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十八子墨

都市生活

97年那個時候上大學,除了極個別有錢人家的孩子,基本大家都是壹窮二白,臉色也是亞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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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伴郎伴娘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在元風舉行婚禮的前三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傳出去的消息,佐佐木終於知道了師姐和北京男生的齷齪事兒,佐佐木氣的不行。好像是北京男生開學之後回來,可能是看見師姐已經擺平了肚子裏面沒有出世的孩子,最關鍵是師姐看著並沒有受什麽傷害,所以北京男生開始蠢蠢欲動,重新又找師姐,那個意思是兩個人其實還是可以互通往來的,而且北京男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跟師姐保證以後絕對要註意安全防護。
  可能師姐也是非常的氣憤,畢竟嫁給有錢人家的孩子和無望賣身給有錢人家的孩子,存在著根本的區別,而且之前流產帶來的疼痛,遠遠不像別人說的那樣簡單,傳說中的流產帶來的鎮痛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那根本不可能,怎麽說坐過山車都是壹種視覺和身體享受的過程,我還從來沒有聽誰說過流產是類似於這樣的壹種享受,這話多半是女人用來安慰自己的話,如果這話要是從男人口裏說出來,我相信全天下的女人第壹個反映是這個男人找抽,第二個反映這個男人找煽。
  我和師姐氣喘籲籲匆匆忙忙趕到校外的餐廳的時候,佐佐木已經和北京男生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的架勢,佐佐木的身後站著小淫、大雄還有壹直都很想沒事兒打打架的阿瑟,北京男生身後也站著好幾個隨時準備上手的男生,佐佐木的眼睛都紅了。
  我估計佐佐木心裏肯定不好受,本來他真是真心真意的寶貝師姐,碰都沒碰過師姐,沒想到落到這個地步,還要被北京男生出言不遜的侮辱,小淫壹個勁兒的鼓動佐佐木動手,那意思是怎麽著都得好好出出氣。這根本不是出氣的事兒,我恨恨的瞪著小淫,他純粹是幫著瘸子打瞎子,跟著瞎起哄,就我知道,北京男生家裏也是多少有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就算今天把北京男生打服了打的求饒了,那麽以後呢?誰能保全佐佐木壹直都什麽事兒沒有?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師姐看看佐佐木,又看看北京男生,氣惱得嚷著:妳們想幹什麽?
  但是沒有人聽師姐的,男人在外面要的是面子,即使沒有面子也得撐出來個面子,佐佐木和北京男生幾乎同時對著師姐說:妳讓開了。
  我也被大雄和阿瑟扒拉到旁邊,插不上嘴更插不上手,兩方立馬就要開火了,我痛苦得想象著打鬥的場面和慘不忍睹的局面,師姐瘦瘦小小的身體氣的壹個勁兒的發抖,我能明白師姐的意思,兩個男人是為了她打架,但是誰也不買她的帳。
  師姐扭頭就往門外走,我以為師姐準備撒手不管了,正在犯愁怎麽能不讓這幾個人動手的時候,我看見師姐突然抓起餐桌上的壹個空的啤酒瓶子,對著墻就砸了過去,啤酒瓶子的發出碎裂的聲音,還有碎片灑落在地上的聲音,把房間裏面的人都嚇了壹跳,我也嚇了壹跳,忐忑不安的看著師姐,我不知道師姐到底是站在哪壹邊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師姐突然把碎裂的啤酒瓶口對準了自己的手腕,厲聲喝道:妳們還打不打啊?動手打啊?怎麽不動手了?動手啊……
  我的腦子嗡了壹下,因為我已經看見啤酒瓶口碎裂的玻璃喳兒落在師姐的手腕處,佐佐木和北京男生在那壹瞬間都楞住了,早就想掄的拳頭再也無法放下了,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都轉向師姐的方向。
  師姐冷笑:好啊,不就是為了我嗎?動手啊?
  師姐瘦瘦小小的身體爆發出來的那種怒氣,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動了,師姐的眼淚流了出來,沖著北京男生:妳給我滾!!
  北京男生楞了壹下,師姐提高了聲音:妳沒有聽懂我的話嗎?我讓妳滾,滾啊?
