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發工資

　　第二天起來我頭還有點悶，壹起床就見項羽坐在我邊上，閉著眼，手腳伸開，嘴裏念念有詞：“拉手剎，擰鑰匙，踩離合，掛檔……”我過去拍了拍他，忽見他倒頭又睡，呼嚕聲起。原來是夢遊呢。
　　秦始皇這幾天開始主攻魂鬥羅，3條命能打到第二關關口，我教會他調30個人，把他高興得隨口加封我魏王，我要再給他買本遊戲秘籍，估計秦朝的半壁江山他都能許給我。
　　荊軻則和趙白臉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誼，兩個人經常像小孩子壹樣拿著拖把亂打壹氣，荊軻說趙白臉的“劍法”非常莫測，當年如果和他壹起刺秦，贏胖子絕對無力回天。把我氣得真想找趙大爺讓他看好他的傻兒子。
　　按照計劃我去了清水家園售樓部，摩托剛停穩白蓮花就搶出來，說：“我們直接去看房子吧。”又問我，“是坐您的車還是坐我的？”我拍了壹下摩托說：“這個雖然難看點，但總比自行車快吧？”
　　白蓮花捂嘴笑道：“公司給我們配了車，看房子的話可以開那輛。”說著壹指門口的壹輛愛麗舍，我當時就從臉紅到了腳趾甲，要不是臉皮厚，那紅都透出來了。白蓮花很善解人意的坐到摩托鬥裏，說：“您這是限量版吧？”
　　我說：“妳就甭給我找轍了，夠丟人了。”
　　在路上，我想起我還需要買壹部新手機，白蓮花聽說非要先陪著我去挑選，我們在壹家大型通訊器材專賣各個櫃臺上轉了半天，白蓮花說：“您需要壹款什麽手機呢，您需要它有什麽樣的功能，或者說需要它哪些功能更專業，如果拍照片比較多那就選這款……如果要了解最新最快的股市信息，那就選這款……”她這壹番話把商場經理都引出來了，非要聘請她不可。
　　商場的導購小姐根本壹句話也插不上，從開始挑選到最後交錢拿貨，她自始至終保持了目瞪口呆的樣子。最後我花3800買了壹款三星機，不是太貴但功能齊全，外觀也很大氣，比較適合我這個年紀又有點小錢的男人，白蓮花幫我省了1200塊。
　　帶著白蓮花買東西就像帶著壹把無比鋒利的砍刀進了甘蔗地，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看她的天分不光適合賣房，如果她要決心去倒賣軍火，絕對能在半小時內把卡拉什尼科夫槍系弄個精熟。
　　越是這種人越得小心，她房子要是不好我絕對不買！我暗暗想著。
　　白蓮花上了車以後笑著跟我說：“妳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挺可怕的？”通過剛才的事情，她對我已經改了稱呼。
　　她說：“妳現在肯定在想，這個女人這麽能忽悠，壹會看房子肯定得小心。”
　　我不禁低頭看了看她，白蓮花其實是壹個很秀氣的女人，不說話的時候甚至有幾分靦腆，像個剛剛走出校園的學生，但正因為這樣她的話才更有煽動性，她介紹壹個東西給妳，不會光說它好在哪裏，主要還會搭配著說它壹兩樣不起眼的缺點，她知道人們肯定會關註這些，然後再用幾個轉折讓妳消除顧慮，透著那麽貼心。這是任何講銷售技巧的講師都教不會的，這就是所謂的天分。
　　別墅區在3環外，離高速公路不遠，但不會受它影響，而且還算在市區內，購物對有車族來說是非常方便的，清水家園實力雄厚，從這塊地的地理位置上就能看得出來。
　　但因為這場地震，這片別墅也蕭條得可以，宏偉豪華的小區自動門關著，沒有保安，門廳裏只有壹個控制開關的人，他為我們開了門。
　　經過幾乎是漫長的過度區，我們路過了假山和涼亭，摩托車奔馳在像高爾夫球場壹樣遼闊的草坪上，光是這壹段路就讓我心旌神馳，這就是有錢人的感覺啊！在促狹的城市裏，能擁有這麽寬廣的生活空間，比過去當地主的感覺好！
