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施黛

歷史軍事

西涼戰敗,施霓成了西涼王精心挑選要獻給大梁皇族的美人貢禮。 她美得絕色,至極妖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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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霓裳帳暖 by 施黛

2024-1-16 19:48

  施霓咬唇伸手去推他,臉色真如要滴血壹般的羞赧透紅。
  雖心知霍厭當下是在故意調戲,可她卻做不到從容應對,因為霍厭說的那些下流話,早早已盡數都對她做過了。
  “將軍……我,我該去香雲堂了,伶娘娘還在那焦急等著呢。”
  施霓垂目輕輕央求,想把手從他腕口掙開,可對方非但沒有放,反而壹點反應時間不給地當即把她壹下打橫抱起。
  “……將軍。”
  “讓她等著。”話音不可商量,語氣裏透著些不滿。
  聞此言,施霓沒有再繼續推阻,只是不明他到底準備要做什麽。
  施霓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臉頰依舊熱著,不知為何,只要將軍對她稍稍強勢,她便總會沒來由地被他牽引著帶著走,甚至還會下意識地想要依著他。
  沒走幾步,施霓就被他抱到院中央的壹石桌附近,之後,霍厭單手解開披風,將其鋪在石桌最上層用以遮擋浮塵。
  壹切完畢,他把她穩放在上面,而他自己又忽的在她面前屈膝蹲下。
  施霓正不解,就見他已經開始徑自動手解她的鞋襪,施霓驚得顫了下睫,提裙想往上縮。
  霍厭卻按住她,擡眼間開口,“扭傷了,給我瞧瞧。”
  施霓眼睛濕濕的帶著細微光閃,聞言後幾分羞赧地搖了搖頭,“不是很疼。”
  “這會兒倒是能忍痛了,上次在雨桐軒不是還哭著喊著地鬧嬌氣?”
  他點到為止,沒把話說得太明,可施霓卻壹下聽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上次兩人在偏仄無人的院落靡滾癡纏,他又以幫她疏通氣血為由,啟唇嘬吮,狠狠愛不釋手,當時她哭著反復低泣,直言著不適,最後終是沒能叫他吃個盡興。
  腦海裏忍不住浮現出些許靡靡畫面,施霓臉頰滾熱,當下簡直連看都不敢看他了。
  默了默,她避過眼去,開口小聲駁了句:“那又不壹樣……將軍那夜,實在太壞了。”
  言落,她還不知道自己這聲隨口而出的羞澀抱怨,究竟有多叫霍厭深深受用之。
  壞?霍厭唇角不由揚了揚,心想這算什麽。
  等她之後名正言順進地了將軍府,他自會身體力行,叫她知道什麽才是真的壞。
  實在拗不過霍厭,施霓只好忍羞,於是才不到壹會兒,她腳下的鞋襪便盡數被他褪落在地。
  白皙光潔的腳踝壹瞬暴露於陽光之下,又被霍厭愛不釋手地握在手心,力道輕而認真地耐心撫按著。
  見狀,施霓垂眸咬了咬唇,雖然她為西涼人,可如今已在大梁住了些日子,算是入鄉隨了俗,也多少知道些大梁人的規矩禮制。
  譬如,待字閨中還未出嫁的大梁女眷,成婚前是萬萬不能在男子面前露出裸足的,此為未婚男女之間相處的壹大忌諱。
  她是異鄉人,對此可能沒那麽敏感,可霍厭這樣土生土長的大梁軍將,又豈會不知落眼女子裸足並非輕巧之事,更可況他還並不只是看,還動手摸了好久。
  即便眼下狀況她是受了傷,可……
  “又臉紅什麽?”
  霍厭手下按摩動作未停,卻微擡了下眼,同時出聲戲謔地調侃著,“霓霓可是又覺得本將軍哪裏對妳壞了?”
  施霓才不願理他,可又實在受不得他手上忽的換力折磨,於是只好喃喃地紅著臉回:“沒……只是腳上已經不痛了,實在不敢再繼續勞煩將軍,今日將軍不還有巡守皇城的任務在身嘛。”
  “那邊有荊善在盯著,出不了什麽差錯。倒是妳,總叫我放心不下。”
  “我?”施霓怔茫地眨眨眼。
  “沒見方才宣王那嘴臉,簡直恨不得直接往妳身上貼。若不是我搶先壹步上前接住妳,妳看他會不會抱上後就舍不得撒手?”