  北京男生轉頭看了壹眼佐佐木,對著身後的幾個男生說:我們走!!
  餐廳的門啪的被摔了壹下,北京男生帶著幾個人走了,師姐慢慢放下手臂,佐佐木喘著粗氣,看著師姐,師姐看也不看佐佐木壹眼,低聲說:妳們走吧。
  佐佐木喘息了好壹會兒,扔了手裏的啤酒瓶子,啤酒瓶子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佐佐木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轉身就走,剛走幾步就又轉身回來,顫著手指著師姐:妳啊,今天,今天本來是我,想為妳做的最後壹件事兒,妳,從今天開始,我不再認識妳了……
  佐佐木踉蹌著沖出餐廳大門,大雄阿瑟和小淫,轉身跟了出去,師姐低著頭,手裏的啤酒瓶口慢慢掉在地上,發出啪的壹聲,師姐慢慢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好壹會兒沒有說話,我聽見餐廳服務員過來收拾東西,踩在碎裂的玻璃上。
  陪著師姐慢慢走出餐廳,我看見小淫站在餐廳大門口,壹邊吸著煙壹邊皺著眉頭,小淫的腳下,好幾支燃息的煙頭,小淫看見我,把手裏的煙扔到地上,用腳碾了幾下,朝我的方向走了兩步,站住。
  師姐轉頭看了看我:十八,我先回去了。
  我拽著師姐的手臂:我和妳壹起,回去。
  師姐看了壹眼小淫,嘆氣:妳走得了嗎?別鬧了。
  師姐把我拽著她手臂的手拿開,低著頭,朝女生樓走去,小淫泯著嘴唇看看我,看看地面,用手撓了撓頭發,好壹會兒才說了壹句:十八,我們,我們聊聊吧。
  我厭惡的看著小淫:我們好像沒什麽可聊的吧,妳別耽誤我事兒,我還有不少插圖畫要畫……
  小淫橫在我面前,直直的盯著我:錢有那麽重要麽?
  我手抄著兜,皺著眉頭看著小淫,沒有說話。
  小淫的眼神復雜的看著我:十八,賺錢對妳就那麽重要?比我和妳的關系還重要嗎?
  我也復雜的看著小淫:我和妳,還有什麽關系?
  小淫把頭轉向壹邊,避開看著我的眼神,但依然沒有讓開道路,我繞開小淫,小淫快步走到我前面,接著橫在我前面,我看得見小淫脖子上的青筋,小淫直視著我的眼神:十八,我也很想象她剛才逼佐佐木那樣逼著妳,非要我那樣逼著妳嗎?
  我感覺好笑的看著小淫,小淫嘆了口氣:要是那樣管用的話我也那麽逼著妳……
  我搖頭:不管用。
  小淫疑惑的看著我:十八,妳……
  我冷冷的看著小淫:妳和佐佐木不壹樣,佐佐木感情夠專,妳感情上夠濫,我光是想著就惡心,還不如賺錢想著更讓我舒服點兒。
  我撞開小淫的肩膀,朝前走著,我聽見小淫憤怒的聲音:十八,妳啊,妳就汙蔑我的人格吧……
  我猛的站住,回轉身,惡毒的看著小淫:妳的人格還用別人來汙蔑麽,我啊,想想都惡心。
  我長長的吐了口惡氣,這些天,壹輪又壹輪的憋著,我真的憋壞了。
  元風結婚前兩天,學生會老師找我,跟我說元風結婚那天,他和4暮會去,學生會裏面想單去的成員也可以,4暮在旁邊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笑,等學生會老師轉身的時候,4暮看著我壞笑:哎,十八,元風結婚的時候,我們多喝點兒酒吧,妳壹定要多喝。
  我瞪著4暮:妳神經病啊妳?妳愛喝自己喝去。
  4暮欠揍的笑:那咱倆都多喝吧,喝多了,好酒後亂性,哎,我酒後亂性很有壹套的……
  礙著學生會老師在場,我從牙縫擠出幾個字兒:妳早該死了妳。
  4暮不以為然的看著我:我啊,命長著呢,我還想好好的看著妳和妳的小淫能折騰出來什麽花花事兒。
  國慶節前最後壹堂計算機課,終於讓我忍無可忍了,班上大部分的學生都開始抱怨我無能,當了班長不給班裏辦實事,連上個計算機課,都要分攤學校最差的機房,壹堂課,大部分的386和486的計算機都處在緩慢的開機和關機的狀態中,趕上中間某個文件運行的慢點兒,整個計算機課也就交待了。
  我跑去找計算機房老師毛可協調上課使用計算機的事兒,毛可非常氣憤的看著我:哎,我是個新老師不假,可是我帶那麽多個班級的學生,沒有那個班級的學生比妳們班級的學生還差勁兒的,每次上完課,那些動過的計算機我整整得修理三天,換好的機房也好,那妳回去讓妳們全班同學給我寫保證書,每臺計算機都是固定的人使用,下課後那臺機子出現問題,那個人就負責,這樣很公平吧。
  我又跑回去,跟全班同學說了毛可的要求,本來以為是很好協調的事兒,誰知道全班都炸了鍋,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寫使用計算機保證書,理由是全學校的不管那個專業的學生都不寫保證書,為什麽我們專業就需要寫?
