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不能假裝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大概小淫的手勁兒按摩了二十多分鐘,我開始感覺自己右側肩膀有些發脹發熱的感覺,竟然不是很疼了,小淫收回手坐到我對面,喘了口氣:哎,都說跌打醫生最累,我算是領教了,這個手勁還不是壹般的累,是相當的累,哦,怎麽樣十八,好些了沒有?
我點點頭:好多了,不像剛才那樣不敢碰的感覺了。
小淫朝阿瑟要了壹支煙,點上,吸了壹口朝我笑:哎,十八,要是阿瑟,我利馬幾下就把他的衣服脫光了,然後用白酒揉,效果更快,只要感覺發熱就會好很多。
阿瑟給了小淫壹拳:哎,說話註意壹些,妳還真當十八是男的了?
小淫笑嘻嘻得把微積分的書扔給我:十八,這個是正事兒,快點兒做題。
我伸手接過微積分的書,真的感覺右側肩膀不是那麽疼了,我感激的看著小淫:哎,謝謝了,好像真的沒有之前那麽疼了。
小淫笑:好辦啊,等那次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妳幫著我按摩壹下不就找回來了嗎?
我哼了壹聲:想的美。
小淫拖著小麥和阿瑟去廚房幫著他打下手了,我壹個人坐在電腦桌前開始做微積分的題型,這次還好,因為上次講的少,我聽得也認真,所以會的東西很多,在做題的時候速度也快了起來,二十道題中我有四道題不太明白,也不是完全不會,就是感覺自己用的定理不是那麽敢肯定。
我合上書本,慢慢湊到廚房,我看見阿瑟叼著煙手裏拿著壹根大蔥,對著小麥指指點點的,小麥蹲在地上不停的剝著什麽,小淫在切著什麽。哼,又來了,上次做飯的時候阿瑟也是搶先拿著大蔥說是剝蔥,明顯欺負人。
我推開廚房的門:唉,阿瑟,妳幹嗎那麽欺負人,每次都說自己剝蔥,壹頓飯連半顆蔥都用不上,妳偷懶。
小麥感激的回頭看著我:十八,就妳最公平了,阿瑟每次都這樣,我長這麽小,都是他欺負的。
阿瑟笑:這就冤枉我了,小麥長得小,跟我壹點兒關系都沒有,我發誓,跟小麥的爸媽有百分百的關系,那是妳家的遺傳基因不好,妳怨著誰了?我怎麽長這麽高啊,我家基因好。
小淫回頭看我:哎,十八,妳題做完了?
我點頭,房間裏面的電話響了,阿瑟扔了手裏的大蔥,往外跑:我去接電話,我接電話。
小麥憋屈的搖頭:看看,阿瑟明顯就是脫離勞動人民大眾,勞動才是造成人類行走和思維的基礎啊,哎,阿瑟真可憐,過不了多久就會退化成類人猿了,到時候還得把咱們祖先蔥最開始的時候勞動的事情重新演變壹下……
我忍不住笑了,看著小淫切著土豆絲,小淫的手很幹凈,沒有長指甲,我歷來都討厭男生或者女生留著長長的指甲,小淫的刀功很利落,很快就把土豆切成很細的絲,然後用壹個容器把土豆絲裝上,用水泡上,小淫回頭,看見我盯著他,笑:十八,妳的廚房手藝我可實在不敢恭維啊,將來要是有男人娶妳,妳說妳嫁入人家之後怎麽辦啊,我都替妳擔心。
我臉壹紅,不敢說什麽,因為自己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小麥轉身把剝好的大蒜和壹堆東西遞給小淫,小淫把那些東西堆放在案板上,然後推著我往外走:出去,十八,我先看妳的作業之後再炒菜。
小淫跟著我到了客廳的電腦桌旁邊,我把自己做題的本子遞給小淫,阿瑟躺在沙發上翻著雜誌,瞇著眼睛看我:哎,十八,剛才打電話的是肖揚,肖揚問我妳在這兒不?他壹會兒過來,十八說實話,我和小淫認識肖揚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見過他對誰緊張過呢?妳怎麽就是沒有反映呢?妳不會真的以為妳是男的吧?
