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同意了B

　　這壹年的秋天冷的特別早，校園裏面的樹木好像是突然之間的就全部掉光了葉子似的，之前的秋天，好像樹葉壹直能抗到十二月份，等我感覺深秋的時候，學校裏面，叫個樹木花草的，都是光禿禿的，就是學校後面的樹林裏面楊樹比較特色，因為樹幹上到處都是類似眼睛的圖案，在這個深秋的季節裏顯得那麽的醒目。
　　我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看見小淫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我想念壹個人的程度真的，沒有消減過，玻璃瓶子裏面的星星已經有將近壹百多個了，我沒有規律的疊著帶有熒光粉塑料管兒的星星，高興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也疊。最初疊的時候，我的手指頭太用勁兒了，指甲都劈了，而且手指頭疼的厲害，後來不知道是慢慢熟練了，還是因為疼的習慣了，手指頭已經沒有了感覺，每天熄燈之後，放在我枕頭邊兒上的玻璃瓶子裏面的星星都散發著微微弱弱的光。
　　這壹年的秋天，還是多少年不遇的獅子座流星雨爆發的特定時機，時間好像是淩晨壹點左右，因為大部分學生都很想看流星雨，所以學校破天荒同意了所有的宿舍樓都不鎖門，大家可以在半夜時分自由出入，到學校開闊的操場上去看流星雨，我記得說最佳看流星雨的方向是東和東南什麽的。
　　小諾和許小壞還有小丘開始跟我計劃晚上去看傳說中的流星雨，後來易名給小丘打了電話，人家小丘就從我們的隊伍中退了出去，單獨找易名看流星雨了。
　　小諾說：我們總的帶上相機吧，這麽難得的歷史時刻，不留下紀念真的很可惜。
　　許小壞說：我們這樣，每個人都把毛巾被披上，後半夜太冷了，大半夜的，照個鬼啊，又不是專業相機，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小諾點頭：那就這麽辦了，要是操場上人多，壹旦走散了，我們就互相找頭頂毛巾被的，也好找，還有要記得許願哦，以前都是單個流星，肯定完不成大家的願望，這次是流星雨，總有壹顆流星能實現咱們的願望，哎，流星就是太大了，不然我們也可以拿飯盒接點兒，和那些塑料星星放在壹起，做個紀念。
　　阿瑟給我打電話說他們也全部去操場上看流星雨，說到時候讓我找他去，我沒怎麽吭聲，我不想見到小淫，我也有些怕見到小淫，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到了半夜，我和小諾還有許小壞真的每人拎著自己的毛巾被出了女生樓，嗬，往操場上走去的學生黑壓壓的，就是平時早上跑操的人也從來沒有這麽多過，大家都在壹邊走壹邊打著哆嗦，還壹邊議論著壹會兒就要到來的流星雨。等到了操場，操場上人都要滿了，都在伸著脖子不時的張望著天空，有的男生冷的不行了，時不時的幹嚎兩嗓子，有不少男生都在吸煙，所以人群中看著都是壹名壹滅的火光點。
　　不知道許小壞是怎麽找到的左手和方小刀，竟然拖著左手和方小刀過來了，方小刀哆嗦著：哇靠，真他奶奶的冷，十八，妳們也來湊熱鬧？
　　許小壞小聲的跟左手商量：哎，壹會兒流星雨了，我們接吻好不好？
　　左手冷冰冰的聲音：妳別沒事兒找抽好不好？
　　許小壞嫵媚的聲音：哎，妳配合壹下嗎？妳就當我啃豬蹄好了……
　　左手轉臉看著方小刀：想啃那玩意兒妳早說啊，小刀的嘴唇厚，夠妳啃半年的了。
　　我和小諾都沒忍住，撲哧壹笑，許小壞狠狠的推了左手壹下，小諾打了個冷戰，第壹個把毛巾被披到身上，我看著周圍人也沒什麽反應，也學著小諾那樣，把毛巾被披在身上，方小刀笑：哇噢，清真寺的道姑來了，姐們兒，給俺叨念兩句佛經吧，我最近郁悶的厲害，我這心裏啊，火燒火燎的……
　　黑壓壓的人群，我沒找到阿瑟和小麥，也找不到他們，不知道誰喊了：看，流星雨來了！！
　　然後我們就都擡頭看著天空，果然有幾顆流星拖著細長的尾巴在墨藍色的天空中滑開壹絲火焰般的光亮，周圍人也壹陣歡呼，我呆呆的看著天空，不時看見有細小的流星開始交替的滑落，我的心激動的砰砰的，為這種突如其來的景觀感覺到震顫。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流星接替著穿插著滑下，小諾興奮的推推我：十八十八，快許願啊！！
