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送妳壹瓶土特產

　　宋錦龍顯然不知道什麽是“工具人”，於是他開口問道：“妳說什麽人？”
　　“工具人啊！我想想怎麽跟妳解釋。”李衛東沈吟片刻，接著說道：“就好比妳上大學的時候，喜歡壹個女生，天天幫她打水買飯，那個女生也心甘情願的接受，但她回頭就跟別的男生好上了。那麽妳就是工具人。”
　　“我大概明白了！”宋錦龍眼神中的苦澀壹閃而過，仿佛被戳到了痛處。
　　“看來這個宋錦龍，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會不會他當年就做過工具人？”李衛東心中暗道。
　　對面的宋錦龍接著問：“那妳說我們黃海石化是工具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李衛東緩緩解釋道：“還記得我們在辦簽證的時候，我就跟妳說過，我們面簽之所以那麽順利，是因為美孚公司希望我們盡快來美國！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美孚公司會這麽做。
　　今天妳在美孚公司遇到了沙特基礎工業公司的人，讓我想明白了這壹點。美孚公司之所以這麽急切的讓黃海石化來美國，是因為沙特人也要在這個時候來。美孚公司需要沙特人和妳們黃海石化來壹場不期而遇，讓妳們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宋錦龍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美孚是想讓我們互相競價，然後擡高設備的價格，便可獲得更大的利潤！”
　　李衛東卻笑了笑，然後開口問道：“要是比誰錢多的話，妳們能比得過沙特基礎工業公司麽？”
　　宋錦龍頓時語塞，跟沙特人比誰更有錢，那不是腦子抽了！
　　更何況沙特基礎工業公司的規模，要比黃海石化大十倍，真要是比誰錢多的話，十個黃海石化都未必能比得過壹個沙特基礎工業公司。
　　李衛東接著說道；“所以我才說，美孚公司是把妳們當成是工具人了，他們叫妳們來談判的目的，只是為了給沙特人施壓，讓沙特人提高價碼，或者從沙特基礎工業公司獲得更哈的條件，美孚自始至終都沒有打算把設備賣妳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美孚想要的，不光是錢，沙特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產油國，而且整個沙特的石油產業又都控制在王室的手中，包括這個沙特基礎工業公司也是王室擁有大部分股份，他們所能夠提供的籌碼，別說是妳們黃海石化，就是中石化那種龐然大物，都未必能給得出。”
　　宋錦龍張了張嘴，他想要反駁，卻發現根本無從下嘴。
　　沙特基礎工業公司的規模要比黃海石化大幾倍，資金也更加雄厚，沙特人能給出的條件，肯定更加的豐厚，美孚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而既然美孚都已經決定，將設備賣給沙特基礎工業公司，那麽他們還願意跟黃海石化攤牌，也就正如李衛東分析的那樣，美孚需要黃海石化這樣壹個工具人！
　　下壹秒，宋錦龍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頹廢下來。
　　鬧了半天是剃頭的挑子壹頭熱，美孚壓根就沒打算把設備賣給自己。
　　然而購買設備的事情，關乎著黃海石化二期工程能不能順利的完成，更關乎著宋錦龍能不能順利的接替黃海石化壹把手的位置。
　　李衛東則出了個主意：“宋廠長，既然妳已經明白了美孚的意圖，大可以給跟美孚的高層達成壹個協議，妳們幫美孚演戲，擡高設備價格。日後美孚生產出了新的設備，優先賣給妳們就是了。”
　　“不行，那樣的話恐怕要等兩年的時間，兩年多話變數太多，就算兩年後美孚願意把設備賣給我們，我們黃海石化等不起！”