  說這話時,霍厭眉頭深擰,語氣更是帶著不耐的煩躁。
  他面上危然,目光也凝鷙,仿佛獸王看中的獵物遭受覬覦,當下,他渾身盡透著利爪隱現的銳利鋒芒。
  “沒有吧……宣王不是壹直規規矩矩的?”
  施霓仔細又回想了壹遍,確認宣王方才沒有什麽過分之舉,當下不禁困惑,不知將軍從哪裏有所察覺他的心思不軌。
  聽施霓護著他,霍厭當即頓住動作,擡眼沈聲言道:“沒有?妳看他那雙眼睛,剛剛有片刻舍得從妳身上移開了嗎?”
  頓了頓,他又蹙眉補了句,“打扮成這副招展模樣,自是招蜂引蝶,我愛看,別的男人自當也癡著想多瞄幾眼,只是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聞言,施霓睜大眼,委屈又不滿,於是膽子大著,忽的擡腳往霍厭肩上賭氣地用力踹了下。
  霍厭本就是蹲著,重心不太穩,加之他絲毫不曾對施霓有過防備,於是實實挨了這壹下,當真差點直接跌坐地上。
  他踉蹌了兩步後而才穩,擡眼間,就看施霓壹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心頭壹時楞愕又惑然。
  他目光微斂地直起身來,雙手撐在她周身兩側又欺壓地低了低,當即威戾開口道:“膽子大了?竟敢踹我,腳上是真的壹點不疼了。“
  施霓這回罕見地硬氣了壹回,聞言輕哼壹聲,眼神也沒有躲,“誰叫將軍出言挖苦我,”
  “挖苦?我何時……”
  施霓沒等他說完,直接明言道:“將軍方才親口說的話,難道還要不承認了嗎?將軍說我故意打扮得招蜂引蝶,這詞語分明就是貶義,雖有些偏僻的中原話我還不精練,但這句卻聽得明白,將軍就是在說我……說我行止不檢點!”
  “就為這個,忍痛也要踹我?”霍厭無奈搖了搖頭。
  施霓堅持,“又不是小事情……”
  霍厭這回沒再多說什麽,而是再次蹲下,細致地幫她把鞋襪重新穿好。
  起先施霓還壹直在躲,但奈何雙方力氣懸殊實在太大,最後她也只好拗不過地依著他來。
  待穿整完畢,霍厭這才起身,又揉了揉她的頭發,之後嘆著氣向施霓問道:“園圃裏的花兒開得好,那些野蜂野蝶不分是誰家院子,聞著花香就直接爭著去采,妳說他們可不可惡,霸不霸道?”
  施霓目露困疑,聞言有些聽不懂,眼下他們不是正在討論宣王嘛,怎又和什麽園圃扯上了關系?
  不過將軍既問了,她也只好出聲回,“的確霸道。園中花兒若生長得好,那定是園圃主人在精心呵護,蜂蝶算是……投機取巧吧。”
  她發表自己的意見,還試著用了個新學的成語,覺得大概算是形容準確。
  可說完,她就見霍厭笑得滿意,之後又繼續說:“所以,我若諷刺也是諷刺那些不要臉的強盜蜂蝶,和我精心護養的嬌花又有什麽關系?”
  “……”
  霍厭這話,施霓聽完直楞了半響才後知後覺算是聽懂,當即眨眨眼,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詞還能被他這樣作解。
  可是他竟還有後話,才剛問完,就又很快欺身覆下。
  他擡手輕捏住她的下巴,叫她仰頭四目以對,之後嗓音沈啞帶蠱地說道:“霓霓,我會盡快要到妳。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什,什麽?”施霓楞住。
  “花兒該被養護,妳也只能被我滋養。”
  “唔……”
  話才落,霍厭便從上覆而落吻,施霓被他先前三三兩兩調情的話已經弄得臉頰熱紅,這會兒又被迫仰頭叫他擁抵著親,實在羞臊到了極致。
  害羞避了兩下沒能躲開,施霓頭腦暈乎著,很快也迷情漸溺進去。
  根本沒用力,她卻啟齒嚶嚶嚀嚀地不自覺哼聲撒著嬌,霍厭聽了,簡直愛她迷她到不能復加的程度。
  半響,兩人俱喘著分開,施霓目光漉漉的擡眼,嗓音輕柔著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將軍方才,就是在養花嗎?”
