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有功法？自悟功法！

　　次日。
　　玉琉璃和他溫習完“六皇子日常課程”後，白淵借著這個機會裝作無意地隨口道：“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神仙……”
　　他想探壹探口風，了解壹下這個世界的深淺，這樣才能更好地把握自己的長短。
　　畢竟在原本仆人的記憶裏，這個世界，只是會兩手刀法就可以成為看家護院，被敬稱上壹句“師傅”，
　　而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俠客，更是需要眾人擡頭仰望。
　　看起來，這就是個他穿越前所認知的武俠世界。
　　但是，無論是【妙道】，“鏡法”，還有死亡邊界，天人組織，都在告訴他這個世界絕非表面上所展露的那樣，原本的仆人不過是因為視界所限，看到的東西才極少極少。
　　“神仙？”
　　玉琉璃哼笑了下，冷冷瞥了他壹眼，眸子裏帶著戲謔，然後湊過去，用貓逗老鼠般的語氣道：“怎麽？妳還想成仙啊？”
　　白淵道：“我就隨便問問。”
　　玉琉璃冷笑道：“我勸妳別打歪主意，別說神仙了，妳連武功都不可以學，明白嗎？”
　　白淵斷然道：“妳誤會了，我這個人對武功不感興趣，我不想學武，我沒有這資質。”
　　玉琉璃道：“那就好……六皇子不會武功，連九品都沒入得了，只能擺幾個花架子，妳也只許到這個程度，明白嗎，我的皇子主人？”
　　說著“皇子主人”，她的聲音越發戲謔，水靈的眸子閃著兇光，身體前傾，輕輕拍了拍白淵的臉頰，“妳資質是肯定沒有的，武功也不可能讓妳接觸到，妳想都別想。”
　　拍了兩下，玉琉璃似乎覺得有點沒意思，就收了手，“今天就到這兒了。”
　　說著，她忽地察覺了什麽，走到禪院的白墻邊，雙手推窗。
　　窗外，
　　下了好幾日的雪，停了。
　　夕陽從蒼銅般的積雲後顯出，照出壹片片厚重的雲形，
　　瑰麗的霞光穿透雲層，化作壹道道垂天而落的光柱，照耀在千山萬壑之上，而顯出壹種驚心動魄的美感，讓任何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玉琉璃似乎也被這美感吸引著，而忽地凝視遠方，雙眸中忽地呈現出壹種別樣的憂郁，似乎想起了什麽飽含愁思與遺憾的回憶。
　　白淵看著窗外這厚重而遲暮的山景，心有感觸，隨口輕聲念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念完這十個字，他忽然感到氣氛安靜了很多。
　　玉琉璃忽地側目，壹臉詫異地看著他，眸子裏戲謔不見了，反倒是閃爍著壹種奇異的光彩。
　　“這詩，妳作的？”
　　白淵隨口道：“我家小姐作的。”
　　“盧家嗎？”玉琉璃追問。
　　白淵點點頭，“小姐是個才女。”
　　玉琉璃搖搖頭，似是滿懷遺憾地輕輕嘆了聲：“可惜了。”
　　是的。
　　當然可惜……
　　江南盧家三個月前已經被滅了滿門，雞犬不留，為的就是遮掩這壹個小小仆人被掠走的事實，這壹點，白淵自然不知道。
　　或許是感觸於詩歌，玉琉璃對他的態度忽地好了些，“今兒特許妳到禪院裏透透氣，但不許走出院門。”
　　說罷，她壹拂白袖，轉身遠去。
　　……
　　……
　　白淵看著她去遠，便獨自走到院落裏，深吸壹口氣的時候，眼睛順便拐了怪，看到了院子外隱約能見的幾道值守身影。
　　他收回視線，靜坐在屋檐下。
　　剛穿越來的新鮮勁兒過了，殘存的唯有壹抹孤獨感和思鄉的情緒。
　　如果可能的話，他只想著在家裏玩玩手機，看看電腦，誰愛穿越誰穿越。
　　可是，這壹切由不得他選擇，於紅塵裏浮沈的蒼生，有誰做得了自己的主？
　　啪嗒，啪嗒……
　　異響從頭頂傳來，打破了深山禪院的寧靜，也將他從心底的孤獨和愁緒裏揪了出來。
　　白淵壹擡頭，就看到了壹只黑翅白腹的雪雀。
　　雪雀在院子裏的枯樹枝上踩著。
　　枝頭晃顛晃顛著。
　　而鹽塊兒般的雪則是紛紛揚揚，於半空飄成了粉碎的屑子。
　　“小鳥啊小鳥，妳如此的自在，不像我，被困在此處，不得自由啊……”白淵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他看著看著，只覺天地都靜了。
　　他感到自己忽地進入到了壹種玄妙而寧寂的狀態。
　　他看著枝頭踩踏的飛鳥，振翅離去的飛鳥，來了又去的飛鳥，來來往往的飛鳥，腦海裏卻是壹道道奇異的軌跡以及奇異的感悟。
　　從外看，他沒有半點異常，好像就是在發呆。
　　但如果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心理狀態，怕是要大吃壹驚。
　　因為，這是傳說之中，武者耗費心血，經其壹生，也不過才能僥幸遇到幾次的狀態。
　　這狀態，名為頓悟。
　　乃武者孜孜不倦，求而不得之態。
　　半個時辰後。
　　許多自明的信息闖入他腦海。
　　——您觀雪鳥而悟——
　　——您獲得1點氣運——
　　——氣運超過儲存上限0點——
　　——您領悟了壹門【平平無奇的刀法】——
　　——該刀法已經圓滿——
　　深山，禪房，暮色。
　　隨著信息的落定，白淵只覺身骸裏湧入壹股讓人舒服的熱流，暖洋洋的。
　　而心底，乃至肌肉都對這門刀法熟練無比，似乎只要拿壹把刀，就能純熟地用出這門刀法。
　　這刀法雖然被評價為平平無奇，但白淵在心底演練壹遍後，卻覺得已經頗為精妙了。
　　“有點不對勁……即便領悟了壹門武功，不是還需要再去修煉嗎？”
　　“我怎麽直接圓滿了？”
　　“這不是資質能解釋清楚的了……”
　　白淵心底又詫異又驚奇。
　　再聯想到心底那生出的自明信息，忽地恍然大悟，“原來這【妙道】不是壹次性的，而是壹個更為強大的輔助工具？能夠幫他感悟，而且還能讓他感悟之後，立刻圓滿？”
　　“這也太Bug了吧？”
　　白淵好歹是穿越者，有Bug不去用，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於是，他打算開始探索之旅，他想試試自己究竟還能做到什麽。
　　天人組織覺得他沒有武功，玉琉璃覺得他資質不行，他註定無法接觸到任何武功。
　　可是……他花了半個時辰就自己創出了壹門刀法，而且還直接圓滿了，這根據之前仆人的記憶，放在江湖上，可以混個護院管家做做了，到哪兒別人都得恭敬地喊他壹聲“白師傅”。
　　……
　　“我還能做到什麽呢？”
　　深夜，白淵睜開眼，使用鏡法離開了禪院，然後開始漫山遍野地探索。
　　他心底，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