　　我這才如夢方醒，但是已經有些看花眼了，不知道我是激動的，還是被凍得，我的手和自語的聲音都哆哩哆嗦的，周圍學生議論的聲音壹片接著壹片的，我深呼吸壹口，看壹眼流星，剛在心裏默念了壹句：流星啊，保佑我……然後流星就消失了，我壹連找了好幾個流星，都是還沒許完願望流星就消失了，我心裏這個急啊。
　　正當我著急的時候，突然天空壹顆大大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開始滑行著，周圍的學生都開始驚嘆這顆流星的巨大，我壹著急，也忘了操場上很多人，我用手卷成喇叭，對著那顆大大的流星大喊：流星啊，錢啊，讓我發大財！！！
　　我急切的聲音在後半夜的安靜裏面顯得超級的突兀，左手不相信似的看著我，許小壞和小諾捂著胸口，嘴巴漲的大大的，周圍本來還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壹瞬間都停了下來，我感覺周圍的人都開始看著我，我把毛巾被從腦袋上往下拉，我聽見遠處開始有男生放肆的口哨聲和笑聲：哎，剛才誰喊的那麽壹嗓子啊？
　　我躲到方小刀的背後，方小刀揶揄我：十八，妳也太市儈了點兒吧？我們都不好意思跟妳站到壹塊兒了……
　　我用毛巾被把自己擋的嚴嚴實實的，看見有幾個人笑著穿過擁擠的人群，我先聽見小麥的聲音，小麥說：十八呢？人呢？我剛才明明聽見就是十八喊的。
　　阿瑟也跟著過來，笑：靠，本來還找不到這家夥在哪兒呢？這壹嗓子我終於知道十八在哪兒了，十八，妳給我出來！
　　我低著頭從方小刀身後繞了出來，小麥開始嘿嘿笑：十八，妳的願望流星聽見了，所以派我和阿瑟過來答復妳，流星說讓妳放心，他記著妳這個事兒了，不過妳也是，嚇到人家流星，耽誤了人家落地的時間，妳剛沒看見嗎？那流星壹連來了好幾個急剎車呢……
　　我看見小淫披散著頭發，明顯的胡子碴兒，咬著嘴唇忍著笑，站在阿瑟的身後，看我看他，小淫低下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兒，我狠狠的瞪了小淫壹眼：笑什麽笑？
　　小淫泯著嘴唇：沒啊，十八，妳真可愛。
　　我的人生中，看見流星就喊錢的經歷由此拉開，我差不多也成了女生樓最市井最市儈的代表，好長壹段時間都被人看成笑料，我真想天天捂著毛巾被走路。
　　因為新生的到來，學校浴室的壓力加大，洗澡票再次漲價，在原來的基礎上再次漲了壹元，這下，全學校的人都不幹了，天熱的時候漲價，大家都可以通過打熱水在水房勾兌著冷水湊合著洗，深秋的大冷天兒，誰也不可能那麽鍛煉自己的耐力，然後大家開始抵制澡票漲價。這個最先是從女生樓開始的，秘書長也參與其中，是這次活動的積極分子，大家買來長長的紅色的布，女生樓的每個女生都要在上面簽名，表示對此次澡票漲價的抗議。
　　簽到我們宿舍的那天，恰好是我去給小寶家教，然後就漏了我的名字，可能是秘書長實在覺得多我不多，少我不少吧，竟然後來也沒有來找我，直接把簽了名字的長長的紅布上交給學校了，那個陣勢，還真是像電影中的聯名上書壹樣壯觀，每次小諾說她在上面簽了壹個大大的像燈泡壹樣的字體的時候，我都羨慕的厲害，覺得上面沒有我的名字是在是壹種學生時代的遺憾，在我的想象中，這次的簽名抗議肯定會讓學校澡票的價錢降下去。
　　我拎著飯盆去食堂打飯的時候，還在遺憾沒有簽名的這個事兒，我恨恨的想著，肯定是秘書長不把我當女生了，真是的，她怎麽可以這樣想？我楞神兒的時候，被擁擠在壹起打飯的學生推了壹下，我被擁擠出了打飯的隊伍，我非常的惱火的正想再擠進去，小淫端著飯盒，咬著饅頭低著頭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中間還咬了壹口饅頭。
　　我的心裏像是被什麽揪住了壹樣，小淫變得好憔悴，頭發長長的，胡子碴兒濃濃的，襯衫和外面的衣服顏色和款式都不搭，牛仔褲皺皺巴巴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了，擁擠的人群中有人好像撞了小淫壹下，小淫飯盒裏面的菜湯往外灑了壹點兒，小淫好像沒有什麽反應的接著走。我感覺自己的眼睛澀澀的，小淫之前不是這樣的，那個幹幹凈凈的讓人感覺溫暖的小淫怎麽會變成眼前的樣子？是不是阿瑟小麥他們的畢業設計真的太讓人勞累了？是不是最近的壓力太大了？是不是小淫的生活習慣發生了變化？