  然後之前因為吃了霸王餐的黑了我130塊的那個貧困生小裴帶頭開始喊口號:就是班長無能,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大學沒有班主任,妳班長是幹什麽的?這點兒事兒都幹不了,妳還能幹什麽啊?
  我盯著小裴:妳什麽意思?
  小裴理直氣壯:我們班級的貧困生生活上妳幫上什麽忙了?還有啊,人家清華北大,那麽多586的計算機,哪個學生寫使用保證書了?我們比他們低多少啊?毛可說寫就寫?要是別的班級學生把計算機搞壞了賴在我們班級學生的頭上怎麽算?妳就知道胳膊肘往裏拐。
  我感覺自己聲音都發抖了:毛可每堂課都要檢查計算機,我們班級的學生總是亂按壹氣,這怎麽算?
  小裴啪啪的拍著胸脯:毛可說他檢查了就檢查了嗎?我要是班長,肯定不讓大家寫保證書,只有妳能幹出來這樣的事兒。
  我感覺天底下沒有比眼前的事兒更可笑了,我會被搶白到這個份兒上,我對著小裴點頭:好,這是妳說的,我啊能力不行,水平很爛,不幹了,由妳來幹,妳來領導,我洗耳恭聽。
  小裴趾高氣揚:妳現在才說不幹?妳撈夠本兒了才說不幹?好處都讓妳撈到,哼。
  我火大的瞪著小裴:妳把話說清楚,我撈到什麽好處了?我撈到什麽了?
  小裴洋洋得意的看著我:妳進了學生會,還找到了好幾份兒家教,還有做兼職,那個不是因為我們支持妳當上班長妳才有的,不要以為那是妳自己的實力,只有我們的支持,才有妳的今天,妳不當班長就有理了嗎?妳應該把妳手裏的好處都交出來,想過河拆橋是不是?
  我絕對相信我會被氣的吐血,我冷冷瞪著小裴:我啊,終於明白了……
  小裴點頭:妳能明白就好了,我們也不難為妳……
  我朝小裴啐了壹口,提高了很大的聲音: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妳會窮成這個樣子,還有妳們!!
  我指著壹圈無理取鬧的差不多全是貧困生的男生:我終於明白了妳們為什麽活該受窮,妳們窮的叮當響的跑去餐廳吃霸王餐,誰把我的替妳們交的130塊還回來啊,妳們還是不是男人?大壹開學初,妳們每個人都用了人家阿瑟三個月的生活費贊助,都統統給我交出來啊?妳們不是很男人嗎?他媽的有時間在宿舍裏面看黃色錄像,伸不出脖子給自己找碗飯吃,活該妳們窮,有本事富壹個給我看看!!
  我把手裏的計算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冷笑:這個班長誰愛幹誰幹去,誰要是再找我當班長,誰是烏龜王八蛋,我呸!!