這壹次事情,我很感激肖揚幫著我解了圍,說實話,如果當時沒有肖揚在場,我和易名真是沒有什麽本事跟那樣壹個驕橫跋扈的男人糾纏,估計現在都躺在醫院裏面也說不準,人家有錢怕什麽,無非就是給我們賠點兒錢,還不壹樣是每天逍遙的過日子,我們可就真的受了罪了。可是除了對肖揚有著感激和歉意,我真的沒有什麽別的感覺,當小淫說肖揚昨晚壹個人在走廊呆了好長時間,壹直擔心我的肩膀怎麽樣了,我更是感動,從小到大沒有過什麽人關心自己,所以只要別人對我有壹丁點兒的好我就會當成壹百萬分甚至更多的好,我壹直以為自己喜歡上易名也是這個原因,可是現在知道除了有易名對我的那壹丁點兒的好之外,還要有壹種感覺,壹種叫做心悸的感覺在裏面才行,如果因為只是因為感激只是因為另外壹個人對自己好,那麽自己就接受對方,那麽這樣會不會有快樂在裏面?
小淫壹邊看著我的作業本子,壹邊拿手敲了我的腦袋壹下:十八,妳就不會裝裝嗎?肖揚明年就畢業了,畢業就分手的事情幾乎百分百,就交往那麽幾個月,除了肖揚還有誰把妳當成寶貝,妳真是,腦子銹了。
我沒有說話,用手扒拉開小淫敲著我的腦袋的手,看著桌子上的微積分的書本發呆。
小淫把我的作業本子扔給我,笑:哎,十八,這次不錯,就錯了半道題,剩下的四道題,也不是很難,跟妳做出的這些題的難度差不多,就是形式有點兒不壹樣罷了,看來妳腦子不笨啊,就是沒有好好聽講,吃完飯我給妳講妳錯了的半道題還有那四道題。
小淫說完進了廚房忙活了,阿瑟皺著眉從我後邊拿雜誌扔了我壹下:哎,十八,剛才跟妳說的話妳有沒有聽進去啊?怎麽壹到關鍵時候妳就裝傻啊……
我撿起阿瑟扔我的雜誌,苦笑:阿瑟,妳不要再逼我了,這種事情不是討價還價,也不是兒戲,我不是壹個可以能把自己感情收放自如小淫壹樣高明的高手,小淫有祖傳秘方,但是我沒有,所以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很復雜,妳明白嗎?
阿瑟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響起敲門的聲音,我想應該是肖揚,站起身去開門,肖揚見開門的是我有點兒驚訝,我客氣的看著肖揚:進來吧,剛才阿瑟說妳中午要過來。
肖揚進了房間,朝阿瑟點了下頭,阿瑟吊爾郎當的笑,伸著懶腰:哎,我去廚房看看小淫的菜做的怎麽樣了,要不是我壹直監督,小淫的手藝哪有這麽好。
肖揚沒有搭理阿瑟,小心的坐到我對面,看著我:十八,妳肩膀怎麽樣了?這個給妳。
我接過來,是壹個很小的瓶子,肖揚解釋:這個,塗抹到撞傷的地方揉揉很管用,很多男生踢球受傷之後都用這個,妳回去之後讓妳們宿舍的女生幫妳壹下。
我感激的看著肖揚:謝謝。
我咬了咬牙,把手放在肖揚的肩膀上:哎,雖然大家都是兄弟,可是待遇不壹樣啊,所以說交朋友也需要分清楚壹個人的本質和性情,易名壹夜美夢之後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個幹凈,就說我這個當兄弟的不計小節吧,總的說句感謝的話吧,到底是歡情重於手足啊,這壹點,小淫說對了,所以還是妳們夠兄弟義氣,所以這份義氣和友情我十八會記壹輩子,真的。
肖揚有點兒意外的看著我:十八,妳……
我重重的按了肖揚的肩膀兩下,笑:抽時間壹起喝酒,不跟平K似的那樣拼酒。
我開始朝廚房喊:哎,妳們什麽時候才讓人吃飯啊?
過了壹會兒,小麥探出腦袋,奸詐的笑:十八,我們已經在廚房吃了,嘿嘿。
小麥還沒有說完,就被後面的人推了出來,小淫不樂意的看著我和肖揚:早就想吃飯了,就是不知道妳們在幹什麽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肖揚的興致不高,只是簡單的吃了兩口菜,說是下午還有課,要先回去準備了,阿瑟驚訝的看著我,肖揚走了之後,阿瑟盯著我:十八,妳跟肖揚說什麽了?平時只要妳在他不會主動提出先走的?妳和他攤牌了?