　　擁擠的人群在我身後撞了我壹下，我手的飯盒咣當掉到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小淫眼神漠然的朝我的方向看了壹眼，楞住。
　　我趕緊低下頭裝著沒有看見小淫，撿自己的飯盆，我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等我慢慢騰騰的撿起自己的飯盆站起來，小淫已經站在距離我壹兩米的地方，嘴裏還有沒有完全咽下去的饅頭，有些拘謹的看著我。
　　我裝作剛才沒有看見小淫，朝小淫點頭：來食堂打飯？
　　小淫點點頭，艱難的把口裏的饅頭咽下去，看著我：恩。
　　小淫停頓了壹下，看看我空空的飯盆，眼神躲閃著：十八，妳還沒有買麽？
　　我搖頭：本來想買，人太多，算了，回宿舍泡面吧，省事兒。
　　小淫的聲音有些異樣：妳怎麽老吃泡面？對身體沒什麽好處。
　　我恩了壹聲，小淫看了看自己的飯盒：我這個買的是壹份，分妳壹半兒吧，別吃泡面了，以後早點兒來食堂，食堂的飯菜是差點兒，但比泡面好……
　　我強硬的轉頭：不用了，妳自己吃吧。
　　小淫泯了泯嘴唇，點點頭，聲音低低的嘆息：恩，我明白，我知道妳嫌我……
　　我再也不看小淫，轉身跑出食堂，拐過食堂，我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我低著頭，生怕被來往的其他學生看到。
　　下午上公共寫作課的時候，我趴在桌子上痛痛快快的哭了好壹會兒，我用手絹捂住自己的嘴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好像壹個困倦的學生在課堂上睡覺壹樣。老師在上面講課，許小壞和小諾在互相交流疊了多少個星星，還有紙鶴，方小刀在請教許小壞怎麽樣疊星星，左手壹直都沒有吭聲，我感覺眼淚止都止不住，我的教科書還有筆記本統統都濕了。
　　課間的時候，我聽見許小壞和小諾好像出去了，我以為左手和方小刀也出去，就把頭轉向窗戶那邊兒，看著窗戶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發呆。但左手壹直沒有動，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我想我紅腫的眼睛壹定被左手看見了。
　　左手在手裏轉著壹根藍色的塑料管兒，轉臉看我：十八，妳怎麽了？
　　我感覺挺丟人的，用手擋住臉，來回的揉著眼睛，搖頭：沒什麽，太困了。
　　左手淡淡的語氣：妳什麽時候把我們當過朋友啊？
　　我低下頭不說話，左手輕輕的嗤笑：妳怎麽了，上課的時候妳自己壹直在偷偷的哭，要是真的把我們大家當朋友，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轉頭呆呆的看著左手，左手也看著我，好壹會兒，我才沙啞著聲音說：左手，我今天在食堂看見小淫了，妳都不知道，小淫的樣子，他……
　　左手別過眼神，把手裏的藍色塑料管轉的緊緊的：妳想他了？
　　我吸溜了下鼻子，心不在焉的看著被老師寫的密密麻麻的黑板，嘆息：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小淫以前不是這樣的……
　　左手冷冷的打斷我：妳就知道小淫以前不是這樣的？妳什麽時候……
　　左手停住話頭，哼了壹聲：妳怎麽知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妳要是那麽放不下他，妳們和好啊？折騰來折騰去的，妳們自己不嫌煩我都煩了……
　　我感覺自己的眼角熱熱的，我騰的站起身，看都不看左手，稀裏嘩啦的收拾了自己的課本，轉身就往教室外面走，在門口撞上易名，易名詫異的看著我：十八，妳怎麽了？妳怎麽哭……
　　我繞開易名，低著頭跑出教室，我轉身下樓梯的時候，聽見了清脆的上課鈴聲。
　　校園裏面的風很大，光禿禿的樹木讓我感覺到了蕭瑟，還有寒冷，我感覺到了孤孤單單，像是被風吹得很遠的樹葉壹樣沒有歸屬感，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溫暖的地方可以去？好像轉眼之間自己被所有的朋友拋棄了。