　　到了住人區，白蓮花在摩托裏站起身，像個國民黨女軍統頭子壹樣指著別墅群說：“選壹棟吧。”
　　別墅和別墅之間的間距大概有100米，不會存在遮擋和掩蓋之類的問題，而且從門前草坪車庫到建築風格都是壹模壹樣的歐式，我眼花繚亂地說：“有什麽建議沒有？”
　　“沒有，妳也看到了，完全壹樣，而且沒有地理位置好壞之說，我們就怕有差異，到時候有的炙手可熱有的無人問津，都是有錢人，鬥起氣來我們也跟著倒黴。”
　　我隨口問：“如果要是妳選哪壹棟？”
　　誰知白蓮花竟臉壹紅，說：“這個妳應該問那兩個姐姐啊。”不過她隨即說，“如果是我，我就選中間的。”
　　我把車開到中間那棟跟前，白蓮花掏出從門廳拿的遙控鑰匙壹按，車庫的門嘩啦啦卷了上去，我說：“咱這車就不用往裏開了吧——沒倒檔。”
　　“……我就是讓妳看看這車庫的門沒壞。”
　　我跳下摩托，仔細打量著這棟小二樓，說它小只是因為它樓層低，看樣子光壹層樓居住面積就應該不小於200平，我蹲下身摸了摸草坪，發現草比較稀疏，白蓮花馬上說：“草坪雖然看上去沒有那麽漂亮，但這種從國外引進的草生命力很強，生長速度緩慢，妳不用特意去打理，而且夏天妳帶著姐姐們在上面吃燒烤都沒問題。”
　　我瞟了她壹眼，這問題馬上就來了不是？不過她幫我假設的場景也真的說的我心裏怪癢癢的——我馬上提醒自己：得小心這白蓮教主！
　　她上了臺階打開房門，我馬上問：“這門安全嗎？”我想房子的門鎖啥的最好讓時遷來看看，只要他在10秒內打不開就絕對算得上萬無壹失了。
　　“放心，小區保衛設施很嚴密，而且以後會給每戶安裝攝像頭。”
　　我們進了房間，寬敞的客廳首先進入眼簾，我發現白蓮花輕輕嘆了口氣，是那種羨慕的贊嘆，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房子。平靜了壹下心情，她領著我四處看，壹樓有2間大臥室和壹個盥洗室還有壹個儲物倉，她帶我到了廚房，平伸兩手說：“這裏妳可以打造壹個大大的大理石操作臺，邊上放壹個小冰箱或者小酒櫃。”
　　我突然壹拍大腿說：“壞了！”
　　白蓮花變色道：“怎麽？”
　　“我光想著買房，忘了算裝修的費用了，妳這壹說我才想起來，光壹個大理石操作臺就得幾萬吧？”
　　“用不了那麽多，人造的要比天然的貴很多，也就壹萬塊吧。”
　　“妳幫我算算，這麽大的房子裝修下來得多少錢？”
　　“房子越大越上檔次當然也就越貴，如果妳買房才花10萬，那麽裝修壹下1萬塊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是100萬的房子，那麽10萬塊只能是勉強夠，這房子雖然才賣180萬，但它的實際價值要遠遠高於這個數，基本裝修50萬應該夠了，如果要想再豪華些那就沒數了。”
　　“也就是說再加上家具什麽的，想住進來得300萬左右？”
　　白蓮花點點頭：“差不多。”
　　我吸著冷氣說：“那我得再考慮考慮了。”
　　白蓮花忽然鄭重地說：“蕭先生，下面我要和妳說的話妳可以當成是壹個推銷員的生意經，但我還是要說，首先，這可能是在咱們本市能買到的最後壹批別墅式私人住房，妳也知道，現在住房緊缺，大平米商品房已經越來越難得到批文；第二，這在全中國也是妳買到的最便宜的別墅，因為在這個特殊時期才會這麽廉價，給妳透露壹個內幕，清水家園別墅區在兩年內本來都不打算對外開放的，兩年之內只要不地震，這房子最起碼能升3倍，之所以勉強對外銷售，是公司高層考慮到兩年內要不出手，會給人造成壞印象，現在這裏每賣出壹套房，都是賠本賺吆喝的行為。所以我請妳真的慎重考慮壹下。”