我搖頭:沒有,我哪有那麽自戀的?
我把自己剛才的話重復的說了壹遍,阿瑟把筷子往桌子上壹放:得了,難怪他不高興,妳把人家當成兄弟,問題是肖揚不想和妳做兄弟,十八妳真是。
小淫吃著菜沒有說話,小麥敲著碟子:哎,當兄弟怎麽了?有什麽不好?
小淫碰了小麥壹下:妳閉嘴,不要亂插話。
阿瑟點了壹支煙,瞪著我:十八,妳真絕,妳這壹下子,讓肖揚很久都反映不過來,我是說實話,咱們都是朋友,雖然和妳認識的時間沒有肖揚時間長,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為時間的長短而對妳們有所厚此薄彼,我都把妳們當成好朋友,和小淫老佐小麥他們都壹樣,我是希望妳們都好,不希望妳們因為什麽別的事情而鬧得不開心,肖揚能喜歡妳,我們也替妳高興,剛開始我們壹直是以為妳因為不好意思所以會找借口或者推脫,並不知道妳真實的想法是什麽,現在才知道妳可能真的對肖揚沒有那層意思,這玩意兒也不能強求,但是妳也不要這麽太過於堅決了,別人喜歡妳,能有什麽錯誤嗎?
我低著頭看著碗裏的飯壹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小淫笑:十八,我不是跟妳說過嗎?肖揚明年就畢業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明年就幾個月了,妳就不能湊合壹下嗎?畢業分手的事兒太常見了,也沒有什麽嗎?留下壹個美好的回憶有什麽不好……
我不高興的打斷小淫:哎,妳以為我是妳嗎?我沒有妳那個本事,可以對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分手也不會有什麽感覺,是,我可以應付,如果我不是發自真心的,是有幾個月的相處時間,肖揚會開心嗎?妳們以為他會傻到我是不是真心都看不出來嗎?如果到了明年畢業的時候他還是放不開,我再對他說出實情,他會比現在更快樂嗎?我呢?我既要假裝自己真喜歡他,還要忍受自己不喜歡的事實,我是什麽感受,妳們想過嗎?感情的事情是醬油嗎?做菜時候想倒多少就倒多少?
我頓了壹下:既然不能比現在更加開心,還做那些徒勞的事情,不是畫蛇添足嗎?人的同情心很多時候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小淫訕訕的笑了壹下,沒有再說話,阿瑟看了我壹眼,又看了小淫壹眼,也沒有說話,壹頓飯有點兒食之無味的感覺。
小麥為了打破僵局,開始無端的找笑話:十八,這個是什麽啊?
我沒有說話,在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自己說的話有些過火了,別人也是為自己好,自己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誰也不欠自己不是嗎?男生和女生對於感情的想法怎麽能壹樣呢?
我正發楞的時候,小麥突然呸了壹下,皺著眉頭:哎哎,這是什麽玩意兒啊?什麽玩意兒啊,怎麽是這個味道啊?
我這才轉頭看小麥,驚訝的發現小麥竟然把肖揚送給我的跌打酒給當成辣椒油拌到飯裏了,估計味道不對,所以小麥才這麽打的反映,我噗哧壹笑:哎,這是不是辣椒油,是紅花油,妳怎麽這麽心急啊?
小麥苦著臉:誰知道啊,小瓶辣椒油也是這樣的包裝,我說味道怎麽怪怪的,這麽難吃。
小淫和阿瑟也跟著笑了,小淫給小麥倒了壹杯水:以後吃東西要註意,知道嗎?
吃完飯,小淫幫著我把不會做的四道題給講了壹遍,還有上午的做錯的半道題,我聽得還算明白,我發現前後的微積分內容重新串了壹下,壹下子就變得很簡單了,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麽難了,不過這其中也有小淫很大的功勞,因為小淫講的很好。
講完作業題,小淫順著教科書又往下串講了二十幾頁,說剩下的明天講就好了,這樣壹分開顯得輕松了很多,末了小淫看著我笑:十八,看不出,妳還怪有原則的?
