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節

他從兇狠的面容中擠出壹絲笑，哈哈地說：“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孩子，在我眼裏只有錢，快讓那個老頭給我打兩百萬過來！”他把妮兒搖晃了下，妮兒在他的懷裏掙紮著，哭成了小淚人。
我又說了句：“不管怎麽說，她是妳女兒，妳不可以傷害她！”
“是又怎麽樣，她生下來我都沒見過她，有什麽感情，呵，我現在只要錢，只要錢！”
我看著妮兒，在看看他那發瘋壹樣的表情，伸了下手說：“妳別亂來，妳要錢是吧，可以考慮！”我伸手想去摸電話。
他失魂落魄地喊了聲：“妳他媽的要是報警，我讓妳們後悔壹輩子！”說著，他把妮兒往江邊靠了靠。
我楞在那，眼睛壹刻都不敢眨。
過了片刻，我說：“妳說怎麽辦？如果妳要錢，錢怎麽給妳？”
他想了下，壹只手拿開，從懷裏掏出了壹張卡，丟到了我的跟前，對我說：“揀起來，讓那老頭往這裏面打錢，若打了，自然會有人通知我！”
我想到了什麽，沒有去揀那卡，而是擡頭問了句：“是不是妳給她下的毒品？”
他麻木地笑了下說：“對，就是我，她這個騷貨，我折磨死她，她怎麽沒死，賤人！”
我咬著牙齒罵著：“妳真殘忍，妳不是人！”
“妳他媽的快揀起來，給那老頭打電話，快！”他怒吼起來，“我跟妳說，我對這孩子沒感情，我什麽事都幹的出來，妳要是讓我沒命了，誰都別他媽的想活！”
我伸手去揀了那張卡，拿起來後，看到是瑞士銀行的。
他說：“會用嗎？把卡號跟那老頭說，他知道怎麽辦？還有跟他說要保證我的安全！”他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低下頭再次露出卑鄙的眼神說：“聽著，再說壹遍，要是報警，這孩子就別想活！”妮兒聽到他說的話，開始用拳頭打他，不停地哭喊著，“妳放開我，妳不是我爸爸，叔叔，妳救我！”
我看著妮兒，皺著眉頭說：“寶貝，妳別怕，不會有事的！”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應該不應該告訴眉姐的父親，如果兩百萬可以換回這個孩子，應該可以做，畢竟孩子要緊，可若是說了，他們會怎麽反映呢，眉姐呢？他們若是壹時沒這錢呢？很多事情糾集到腦海，但最後我還是打了，我壹邊按號碼壹邊看著他，電話通了，我聽到眉姐父親焦急地問我：“有消息了嗎？”我也聽到了眉姐的聲音，“小童，妳在哪？”還有大壯和菲菲的聲音。
我平靜了下說：“妳們別慌張，我在江邊，他綁架了妮兒，就我們三個人，他用妮兒要挾，要給他兩百萬，並保證他的安全——”他喊著：“死老頭，快給我兩百萬，不然，我會把妮兒投入江裏！”
我聽到眉姐哭了，喊著：“小童，妳別讓他亂來，錢可以考慮！”
眉姐父親也說：“小童，妳把他安穩住，錢可以考慮，別讓他亂來！”
他喊了聲：“把電話給我，讓我跟他們說！”我擡頭看到他喊叫著，焦急的樣子，我猶豫了下，把電話丟給了他。
他接過電話，笑著說：“死老頭，在美國怎麽沒把妳燒死，讓妳不給我錢，我告訴妳，妳女兒的毒是我下的，我就這樣折磨妳們，誰讓妳當初看不起我，瞧不起我，妳這個死老頭，我說過，早晚有壹天，我會讓妳難看，讓妳們都不得好死，那個賤人，我根本不愛她，當初要不是以為妳會給我很多錢，我他媽的根本不會娶她，哈哈，快給我錢，不然妳的外孫女就去餵魚吧！”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什麽，他記住那些帳號，說了遍，又大喊道：“壹個小時之內，我知道，最多要壹個小時，妳把錢給我打上，那邊的人壹通知我，我就會放了妳的寶貝外孫女！”