　　宋錦龍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石化行業的各種產品，正是國內所需要的物資，我們國家每年都要花費大筆外匯來進口這些石化產品，所以黃海石化的二期工程，必須要盡快的完成！”
　　“宋廠長，妳們黃海石化應該有第二套或者第三套方案吧？”李衛東開口問道。
　　“如果美孚真的不肯賣設備的話，那我們黃海石化也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宋錦龍長嘆壹口氣，接著說道：“我們是制定了三套方案，首選自然是從美孚購買核心設備，這樣我們黃海石化的二期工程，直接會躍升為世界先進水平。
　　如果無法從美孚購買設備的話，我們也有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從其他企業購買石化設備。但是那樣的話，我們的技術處要重新規劃設計，更關鍵的是，其他企業供應的設備比起美孚的設備，大概有四五年的差距。
　　第三套方案，就是完全走自主化路線，完全采用國產設備。在黃海石化壹期工程當中，我們也大量的采用的國產設備，並且積累的很多經驗，采用國產設備的話，倒也能完成二期工程。
　　但實話實話，完全國產化的時機還不成熟，我們現在的技術，跟發達國家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如果采用國產設備的話，即便是建成了二期工程，我們也要落後發達國家二十年，這對我們提升自己的技術水平毫無幫助。”
　　李衛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其實妳們還有第四套方案！”
　　“第四套？”宋錦龍微微壹楞。
　　李衛東則開口說道：“既然美孚公司不肯賣設備給妳們，那我們就逼他賣！”
　　“啥？”宋錦龍的腦袋有些短路，李衛東的說法太荒謬了！
　　李衛東則笑著答道：“就是強買強賣！”
　　“我說李廠長，妳別逗我開玩笑了，這裏可是美國，對方可是美孚公司！逼美孚公司強買強賣？美國總統都不壹定能做得到。”宋錦龍撇著嘴說。
　　“美國總統做不到的時候，美元卻能做到。”李衛東說著指了指面前那壹堆的資料，接著道：“再給我幾天時間就差不多了，妳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幾天後。
　　美孚公司的談判桌上，又經歷的兩個多小時的談判。
　　華萊士看了看手表，開口說道；“阿蔔杜拉先生，我想今天的談判就到這裏吧，我們接下來還要接待中國黃海石化的宋先生，就是幾天前，妳見過的那位。”
　　阿蔔杜拉深吸壹口氣，每每提到黃海石化，他心中總是有壹股急迫感，生怕美孚和黃海石化簽了約。
　　中國有十億多人口，正在逐漸走向富裕的中國也需要數量龐大的石化產品，所以這個黃海石化，是石化設備的真正買家。
　　想到這裏，阿蔔杜拉終於決定作出壹些讓步，他開口說道：“華萊士先生，妳今天所提出的條件，我暫時無法給妳明確的回復，我需要向公司匯報才行。”
　　華萊士也知道，阿蔔杜拉所謂的向公司匯報，實際上是向王室的大佬匯報，畢竟沙特的整套石油產業鏈，都掌握在王室的手中。
　　於是華萊士微笑的點了點頭：“我恭候阿蔔杜拉先生的好消息。”
　　送走了阿蔔杜拉，華萊士臉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看來沙特人終於決定讓步了！”
　　“先生，既然沙特人要讓步了，那麽接下來跟黃海石化的談判，要不要繼續？”助理開口問道。
　　“當然要！做戲做全套嘛！”華萊士伸了個懶腰，開始準備跟黃海石化的談判。
　　……
　　與此同時，李衛東和宋錦龍所乘坐的車子，正向美孚公司駛來。
　　李衛東的手上，提著壹個方方正正的公文箱，也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
　　“李廠長，妳這神神秘秘的，箱子裏到底放著什麽東西？”宋錦龍壹臉好奇的問。
　　“這是送給華萊士的禮物。”李衛東回答道。
　　宋錦龍微微壹楞，隨後低聲問道：“妳該不會是要拿錢賄賂華萊士吧！先不說商業賄賂是犯法的，但說那華萊士，也不壹定吃這套啊！”
