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南山有龍

歷史軍事

  魂穿朱祁鎮,開局土木堡。   第壹次當皇帝,沒啥經驗,唯有壹條,絕不做叫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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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七章 君臣之別

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by 南山有龍

2024-4-6 09:49

  船上的儒生大多沒有出過海,受不得風浪。
  這些人的出身非富即貴,自幼嬌生慣養,別看他們每天將寒窗苦讀掛在嘴邊,事實上,窮人家誰讀得起書?
  夏紹鵬只是個開始,隨著航程進行,每天都有人被丟進大海。
  雖然很多人表示抗議,可是,石亨才不管這些。
  壹旦出海,生死有命,這是規矩。
  蒸汽輪船的動力很足,二十天後,船隊抵達佐渡島。
  孫長河小心翼翼踏上陸地,此時此刻,在他內心深處,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我還活著,還活著啊!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大明不要我,沒關系,我可以把我的才華帶到大洋彼岸的倭國,在這裏實現我的人生理想。
  稍加休整之後,眾儒生跟著壹條兼良前往江戶町。
  經過壹路的攀談,壹條兼良對孫長河十分期待,並許諾,等面見彥仁天皇,必然推薦孫長河任幕府執權。
  孫長河心中暗喜,他對倭國的政權比較了解,所謂的天皇,不過只是個擺設,手裏連實權都沒有。
  真正控制倭國軍政的是足利幕府,地方的權力則分散在各守護大名手中。
  執權是幕府佐官,足利幕府掌控實權,能夠做到幕府執權,其身份和關白已經很接近了,至少算個副丞相。
  終於,隊伍抵達江戶町。
  這裏是倭國的京都,只不過,此時的倭國生產力極為有限,所謂的都城看起來和大明的壹個縣城差不多。
  壹條兼良轉過頭,道:“先生,我們到了。”
  孫長河緩緩點頭示意,看著眼前破舊不堪的城門,突然間,心中冒出壹個想法。
  “壹條吾兄身為倭國關白,乃是壹人之下,萬人之上,此番回國,為何不見官員出城相迎?”
  壹條兼良聞言,直接楞住了。
  我就出去考察壹下,怎的還有這種說法?
  孫長河見狀,便搖了搖頭,說道:“此乃禮法,倘若世人不遵禮法,將再無秩序可言。”
  “受教了!”
  壹條兼良抱拳行禮,心中暗道,果然還得是正兒八經的聖人子弟,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關白,竟然沒有註意上下尊卑,真是丟人。
  平日裏沒有註意也就算了,今日真正接觸到了禮法,對照之下,確實感覺有些不妥。
  或許……倭國也該變壹變了!
  孫長河見他沈默不語,但是臉上帶著壹些慚愧的神色,知道自己說中了。
  諸如仁義禮法此類,本就是自己所擅長的,聊個三天三夜也不困。
  “按照禮法,該當由彥仁天皇親自下令,由禮部牽頭,率群臣出城相迎。”
  壹條兼良更加慚愧,說道:“鄙國沒有禮部……”
  孫長河先是壹楞,然後嘆息道:“壹條兄,任重而道遠啊!”
  壹條兼良明白他話中所指,便說道:“以後還要仰仗先生!”
  “老朽不敢當!”
  兩人客氣幾句,壹條兼良率眾儒生進城,來到皇宮。
  只不過這個皇宮忒也寒酸了點,別說紫禁城了,就是尋常的王府都要比這個豪華十倍。
  彥仁天皇已經得到壹條兼良回國的消息,更是得知他從大明買回來蒸汽火車和蒸汽輪船,還帶回來數千名儒生,甚是開心,設下晚宴招待。
  當然了,皇宮能容納的人很有限,數千人都去參加肯定不現實,於是,由孫長河等為首的十幾名大儒前去赴宴。
  宮殿之上,還有壹些文臣武將作陪,他們有的穿著官衣,有的身穿鎧甲,還有的穿著儒衫,彼此嘰裏呱啦說的不停。
  孫長河落座之後,看到這些人,心中暗道,果然是蠻夷之地,連官服都沒有,還在皇宮內院如此喧嘩,這要是在大明,早就被轟出去了。
  不多時,彥仁天皇在壹名年輕將軍的陪同下走進大殿。
  此人便是年僅十九歲的足利義政,也是倭國最有實權的人。
  在場的文武群臣嘩啦圍上來,紛紛彎腰行禮。
  突然間,有人大喊道:“叩見吾皇萬歲!”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去,見壹人正在行三拜九叩之禮。
  眾人大多聽不懂漢話,但是看到這個人叩拜的姿勢,心中大為震撼。
  這是什麽意思?
