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妖妖之秘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最最麻煩的還是，我始終得不到宗門的信任。”世秀自飲了壹口。
　　“原因很簡單，我的出身離奇。現在已經不是上古時期了，天地重開之後、各種法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靈氣濃度也大幅度下降，更別說三千年前還絕天地通。”
　　“感天而孕這種事，在現在這個年代發生，怎麽看怎麽像是人為的。”
　　“而且自有記載以來，宗門從未記錄到太虛幻境有人格化的前兆，它只是壹個單純的秘境。”
　　“當然，說是不信任，但是宗門並沒有對我有太多約束，只是我不能修行兩大無上經典而已，某些宗門重地禁止我進入而已。”
　　“其他的，我能享受到的待遇，和普通內門弟子沒什麽區別。”
　　“也就是說，我的上限被定死了，哪怕我表現得再好，我這輩子也不可能進入宗門的決策層。”
　　“哦對了，”說到這裏世秀笑了笑，“妳要小心，雖然我不知道妳有什麽秘密，但是我們宗門可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現任掌教，當初上任掌教提名讓牧雲子接任時，宗門內的兩大派系都同意，足以證明此人手腕不凡。”
　　蘇澈忽然皺起眉頭，“兩大派系？”
　　“是的，宗門這麽大，內部肯定有意見不同的派別。我們太浩宗已經算好的了，有些宗門內部簡直是壹團亂麻，彼此間勾心鬥角，烏煙瘴氣得很。”
　　聽著世秀的解釋，蘇澈還是有些疑惑，“兩大派系，分別是煉氣士和劍修？”他聯想到《笑傲江湖》中的氣宗和劍宗。
　　“不是，太浩宗可不會因為修行道路不同，就自發組成意見不同的派系，這也太蠢了。”世秀手拿茶杯蓋，輕撫著散發熱氣的水面。
　　“這麽說吧，采臣、玄冥子、虛音、雪天、青雲、掌教，這些人是壹系的。妖刀，南莫，鎮元子，這些人是壹系的。”
　　“前者可以視作傳統的保守勢力，他們是中規中矩的修行者，處事方針也是壹板壹眼，很少亂來。”
　　“後者的行事作風相對自由，強調目的至上，只要結果是好的，那麽整件事就算是好的。”
　　“比如妳那位妖刀師叔，為人看起來很邪氣吧，行事作風也是不拘壹格。但是說句公道話，他算是個好人，也是幹過拯救黎明蒼生的大事的。”
　　蘇澈的第壹個反應是，保守派和自由派？？然後自由派人為什麽這麽少？
　　至於妖刀，他就是風焱的師父，當初把蘇澈打到翠微池去的那位。正是因為這個家夥亂來，蘇澈才結識了世秀。
　　想到這裏，蘇澈微微皺眉，“妳算是哪個派系的？”
　　世秀微微壹笑，“哪個派系？這是高層們意見不同，和我們這些下面的弟子有什麽關系，妳想太多了。”
　　“當然，當初我母親我是被妖刀那壹系的人發現的。之後就怎麽處理我的問題，他們和掌教那壹系的意見，也截然不同。”
　　“妖刀他們壹力要保我，不然我不可能在宗門內修行，早就被送出去外面，壹輩子當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所以哪怕我是個小角色，現在也被打上妖刀那壹系的標簽。”
　　“至於為什麽要保我，可能算是投資吧，萬壹我真有聖人之姿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世秀自己都有些好笑。
　　“還有我知道妳想問什麽，”世秀放下茶杯，“當初妳我的結識，確實是個意外，起碼在我的視角看來是如此。至於妖刀是不是另有目的，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妳得去問他。”
　　蘇澈想了想，“妖刀那壹系的領頭人是誰？為什麽人那麽少？”
　　“頭兒是誰我不知道。至於人數，其實不少的，只是明面上的職位，都在掌教那壹系手中。妳聽過的，估計也就只有妖刀、南莫、鎮元子這三人，其他的我說了妳也不認識。”
　　妖刀，蘇澈相對熟悉壹些。
　　南莫，沒見過。不過當初蘇澈得到碧血丹心果的時候，他的徒孫希望能買下此果，但是被蘇澈拒絕了。
　　鎮元子，沒見過。聽說是宗門內壹位少理宗門事務的太上長老，沒有玄冥子和采臣存在感那麽高。
　　“那位無量劍仙，妳聽說過嗎？”蘇澈小心問道。
　　“是個太浩宗弟子就聽說過吧，這麽傳奇的人物。我聽人說他似乎還沒死，怎麽了嗎？”
　　蘇澈搖搖頭，“我只是想知道他傾向於哪個派系。”
　　“這我哪知道，盡管我身份特殊，接觸到的人比較不壹般。但是妳不可能指望我了解宗門的所有秘密吧？”世秀看向蘇澈。
　　“唔……”蘇澈低頭想了想，“妳的秘密就這些了嗎？”
　　“當然不止，我認識雲妖妖。”
　　蘇澈聽到這句話楞了壹下，“什麽意思？”
　　世秀神秘地笑了笑，“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雲妖妖剛入門不久、我就見過她。”
　　“事實上這丫頭很大膽，她本身是妖族，居然還取了個【妖妖】的名字，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什麽？！”這個消息真的驚到蘇澈了，雲妖妖是妖族？壹個妖族拜入了太浩宗門下？？
　　這傳出去，絕對會鬧出壹場風波。
　　誠然，現在的世界，整體而言是人族的天下、是道家的天下。
　　但是妖族在歷史上、畢竟和人類多有爭端，而且很多人抱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對妖向來是很排斥的。
　　所以壹些小門小派、收個把妖精沒人在意，但是像太浩宗這種體量的存在收妖為徒，那麽影響和爭議不是壹般的大。
　　“實際上這是壹場交易，雖然妖族內部復雜，有善有惡；但是在某些方面，和妖族做交易，確實對雙方都有利。”
　　“宗門具體是怎麽和妖族交易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這件事，最早是由妖刀那壹系的人推動的。兩個派系之間爭議了很久、才商量出結果，最終由現任掌教拍板決定。”
　　“雲妖妖，就是宗門和妖族交易的條件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