  (B)
  我推開當著我的小裴,轉身出了學校的最爛的計算機房,因為是上課時間,校園裏面也沒有幾個人。我在校園裏面莽撞的來回走著,我感覺全天下的人都在使勁兒的委屈我,走過學校超市的,我摸了摸牛仔褲的口袋,還有十來塊錢零錢,我走進超市,買了兩聽啤酒,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好,我還沒有帶宿舍鑰匙,看了壹眼高高在上的綜合樓,我想起了綜合樓最高的壹層,沒有什麽人去,剛好可以去哪兒坐坐,總不能像個瘋子壹樣在校園裏面喝著啤酒轉悠吧。
  我拎著兩聽啤酒鋃鐺著爬上了綜合樓的頂層,趴在欄桿上往樓下看著,感覺到壹種放松,也感覺到壹種解脫,這都什麽事兒啊?我做什麽了我?還有啊,我撈到什麽好處了?稀裏糊塗的賠了130元,還有壹份家教,我喝了壹大口啤酒,感覺到心口有些疼,真是活該,讓自己逞英雄,虧了吧??
  人在生氣的時候,其實是不應該喝啤酒的,我揉著胸口,感覺真的挺難受,我轉臉看了壹下綜合樓的樓梯處,哪兒靠著墻,可以坐下靠著壹會兒,我看了看手裏的聽啤酒,有些舍不得,剛喝了幾口而已,我捏了幾下啤酒罐,轉到樓梯處靠著樓梯坐下,側倚到墻上,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躺著,心裏那個憋屈,別提多難受了。
  我不知道自己迷糊了多長時間,好像隱隱約約聽到有人上樓梯的聲音,聽到腳步聲兒,我沒什麽反映靠著墻壁靠著,我估計是綜合樓收拾衛生的人,就沒在意。
  又過了壹會兒,我聽見自己身邊的啤酒罐兒被捏扁的部分發出迸開的聲音,我皺了皺眉頭有些惱火,剛剛感覺睡著了點兒,然後,我感覺有什麽東西輕輕的從我的眼角滑過去,很溫暖,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小淫關切的蹲在我面前,呆呆看著我的眼神,剛才是小淫的手指把我眼角濕潤的地方擦拭了壹下。
  我惱火的打開小淫的手:妳別碰我。
  小淫嘆了口氣:十八,妳怎麽了?壹個人跑到這兒幹什麽。
  我沒搭理小淫,想站起來,感覺腿有些麻,我慢慢的適應著腿的感覺,小淫挨著我坐到樓梯上,轉著手指頭,時不時的轉頭看我壹眼,在看了我好幾眼之後,小淫終於開口:十八,元風呼我了,十壹結婚的事兒。
  我冷漠的看著小淫:元風結婚就結婚了,妳放心,我肯定去。
  小淫飛快的看了我壹眼:不是這個事兒……
  我慢慢站起來:那是什麽事兒?
  小淫也跟著我站起來:是,伴郎和伴娘的事兒,之前不是說好了,讓妳做伴娘,我做伴郎麽,所以元風的意思……
  我冷冷的打斷小淫:元風能是什麽意思?人家就是禮貌的問問,我從來沒有答應過做伴娘,妳別指望了,對啊,妳現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那妳倆壹起上啊,正好壹個伴娘壹個伴郎,多好,妳找我幹什麽?
  小淫避開我的眼神,放低聲音:這不是當時說好了嗎?
  我兇狠的瞪著小淫:小淫,妳怎麽好意思這麽說?哎,妳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妳替人家女孩子想想好不好?我說妳濫情妳是不是不愛聽?從壹開始妳就是這樣的人……
  小淫打斷我:十八,我只是,我們……
  我不耐煩的擺擺手,轉身朝樓梯下面走,轉頭看見小淫舉著我剛才喝的啤酒,我惱火的走回來,拿起樓梯上還沒有打開的壹罐兒啤酒,又硬生生的把小淫手裏自己喝了壹口啤酒奪了過來,恨恨的下樓走人。
  9月29日下午,肖揚從西安趕過來,專程為了元風的婚禮,餅小樂還有陸風也過來了,都聚在阿瑟哪兒,我去到的時候,大家都聚的差不多了,阿瑟說元風晚上會過來。那是畢業後我第壹次見到肖揚,肖揚比在大學時候幹練多了,可能這就是工作對壹個人的影響,肖揚看見我就站了起來,朝我友好的伸出手,笑:十八,好久不見了。
  我也伸出手,重重的握了握肖揚的手,笑:好久不見。
  肖揚上下打量了我壹會兒:過得好嗎?
