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三界重疊，大海嘯，王青渲，白鹿動蕩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刺耳而久違的手機鈴聲，撕開了安靜的午夜，帶來壹股詭譎而靜謐的氛圍。
　　白淵自然地看過去，看見手機最上方只剩壹絲電，又看到手機屏幕上寫著“99+”的未讀信息。
　　他掃了壹眼手機的USB插口，那插口正連著電腦，電腦的電源線也正拉伸著，通往黑暗裏，顯然是插在電源上的。
　　正常來說，這邊的東西不會被動，除非……
　　白淵左手迅速抓向手機，右手則是按向了筆記本電腦的開啟鍵。
　　電腦緩緩變亮……
　　這亮光和手機那明滅的光交匯在壹起，映照的白淵的臉盤雪白壹片。
　　白淵的眸子微微壹凝，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字是……未知號碼。
　　他瞥了壹眼右上角的壹絲電，又看了看這未知號碼，頓了壹兩秒，還是選擇了接通。
　　接通之後，手機對面，沒人說話，而是有壹種詭異的雜音，入了人耳，攪得人耳膜嗡嗡作響，腦瓜子疼著，胸口悶著。
　　三四秒之後，那雜音忽地消失了。
　　另壹邊傳來詭異的聲音……
　　“逃……”
　　“逃……”
　　“逃……”
　　“逃……”
　　“逃……”
　　“去萬古識海……”
　　白淵瞳孔猛然緊縮，這正是之前【妙道】在他腦海中閃出的自明信息，怎麽會從電話另壹邊傳來？
　　是黃昏麽？
　　他覺得自己該說點兒什麽。
　　於是，他瞥了壹眼已經打開的電腦，還有正開啟著的音樂軟件，便迅速拖動鼠標，然後點了壹首歌，繼而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到了電腦旁。
　　頓時間，喜慶的歌聲從電腦裏傳了出來。
　　“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
　　陽光的油彩塗紅了今天的日子喲，生活的花朵是我們的笑容。
　　啊~~~
　　今天是個好日子，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今天是個好日子，
　　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手機對面：……
　　而就在這時，最後壹絲電耗盡，手機自動關機了。
　　白淵緊了緊手機連接於筆記本的充電線，看到充電顯示，這才稍稍放心。
　　此時的他被困在這小格子般的世界裏，周邊都是黑暗，若是連手機都沒了，那就和囚徒沒什麽區別了。
　　正想著，他忽地看到電腦右下角的電源竟然未顯示“充電狀態”。
　　他下意識地拉了拉電腦的電源線。
　　電源線繃緊著，這意味著電源是插著的。
　　那麽，是家裏停電了嗎？
　　白淵楞了楞，急忙在鍵盤上“劈裏啪啦”壹陣敲打，然後他發現……網斷了。
　　怎麽回事？
　　再看右下角日期，他楞住了。
　　距離上次來這裏，居然過去壹個月了！
　　這意味著，這邊的時間和異界的時間已經同步了！
　　白淵迅速感知，試圖運轉真氣和靈氣，卻發現還是用不了，他這才長舒了壹口氣。
　　“還好，還好……”
　　“要是這裏不禁超凡，那我麻煩可大了……”
　　“可是，這壹個月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無論這裏是不是真的藍星，我對母親而言，應該是失蹤了壹個月吧？”白淵心底裝滿了疑惑，又有些擔心母親。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99+信息”，顯然，那些信息必然會帶來壹些重要的東西。
　　此時，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手機上了。