　　“宋廠長，妳想哪去了！這麽壹個箱子，要是都塞上美金的話，那得是多少錢？我可沒有這麽多錢拿去賄賂華萊士。”李衛東笑著答道。
　　宋錦龍看了看著箱子的大小：“說的也是，這壹箱子要是裝滿美金的話，得好幾百萬。”
　　李衛東則接著說道；“而且就算是我要賄賂的話，也不會傻到直接給錢，我大可以找個中間人，比如咨詢公司之類的，然後以咨詢費的名義，合法的將錢轉給那個華萊士，只不過他需要報稅就是了。”
　　“咨詢費？美國還能這麽玩？商業賄賂還能報稅？”宋錦龍詫異的說。
　　“要不然呢，妳以為壹場總統大選，動輒花幾個億，都是總統候選人自己掏的麽？”李衛東笑著說道。
　　“對了，妳還沒告訴我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呢！”宋錦龍接著問道。
　　“就是壹些土特產！”李衛東回答說。
　　“土特產？茶葉麽？”宋錦龍頓時露出壹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李廠長，妳幫我們談判，還要自己帶禮物，這真讓我太過意不去了。等回國以後，我送妳幾罐子好茶！”
　　“這不是茶葉，是美國的土特產。”李衛東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送我好茶的事情，咱們可是說定了！”
　　“美國土特產？”宋錦龍壹臉不明所以。
　　李衛東拍了拍公文箱，接著說道；“不用猜了，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兩人閑聊著，車子已經來到了美孚公司的總部。
　　眾人上了樓，又開始新壹天的談判。
　　李衛東是新面孔，這讓華萊士心生警惕，畢竟談判這種事情，新面孔往往代表著對手有了新的招數，也代表了變數。
　　然而開始談判以後，李衛東卻始終壹言不發，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喝咖啡。
　　這讓華萊士心中的警惕淡然了許多。
　　壹個多小時談下來，華萊士完全是在應付，談判毫無實質性的進展。
　　“壹個多小時了，今天的戲碼也算是演的差不多了！”華萊士看了看手表，然後開口說道：“各位，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了，我想今天的談判，就到這裏了。”
　　宋錦龍看了看李衛東，李衛東微微點了點頭，宋錦龍便開口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告辭了。”
　　眾人起身準備離開，然而當走到門口的時候，李衛東突然停下了腳步。
　　“華萊士先生，有件事情我差點忘了，我給妳準備了壹些禮物，希望妳喜歡。”李衛東說著，將手中的公文箱放在桌子上。
　　“這都談了這麽多天了，現在才想著送禮，是不是有些晚了啊！話說黃海石化的人應該不會蠢到直接拿錢賄賂我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再多的錢我也不敢收啊！”
　　華萊士心中吐槽著，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開口說道：“李先生，真沒想到我們第壹次見面，妳就給我準備了禮物！”
　　然後華萊士擺出壹副滿心期待的表情，望著李衛東手中的箱子，然後準備發出壹句類似於“哇偶”的驚嘆聲。
　　這是西方人收到禮物時候的禮節，要當著送禮人的面打開禮物，無論喜不喜歡，都要表現出壹副很驚喜的樣子，然後表示自己非常喜歡這件禮物。
　　只見李衛東打開了手提箱，然後從裏面掏出了壹個瓶子。
　　“哇偶！”華萊士本能的發出了驚嘆聲，然後定睛壹看，卻發覺李衛東拿得著瓶子看起來格外眼熟。
　　“這怎麽像是塔巴斯哥辣醬的瓶子！”華萊士微微壹楞。
　　李衛東則直接將瓶子雙手遞給華萊士，然後開口說道：“華萊士先生，這是我精挑細選，為妳準備的禮物。”
　　華萊士接過瓶子，看了看瓶子上的標簽，真的是塔巴斯哥辣醬！
