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蟒雀

靈異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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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白淵歷練出皇城,十萬血書欲抗旨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by 蟒雀

2022-4-2 22:06

  “大師兄!”
  “大師兄!”
  “見過大師兄!”
  三位師弟已然明白了這位皇子做過什麽:他征服了壹把劍。
  這種事,三位師弟別說做了,便是連想都沒想過。
  壹把劍拔出來就是了,為什麽要征服?
  可雖然沒想過,但不妨礙他們體悟出壹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從而對大師兄表示出尊重,也對大師兄的劍表示尊重。
  往後若是吹牛,別人吹著“他們家師兄征服了某某美人”,他們可以甩去鄙視的目光,然後來壹句“征服美人這算什麽?我們家師兄征服了壹把神劍。知道什麽叫人劍合壹麽?”。
  ……
  雨後。
  遵循玉墨老師的教學計劃,
  師兄弟四人和玉墨老師坐在寬敞的馬車上,出了皇城北門。
  守城的侍衛見到六皇子,又見到朱玉墨,在確認了朱玉墨是帶六殿下外出歷練後,他們便是敲了出城章,同時讓朱玉墨在下簽了字,這才放行。
  長生樓為了這次歷練也派出了不少高手。
  壹是給墨娘面子,二是打響長生學堂的名聲,三是保護六殿下。
  這些高手有:唐戰,歐陽,蛇尊者,以及……那位癡情於劍的“白雲城主”葉星辰。
  墨娘本身的實力並不強,她強在關系網和見識。
  她可以通過見識來因材施教,可以通過關系網來選擇合適的老師去教導她的弟子。
  唐戰教胖子同學。
  歐陽教小瞇眼同學。
  蛇尊者教肌肉同學。
  而,“白雲城主”葉星辰則會親自教導六殿下。
  為何?
  因為白雲城主對這位天生劍骨的六殿下很感興趣,這是他在癡情於劍後,第壹次對劍之外的人產生興趣,雖然這個人是男人。
  不過在出皇都前,墨娘的白天還安排了其他兩個訪地:
  第壹,二十壹層傀儡演武塔。
  第二,百花湖北的武館區。
  ……
  二十壹層傀儡演武臺。
  這個地方白淵還隱約記得。
  那是墨娘第壹次帶他外出所去的地方。
  那時候,無名先生還只是無名。
  墨娘待他也只是個普通客人。
  物是人非,再臨此地,竟依稀有些回憶翻湧而上。
  小瞇眼等人沖進去挑戰傀儡去了。
  而白淵卻站在塔前。
  墨娘走到他身邊。
  兩人壹同看著塔。
  墨娘問:“殿下,來過這裏嗎?”
  白淵道:“沒有。”
  墨娘看著他眼中緬懷的神色,也沒有揭穿,而是笑道:“殿下可願陪玉墨入內呢?此處演武塔中藏著壹百二十六尊傀儡,殿下可以嘗試在壹二兩層練練手。”
  白淵淡淡道:“好。”
  隨後,他“努力”地打通了第壹層,便沒有再上樓了。
  ……
  片刻後。
  馬車內,眾人返回。
  小瞇眼不經意地問:“妳們爬了多少層?”
  胖子豎起了三根手指,表明他爬到了第三層。
  小瞇眼看向肌肉同學,問:“妳呢?”
  肌肉同學反問:“妳先說。”
  小瞇眼眼中閃過壹抹得意,他先豎起壹個“壹”字,然後又豎起了個“八”字,淡淡道:“也就十八層。”
  胖子撫掌大笑:“妳輸了。”
  小瞇眼楞了楞,那矜持低調的傲慢頓時變成了訝然,然後看向肌肉同學,“妳到底爬了多少層?”
  肌肉同學笑道:“別問。”
  小瞇眼道:“不可能啊,難道妳也是帶藝拜師的?藏這麽深?”
  肌肉同學低調地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道:“聊這個沒意思,今晚我們在寒霜橋邊露營,還是想想吃什麽吧。”
  胖子嘆息道:“可惜老師沒招個女同學,我們四個熱血方剛的少年聚在壹起,能摩擦出什麽火花?”
  小瞇眼道:“妳把玉墨老師置於何地?有玉墨老師在,還要什麽女同學?”
  胖子急忙咳嗽了兩聲。
  小瞇眼壹想,剛剛這話略帶調戲的嫌疑,而無論是師徒關系,還是玉墨老師的男人身份,都讓他這句話帶著作死之嫌。
  他急忙捏著拳頭敲敲腦子,道:“傻了傻了,我犯傻了,說錯話了。”
  然後又笑看向坐在馬車最裏的那成熟冷媚的女子,道:“老師,什麽時候帶我們見見師公啊?師公那麽強,那麽厲害,我們……若是能夠得他老人家傳授壹招半式,那還不是實力突飛猛進?便是不傳,我們也想遠遠地領略壹下師公的風采。”
  他話剛說完,旁邊的胖子推了推他,低聲道:“不要命了?師公是妳想見就見得到的?妳知不知道師公是什麽地位?妳知不知道師公有多恐怖?”