　　手機正在被緩慢的充電。
　　黑暗裏的時間變得漫長。
　　驟地，這近乎於靜止的神秘黑暗裏有了動靜。
　　作為這“小格子”的墻壁上顯出了漣漪圈。
　　壹個古怪的超巨型骸骨從圈紋裏伸了出來，那骸骨並未如上次壹樣，才探出就如“被火灼燒”而縮回去，而是在緩緩裂開。
　　極度驚悚的氣氛，就如尖銳的針，紮的人全身發麻。
　　但那骸骨在停頓了半秒鐘後，又縮了回去。
　　白淵神色平靜，又轉向電腦屏幕，隨意地翻了翻過去的壹些文件夾。
　　他有壹種預感，等他下壹次來的時候，這電腦很可能已經打不開了，甚至是不見了。
　　文件夾裏沒什麽東西，不過藏著壹個大男孩的記憶。
　　他鼠標隨意點著，終於拖到了壹個藏得很深的文件夾上，點開，裏面都是壹些日常的照片。
　　而這些日常照片都是偽裝，真正他要藏的是裏面的那麽幾張。
　　那是畢業之後，他和靜瑤去爬山時的照片。
　　兩人跋山涉水，手拉著手，笑的很開心。
　　孤冷的山崖上，當夕陽落下時，兩人緊靠在壹起，而拍下了同樣靠在壹起的影子。
　　他看著這些過去視若珍寶的照片，眼中閃過壹些恍如隔世的回念，唇角帶上了壹絲柔和，然後把照片拖入了回收站，繼而點了永久刪除。
　　刪完後，他往後仰著，靠在硬質的木椅背上，微微擡頭，凝視著黑暗。
　　“我……可能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
　　“那麽，我到底是什麽人？”
　　“我來到這世間走壹遭，又擁有了【妙道】，是需要去做什麽事嗎？”
　　“【妙道】到底是什麽？”
　　他問著這些沒有人能回答的問題，有種站在星空和萬古之前的孤獨感，在道路的盡頭，似乎有著難以想象的宿命在等待著他。
　　而他如何去做，亦將帶來恐怖且無可逆轉的影響。
　　過了會兒，手機顯示充電已到百分之二十了。
　　白淵立刻開機，視線撇了撇，手機沒信號，但沒關系，他迅速翻動那“99+”的信息。
　　這些信息，雜亂地印入他眼中。
　　“妳失蹤之後，媽媽報了案，可是哪裏都找不到妳，就算調動了周邊的監控，也只是證明妳沒有離開家。媽媽很擔心妳，妳如果回來了，壹定要給媽媽回個電話。”
　　“沿海發生了大海嘯，電視上說這是千年未遇的海嘯，專家們說深海發生了未知的變化，海嘯還將持續，神話中所說的滅世大洪水或可能重演壹遍。我們這邊距離海邊太近了，必須撤離往內地。媽媽必須離開，可妳……如果回來了，壹定要給媽媽回個電話。”
　　“淵兒，媽媽已經到蜀城了。
　　在去往蜀城的火車上，媽媽和靜瑤坐在壹起，靜瑤的爸爸媽媽被困在海外回不來，所以她和媽媽壹樣，都是獨自壹個人。
　　靜瑤是個好孩子，而且她似乎掌握壹些強大的武技，媽媽看到她在火車站壹個人擊敗了五六個壯漢，天，這個世界怎麽了？
　　在來到蜀城後，媽媽就和靜瑤住在壹起了。
　　妳看到信息，記得回電話，靜瑤好像也有事要問妳。”
　　“在蜀城已是住了五天了，生活飲食也正在慢慢習慣。
　　而在深入了解後，媽媽才知道有不少人都是像妳壹樣，突然就失蹤了。
　　看來，這個世界正在發生壹些未知的變化。媽媽知道的，人類太自大了，只不過才掌控了這世界數千年，就傲慢地認為可以面對壹切。現在……災禍要來了，我們才發現自己如此的無力。看到信息，記得給媽媽回電話。”
　　“這是第十天了，媽媽了解的越來越多，也遇到了不少和媽媽壹樣突然失去了親人的人。
　　這些人裏有人宣稱說是新的世界正在降臨，失蹤的人不過是承神選召的幸運兒，他們需要去迎接這些神明的到來，以讓人類擁有更好的未來。
　　可媽媽並不信。
　　但媽媽為了弄明白妳突然失蹤的謎，還是加入了他們。
　　他們好像叫什麽……黃昏會。
　　靜瑤沒加入我們，而是去蜀城北方的十月墟去了。
　　媽媽看了新聞才知道，說是考古學家在十月墟發現了壹些疑似空間重疊的地方，那裏發現的礦石、物件甚至擁有著兩百多億年的歷史。更有神話學家說那是昆侖墟所在的位置。