似乎是眉姐跟他說話，他呵呵地說：“騷貨，妳個婊子，竟然還玩了個小的，夠癡情的，敢為妳來送死，不過，我告訴妳，我這就跟他說妳過去的勾當，妳聽著——”他呵呵地轉過來對我說：“妳這個小混蛋，不知道吧，她就是壹個騷貨，妳知道她以前的事吧，她被以前的老師強奸過，她在舞蹈學校沒男人要了，她像條狗壹樣地來勾引我，我天天把她當狗操，妳說我會愛她嗎？我不該把她踹掉嗎？這種騷貨只配跟狗幹，雜種！”他說到這，笑著對電話說：“騷貨，聽到沒有，他聽到了，妳想知道他的反映嗎？呵呵，他表情變了，他討厭妳了，妳就死了這條心吧，妳還想跟他結婚，還說什麽嫁給他，還說他愛妳，在飛機上，妳說的跟個傻瓜壹樣，操他媽的，我告訴妳，妳別他媽的妄想了，他都知道了，他不會要妳了！”他擡頭哈哈大笑。
這些事情並不會讓我怎樣，只是我感覺這個男人是混蛋，我對他說：“妳不殘忍嗎？妳知道嗎？她愛妳，愛過妳，她是為了妳來濱江的，妳知道嗎？不管怎麽說，她所經歷的那些是她願意經歷的嗎？她愛過妳這件事壹點不讓妳感動嗎？如果妳去問妳家人，她應該去看過他們吧，給過他們錢吧，這些，讓妳壹點都不感動嗎？”
他聽著這些，又是壹笑說：“我告訴妳，人跟人是不同的，我在西班牙輸了錢，我要活命，妳也算個男人了，妳別逼我太狠，他若給了我錢，妳最好別擋我回去的路！”
我說：“好，只要妳讓妮兒壹點事沒有，我什麽都能答應妳，妮兒是無辜的，妳若連妳的骨肉都傷害，妳禽獸不如！”
他笑著說：“就這小雜種根本不是我的，我做過親子鑒定，她不是我的，誰知道是哪個男人的！”他說了這些。
我不知道眉姐聽到這些是什麽反映。
但我知道，經歷了這麽多，任何事情也改變不了我對眉姐的愛了。他似乎沒話說了，楞在那，靜靜地等待。
我冷冷地望著他，妮兒在那裏哭的似乎沒聲了，壹直用那種驚慌，可憐的目光望著我。
我似乎想到，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不能讓他就這樣逍遙地離開了，我想了會，擡起頭問他：“可不可以把妮兒交給我，我不會離開，妳讓她過來，不管怎麽說，她是無辜的，不要驚嚇她，我們都是男人，沒必要讓壹個小孩子這樣！”。
他笑著說：“妳是不是中了邪了，妳沒見過女人是吧，我真沒見過妳這樣傻的，妳瘋了吧，妳也算男人？這樣的女人都要，妳連半點男人的樣子都沒，少他媽的廢話，錢到手，孩子妳領走！”
“把電話給我可以嗎？”我說。
他把電話扔了過來，對我說：“去罵這個婊子吧，呵！”
我接了電話，撥了號碼，是眉姐接的，她哭著說：“小童，妳不要考慮我了，姐只求妳把妮兒給我帶來，姐求妳！妳不要難過，聽了那些，不要難過，不要管姐，姐對不起妳，妳把妮兒給我帶來，好嗎？”
我說：“寶貝，沒事的，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我要管妳，不管妳怎樣，都要管妳，妳聽著，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會改變我對妳的愛，聽著，妳要牢牢地記住，壹個人無法改變她的過去，但是有人會給她帶來新的生活，那是他們共同擁有的，那才是屬於他們的，妳要好好地聽我的，我愛妳，聽我的，不要哭，振作起來！”
眉姐哭的更厲害了，我擡頭看了看他，他嘲笑著：“真他媽的感人，我要是讓妳們成了，我是不是不甘心啊，小混蛋，妳們不可能在壹起的，就是我的壹條狗，我也不想讓妳操，哈！”
他喊著：“把電話拿過來！”
我再次把電話扔了過去。
沒過多會，他接到了電話，錢似乎是到了，在那壹個小時，眉姐父親把錢搞定了，他掛了電話，開始哈哈大笑。
我說：“可以把妮兒交給我了嗎？”我想的是，妳不給我，妳也走不掉，可我不會想到，他笑的陰險，我開始也沒想到他為什麽會這樣笑，就在這個時候，原來他叫的人已經到了，壹輛車從遠處開來，我以為是大壯他們，可不是，我看他的表情，本能地明白了。
也許我不能等到那個時刻了，也許那個時刻到來後，我和妮兒也許都要完了。
我惶恐地望了望遠方的那輛車，又看了看他，他笑的更開心了，說：“我的人來了，狗日的，妳沒命了，這個小雜種跟妳壹起去死吧！”
那輛車越來越近，我閉上眼睛，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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