  雖然他這麽說著,可他卻也著實期待能見壹面師公。
  哪怕遠遠的都行。
  聊到這個,壹旁的肌肉同學也身形靜止了,側耳傾聽,顯然也是很想見那位已經被神化了的存在。
  如今,要說誰在龍下學宮的話題TOP1上居高不下,那只有壹人,這人便是他們的師公:無名先生。
  朱玉墨自能感受到三名弟子的想法,她神色裏流轉過壹些隱晦的悲傷和難過,然後笑看向白淵道:“殿下呢?殿下也想見無名先生嗎?”
  白淵稍稍垂下眸子,搖了搖頭。
  朱玉墨好奇道:“為什麽?”
  白淵沒回答,而是問:“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朱玉墨楞了下,眼前閃過種種那獨自來去的身影,帶著緬懷笑道:“他呀……”
  “他……大概是個孤獨的男人吧。”
  “可他,也是天生會讓別人去仰望的男人。”
  “孤獨,而又會讓別人去仰望,這大概就是神吧?”
  白淵:……
  他就坐在墨娘旁邊,能感受到墨娘這句“大概就是神吧”裏似乎藏了許多復雜的情緒。
  他沈默了下,問,“那老師呢?老師對這位神有著什麽樣的感情呢?”
  朱玉墨笑了笑,道:“外面傳的還不夠多嗎?還需要問什麽?”
  白淵道:“也是……”
  兩人沈默了下來。
  隨後……
  壹行人又參觀了百花湖北的武館區,這些武館區大多都是長生樓的產業,墨娘來訪好似長公主出巡,武館館主們都熱情的不得了,又是演示武學,又是分享經驗。
  四人度過了充實的晨間,然後在壹處最大的武館吃了午飯,便又上了馬車,往城外而去。
  長生樓的高手們會在城外和他們匯合。
  吃午飯時,除了肌肉同學外,其余倆都喝了點酒,小年輕哪經得起武館的老師傅灌酒?雖說老師傅考慮了兩人的歷練,可卻還是灌了不少。
  “此生不悔入長生!”
  “此生不悔入長生!”
  胖子和小瞇眼雙頰酡紅,勾肩搭背,哼哼著。
  也許是喝多了,小瞇眼說話有些飄了起來,他顛顛著腦袋看向白淵道:“師兄,我聽說妳和鎮北王的姑娘同居……對對對,嫂子,嫂子……嫂子她可能攤上大麻煩了……”
  旁邊醉酒的胖子如捧哏似的,道:“喲,說說看。”
  小瞇眼道:“消息但凡靈通點兒的,都知道北方又要打仗了,皇帝陛下早看北方那異族不爽很久了,這次要趁著冬天到來之前主動發動攻擊,掃滅那些膽敢張狂的異域賊子。
  我只恨不能提槍策馬,前去參戰!!”
  胖子道:“嘖嘖嘖,剛剛還說麻煩,現在又說參戰,妳這到底是?”
  小瞇眼道:“鎮北王不想打,他派了使者來皇都了,使團沒幾天就要到了。
  妳說皇帝會允許他不打嗎?
  不會……那使團的領隊聽說是嫂子的大哥安陽。妳說安陽會不會去求嫂子,嫂子會不會再求師兄,嫂子遇到麻煩,這就是師兄遇到麻煩啊。
  可師兄都這樣了,還怎麽去求情?”
  胖子壹拍手,瞪著圓滾滾的眼睛道:“不是,鎮北王為什麽不願意打?”
  小瞇眼搖搖頭:“我哪知道,好像是說北地比較慘什麽的……總之,就是打不了。但皇帝壹定要他打。師兄,妳說咋辦?這事兒,頭疼吧?”
  喝多了的胖子和小瞇眼壹起看向白淵。
  白淵卻是楞了楞,他沒聽過這事兒。
  他如今也算是茍在皇城裏,大部分時間都在感悟之中,少部分時間則是在配合著演戲,根本沒時間、也沒興趣去了解國家大事。
  他就想著能逃出“死亡邊界”,其他事管不了。
  於是,他道:“安雪沒和我說這事。”
  小瞇眼拍手道:“師兄,嫂子對妳真沒話說,這麽大的事都不找妳幫忙……壹個人扛著,可真夠累的。”
  白淵:……
  估計是組織的安排吧?