　　但靜瑤告訴我，說是這些媽媽看到的信息是刪減版的，而最初的描述還要更多。
　　嗯……妳看到信息，壹定要記得回電話，媽媽手機壹直帶著。”
　　“淵兒，妳如果還能看到這些信息，可以來蜀城找媽媽，媽媽手機號碼沒換。”
　　“淵兒……”
　　……
　　……
　　白淵快速翻閱著，他心底有種古怪的感覺。
　　這不會是真的藍星吧？
　　在見識過各種神奇事件後，他覺得即便這裏是真的藍星，他也不會太驚奇。
　　只是黃昏會是什麽？
　　媽媽怎麽會加入那種亂七八糟的會？
　　他心裏有些著急，想撥通電話，可是電話卻沒有信號。
　　他稍作思索，便大概明白了過來。
　　因為那恐怖的大海嘯的緣故，這座城市怕是已經接近空城了，自然是斷電斷信號。
　　所以，即便電腦的電源線插在插座上，也並沒有電。
　　他長舒壹口氣，又翻閱了壹些信息。
　　還有些短信則是靜瑤的，最初的幾條短信裏，靜瑤在問孔嫣老師的事，後來又讓他代為轉問“秘武會”還收不收人，再後來則是直接提問壹些武學修煉上的問題。
　　這些問題在白淵看來，完全是小兒科的東西，但是因為沒有信號，他無法恢復短信。
　　再後來，靜瑤則是在說和他媽媽遇到了，然後之後怕是會長期和他媽媽生活在壹起之類的話，還有些諸如“如果看到短信了，趕緊給媽媽去個電話，不要讓擔心”之類的東西。
　　另壹些，則是公司裏諸如問他“還來不來上班”之類的短信。
　　再壹些，則是零零散散的朋友，同學，同事的信息。
　　全部看完後，
　　白淵放下了手機，坐在寂靜而逼仄的夜色裏。
　　“十月墟，黃昏會？武道盛行，迎接神明？”
　　“這是三個宇宙，正在緩緩的融合嗎？”
　　“未必是宇宙，但至少是三個世界……”
　　他思索著，
　　慢慢閉目養精。
　　次日黎明，晴朗的陽光照落在了乳白色的書桌上，外面該是明媚的晴天，可卻也是海嘯將至前的寂靜空城。
　　白淵依然閉著眼，坐在破曉之中。
　　他看不到空城，只能看到黑暗，還有這方寸之地的壹張桌子，壹個筆記本，壹個手機。
　　除此之外，空空蕩蕩。
　　忽地……
　　極其突兀的……
　　壹只修長的手從黑暗裏探了出來，但卻不是從“漣漪”裏探出的，而是真正的外面的世界裏探出的。
　　那手，悄無聲息地探向他桌上的手機。
　　顯然，這只手的主人是個慣犯，深諳如何偷盜。
　　是的。
　　這是壹個小偷。
　　在城市變成空城的時候，依然存在壹些人抱著僥幸想法，想要在這些人去樓空的住宅裏翻找到壹些值錢的東西，以便在去往新城市後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而在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的小偷，屬實是這群人裏混的最差的那壹類了。
　　若將這些人去樓空後殘存的物品當做壹個死去的獵物，那麽自有大型猛獸吃肉，成群的小型猛獸啃啃骨頭，而等到骨頭上連壹絲肉都沒了的時候，猛獸們離去，這才有些剩下的小東西敢出來，看看能不能從這些骨頭上再扒拉點肉下來。
　　顯然，眼前這只手的主人，就是這麽壹個“剩下的小東西”。
　　在看到手機後，這手的主人簡直是驚喜，於是便躡手躡腳的進了屋，雖然屋裏有人，但這手的主人看那人似乎睡得很熟，便決定悄悄地試圖拿走手機，再搬走筆記本電腦。
　　到時候即便被發現了，她也能挎著贓物拔腿就跑，而在樓下還有她的同伴開著車在接應。
　　可是，即便這小偷的動作再如何的輕，再如何的快，那沈睡的少年的動作卻更快。
　　小偷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那手化作壹道閃電般的殘影，如鐵箍般死死扣在了她手腕上。
　　小偷發出壹聲尖叫，另壹只手抓著的匕首就往前捅去。
　　這捅的方向是少年的手腕，她期盼著能嚇到在這少年，而少年被嚇了，自然會放手，而她會趁機拿著……不，什麽都不拿，趕緊跑。
　　這少年不對勁！
　　他速度太快了！
　　人，怎麽可能有這種速度？