  阿瑟壞笑著岔話:喲,這話最假了,肖揚,妳這是明知故問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摸著小乖,小乖這個季節正在換毛,所以搞得小麥全身上下都是貓毛,小乖脫毛脫的可憐兮兮的,好像被人揍了似的。
  餅小樂拍拍我的肩膀:哎,十八,節哀順變吧,小淫就那麽個性子,算了也好,感情的事兒,強求不來,趕明兒哥們兒給妳介紹壹個好的,陸風有壹哥們兒在海邊開養殖場的,發大了,那家夥,蹦蹦車開著,天天吃海鮮,舒服!!妳十八不就好吃麽?保證沒問題。
  大家跟著笑了起來,我也笑了,不過笑的有些牽強,不經意看上肖揚的眼神,有些憐憫也有些復雜,我低頭接著摸著小乖因為掉毛掉的快成禿頭的腦袋。
  晚飯很簡單,肖揚從西安帶來了不少好吃的,陸風從天津也帶了好多海鮮,阿瑟又從外面的餐廳交了幾個菜,因為國慶節就是元風的婚禮,阿瑟還特意叮囑晚上大家誰都不準喝酒,要把喝酒的勁兒放到元風的婚禮上,不鬧騰個夠絕對不罷休。
  陸風親自下廚房煮螃蟹和皮皮蝦,陸風挑著火候笑:十八,這會兒的螃蟹和皮皮蝦可肥了,鮮的很,我帶不了多少,沒事兒的時候妳們和阿瑟壹起去我家,我們直接就在海邊支上鍋,用海水現煮,那味兒,絕對跟自來水的味道不壹樣。
  肖揚點了壹支煙,環視著廚房,若有所思的看向我:小淫,是不是好久都不做飯了?
  我哦了壹聲,陸風奇怪的看著肖揚:咦?妳怎麽知道。
  肖揚彈了下煙灰:小淫是個非常愛幹凈的人,他不會讓廚房亂成這樣的,除非他不進廚房了。
  煮螃蟹的鍋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音,可能是螃蟹在掙紮,肖揚開始用另外的鍋煮羊肉泡饃,我聽見阿瑟的聲音:元風,妳才過來,怎麽了,今晚就著急入洞房了?
  平K的聲音:得了吧,阿瑟,妳懂不懂規矩?人家元風早就拿了結婚證好不好?
  鍋裏的水沸騰了,肖揚笑著把羊肉泡饃的包裝遞給我:十八,試試,很簡單的。
  我按照肖揚說的程序,壹樣壹樣的往鍋裏放著調料,然後用筷子小心的攪拌著鍋裏的東西,肖揚跟我壹樣,把腦袋湊到鍋邊兒上:十八,這個饃啊,抗煮,我們西安的特色,壹會兒妳吃就知道了,筋道……
  廚房的門被忽地推開,我聞到壹股酒氣,有人說:哎,我來了,做什麽呢?
  我和肖揚同時回頭,看見小淫醉醺醺的表情,陸風用筷子敲敲鍋:哎,這兒煮著螃蟹呢,拿回來的時候個個都是活的,壹會兒嘗嘗鮮。
  我和肖揚重新就轉向煮著羊肉泡饃的鍋,小淫壹身酒氣的晃悠著湊了過來,站在我和肖揚中間,指指鍋裏:哎,這是什麽啊,什麽都看不清……
  肖揚繞過小淫,淡淡的說:羊肉泡饃,十八,妳再攪拌幾下,我去拿碗。
  肖揚繞到我身邊,打開櫥櫃拿碗,小淫瞇著眼睛呆呆的看著我:十八,我又喝酒了……
  我沒搭理小淫,轉身接過肖揚遞過來的碗,小淫突然壹把拽著我的手臂:哎,我說我又喝酒了,妳幹嗎不理我?哎,我喝酒了……
  我手裏的碗壹個沒有拿穩,啪的掉到地上,碎了,我惱火的甩開小淫:妳有病啊妳?
