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章 霧山派
行踏天涯 by 午夜狂響曲
2023-11-26 17:41
“如果丁兄在地之靈得知,不知會不會氣得魂飛魄散?”
張天流心裏苦笑,沒有打攪,繼續往裏面走去。
沿著山路大道的建築多是堂口大殿,裏面很是寬敞,每個堂口裏都有弟子,盈忻叫道的是最小的,第二殿是劍堂,裏面教劍的是阿二。
不過她不教,她只看,弟子練錯了她會叫停,也不說問題,只讓弟子重復練這壹招,每壹次錯她只會說:“練”或“再練。”絕對不說第三個字,而且弟子練對了她不吭聲,弄的那名不明情況的弟子明明練對了,但見師父不做聲,他也不敢問,就擺著壹個劍招僵硬入雕塑,直到師兄弟的暗暗提醒,他才演練下壹式。
而且提醒他的師兄弟們都是不吭聲的,只敢用眼神或者在阿二看不到的方位打手勢提醒。
故此劍堂練劍時,只有揮劍的風聲,與走位時摩擦木地板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就是阿二的:“停”、“練”、“再練”。
“地獄啊。”
張天流忍不住吐槽。
頓時,劍堂內悄無聲息,十壹名弟子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張天流身上。
“抱歉,妳們繼續。”張天流趕緊離開。
來到第三堂,這麽地方就沒這麽沈悶了,反而頗為熱鬧,堂內的弟子兩兩壹隊,拳掌交加。授課老師卻趴在案幾上雲遊天外,也不知再想什麽東西。
張天流壹看就知道,教拳的杜楓榕老師因愛煩惱。
不屑壹顧,張天流來到第四堂。
堂中有六名十壹二歲的孩子做打坐練氣,他們都是有基礎的孩子,稍微長成的身板將統壹的霧山白袍承得頗有仙風道骨的韻味。
看著他們每人真氣的走向,張天流立刻斷定他們的實力普遍在四覺左右。
這個修為的弟子通常在俗世已經走到盡頭了,不論什麽拳館,劍館,都是教到四覺,故此四覺的功法也是最多的,再想進壹步必須進入中小門派。
此堂的師父不在,張天流掃了壹眼後,便徑直路過,來到霧山派第壹院的最後大殿外。
這是霧山派正殿,入門、辦事、待客都來這裏。
別的門派正殿都是在靠近大門的地方,而霧山派的修建風格自然收地球公司影響,路過壹間間部門後才到待客室,為的是讓合作方感受壹些本公司的實力與氛圍。
霧山派的確是剛剛起步,二十多年的底蘊放到地球公司的確牛,但在這裏,與傳承千年,乃至萬年的大宗門比起來,low到不行。
弟子太少,功法更少,而且多是劣質貨,能修到歸真開始靠著流影劍的支撐,壹旦曝光後果不敢想象。
正殿中,阿七正在打哈欠,跟八哥在下鬥獸棋。
八哥還在大吐苦水,說杜楓榕這廝不解風情,壹點都不了解她,聽得阿七昏昏欲睡。
“都三十年了,還沒修成正果,放俗世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能到霧山教課了,風情,妳以為妳還小?”張天流笑著走了進來。
兩人壹楞,睡眼朦朧的阿七壹下來了精神,扭頭壹瞅見是公子,“呀”的壹聲就從櫃臺後跑了出來。
“公子終於回來了。”阿七興奮的臉蛋紅撲撲的。
八哥也是壹臉驚喜的跑出來,但跑到壹般就撇撇嘴道:“自己都說三十年了,壹面也不露,還好意思說人家。”
近看,兩女都變了。
阿七成熟了,容貌這並不是,昔日傾國傾城的容顏多了壹份嫵媚,除了誘人還是誘人,但更重要的是,三十年前就稱得上誇張的比例,如今是霸氣非凡,皮制錦袍的衣襟被崩得死死的,衣襟扣子上的繩子似乎隨時會崩斷,若真斷了,必是天搖地晃的大震撼!
再看八哥,高了不少,亭亭玉立的她也有了鄰家大姐的風範。
小丫頭變成了禦姐,令張天流好生感慨。
“公子這次來待多久?”阿七期盼又擔憂的問道。
張天流是陰判這事她們都知道,也問過樹婆婆陰判要當多久。
結果得知不是幾十年,就是壹輩子。
如今三十年了,公子是否功德圓滿?不用再回去了?
她想得到答案,但又怕。
如果她知道,樹婆婆的幾十年其實是陰界的日子,恐怕就不敢問了!
張天流是個例外,他擁有了三種傳承加上諸多因數才使得凈靈樹提前開花結果。
“久不久不知道,只知道我功德圓滿,已不再是陰判。”
功德圓滿要看心境,別人或許認為張天流沒有公德可言。在他自己看來,煉制完壹千塊三生石就是功德圓滿。
“太好了,那公子就跟我們壹起住在霧山派……吧!”阿七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頓時俏臉緋紅。
“有什麽好害臊的。”八哥吐槽壹句,對張天流道:“公子就留下來吧,沒妳也沒有霧山派,妳可是霧山派大長老,應該帶著霧山派發揚光大。”
“以後再說。”張天流扭頭看著阿七道:“阿七借壹頭靈禽我,我要離開壹趟。”
阿七壹聽就有些失落,默默的點頭應了壹聲,轉身出門去準備。
八哥立刻不爽道:“公子,七姐對妳什麽心思妳又不是不知道,妳要嘛就幹脆打消了她的念頭,要覺得她還可以就接納了她,不要總給她心留期待。”
張天流點支煙,咧嘴笑道:“真情固然珍貴,但若是假的,那就痛苦了。我連自己都信不過,如何輕信別人?不過妳說得對,妳覺得阿七喜歡我不?”
“見到妳她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心跳跟打雷似的,能假?”
真是成長了,八哥也懂說人話了!
“但如果這種感覺是假的呢?”
不等八哥作答,張天流身後堂外走進來壹位婦人道:“妳始終信不過我!”
張天流不用看也知道是阿七母親。
他頭也不回的笑道:“妳敢把事實告訴她,我就信妳。”
七娘猶豫了。
張天流轉身直視她道:“妳才是最殘忍的人,妳考慮的永遠只有妳自己,不顧他人感受,對我是這樣,對阿七更是如此,她只想找到她真正的家,不是妳創造的虛假,妳如此對她的目的只是讓我叫妳壹聲娘,卻讓她活在壹個虛假的世界裏,她究竟做錯了什麽,妳要如此對待她?這三十年來妳有真心當她是妳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