　　人，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還坐在書桌前打盹。
　　小偷越想越覺得這少年詭異無比，充滿了神秘。
　　她才想到這些，就感到身子被壹股猛獸般的巨力拉動，直接往前飛撲而出。
　　她手中的匕首，也在這股大力之下往前紮去。
　　“小心啊！”小偷忍不住尖叫道。
　　她是來偷東西的，不是來殺人的。
　　就算她腦海裏想了再多，可眼前這少年卻是個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她自然要大叫提醒。
　　白淵隨手壹指，彈開匕首。
　　在這個禁絕超凡的世界裏，他雖然沒有超凡力量，可是……如果論技巧和手段，超凡之下，他當是第壹人。
　　匕首飛遠，斜插在壹邊的地上。
　　而小偷則是被拉到了他身邊。
　　這是壹個妹子，身高壹米七左右，體型勻稱，有壹點肉，但相貌壹般，穿著卡通的粉色外衣，蹬著軟皮小靴子，戴著眼鏡，兜裏還放著手機。
　　兩人四目相對。
　　粉衣少女掙紮起來，可是白淵的手就如鐵箍著壹般，她怎麽都掙不脫。
　　粉衣少女大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偷個手機！饒命！”
　　白淵看著這陌生的少女，露出古怪之色。
　　他實在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裏，他居然還能抓出壹個活生生的人出來。
　　“饒命！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啦！”粉衣少女大聲求饒。
　　其實，她還是有些機靈勁兒的。
　　因為她這麽大的聲音能夠提醒下面的同夥帶著家夥來幫忙。
　　果然，在樓下等著的同夥反應了過來，從副駕駛取出壹把野外匕首，就沖了出來。
　　片刻後……
　　……
　　兩個少女被白淵壹左壹右抓著，喊著“饒命啊”。
　　白淵看著這兩個活蹦亂跳的少女，稍稍沈吟了下，道：“想不想學武功？真正的武功。”
　　他這話壹出，最初的粉衣少女頓時安分了下來，她掙紮了這麽久，也知道眼前這少年的水平有多高。
　　無論她怎麽掙紮，都如壹只巴掌心的小麻雀，怎麽都飛不出去。
　　於是，她道：“高人，我們……我們已經快二十歲了，還能學嗎？”
　　白淵點點頭。
　　另壹邊，皮草少女轉了轉眼珠道：“高人，我們能夠先離開這裏再學嗎？”
　　白淵沒理她，而是直接想了想，從腦海裏搜出那門【天抄地搜魔劍壹十三】，然後開始緩緩道來。
　　如今，外面的武道之風盛行，這倆少女敢做偷盜的事，自然也是接觸了壹些武技的，甚至還學了壹點。
　　很快……她們被白淵所說的功法給迷住了。
　　如果在和平年代，她們才不學這什麽武功。
　　可現在，她們就有壹種“小說裏的主角，誤入某某禁地，遇到了壹位老前輩，然後被老前輩傳授神功”的感覺。
　　很快，她們從最初的反抗，變成了順從。
　　因為她們已然察覺，眼前這個看似少年的怪物所傳授的，乃是壹門極為高深的武功。
　　這種武功現在完全是有市無價，若是有人肯標個價格出來，怕是幾千萬，甚至是幾億都有人買。
　　而在知道這功法的名字是叫【天抄地搜魔劍壹十三】這種高逼格的名字後，她們算是趕都趕不走了，壹口壹個大師的喊著。
　　白淵覺得“大師”這個稱號太古怪了，就讓她們叫“前輩”了。
　　交談中，他也知道了壹些基本信息。
　　那粉衣少女名叫王青渲，皮草少女名叫趙音音，兩女是從其他遭遇了大海嘯的沿海城市逃過來的。
　　海嘯爆發時，兩女正在山上遊玩，故而躲過壹劫，待到落潮後，便瘋狂地駕車返回。
　　可是，城市已經被淹沒了，也沒有家可以回去了。
　　兩女只能往安全地帶逃。
　　可是，很快，她們花光了錢，然後就開始小偷小摸了，幸好……沿海城市壹座座變成空城，她們跟著那些“偷盜大軍”後面撿漏，也勉強填了個肚子。
