊培訓壹個月,妳盡量在我出國前過來。”楊言說。
我嗯了壹聲,掛斷電話,也沒進去,依靠在墻壁上。結巴的手臂應該是舊疾,不知道楊言有沒有把握治好,壹旦治不好,他那支手可能會廢了。
結巴是他家的唯壹男兒,他手出問題,那個家庭就是沒了經濟收入,以後他們母子倆咋生活?絕不能讓結巴的手臂出現問題。
想了壹會兒,我對錢的越來越強,只要有錢,長沙治不好,就去北上廣,北上廣治不好,就去那些醫學達的國家,直到治好結巴的手臂為止,
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壹千來塊錢,我知道,這壹切只是幻想,想要讓幻想換成現實,必須拼命賺錢。做我們八仙這壹行,想要賺錢快,只有壹條路子,打響名頭,替那些達官貴人辦喪事、擡棺材。
在門口待了十來分鐘時間,心裏煩躁的很,也不顧上醫院不準抽煙的規矩,連續抽了三支煙,直到醫務室內傳來醫生的聲音,“好了!”
我掐滅煙頭,走了進去,就見到結巴手上包上了厚厚的壹層白紗布,隱隱約約能看到壹些血漬露了出來。
我朝那醫生道了壹聲謝,問他情況怎樣。他說:“只要這段時間不使重力,刀傷就沒啥問題,不過,手臂的知覺問題,我建議妳們還是趁早治療!”
我嗯了壹聲,問他治療刀傷需要多少錢,他罷了罷手,從口袋掏出3塊錢5毛錢,說:“這是妳們剛才的掛號費跟開卡費。”
我沒有接這錢,疑惑地看著他。他笑道:“我說過,我們醫院不收妳的錢,就不會不收妳的錢,哪怕只是3塊5,我們醫院也絕對不會收。”
我正準備開口拒絕,他搶先道:“妳們別誤會,並不是看妳們的面子,而是出於對老英雄的尊重,還望妳體諒壹下。”
我在他身上盯了壹會兒,說:“醫生,我們是為老英雄的喪事而來不假,喪事落在誰頭上還說不準,妳還是說說多少錢,我去交費。”
他罷了罷手,說:“只要妳是為喪事而來,我們醫院就不能收妳的錢,這是我們醫院對抗日英雄的尊敬,也是我們黃水鎮人民對老英雄的尊敬。”
聽他這麽壹說,我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就跟他再次道謝,然後攙著結巴走出醫務室。
出了醫務室後,我們沒有在醫院過多停留,直接奔著大門走了過去。
來到大門時,我有些緊張,朝左側看了過去,空蕩蕩的,那三名黑衣人已經不見了,想必是沒了耐性,已經離開。
我心頭壹松,攙著結巴快的離開醫院,由於結巴剛縫針,步伐有點慢,大概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眼瞧就要到了約定的地方,結巴伸手指著不遠處,說:“九哥,妳看那邊。”
我壹楞,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地面的雪花特別白,沒有壹絲瑕疵。令我驚訝的是,結巴指的那塊地方,上面有不少血澤,鮮紅鮮紅的,特別刺眼。
哪來的血漬?
瞬間,我整顆心懸了起來,先前結巴受傷,我們並沒有走那條路,他身上的血不可能掉到那個位置,而現在,那處地方出現血漬,難道…?
我大叫壹聲不好,也顧不上結巴,撒開步子就朝那建了壹半的房子沖了進去,壹邊跑著,壹邊大聲喊:“郭胖子、郭胖子。”
聲音如石沈大海壹般,沒得到任何回應,我心中隱隱升起壹絲不安,腳下的步伐更快,來到房內壹看,沒人,瑪德,郭胖子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