  聞言,霍厭不禁哂笑壹聲,他搖頭否認,“不是。方才那是……”他貼近她的耳,刻意頓了頓才又說,“提前,采取花蜜。”
  施霓匆匆眼神閃避,當即臊得是再不敢輕易問他話了。
  ……
  施霓趕到北宸殿時,就見周遭鬧吵喧揚,過路盡是端著茶點、酒菜的忙碌宮人。
  只是剛上菜的話,那伶娘娘的舞蹈表演應當還未開始,思及此,施霓這才松了壹口氣,她提裙避著人趕緊往裏走,近前看到玲兒正站在殿門外急得正來回直踱步。
  施霓迎上去,忙出聲喚了玲兒壹聲,對方擡眼看到她,當即眼睛睜大,壹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姑娘妳可終於來了,壹直沒等到妳,娘娘實在慌得厲害,妳快隨奴婢進去看看吧。”
  “舞臺布景那邊準備如何了?眼下宴席是進行到哪了?”兩人提快腳步,施霓邊走邊問詢著。
  玲兒忙回:“太後娘娘和府外官眷敘話敘得久了些,所以宴席推到現在才開,舞臺周圍的紅綢也及時搭上了,壹切算得有驚無險。”
  施霓點點頭,聞言算是心安了些,“沒有耽擱就好。”
  兩人走到舞臺幕布之後,見伶貴人舞裙潔白勝雪已著裝完畢,妝容也十分得奪目精致,便心有幾分把握,知曉今日這風頭娘娘定是能爭得。
  看到施霓終於現身,伶貴人吐出壹口氣,迎上幾步來握住施霓的手,言辭認真地開口:“玲兒將事情都敘於本宮聽了,真是不知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賤人,竟敢在這個緊要關頭給咱們在背後使絆子,若不是妹妹機靈及時向宣王尋救,今日這舞臺定是搭不成了,若真如此,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施霓看了玲兒壹眼,只說:“好在壹切都是虛驚壹場,期間玲兒也不少賣力。”
  “我知曉的,玲兒是我的心腹,她的賞賜我自不會少,只是妹妹今日又盡力幫了我這回,本宮欠下妳不少人情,日後也定會為妳的前途姻緣多上壹份心。”
  雖有些怕娘娘會再次亂點鴛鴦譜,可眼下這話在明面,施霓實在拒絕不了,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應下,又開口道謝說:“謝娘娘……”
  這話說完,前面便有太監來報,言說前席酒菜佳肴已上完畢,眼下該是娘娘上場獻舞的時候了。
  這時,四處的管弦樂聲漸漸開始壹齊奏響,場面氣氛烘起,周圍也壹下安靜下來。
  伶貴人不由緊張更甚,緊握著施霓的手說:“本宮自小不擅舞,頭壹次習得便是當著這麽多人表演,說壹點不怯場定是假話。”
  施霓蹲下給伶貴人認真理了理舞裙最下的流蘇,當下寬聲說,“娘娘待會兒只要緊盯住陛下壹人便可,至於其他便只當是……只當是假人,這樣想緊張應該會有消減。”
  伶貴人當即被逗得壹笑,莞爾著開口說:“假人?在場人物無不尊貴,妹妹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到,自是要被定壹個大不敬之罪的。”
  施霓看她緊張情緒稍緩,目的算是達成,她又做最後的提醒,“娘娘壹會做轉圈動作時,壹定註意動作幅度不要太大,這些流蘇雖是妝點起來好看,但是卻容易被絆倒,至於其他,依娘娘現在的水準應當都不成問題了。”
  “好!”伶貴人的信任和感謝當下已全映在臉上了。
  施霓舞技超群,在西涼甚至難逢壹個對舞的同水平對手,如今她親自教習學成的“學生”,水平哪怕還不及她的壹半,但應對當下的場合,已是十分遊刃有余。
  紅綢圍簇,中央白衣美人舞姿曼妙如初冬落雪,場上四周圍疊上層層的紅緞,迎風淩亂飄揚著,好似紅梅點綴白雪,雪將梅襯得艷,梅又將雪暈得聖潔更甚。
  施霓在幕後角落悄悄觀察著,就看到坐在正中主位的梁帝,此刻目光炯炯直緊盯著舞臺中央,那眼睛勾勾的,簡直是快要看直了壹般。
  這壹曲驚鴻果然有效,施霓不禁在心頭佩服伶娘娘對梁帝的吃透與了解。