　　三日後，兩女勉勉強強算是把【天抄地搜魔劍壹十三】都記熟了。
　　這期間，兩女也肩負起了燒飯煮菜的義務，承包了白淵的壹日三餐。
　　白淵本來是準備餓肚子的，這也算是意外之外的事。
　　至於教這兩女功法，則是抱著“撒兩粒種子下去，看看會如何”的念頭，以及……結個善緣。
　　轉瞬又是兩日。
　　白淵感到自己即將離開這念頭世界，便是叫了兩女，道：“我將離去。妳們遵從我之前的吩咐，去蜀城，找壹個名叫白常和的女人，然後幫我傳些話。
　　這裏的手機和電腦，妳們也壹並取走，帶給她。”
　　白常和正是他母親的名字。
　　而這兩女有手機號碼，只要進入信號覆蓋區，就能夠很輕松地找到他母親並報個平安，同時知道自己要她脫離黃昏會的要求。
　　雖然他依舊不太相信這裏是真的藍星，但這裏的壹切體驗實在太真實了。
　　所以，他選擇了這麽做。
　　兩女在這幾日和他的相處裏，早與他相熟，對這位神秘的前輩更是尊重無比，自是應答下來。
　　傍晚時分，王青渲和趙音音備好晚飯，再來找白淵時，卻發現白淵已經不見了。
　　兩女早知白淵今日會離去，所以也並不意外，只是在發楞了壹會兒後，放下晚飯，然後跪倒在地，對著白淵所在的座位磕了三個響頭。
　　王青渲道：“師父，雖然您不肯認我們，可是您教了我們這麽厲害的功法，我們肯定是認您的。”
　　趙音音道：“師父，放心吧，您要我們去做的事，我們壹定會做好，您的母親大人，我們在學藝有成後，也壹定會暗中保護……您安心的去吧。”
　　這位顯然是小說看多了，覺得高人在傳授神功結束後大多會坐化。
　　隨後，兩女又磕頭，燒香，這才整理了白淵的手機和筆記本電腦，下樓，上車，往西而去，待到信號覆蓋之處，她們會打開導航，然後去往蜀城。
　　……
　　……
　　從念頭世界彈出後，白淵出現在午夜莊園。
　　黃昏已去。
　　白淵迅速返回。
　　伏蟒山的木屋前，小郡主和噩夢都在。
　　白淵問明時間，果然……已經過去五天了。
　　“謎越來越多了，時間真是充滿了壓迫感啊……”
　　“這壹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淵依然思索著。
　　正想著，小郡主又道：“師父，有人在外面求見，說是宋鳴劍聖有急事找您。”
　　白淵知道自己這麽離開五天時間，肯定會有事，而之所以有人能找來也是他曾和宋鳴互通過位置。
　　於是，他問：“他來多久了。”
　　小郡主道：“兩天。我問他什麽事他也不說，只是在外等待。”
　　白淵點點頭，身形壹閃就落定在了木屋所在空地的上山口。
　　上山口處，早堆滿了枯黃的葉子，葉子隨風踟躕，往遠飄零。
　　這無邊落木之中，正站著壹個負劍的中年男子，男子沈穩異常，周身散發著某種上位者的氣息，雖是等了足足兩天，卻沒有半分不耐。
　　白淵的瞬間出現，讓這沈穩男子猛然壹驚，身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而右手如電，下意識地抓向劍柄。
　　但很快，這沈穩男子明白了來者是誰，他收回右手，微躬抱拳，恭敬道：“宋家晚輩宋春秋，見過無名先生。”
　　白淵淡淡道：“讓妳等了……”
　　宋春秋並不接這話，而是從懷裏抽出壹封信，雙手遞呈而上，恭敬道：“請先生過目。”
　　白淵接過信，快速掃過。
　　信上的內容簡單明了，宋鳴說不知為何，在巍城西部突然出現了大量活躍的妖魔，這些妖魔好像在迎接什麽大人物，他怕鎮不住，也怕出大事，所以想邀無名趕回主掌大局。
　　白淵收起信，問：“現在情況如何？”
　　宋春秋道：“啟稟先生，情況暫時如常。
　　但這些日子，南北雙方壹直在圍繞白鹿城進行博弈。
　　如今博弈已快到終了，皇朝軍已快調度完畢，北地援軍也快抵達，大戰在即。
　　此時此刻，妖魔突然出現，很讓人不安。”
　　白淵閉目，略作思索，淡淡道：“知道了。”
　　宋春秋見話傳到，躬身彎腰，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