  小淫朝我哈著酒氣,邪邪的笑:恩,我就是有病了,怎麽了?
  肖揚往後拽了拽小淫:哎,小淫,妳先出來,壹會兒就吃飯了……
  小淫壹把甩開肖揚,開始冷笑:我,不用妳管,妳當我不知道妳安的什麽心思麽?
  肖揚皺著眉頭:小淫,妳幹什麽妳?
  小淫晃悠了壹下,哼:妳早就說過元風結婚的時候妳不會過來,妳說妳沒有時間,妳現在,幹嗎回來?妳說的是屁話嗎?
  肖揚的臉色非常不好看,朝小淫走過來,陸風壹把拽著肖揚:肖揚,肖揚,妳沒看見小淫喝多了嗎?妳別跟他壹般見識,大家是為了元風結婚回來的,別鬧,吃飯了,這會兒螃蟹要好了,小淫,妳收斂點兒,別以為妳喝多了就可以胡說八道。
  我聽見阿瑟的聲音:又怎麽了?
  小淫挑釁的看看我,又看看肖揚:怎麽了?不敢承認了?我告訴妳肖揚,妳就是惦記十八才回來的,妳當我不知道是不是?妳這是落井下石,妳卑鄙妳下流……
  小淫往我身邊湊了壹下,邪邪的笑:十八,肖揚他,壓根兒就不是兄弟,他惦記著妳,壹直惦記著妳呢?
  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推了小淫壹下,小淫踉蹌的後退,碰到了煮著的螃蟹的鍋蓋,鍋蓋嘩啦壹下掉了,鍋裏熱氣騰騰,泛著紅色的海螃蟹露了出來,阿瑟和元風進了廚房,阿瑟皺著眉頭看著小淫:哎,妳又怎麽了?小淫,妳到底在搞什麽啊?本來好好的,怎麽妳壹回來就亂了套了?
  小淫慢慢站住,看看我,又看看阿瑟,聲音有些哽咽:好,好啊,妳們啊,都開始煩我了是不是?妳們都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十八,她看不起我,妳們,妳們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小淫壹個沒站穩,撲通摔倒在地上,元風蹲下抱著小淫:哎,小淫,小淫。
  阿瑟嗤笑:得,又喝多了,整個兒壹個醉貓,這都成什麽事兒了?
  (C)
  阿瑟和元風說話的時候,我和小麥壹直孜孜不倦的進攻著螃蟹和皮皮蝦,小淫已經被元風抱回房間了,小麥點點頭:十八,妳說小米要是在就好了,她會喜歡吃吧?
  我拍了小麥壹下:妳不會真的看上小米了吧?
  小麥甕聲甕氣的:不是那麽回事兒。
  我又挑了壹個大大的螃蟹:那妳為什麽總惦記著人家?
  小麥開始餵小乖:這麽多人當中,就小米跟我的年齡差不多,感覺有點兒共同語言啊,跟妳們混在壹起,哪個不是說我小,說我是小孩兒的?這叫做代溝。
  小乖的眼睛亂亂的轉著,盯著我手裏的大螃蟹,小麥把小乖拖回身邊:雖然說小米說話不好聽,但是真的很有同齡人的感覺,我跟阿瑟佐佐木小淫同學那麽多年了,壹直都是他們是大人,我是小孩兒,真沒意思,我都過厭煩這種日子了。
  我同情的看著小麥,高智商的兒童,有時候並不好過。
  元風把腦袋湊過來,笑:十八,我和楠楠真差壹個伴娘和伴郎,當初真的給妳們預留了的,現在我上哪兒找壹個現成的伴娘和伴郎啊?妳湊合湊合,上壹下吧。
  我苦笑:我?妳要我怎麽上?
  元風把頭轉向阿瑟:哎,怎麽上啊?
  阿瑟搖頭:哎,妳別問我,妳想讓誰上伴郎的角色?