  小郡主惡毒著呢,保不準這使團也是陰謀,不知道在玩什麽花樣。
  他得小心點才是。
  而且他此時出皇都,是合了組織的計劃的。
  按照計劃,媚兒姑娘會帶他去見壹位古妖司祭,然後古妖司祭會帶著他去參拜壹位大人物。
  這其中兇險重重,根本容不得他想其他事。
  ……
  過了許久……
  噠噠噠噠……
  噠噠……
  馬蹄聲漸漸平緩,馬車來到了皇都北門,守衛查車後見是六殿下忙恭敬行禮,而車裏那冷媚的女子他們早看過頭像,認得是六殿下的老師——朱玉墨。
  於是,他們匆匆為通關文牒蓋了章,又讓朱玉墨簽了字,這才放行,恭送馬車遠去。
  北城外,芳草碧連天。
  古道縱橫,平野開闊。
  往左是小鏡湖,明珠鎮,銷金湖莊;
  往右是寒霜橋,星平野,連海山,還有東海小鎮……
  東海小鎮和明珠鎮的性質差不多,都是外商居所,不過東海小鎮是供那些海外商人居住的地方。
  朱玉墨帶領的此行歷練並不會經過那裏,而只會在寒霜橋周邊,到時候有長生樓的高手們,對付幾個流寇和幾只妖獸,簡直是易如反掌。
  馬車壹出城,很快就有幾輛馬車匯合了過來,壹同往遠而去。
  ……
  ……
  此時。
  遙遠的官道上。
  壹名相貌英俊、和小郡主有壹兩分相似的銀甲將軍正策馬而行。
  這將軍約莫三十出頭。
  他在前開道,身後則是壹些侍衛運送著輜重貨物等等。
  這些侍衛很明顯地散發著壹種肅殺之氣,顯然不是那種花架子的軟骨頭,而是在死人堆裏打過滾的,是脫下了鎧甲的鐵血士兵。
  銀甲將軍身側是壹個魁梧而醜陋的大漢。
  這大漢隨將軍並行壹處,往南而下。
  銀甲將軍正是鎮北王的兒子——安陽。
  魁梧而醜陋的大漢,則是鎮北王軍中的拓拔將軍。
  安陽神色凝重,不時伸手觸碰駿馬側邊掛著的壹個畫筒般的木筒子。
  但這筒子裏裝的不是畫,而是壹張血紅的布。
  這布本是白的,但沾染的血多了,便成了血紅。
  血從何來?
  從十萬人而來。
  這是十萬人的血書。
  有將士,有平民。
  為的只是壹件事:休戰。
  但皇帝突然給了聖旨,壹定要鎮北王在入冬之前進攻北方的異域——戎朝。
  鎮北王雖未抗旨,可卻沒有立刻執行,此時甚至派出了自己的兒子帶著十萬人的血書來闡述利害關系,只望皇帝能收回成命。
  安陽看著遠處,拳頭握緊著。
  他眼中,閃爍著堅定,還有死誌。
  “拓拔將軍,我若身死,妳切不可莽撞……便是皇帝要斬了我的頭,掛在城門上,也由著皇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安家歷代承受皇恩,自不能反抗。
  可是,北地真的打不了……
  年年打,年年交鋒。
  戎朝的實力太強,三國壹教,各有特色。
  便是尋常將士亦有驅策妖獸之法,我們……已經死太多人了。
  我們安家也只是仗著北地天險,才能和他們抗衡。
  便是爹那般的人物,也是負傷至今未愈。
  現在北地需要的是休養生息,是加固防禦,而絕不是進攻。
  否則,不知多少無辜將士戰死沙場,又不知多少餓死骨橫呈街頭。
  若我壹人冒犯陛下,能以死能夠平息陛下的怒火,而讓陛下能夠收回成命,哪怕是暫緩成命,我也滿足了。”
  那魁梧而有些醜陋的將軍道:“世子的妹妹正在皇都……而且和六殿下……”
  安陽搖搖頭:“不找她。”
  拓跋將軍道:“讓六殿下去找皇上,未必……”
  安陽打斷道:“不妥,我絕不找安雪。”
  拓跋將軍奇道:“世子,妳莫非和小姐關系不和?可是,這種關頭,小姐肯定不會和妳鬧脾氣。”
  安陽搖搖頭,笑道:“壹母所生,怎會不合?我當年也在皇都待過,只是她換了我,替我為質皇城,受盡委屈。我雖年年與她寄不少禮物和錢財,卻終究是虧欠了她許多許多。”
  拓跋將軍越發好奇了:“那是為何?”
  安陽道:“她若嫁給了六皇子,那便是皇家的人,和我安家再無關系,我安家便是覆滅了,也扯不到她身上。”
  拓跋將軍:……
  安陽道:“不說這了個,我們加快腳步,在太陽落山前到前面的溪流邊安營紮寨,休息壹晚,明早再行。
  這裏明顯已經到了皇都區的外圍了,沒幾天就到皇都了。
  皇都就是太平……
  這兒連妖獸,盜寇都變少了許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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