　　左手氣喘籲籲的跑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左手剛才跟著我追了出來，左手喘息著攔住我：妳又跑去哪兒，我有說錯嗎？妳看看妳自己，要是想小淫了妳就去找他啊，要是還喜歡他就去告訴他啊？就知道自己哭……
　　我無比委屈的看著左手，聲音都跟著發顫：是妳說的我不把妳當朋友，我跟妳說了，妳又這樣說我，哪有妳這樣的朋友，往狠了的說我，妳心眼不好……
　　左手楞楞的看了我壹會兒，突然撲哧壹笑，我哽咽的瞪著左手：妳還笑，妳憑什麽笑啊妳？
　　左手忍著笑，點頭：好，我心眼不好行了吧？我心眼不好……
　　我低著頭不理左手，左手輕輕的推了我的肩膀壹下：行了，這麽點兒小事兒，妳看妳，我請妳喝酒總行了吧？幹嗎這麽計較的厲害？
　　我怨恨的瞪了左手壹眼，沒有說話。
　　去學生會辦公室交演講大賽計劃和名單的時候，學生會老師把桌子拍的啪啪的響，周圍站立著學生會秘書長，蘇亞還有其他人。
　　學生會老師怒氣沖沖的看著學生會秘書長：全體女生樓簽名的事兒誰提出來的？妳們幾個嗎？
　　學生會秘書長態度很堅持：是我，我就是覺得澡票漲價不合理啊，壹直都是這樣的，再說了還有那麽貧困生，他們能接受嗎？
　　學生會老師啪的又拍了壹下桌子，瞪著學生會秘書長：貧困生？貧困生的澡票由學校來統壹安排，妳這是幹什麽？聚眾鬧事是不是？
　　學生會秘書長嘟念著：這就是不合理，學生的消費能有多高啊？動不動就漲價，誰受得了？
　　學生會老師點點頭：好，妳說不合理，那我就跟妳講合理的，學校這次澡票漲價，是根據北京市對各大院校下發的文件，沒有任何學校自己的行為在裏面，每張澡票漲價壹元，妳們心疼了？那妳們洗澡的時候嘩嘩流水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替學校替國家心疼壹下，妳們這些人有幾個人在洗澡的時候註意節水了，水房裏面常年的常流水不關水龍頭，妳們也都算是學生會成員了，誰管過了？
　　學生會秘書長和蘇亞都低下了頭，學生會老師鐵青著臉：整個女生樓都在浪費水的時候妳們怎麽就沒有想到聯名上書倡導節水了？虧妳還是黨員，妳的帶頭作用都到那兒了？平時幾百塊買衣服買化妝品都不心疼，讓妳號召大家考四六級的時候，報個補習班十塊錢買個磁帶，增加點兒學校四六級的過級率，妳倒是第壹個帶著頭兒反對，還真夠自私的妳，學校是妳家開的？妳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是不是？這會兒就學會聯名上書了？
　　學生會老師瞪了壹眼蘇亞：妳也是，跟著起哄駕秧子是不是？全學校的貧困生還沒有說話，妳們這些平時花錢跟流水的人倒是受不了壹塊錢的漲價了？妳們啊，白在學生會待了兩年多了，都不如十八明事理，整個女生樓，就十八壹個人沒有跟著簽名，我都不知道怎麽說妳們好了，說淺了吧，妳們浮皮蹭癢的，說深了吧，妳們也都是要臉的人，把這個全體簽名拿回去，還有，每個人都給我寫檢查，深刻檢查！！！
　　我臉壹紅，低著頭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之前我還埋怨學生會秘書長沒有算上我的名頭，現在想想，竟然是壹件好事兒，至少沒有挨罵，法不責眾，這個事兒不可能讓其他的女生負責，那麽學生會秘書長和蘇亞是脫不開幹系的。我心有余悸的擡頭看了壹眼學生會老師，感覺蘇亞恨恨的瞪了我壹眼，我趕緊把眼神別開，蘇亞朝我嘟念著：哼，首鼠兩端，就知道討好別人。
　　4暮在我身後輕輕的碰碰我，小聲說：哎，妳機會來了。
　　我惱火的甩了下肩膀，扭頭惱火的瞪著4暮，壓低聲音：妳有病啊妳？
　　4暮嗤笑了壹下：真是不懂道理，我在恭喜妳好不好？蘇亞和秘書長這次的事情做的非常糟糕，妳進學生會主席團有希望了。
　　我不屑的看著4暮：妳以為每個人都跟妳壹樣，那麽投機鉆營，惡心。
　　4暮鄙視的朝我搖頭：妳啊，真是不適合社會的生存法則，妳沒事兒啊，抽空去看看政治歷史什麽的，像妳這種臭脾氣的人，哪個不是被早早的殺掉了？？別人早晚踩著妳壹輩子，踩死妳。
　　我冷冷的看了4暮壹眼：妳少惹我就行了。
　　4暮哼了壹聲：我偏惹妳，怎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