我嗤笑:不是原則,是我自己壹窮二白的,沒有什麽資本可言,我想不了不切合實際的東西,只能看到眼前而已,不想害人順便害己,雖然有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話有些偏激,可是如果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就格外虧得大方了。
小淫壹幅糊塗的表情,我搖頭:算了,我這種智商的人說的話,妳是不會明白。
補習完數學之後,我給朱檀的辦公室打了電話,朱檀剛好在,我為前幾天沒有打電話給她表示了歉意順便問朱檀什麽事情,朱檀笑著說沒有什麽事情就是快要停課了等考完試的時候讓我去她家找她,她把讓我整理的資料和提綱給我,我說行,反正不到二十幾天就快考完試了。
打完電話,阿瑟說閑著也是閑著,然後四個人打了壹會兒牌,我看著墻上的石英鐘,想著家教的時間,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想等五點左右會宿舍,小麥因為把紅花油當成了辣椒油,所以整個下午,舌頭始終感覺是不對勁兒的味道,壹個勁兒的朝我埋怨:十八,也怨妳,妳幹嗎不事先說明啊,我的舌頭最起碼要好幾天會沒有什麽感覺,這個什麽紅花油什麽的,怎麽是這種味道啊,看顏色真像是辣椒油……
小麥還在羅嗦的時候,響起了不大連續的敲門聲,阿瑟奇怪的看著我小淫:誰啊,是不是收水費或者煤氣費的?十八,妳距離門口最近,去開門。
我笑著放下手裏的撲克牌,站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的壹瞬間,我驚訝了,門外站著肖揚,肖揚壹身涼氣還有酒精的味道,肖揚的雙手放在房門兩邊,迷蒙著眼神看著我:妳是?十八?嗎。
我讓開路:妳快進來,進來啊?
肖揚慢慢騰騰的進了房間,關上門然後背倚著房門,看著我:不是我的幻覺吧,妳是十八,對吧?
我遲疑的點頭,我想肖揚肯定是喝了很多酒,多得意識中都不大記得誰是誰了,我正這麽想著的時候,肖揚突然往前,毫無預警的,抱住我,我嚇了壹跳,小麥驚訝的叫著:糟了糟了,肖揚喝多了……
然後我聽見肖揚憤怒的聲音:我沒有喝多,沒有喝多,我知道我抱著的是十八,是十八,我不要和十八做兄弟,不要……
阿瑟靠過來,拍著肖揚的肩膀:肖揚,妳坐下說話,坐下說話,好不好?我們知道妳沒有喝多,十八在這兒呢?妳放開她,別嚇到她,好不好?
肖揚鬢腳處碰到我的耳朵,我感覺到冰涼的溫度,是冬天的溫度,肖揚的雙臂抱得很緊,我掙脫了幾下也沒有成功,肖揚根本不理阿瑟的話:十八,我不想和妳做兄弟,好不好?妳別把我當兄弟……
我在心裏嘆氣,我到底那裏好了,為什麽肖揚要喜歡我?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會讓壹個人喜歡壹個人喜歡到要失態的程度嗎?肖揚自己去喝酒,在寒冷的冬天裏面不知道想了多久才會重新跑到阿瑟這裏告訴我,他不想和我做兄弟,可是我能怎麽辦?
小淫和阿瑟壹起動手才把肖揚抱著我的雙臂展開,阿瑟扶著肖揚進了房間,把肖揚放到床上,然後招呼小麥給肖揚倒杯熱水,小淫幽幽的站在我身邊,有種無奈的笑:十八,看到了吧,喜歡壹個人到壹定程度,會很危險,對自己對別人都危險,對自己危險就是可以不顧自己的尊嚴和矜持,就象妳對易名,對別人危險就是壹旦別人不是如自己喜歡自己那樣喜歡對方,不僅讓自己徹底垮掉自尊還會讓對方為難,十八,妳會不會感覺為難?
小麥到了杯熱水,小心翼翼的往房間裏面走,我喊:小麥,把水給我吧。
小麥拿手忽閃著水杯的熱氣,把水杯遞給我,我拿著水杯進了阿瑟的房間,阿瑟苦笑的看著我:十八,妳走吧,這會兒肖揚已經把我當成妳了,這樣也好,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是我也好,至少妳們之間不會尷尬,妳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我把水杯放在床頭邊上,肖揚閉著眼睛,手緊緊的抓住阿瑟的手腕不放,表情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那壹瞬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我咬了咬嘴唇,出去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叮囑小麥和小淫不要把今天的事兒給說漏了,小淫嗤笑:我會讓自己的朋友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