　　這番話誰聽了不動心呀？不用多，只要有5成是真的，那麽買下這套房就跟撿了寶貝壹樣。
　　我說：“我們上樓看看吧。”
　　上了樓我算徹底走不了了，我們從小在平房長大的孩子，對樓房幾乎天生就有壹種圖騰崇拜，等以後住上了樓房又開始懷念平房的大院，而且住在2樓的時候經常想：要是1樓也歸我該多好？
　　在當鋪，這個願望也勉強實現了，我又想：我們對面要不是賣涼粉的而是草坪該多好？雖然人們老說我貪得無厭得隴望蜀，可我管這個叫——追求！
　　現在實現願望的時候終於到了，2樓看上去比1樓還要大，因為它有壹個伸出去2米多的陽臺，左右對稱共有4間臥室，白蓮花不斷幫我設計未來，什麽這裏擺個臺球桌，那裏裝修成酒吧風格，還要空出壹間來做育嬰室……
　　最後我們上了樓頂，白蓮花手指遠方，深情無限地說：“那裏我們準備開發壹個人工湖，種上楊柳，等到了傍晚，妳挽著姐姐……們的手……”
　　我被她這個“們”字逗笑了，忍不住說道：“那天和妳開玩笑的，那個漂亮姑娘是我表妹。”
　　白蓮花壹個小輕拳點在了我的胸膛上，我壹個趔趄，她急忙拉住我，我還沒來得及趁機占點小便宜，她馬上就很稱職地介紹：“對了，樓頂上妳可以拉起網來建個籃球場，等妳兒子長大了妳和他來壹場小小的比賽，或者讓他在這裏溫習功課……”
　　“會把眼睛看壞的——我們把合同簽了吧。”
　　“這房子妳要啦？”白蓮花開心地睜大眼睛。
　　“妳把它說得像首詩似的，我再不要多煞風景。”
　　其實要按面積來說，這房子算不上便宜，因為我們這裏終究不是大城市，而且是在這非常時期，這些房子都是地震之前就蓋起來的，光這壹點就動搖了絕大多數人的信心，但難得的是開發商的誠意，180萬，就算光買這居住環境也值了。
　　接下來白蓮花表現出了她雷厲風行的壹面，我們回到售樓處，過戶，交錢。在豐富的操作經驗下，買房子和買二斤橘子沒什麽區別。鑰匙暫時還不能給我，因為還有壹些後期工程要做，現在房子裏有電沒水，進去也沒法裝修。
　　我出了門，見我摩托車鬥裏坐著壹個戴巴拿馬草帽、穿壹身花花綠綠的老頭，看樣子十足壹個老華僑，我躡手躡腳地從他背後走近，還有兩步地的時候這個老家夥懶洋洋地說：“小強，妳不是想暗算壹個神仙吧？”
　　我泄氣地坐到駕駛座上，罵道：“除了神仙，妳現在還是壹個通緝犯，作為壹個守法公民，我應該送妳去公安局。”
　　劉老六呵呵笑，見我直咳嗽，問：“怎麽了？”
　　“發了點小燒。”
　　劉老六二話不說給了我壹個黑乎乎橢圓的片狀物，說：“嚼。”
　　這老小子雖然討厭，但畢竟是神仙，見我病成這樣說不定真有什麽好東西給我，我忙塞進嘴裏大嚼，只覺壹股甜不拉嘰的怪味和涼氣直往腦子裏鉆，瞬時鼻尖就冒了汗。
　　“什麽東西？”
　　“還能有什麽東西，檳榔唄，我從海南帶回來的，抽根煙再嚼更爽——”說著他往自己嘴裏扔壹個，然後點根煙大嚼，邊吸著涼氣，跟個大煙鬼似的。
　　“呸！”我吐掉檳榔渣，罵道，“妳個老混蛋。”
　　劉老六也不惱，悠然說：“妳對我總是缺乏起碼的敬意，就不怕我報復妳嗎？”
　　“來啊！來啊！上次是章紫怡，這次大不了妳把我變陳冠西（我是隨口說的，因為當時才2007年）！”
　　“上次使用法力是要為了讓妳相信我，那屬於公務，平時是不可以這麽做的。”
　　我哈哈大笑：“那我還怕妳個毛？”
　　劉老六忽然問：“妳這個月工資下來沒？”
　　我警惕地說：“我可沒錢借妳！”
　　“不是人間的，是天庭給妳發的。”
　　我壹下來了精神，抓住劉老六的領子使勁搖著：“對了，為什麽我的工資還沒下來，我什麽時候才能開天眼？”
　　“又不壹定是開天眼，再說妳開天眼也沒用，容易被人當神經病不說，老把人和鬼混了開車特別危險，我把人當鬼撞好幾回了，幸虧是自行車。”
