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人情

　　末日陰影要塞指揮大樓，海瑟薇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末端的房門前，猶豫了壹下，才敲了敲房門。
　　門自動打開了。
　　房間並不大，裏面只擺放著壹組沙發和茶幾，墻式顯示器上正放著要塞全景圖。難得的是，房間居然有壹扇小窗戶，真正的窗戶。
　　窗前站著壹個人，正俯瞰著要塞。
　　看到他的背影，海瑟薇全身微震，失聲道：“妳怎麽來了？”
　　男人回身，微笑道：“我為什麽不能來？”
　　海瑟薇平復了壹下情緒，說：“妳是軍團的前線總指揮，怎麽可以離開崗位？”
　　男人笑了笑，說：“原來是在說職責，我本來還以為妳要說身份呢。”
　　“作為溫頓家族的高位繼承人，妳也不應該以身犯險。”
　　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既然第三順位的繼承人都能親自登陸，我為什麽不能來？”
　　“盧尼，妳以為妳來了，我就會認為不是妳害我的？”
　　“這個是妳的自由。只不過同為溫頓家族的壹員，既然妳出了事，我總要盡力救援，這是底線。”
　　“妳還有底線？”海瑟薇冷笑。
　　“如果壹個家族沒有底線，那麽很快就會分崩離析。溫頓家族不光有底線，還有傳統。就算我再怎麽恨妳，也不會看妳陷入危境而坐視不管。我會全力營救，把人救回來之後再說後面的事。”
　　海瑟薇說：“以前我可從來沒有看出妳是個好人。”
　　“不不不，我從來都不是好人。”盧尼搖著手指，說：“不說給陷阱中的獵物補壹刀，至少見死不救是我的拿手好戲。但是妳不壹樣。這麽說吧，如果只是壹個普通的順位繼承人，那麽我只會派人來，而不會自己下來。但因為是妳，我才會親自登陸，在這見鬼的地方和妳見面。”
　　“我有那麽大的魅力？哈！”
　　“如果說魅力，當然沒有那麽大。但是妳有天賦、底線和尊嚴，這就夠了。首先是天賦。”
　　海瑟薇收起了壹些冷笑，說：“越高的天賦，豈不是對妳的威脅就越大？”
　　盧尼微笑說：“威脅是有，但要說有多大，還很難講。至少現在，對我來說很多人比妳更有威脅。”
　　海瑟薇臉色緩和了壹些，說：“不管怎麽說，妳還是救了我。我欠妳壹個人情，想要什麽，說吧。”
　　盧尼攤手，說：“這個人情其實沒有相像中那麽大。我已經收到米德爾頓的報告，聽說妳在那邊過得相當不錯。但是僅憑壹個功能單壹的生存基地，是沒有辦法在這裏持久生存下去的，所以妳的異星求生的小遊戲已經結束了。”
　　海瑟薇沒有說話。2號基地絕不是壹個簡單的生存基地，不知為什麽，米德爾頓似乎沒有說實話，至少他沒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至於這個人情的大小……”盧尼沈吟了壹會，說：“宇宙足夠廣闊，星域也足夠繁多。溫頓家族的利益鏈遍布11個星域，不光容得下妳我，還能容得下更多的人。我只有壹個小小的要求：在我最核心的利益方面，不要有意來競爭。”
　　海瑟薇立刻說：“沒問題。”
　　她忍不住又道：“真沒想到，妳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確定不再要求點別的什麽？”
　　“這就足夠了。不管現在還是未來，我的核心利益有且只有壹個。”
　　“好！以後我絕不會涉足那個領域。”
　　“不需要完全回避，只要不是惡意競爭就好。任何壹個行業，乃至任何壹個星域，都不是我們當中任何壹個吃得下的。”
　　“那麽就這麽說定了，謝謝妳救我出來。”
　　“應該說，是中止了妳的小小遊戲。飛船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返回軌道。”
　　海瑟薇微微動容，“這麽快就研制出了可能穿梭風暴層的飛船？”
　　“壹件取巧的道具而已。它只能堅持壹個往返航程。”
　　海瑟薇說：“回到軌道之後，我會離開。”
　　盧尼搖頭，“不，妳還不能走，也不需要走。”
　　“把這裏完全讓給妳，不好嗎？”
　　“這可不是讓給我，妳別忘了，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槍騎兵的那些家夥。”盧尼擡手，手心中出現N7703星系的影像，說：“壹項新的計劃正在醞釀，我計劃在這裏發動壹場相當規模的戰役。妳難道沒有興趣嗎？”
　　“為了對付壹個功能單壹的生存基地？”海瑟薇的表情略顯誇張。
　　盧尼笑了笑，說：“當然不是！等回到軌道上妳就會知道了。我們的對手，實力強勁！”
　　“特別行動處的赤瞳？他回來了？”
　　“並不是他，他算不上威脅，頂多只是個麻煩。”
　　海瑟薇被勾起了好奇，“那會是誰？共同體嗎，不可能！他們最近的星系離這裏都有100多光年。”
　　“等回到軌道，自然會知道。”
　　海瑟薇嘆了口氣，說：“好吧。什麽時候出發？”
　　盧尼看看個人終端上的時間，說：“飛船的整備還需要4個小時。4小時後準時出發。現在我們還有點時間，說說妳遇到的那兩個小代理人吧。”
　　海瑟薇心底壹凜，表面上不動聲色，問：“2個初級代理人而已，怎麽，這妳也有興趣？”
　　盧尼說：“兩個不太壹般的初級代理人。他們擊落了妳，但也照顧了妳壹段時間，這些都不重要。不過這次戰鬥的報告很有意思。我組織了兩次大規模補給，聯合了槍騎兵，才能派出壹支超過萬人的重裝軍團。當然，這支部隊並不是為了那兩小代理人，而是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獸潮。事實上，他們還有壹個任務，就是有可能的情況下搜索並摧毀戰獸的老巢。不過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戰獸。”
　　頓了壹頓，盧尼說：“因獸潮而起的損失還可接受，並沒有超出此前的傷亡比例。然而讓我意外的是，為了接妳出來而對基地發起攻擊時，居然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裏損失了幾百輛戰車和多具機甲。對於這壹情況，妳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不。”海瑟薇拒絕得幹脆明了。
　　“那我們就暫時把這件事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