  當著眾人面,為君王高調獻上艷舞,即便對方高高在上,尊貴如君,大概在心頭也逃不過那份自屬男人劣根的得意與虛榮。
  施霓曾被雲娘娘親自教習過何為馭心,也知曉男人最享受的面子,其壹,便是受自己女人的崇敬。
  梁帝遲遲從皇後娘娘那裏得不到的滿足,在伶娘娘這兒卻被毫不吝嗇地全部填滿,大概也正因如此,才有伶娘娘後宮獨寵多年之象。
  施霓思緒飄然,眼神也在旁空落太久,這時,忽的聽聞玲兒在旁輕咳出聲,語氣意味深深地提醒說道。
  “姑娘,妳瞧見了沒?宣王從方才開始就壹直在那悄悄地在看妳呢,經過今日,姑娘應當也感受到了殿下的熱心腸和負責之態,若不是因為他,今日定會出許多差錯了亂子。”
  聞言,施霓下意識擡眼往宣王那邊瞥了下,就見果然如玲兒所說,宣王眼神直直的正往這隱蔽的角落尋看過來。
  其實若不是這位置太過逼仄不起眼,施霓壹定會認為宣王殿下是在看別人,可現在此處只有她和玲兒,她總不能還在自欺欺人。
  四目只壹瞬相對,施霓沒留情地立刻收了眼。
  想起霍厭曾認真提醒過,說宣王對她有些居心不良,當時她不信,甚至還自以為是地出言反駁,可現在……
  施霓面上盡量保持著平靜,只等伶娘娘完成最後壹個動作,她便再不用在此處繼續露面了。
  當下,她語氣沒什麽起伏,只當就事論事地回玲兒說:“其實今日之事,霍將軍也出力幫了很多。”
  聞言,玲兒沒多想的點了點頭,也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確實如此。不過姑娘的姻緣自當屬皇姓之人,將軍幫了忙大概只能口頭道聲謝,可殿下……姑娘若有心,自可換個謝法。”
  這裏無旁人,玲兒跟在伶娘娘身邊多年,耳濡目染著也慣沒個正經,於是有些話口無遮攔,只壓了壓聲音,之後直接便脫口而出了。
  可換個謝法……聽聞此話重點,施霓垂了垂眼,自是當即明晰這話裏的意有所指。
  她方才對將軍的言謝,又何止於口頭?
  “姑娘?在想什麽呢直楞神,難不成真的在思索旁的謝法?”玲兒眼睛眨了眨,笑意也頗具意味。
  施霓搖了搖頭,這回說得很是認真:“玲兒莫再開玩笑了,我和宣王不過點頭之交,再沒別的。”
  “啊……”玲兒很是意外地收了笑,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她這樣身份的人,若能嫁與皇子,哪怕是為妾,在旁人眼裏大概都是幸運,可施霓卻並不想領這份幸。
  說完這話,她自己也不由輕松了許多,擡眼輕眺,就見幕前貴人臨於席列橫排端坐,人影可謂幢幢,加之侍候的婢女和環臺周遭走動不停的宮人,壹時間的確很難從中準確辯及壹人身影。
  可就偏偏很巧,她尋望過去的壹瞬,壹宮人不小心打碎了幾盤碗碟,鬧出的動靜著實不小。
  尋聲,在場很多人的目光都紛紛被吸引了過去,故而當下,施霓同樣落下視線,又直直停在那犯錯宮人身後幾步遠位置上的霍厭身上時,即便旁人有所察,也不會覺得突兀異常。
  外人眼裏,她與旁人無異,是在看前面的熱鬧。
  而實際,在眾目睽睽之間,兩人第壹次如此大膽地迎面四目而視。
  肆無忌憚,卻又無人覺知。
  心頭忽的升溫,灼滾,又爆燃。
  當下,施霓第壹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出自己的心意,她真的,真的好喜歡霍厭。
  喜歡被他抱著毫不收斂地親熱,也喜歡被他霸道擁抵,繼而放肆癡纏地吮吻。
  甚至,她隱隱心生出了幾分不可說的向往。
  他說,她是只屬於他的嬌養之花,所以,她開始貪心地想要真的被圍沃裕肥,灌濁滋養。
  直至被他,濁身,又滋透。
  作者有話說:
  將軍養花個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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