　　我繼續搖他：“那我的呢，好賴得給壹樣吧？”
　　劉老六也奇怪地說：“妳的真的還沒下來？”
　　“沒有！不但沒有陰陽眼，身體也沒被改造，上5樓還是喘！”
　　劉老六這回真有點生氣了，掏出壹個字母都磨沒了的小靈通打了壹個電話，大聲質問：“王會計，小強的工資還沒打帳上？我會去玉帝那投訴妳的！什麽？已經發下來了？行了行了沒事了。”
　　劉老六掛了電話斜眼看我壹會，忽然問：“妳最近有沒有收到奇怪短信？”
　　“沒有啊，除了辦證就是……妳說的不會是天庭娛樂集團那個吧？”我這才想起前幾天那條短信，因為沒有發件人，所以給我印象比較深。
　　“著了，就是那條，回執碼是多少？根據回執碼就知道妳得的是什麽本事了。”
　　“回執碼好象是……”我努力回憶著，當時看到那串數字好象比較不爽，但是就是記不起來了。
　　劉老六點著我腦門子罵：“這麽重要的事妳都能忘，妳去死吧！”
　　“想起來了，回執碼就是7474748！”
　　“哈哈，不錯的本事呢，不過沒有中介人——就是我的提示，妳還是不會用，明白我能怎麽報復妳了吧？”
　　“……劉哥，劉爺爺……”
　　“別整沒用的了，妳這個月工資發下來沒？”
　　“妳不是知道了嗎？”
　　“我這回說的是人民幣，借我500塊錢再說！”
　　“……我現在真不知道妳們是神仙呀還是壹個組織精密的詐騙團夥。”我掏出5張票子拍在他手裏，“這回能說了吧？”
　　劉老六把錢裝起來，伸出手說：“把妳手機給我。”
　　“太貪了吧？”
　　“別廢話，拿來。”
　　我無奈地把新買的手機給他，劉老六拿過去，在手機上輸入“7474748”，邊興致勃勃地說：“給妳看個好玩的……”說著話他突然把手機對準我按了撥打鍵……
　　我忙湊上頭去，見寬大的屏幕上正顯示著撥打狀態，劉老六竟也些緊張，喃喃地說：“妳馬上就能看見了——”
　　然後我們就聽那電話說：“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妳就是要我看這個？”我詫異地說。
　　“不對呀……妳真的接到短信了嗎？”
　　“當然是真的。”
　　“回執號沒錯？”
　　“絕對沒錯，74和8肯定是有，要不妳少撥壹組74試試？”
　　“74748是變身二郎神的哮天犬。”
　　“那是怎麽回事？妳們天庭可不能拖欠農民工血汗錢啊！”
　　劉老六忽然抓住我肩膀問：“妳當時收短信的時候是不是用的這個手機？”
　　“我今天剛換的手機，這個有關系嗎？妳們的工資是發給我還是發給我的手機？”
　　“要是發給妳的手機就是它打妳不是妳打它了。天庭就這規矩，絕不會把壹種異能直接附在本人的身上，而是通過壹件物品實現的，古代傳說的百寶盆其實就是這種東西，所以妳必須用妳收到短信那個手機才能實現它的功能。”
　　我急切地說：“妳先告訴我7474748這個編號代表什麽意思，別人用我的手機按這個數字有用嗎？”
　　“有的，不過壹般人誰會這麽無聊，7474748是很不錯的異能——讀心術，妳只要拿著那個手機對在10米內的人按下這組數字，他心裏想什麽會顯示在妳手機上，不過妳要註意，壹天也就是24小時之內只能用3次，而且現在的妳不能用在壹個人身上，記住了嗎？在下壹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妳這個手機會自動升級，那時候妳就壹天可以用5次而且能用在同壹個人身上了（那時候我大概就相當於高V了）。”
　　我跳腳說：“妳怎麽不早來告訴我，剛才買房子要是有這麽個東西不就知道白蓮教主有沒有騙我了嗎？”
　　“早來也不頂用，妳以前的手機呢？沒有它妳這個月就算白幹了。”