　　“黃海石化的人為什麽要送我辣醬？”華萊士覺得很蹊蹺，仔細的看了看塔巴斯哥辣醬瓶子上的標簽，生產日期顯示，還是這個月的新貨。
　　“難道是瓶子裏面有文章？裏面裝的不是辣椒醬？”想到這裏，華萊士打開了瓶子，用舌頭舔了舔，這瓶子裏裝的還真是正宗的塔巴斯哥辣醬！
　　對於美國人、特別是生活在美國南部的人而言，塔巴斯哥辣醬簡直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
　　塔巴斯哥辣醬可以算是美國的老幹媽，但是它的歷史卻比老幹媽更加悠久，已經超過了壹百年。
　　戰爭時期，塔巴斯哥辣醬跟可口可樂壹樣，被作為必須的軍需品，供應給前線的部隊。
　　有些國家在抵制美國和的運動中，甚至立法禁止食用塔巴斯哥辣醬，足見塔巴斯哥辣醬名氣之大。
　　塔巴斯哥辣醬原本就是美國南方生產的，所以生活在德克薩斯州的華萊士，對於這種辣椒醬非常的熟悉。
　　如今李衛東竟然送了壹瓶塔巴斯哥辣醬作為禮物，這讓華萊士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先生，這是塔巴斯哥辣醬？”華萊士開口問道。
　　李衛東點了點頭：“對，這是最正宗的塔巴斯哥辣醬。”
　　華萊士頓時壹臉的迷茫。
　　“什麽情況？中國人不是應該送壹些茶葉、瓷器之類的東西麽？實在不行送我件中國的工藝品也行啊！怎麽送我壹瓶塔巴斯哥辣醬？
　　日期還很新鮮，這怕不是剛從沃爾瑪買的吧？這算哪門子禮物？我要吃辣椒醬自己不會去超市買啊！我家就住在這裏，對愛文市的沃爾瑪不比妳熟悉？
　　話說回來，妳就算真的現買禮物，也不應該買辣椒醬啊！買瓶紅酒不好麽？威士忌、白蘭地，甚至伏特加也行啊！送出去不比辣椒醬有面子？
　　還扯什麽精挑細選？壹瓶辣椒醬還用得著精挑細選？還最正宗的塔巴斯哥辣醬？我就是吃這玩意兒長大的，還用妳壹個中國人，告訴我這是正宗的塔巴斯哥辣醬！”
　　華萊士心中壹頓的吐槽。
　　旁邊的宋錦龍也是壹臉迷茫，他本來還在猜測，李衛東到底在憋什麽大招，沒想到李衛東憋了好幾天，就弄出來了壹瓶辣椒醬，還是美國自己生產的辣椒醬！
　　拿美國土特產送給美國人，好像也沒毛病！
　　剛剛還在“哇偶”的華萊士，此時壹臉的尷尬，為了壹瓶辣椒醬而“哇哦”，好像有些搞笑。
　　“李先生，妳的這個禮物，真的很特別！”華萊士開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聽說塔巴斯哥辣醬是美國最棒的調味品，關鍵是他的名字也很特別！”李衛東壓低了聲音，對華萊士說道；“塔巴斯哥，聽起來就像是壹塊近海的油田！”
　　提到“油田”這個單詞，華萊士眼神中的異色壹閃而過，他開口說道；“李先生真會開玩笑，辣椒醬的名字，怎麽會像油田呢！”
　　“那我應該反過來說，油田的名字很像辣椒醬。”李衛東笑著答道。
　　華萊士已然感覺到，李衛東這是暗有所指，他馬上開口說道：“油田是油田，辣椒醬是辣椒醬，兩者怎麽能混為壹談呢！”
　　李衛東臉上的笑容更勝：“是嗎，我壹直以為，第521區塊的油田，被命名為塔巴斯哥呢！”
　　提到第521區塊，華萊士雖然是面無表情，但呼吸卻變得急促起來，仿佛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
　　“李先生，什麽521區塊，我不明白妳的意思！”華萊士強裝淡定。
　　“就是新奧爾良南邊的近海區域的521區塊啊，美孚公司不是獲得了那裏的勘探權麽？讓我想壹想，經緯度好像是……”
　　李衛東報出了壹個數字，正是521區塊的經緯度。
　　華萊士裝出壹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開口說道：“妳說的是那裏啊！那至少壹個勘探區域，不過那裏根本沒有什麽石油！不光是521區塊沒有，路易斯安娜州的沿海地區，頂多就是壹些零散的小油田！”
　　“美孚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公司啊，十億桶的儲量，都稱之為小油田！”