  壹條兼良有些猝不及防,他沒想到孫長河突然行叩拜禮,更沒想到的是,在孫長河身後,十幾名儒生緊跟著也俯身叩拜。
  “叩見吾皇萬歲!”
  “叩見吾皇萬歲!”
  “叩見吾皇萬歲!”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看著這些來自大明的讀書人,壹時之間,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又有些不是滋味……
  彥仁天皇讀過漢人的書,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在他眼底深處,壹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再看看那些倭國臣子,對自己彎腰行禮,是多麽的敷衍……
  與此同時,足利義政眼中也露出詫異的神色。
  疑惑,震驚,不可思議……
  大殿之中突然安靜下來,過了許久,彥仁天皇這才用蹩腳的漢話說道:“妳們……平身!”
  孫長河趕忙道:“謝吾皇萬歲!”
  彥仁天皇嘴角露出壹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今天,給妳們,接風,坐下吃飯!”
  “遵旨!”
  孫長河和諸位儒生再次叩拜謝恩,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
  壹條兼良也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只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不同於其他人的震驚和詫異,更多的是迷茫。
  因為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彥仁天皇臉上的笑容,那是壹種發自內心的滿足感,這麽多年來從未出現過。
  更有甚者,他在足利義政眼中也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壹幕。
  那是壹種狂喜和嫉妒糅雜在壹起的奇怪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對於在場的儒生而言,他們只在乎彥仁天皇的態度,因為他們未來的名義就維系在此人身上。
  或許有朝壹日他們可以回到大明,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抱緊最粗的大腿,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得到夢寐以求的權力,進而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倭國的官員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其中壹人走上前來,似乎有什麽話要講。
  壹條兼良腦子裏正在胡思亂想,看著面前這人,是守護大名河野壹郎。
  河野家族的勢力範圍在倭島最南端,近年來屢屢發現新的銀礦,但是被大明占著,想來是要說這件事。
  可是,河野壹郎剛剛走到彥仁天皇身前……
  “大膽!”
  眾人再次循聲望去,正是剛才帶頭叩拜的那人。
  只見孫長河壹副橫眉冷對的模樣,呵斥道:“皇帝陛下乃九五之尊,妳是何人,膽敢冒犯聖顏,還不快快退下!”
  河野壹郎只看到對方指著自己大喊大叫,可是,他不懂漢話,不知道什麽意思。
  想來……不會是什麽好話。
  奇怪了,這個老東西為何罵我?
  壹條兼良趕忙翻譯道:“這位孫先生說妳冒犯天皇陛下,讓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河野壹郎反問道:“我和天皇陛下說說話,怎麽冒犯了?”
  壹條兼良只好說道:“在大明朝,臣子和皇帝陛下說話,不能像妳這樣直接上去,妳要跪下行禮,等皇帝陛下答應之後,再說出妳的想法。”
  “這裏不是大明!”
  河野壹郎忍不住大聲反駁道:“還有那個狗屁先生,讓他滾回大明去,這裏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兩人快速交談著,這壹次輪到孫長河懵逼了。
  這倆人嘰裏呱啦說啥呢?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彥仁天皇的臉色已經變了。
  這時候,陪在天皇身邊的足利義政突然說道:“河野壹郎,今天是天皇陛下招待客人,妳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河野壹郎突然大怒道:“為什麽我的事要等以後再說?看看這些漢人都做了什麽,他們分明是小醜,是來搞笑的,妳們還當真了嗎?”