  元風看看我,看看小淫的房間,沒有說話,平K笑著咳嗽了壹下:哎,要我說啊,十八現在是單身,肖揚也是單身,十八和肖揚湊合著上壹下吧,就算是江湖救濟了。
  我看見肖揚看向我的疑問似的眼神,我有些尷尬:讓阿瑟和蘇亞上吧,絕對的帥哥美女,我也太夠不上壹盤菜了。
  阿瑟堅決搖頭:別,我可不能給蘇亞那麽大的臉,不然以後她準的騎到我的頭上不可,我倆還不是那麽回事兒,這女人就不能慣著,十八,就妳和肖揚好了,當伴娘伴郎又不是真的當新娘新郎。
  肖揚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我無所謂了,這個東西,其實也沒什麽了,看十八的意思了……
  小淫的房門砰的壹下被踢開,小淫壹身的酒氣,暴怒的出現在門口:我不同意,我啊,堅決不同意!!我看妳們誰敢??
  肖揚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站直身體:小淫,妳有病啊妳?
  佐佐木拽了下肖揚,肖揚甩開佐佐木,瞪著小淫,小淫的臉很紅,晃蕩著走到元風面前:哎,元風,妳說老實話,當初,當初妳是不是想讓我當伴郎?十八當伴娘?妳說是不是?
  元風拿開小淫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小淫,妳喝多了,我們在開玩笑呢。
  小淫不甘心的轉向阿瑟:那妳說,當初我們說的,是不是這麽回事兒?
  阿瑟皺著眉頭:小淫,那會兒妳還和十八處著,現在妳的女朋友不是十八,妳別無理取鬧,肖揚怎麽就不行?人家肖揚跟十八壹樣,都是單身,妳別沒事兒找不自在,妳啊,要麽老老實實的聽著,要麽回妳自己屋睡覺,要不妳找妳女朋友去,這事兒我覺得行,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就十八和肖揚了……
  小淫轉頭瞪著肖揚,又瞪著元風:妳啊,妳要是真的這麽做了,妳就沒把我當兄弟,妳壓根兒就沒把我當兄弟,妳們都是……
  元風壹把抓住小淫的手:小淫,妳把我們當兄弟了嗎?
  小淫暴怒的看著元風:我怎麽沒有啊,我怎麽沒有把妳們當兄弟啊,妳們現在都在欺負我……
  元風安靜的看著小淫:那妳告訴我,妳把十八當什麽?妳把十八當什麽了……
  肖揚打斷元風,冷冷的看著小淫:妳還好意思說把我們當兄弟,妳自己看看妳做的這些事兒……
  小淫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轉頭楞楞的看了我壹眼。
  平K疑惑的看著小淫:小淫,妳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吧,之前哪次妳跟妳那些女朋友分手了,也沒這麽賴著啊,妳跟人家都什麽關系不是了,妳管人家跟誰做伴郎伴娘啊?難道十八嫁個人還得妳同意麽?妳這樣做太過分了……
  小淫呆呆的看著我,不在說話,小淫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麽的無辜,不管是不是真的無辜,我就那麽壹直淡漠的看著小淫,這就是男人,永遠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己做任何事兒都是別人在為難他,跟他自己沒有什麽關系。我真的很想恨小淫,100分以上的恨意,每次真正實施起來總要打折扣,還是偷偷想他的好和他的不好,想到他的好會溫馨溫暖,想到他的不好會發瘋會嫉妒的要死,所以我更加恨自己的無恥,為什麽總要想著這樣壹個人?真的做到放棄,不就不用這麽糾纏了嗎?為什麽自己就做不到那樣呢?
  元風看著我:十八,妳明天要不要和肖……
  我搖頭,轉頭給了小淫壹個大大的微笑,我說:小淫。
  小淫呆呆的看著我,我接著保持完美的微笑:妳用不著這麽折騰,我知道自己上不去臺面,不用妳這麽提醒我,我也非常有自知之明,不用妳這麽翻來覆去的說這麽幾句話,明天的伴郎還是由妳來當……
  小淫朝我走了壹步:十八,妳……
  我長長的松了口氣:伴娘,就由妳現在的女朋友來當,我夠把妳當兄弟了吧?我在成全妳,這樣夠不夠意思?