　　李衛東說著，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華萊士，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進入到九十年代以後，發現的第壹個十億桶儲量的油田吧！”
　　聽到李衛東說出準確的儲量，華萊士終於臉色大變，他用很低的聲音，急切的問道：“妳是怎麽知道的？”
　　“我是怎麽知道的，這並不重要，關鍵是雪佛龍、BP和殼牌，他們都不知道。”李衛東壹臉淡定的接著道：“華萊士先生，我覺得妳這裏的咖啡還不錯，要不要再給我來壹杯？”
　　華萊士秒懂李衛東的意思，他開口說道：“李先生，請跟我來，我會親自給妳沖壹杯咖啡。”
　　……
　　李衛東被帶到了華萊士的辦公室，華萊士支開了其他人，然後真的給李衛東沖了壹杯咖啡。
　　“謝謝！”李衛東接過咖啡杯，喝了壹小口，然後笑著說道：“華萊士先生，妳沖的咖啡非常美味！”
　　華萊士卻沒有心思糾結咖啡好不好喝，他開口說道；“塔巴斯哥是我們美孚公司的機密資料，妳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李衛東聳了聳肩：“華萊士先生，我都說了，這並不重要。”
　　“妳還知道什麽？知道多少？”華萊士急切的問。
　　李衛東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知道油田的位置，知道油田的儲量，甚至連塔巴斯哥的代號都知道，妳覺得我知道了多少？”
　　歐美的石油企業，在勘探到大型油氣田之後，往往會給油氣田起壹個代號，塔巴斯哥就是第521區油田的代號，跟辣椒醬重名。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李衛東才拿來了壹瓶塔巴斯哥辣醬，送給華萊士。
　　華萊士剛剛拿到塔巴斯哥辣醬的時候，並沒有多想，畢竟“塔巴斯哥”這個代號，在美孚公司的內部，也是高層才能知道的機密。
　　可是當李衛東說出油田的時候，華萊士瞬間意識到，李衛東拿壹瓶塔巴斯哥辣醬送給自己，完全是有備而來！
　　只聽李衛東接著說道；“我是怎麽知道的，或者我知道多少，這些都不重要，反正521區塊是妳們美孚的。
　　但我想雪佛龍、BP和殼牌，應該會對這個情報有興趣，不知道如果我把這個消息賣給他們，能換多少錢，畢竟是十億桶的緣由儲量呢！”
　　此時的華萊士已經明白過來，李衛東是來要封口費的！
　　華萊士真想壹棍子把李衛東打死，來個殺人滅口。
　　雖說在美國經常有謀殺案發生，可李衛東是黃海石化談判團的人，真要是那麽做的話，引起各外交糾紛，再引來壹堆記者，事情反而更不容易收場。
　　若是李衛東留有後手，這個後手再把塔巴斯哥油田的事情爆出來，那麽美孚公司反而是竹籃打水壹場空。
　　“這個中國人肯跟我要封口費，也是壹件好事情，至少情報不會泄露給雪佛龍、BP和殼牌！”
　　想到這裏，華萊士深吸壹口氣，開口問道：“李先生，妳想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要錢的話不就成了敲詐勒索了麽？我這個人最守法了！”李衛東搖著頭說。
　　知法守法的李衛東瞬間上線。
　　華萊士卻開口說道：“法律層面上，妳不用擔心，在美國我們有壹萬種方法，可以合法的把錢轉給妳。比如我們可以借用壹下咨詢公司，向妳支付壹筆咨詢費。”
　　“這不是我剛跟宋錦龍提過的招數麽！這麽快就用到了我身上了？妳不應該叫華萊士，而應該叫慕容萊士！”李衛東心中吐槽了壹句。
　　隨後李衛東開口說道：“華萊士先生，我知道我可以合法的獲得壹筆收入，但錢並不是我想要的。”
　　李衛東說著，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我想我需要什麽東西，華萊士先生應該能猜得出來！”
　　華萊士深吸壹口氣，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李衛東要的，是美孚的石化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