  孫長河雖然聽不懂,但是看到河野壹郎說話的時候壹直指著自己,便知道沒什麽好話。
  不過,論起打嘴仗,倭人連提鞋都不配。
  他心中稍加盤算,便說道:“天下萬事萬物都要講個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妳是臣,見了皇帝就要下跪,此乃天經地義之事,還不快快跪下請奏!”
  河野壹郎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怒道:“妳說什麽?”
  足利義政回答道:“他讓妳退後,有什麽話跪下說!”
  “我草妳奶奶!”
  河野壹郎大吼壹聲,突然撲向孫長河。
  “休得無理!”
  壹條兼良趕忙去攔,可是他離得遠,根本來不及。
  河野壹郎已經抓住孫長河的衣領子,怒睜雙目,問道:“妳憑什麽讓我下跪?”
  孫長河聽不懂,卻毫不退縮,繼續說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禮數,妳看到皇帝陛下,必須跪下,否則便是大不敬之罪!”
  兩人就這樣對峙起來,雖然誰也聽不懂對方的話。
  河野壹郎殺心已起,擡起手就要砸下。
  “住手!”
  壹聲暴喝傳來,緊接著,足利義政拔出腰間的配劍,指著河野壹郎的後心。
  河野壹郎感覺到壹陣寒意,揚起的拳頭停在空中,沒有落下。
  孫長河臉上露出冷笑,道:“妳這人好生沒有教養,我教妳禮數,妳卻要打我!”
  足利義政冷冷道:“放開他!”
  河野壹郎只得松開,然後說道:“今天的事沒完!”
  說完之後,轉身便走。
  “站住!”
  孫長河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聲喊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妳眼中還有沒有皇帝陛下?”
  河野壹郎怒道:“妳在說什麽?”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壹條兼良邊說道:“河野壹郎,妳應該向天皇陛下賠罪。”
  “我為什麽要賠罪?”
  “為妳的無禮賠罪!”
  河野壹郎緊緊握著雙拳,不住發抖。
  大殿上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倭國的政權非常不穩定,江戶町由足利幕府控制,各個地方有守護大名,平時經常互相掐架,因此,大家看到河野壹郎陷入進退兩難之境,沒有人同情,都在看熱鬧。
  畢竟彥仁天皇是名義上的共主,妳就算心裏不服,也不能表現出來。
  大明的儒生真壞,他們就是抓住這壹點大做文章,以彰顯自己所謂的禮法。
  河野壹郎心中也在權衡,過了許久,還是咬了咬牙,緩緩跪下。
  “臣河野壹郎叩見天皇陛下!”
  彥仁天皇嘴角微微上揚,擡手道:“起來吧。”
  “是!”
  “妳剛才有什麽話要說嗎?”
  “沒……沒有了!”
  “那就好,今天是接風宴,妳的事以後再說。”
  “是!”
  在場的倭國官員看著君臣二人的表現,心中開始出現壹種異樣的感覺。
  天皇陛下似乎很滿意,豈不是說,以後都要如此?
  彥仁天皇隨即說道:“壹條君,妳這次去大明收獲頗豐啊!”
  壹條兼良趕忙躬身行禮,道:“這都是臣的分內之事。”
  彥仁天皇端起酒杯,說道:“壹條君不但帶來了先進的火車和輪船,還有這麽多寶貴的使臣,我敬妳壹杯!”
  “謝陛下!”
  壹條兼良趕忙端起酒杯,壹飲而盡。
  彥仁天皇再次端起酒杯,看向孫長河,用漢語說道:“我敬,先生!”
  “多謝陛下聖恩!”
  孫長河先是跪下磕了壹個,然後雙手捧起酒杯,也不敢擡頭,躬身著子把酒喝下。
  酒宴進行了小半個時辰,彥仁天皇說道:“我有些困了,妳們都退下。”
  眾官員紛紛告退,等他們走出大殿,才發現那些來自大明的儒生並沒有出來。
  不必說了,定是彥仁天皇單獨召見。
  天皇陛下還真是信任這些人,才第壹次見面,就搞這麽隆重。
  河野壹郎回頭看了看大殿,臉上全都是憤怒。
  “呸!”
  不知是不是酒精上頭,臨走之時還對著宮門啐了壹口。
  這壹幕被很多人看見,不過,大家並沒有說什麽。
  很多人憂心忡忡,對於那些儒生,既討厭,又嫉妒。
  大殿後面的壹處耳房中,彥仁天皇,足利義政,壹條兼良,孫長河四人席地而坐。
  孫長河本打算跪著,不過在這裏沒有板凳,坐姿亦是跪坐,就當跪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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