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0章 巡步
擡棺匠 by 陳八仙
2019-6-15 20:40
聽老關這麽壹說,我稍微想了想,“這樣吧,妳帶著卷尺過去,如果距離沒超過二十二米,便在他們墳頭放上那些東西,如果超過了,在道路邊上燒點黃紙就行了。”
那老關二話沒說,點點頭,說:“好!”
“對了!”他好似想到什麽,又問了壹句,“宮主,要不要弄點白布?”
這個問題提出來的很及時。
只不過,我稍微想了想,覺得沒這個必要。
這倒不是說不重視江小燕,而是有兩個原因,壹是因為牛頭村跟後山的那個村子死了不少人,壹旦這個時候動用白布,壹個不小心會招惹壹些不好的事。
另壹個原因是,江小燕死亡已經超過壹段時間了,而現在她只剩下屍骨,換而言之,從某種情況來說,她這種算是二次下葬了。
按照規矩,二次下葬,肯定不能動白布,只能掛紅。
正因為這個原因,我這次沒打算動白布,就說:“不用了吧,找點麻繩綁在腰上就好了,另外,老關,妳到了九龍口後,需要找壹塊地方給我們停放棺材。”
他壹笑,說:“宮主,這個妳放心,九龍口有專門停棺的地方。只是,想要到達九龍口,我們還需要租壹條船才行。”
我朝老田望了過去,他點點頭,“的確需要租壹條船,從這邊到九龍口,有條壹百米寬的河面。”
我苦笑壹聲,就說:“這個事交給妳了。”
不待老田開口,老關就說:“宮主,船我有,妳要是需要,我讓我媳婦劃過來。”
嗯?
他媳婦?
我皺了皺眉頭,“妳家還有其他男性沒?”
他壹怔,“不能用女性?”
我尷尬的笑了笑,“按照習俗的確是這樣。”
他稍微想了想,“那好吧,我讓我大哥把船只開過來。只不過,宮主,我們這邊的習俗都是用女人劃船,說是女人劃船送女人壹程,下輩子能有個好出身。”
嗯?
不能吧!
壹般喪事,能接觸到死者的活,都頗為忌諱女性才對啊,就問他:“那女人劃船後,有沒有什麽不適宜?”
他稍微想了想,說:“好像沒有吧!”
“不對,有!”老田在邊上插話道:“我記得每次送完死者後,那些劃船的女人都會覺得精疲力盡,而且在死者回魂夜的那天晚上,還會發高燒。”
我壹聽,估摸著是女性劃船的原因,就說:“老關,還是找妳大哥劃船過來吧!”
“好!”
他應了壹聲,又找了壹名擡棺匠,然後弄了壹個蛇皮袋,裝了壹些黃紙、清香以及壹些雞蛋。
準備好這些東西,他們倆人打著手電筒,壹晃壹晃地朝村口走了過去。
待他們離開後,韓秋問我:“宮主,大半夜的,就他們倆人過去,會不會遇到危險?”
我白了他壹眼,就說:“妳是不是忘了我們擡棺匠是幹什麽的嗎?走點夜路算什麽,如果這點膽色都沒有,還當什麽擡棺匠。”
“就是,我覺得宮主說的在理,雖說我們擡棺匠是普普通通的莊稼漢,但,我們膽子都大的很勒!”老田在邊上附和了壹句。
當下,我罷了罷手,說:“好了,這事就這樣了,我相信老關他們倆能處理好這事,倒是我們這邊的事有些棘手。”
“宮主,妳應該是擔心立雞蛋的事吧。妳放心,只要按照我先前說的那樣做,雞蛋肯定能立起來。”那老田壹臉自信道。
憑心而言,我有些不相信,不過,老田是本地人。
既然本地人都這樣開口了,我作為外地人自然不好說什麽。
再說,即便說什麽,恐怕也沒什麽用。
於是乎,我跟老田開始商量安排擡棺的人手。畢竟,我對這邊的擡棺匠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每個人的體力如何。
那老田壹聽我的話,就說:“宮主,我來安排這個吧,我對他們體力什麽的,都比較熟悉,只不過,我記得在辦喪事時,妳好像提過壹個十二生肖相克,而現在擡棺,還需要忌諱這個嗎?”
我稍微想了想,罷手道:“不用了,如今黃皮子跟矸石的事,都解決了,再去搗鼓哪些東西沒必要了。”
他聽我這麽壹說,又問:“那這次擡棺的人,還有什麽講究沒?”
我瞥了壹眼江小燕的棺材,低聲道:“都這樣子了,還能有什麽講究,真要說有講究的話,那就是找幾個長相出眾的擡棺匠吧!”
我這樣說,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江小燕還沒出嫁,我能做的也就是找幾個長相稍微好看點的擡棺匠送她最後壹程了,也算是迎合壹下這個看臉的社會。
而那老田聽我這麽壹說,笑道:“宮主,妳要這樣說的話,這次擡棺,我肯定得參加。”
“滾!”我瞪了他壹眼,就他這長相,長的跟二五八萬似得,也能算長的不錯,這不是給我們擡棺匠招黑麽?
那老田尷尬的笑了笑,就說:“宮主啊,妳太俗了,到了我這個年紀,不看長相了,看腰包。”
對此,我懶得搭理他,就讓他再找七個人,加上韓秋壹共八人。
那老田嗯了壹聲,也沒離開,我問他是不是還有事,他盯著我掃視了壹眼,問我:“宮主,妳長的挺帥啊,怎麽不送江小燕壹程。”
我淡聲回了壹句,“我還有其它事。”
他見我這麽壹說,也沒再問。
隨後,我跟韓秋又商量了壹會兒,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我跟韓秋以及老田三人站在江小燕的棺材邊上,至於其他擡棺匠,則睡了過去,主要是他們是在太累了。
站在棺材前邊,我手裏提著壹大桶桐油,朝老田望了過去,問他:“是不是直接淋上去就行了。”
他稍微想了想,“我當初看別人弄這種棺材時,好像是從棺材頭壹直淋到棺材尾部,對了,他們腳下好像踏著壹種奇怪的步伐。”
我眉頭壹皺,放下桐油,問他:“怎麽個奇怪法?”
他沈思了壹會兒,說:“好像是腳尖對著腳尖走路,每走上三步,還得跳壹下,嘴裏好像還念叨著什麽。”
瞬間,我臉色刷的壹下沈了下去。
是巡步!
那韓秋見我臉色不對,忙問:“宮主,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