  說完,我把手裏螃蟹扔到桌子,看著元風:妳放心,明天妳的婚禮我肯定去,我先回學校了,明天見!
  我轉身朝門外走去,我聽見大雄惱火的聲音:小淫,妳太過分了,幹的都是什麽事兒啊?十八賣給妳了嗎?妳憑什麽這麽管十八?
  我是壹口氣跑下樓梯,我聽見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回頭,看見肖揚氣喘籲籲的表情。
  肖揚追上我:十八,剛才沒有別的意思,妳,就當大家開玩笑了。
  我點點頭:是啊,也沒什麽,我的人生本身就是壹個玩笑,隨便吧。
  肖揚的手有些發抖:十八,妳和小淫怎麽就搞成這樣了?我畢業走得時候,妳們不是好好的嗎?
  我敏感的看著肖揚:妳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妳畢業走得時候,我和小淫還裝模作樣的說些會好好的話,這才多長時間啊?恩,妳7月初畢業,現在是9月末,原來我和小淫就像模像樣的快樂了三個月的時間,真是好笑,我自己都覺得好笑,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人家說,聽人勸吃飽飯,我說我怎麽從來就沒有吃撐過,看來是我從來就沒有聽人勸過……
  肖揚轉頭看著我:十八,妳不要這樣說妳自己。
  我苦笑:那我還能怎麽說我自己?難道要我天天在小淫面前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求著他好好的跟我快樂下去?還是整天纏著阿瑟幫我收拾小淫,替我好好的出出氣?不想了,怎麽想都矯情。
  肖揚踢飛了壹粒石子,嘆息:就是因為妳不矯情,所以小淫才拿妳沒有辦法,畢業後我才知道在學校的時候,很多事情自己做的都那麽幼稚,比如我……
  肖揚看了我壹眼:我是說我自己,有些事情太著急了,所以就更加的慢了,越走越遠,如果我能更有耐性壹下,可能啊,很可能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
  我避開肖揚看著我的眼神,沒有說話。肖揚放慢了走路的速度,笑:十八,小淫也壹樣,大家在學校的時候,夠單純,但是也不成熟,也許等小淫像我壹樣畢業了,經歷了社會上的壹些事情,他的性格也許不會這麽偏執和任性,十八,妳也需要磨練的,我們大家都要經過磨練,如果妳真的……
  肖揚停頓了壹下,我不解的看著肖揚,肖揚擡頭看向夜空:小淫本不該自己做這麽糊塗的方式來應對妳的,如果時間能夠往回倒壹倒,如果妳真的還喜歡小淫,就給他壹些時間,男人的成長很快的,因為都有責任。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我還要怎麽去給小淫時間?難道要我看著小淫和壹個又壹個女孩子在我的面前來來往往、卿卿我我的,我還要寬容的等待嗎?我是天使,還是聖母瑪利亞啊?我有那麽寬容的胸懷我還能是人麽?那是神仙好不好?
  我感覺自己突然被拽了壹下,擡頭,看見肖揚拉著我的手臂,壹輛自行車從我的身邊飛快的騎了過去,我緩過神兒,看著肖揚:哦,謝謝。
  肖揚沒有松開我的手臂,好壹會兒,肖揚直直的盯著我:十八,有些事情,其實是可以重頭再來的,我是說妳,妳能不能換壹種思維,妳從頭開始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變得不同了,至少不會象現在這麽不開心……
  我避開肖揚的眼神:肖揚,妳想說什麽?我聽不懂。
  肖揚笑著搖搖頭:十八,妳真的聽不懂我的意思,還是裝著聽不懂?
  我心虛的低著頭,不在說話,肖揚接著笑:行了,我明白了,十八,妳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妳是不想懂,妳心裏還有小淫,對不對?
  肖揚嘆了口氣: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好久都沒有回學校了,我送妳回去,看看這個讓我呆了4年的大學,畢業以後,我發現值得留戀的學生時代,還有那麽壹堆的東西,不過,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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