　　我痛惜地說：“為什麽偏偏是它呀？我真應該早點買壹部好手機的！”我打著火，惶急地說，“我現在馬上回家試試。”
　　劉老六邊往下走邊光把我的電話卡還給我，他拿著我原價5000多的手機在我眼前搖著說：“這個妳就沒用了吧？我辦了卡以後和妳聯系哦。”
　　我瞪他壹眼，風風火火趕到家裏，氣也不歇地跑上樓，拉開抽屜——傻了，我那部古董機不見了！
　　我帶著顫音喊：“表妹，我的那個手機呢，是不是讓妳嫂子又拿上給人了？”
　　李師師從臥室出來，說：“表嫂說了，這麽破的手機拿去給人都嫌丟臉，她幫妳扔了。”
　　我踉蹌幾步：“幫我扔了？”
　　“呶，就在垃圾筒裏。”李師師說著又進了臥室，蹲在床邊收拾她的書。
　　我抓住垃圾筒使勁抖了兩下，那只老古董顛達出了我的視線，我壹把把它摟在懷裏，心肝寶貝地叫著。李師師在臥室裏見我這樣，笑道：“表哥真是個懷舊的人呀。”
　　我心裏忽然出現壹個壞點子，我麻利地插好電話卡，開機，等屏幕穩定以後我沖著李師師按下了“7474748”這串數字，最後摁下撥打鍵，只見沒用2秒，屏幕上忽然蹦出壹行字：“我那本《中國建築史》呢？”
　　我比較失望，我更熱衷於探究別人的隱私，看來我按的不是時候呀，我對李師師說：“妳那本《中國建築史》我拿去給壹個朋友看了。”
　　李師師驚訝地扭過頭來，說：“妳怎麽知道我正在找它？”
　　我說：“就是看妳找書告訴妳壹聲而已。”
　　有了這個寶物，我心癢難搔，真想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壹遍，秦始皇在玩遊戲，肯定在想著玩，項羽從我回來就讓我打開面包車的門進去練車了，也沒什麽可看的，劉邦抓不著，剩下的就只有二傻了，他捂著半導體，壹動也不動地站著，嘴角掛著傻笑。我到真的對他的思維很好奇，我悄悄走近他幾步，對他按下那組數字，電話的屏幕沒有反應，過了好半天，出現了壹個讓我抓狂的局面：
　　它居然顯示出來壹排省略號……
　　又過了壹會，顯現出壹個括號，括號裏面寫著：此人處於長時間無思維狀態，本提示將不再出現。
　　我靠，這就是傳說中的心如止水吧？二傻太強了！
　　不過我還是挺樂呵的，壹開始我覺得這個獎勵並不算太好，但慢慢地我就醒悟了，這可比開天眼有用多了，開天眼是跟鬼打交道，這個是直接和人的思維對話，人的思維可比鬼可怕多了，不是有句話叫神鬼莫測嗎？
　　要說它不能給我帶來利益也不盡然，至少我拿著它和人下圍棋去應該已經天下無敵了，或者去看看那些操縱股市、期貨的巨頭在想什麽。壹個人無論多好或者多壞，都可以表演出來，唯壹不會騙人的，只有他的思想——或者說是靈魂。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掌握的是壹項很邪惡的能力。難怪壹位哲人說過：我寧願他們看見我的裸體也不願意他們看到我的思想。
　　說得多好啊，反正我就更願意看某些人的裸體。
　　就在這時，電話聲大響，嚇了我壹跳，看號碼顯示是宋清，我接起說：“餵，小宋？”
　　宋清永遠是那麽溫和：“呵呵，強哥，徐校尉找妳。”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誰，徐得龍就接過電話說：“蕭壯士，妳能不能再來壹趟？”他居然會用電話了。
　　我問他有什麽事，看樣子他不想當著宋清說，我也痛快地答應了——我正想找安道全拔個火罐子去呢。
　　初得寶貝之下，心情甚爽的我壹路風馳電掣趕到學校，站在遠處看，青色的主體已經竣工，李雲說簡單裝修的話，壹周後確保入住，李師師的那本《中國建築史》我拿給李雲了，並且我現在想讓他幫我裝修我那所別墅，他現在和施工隊還有建材商已經混得頗為熟識。
　　300的營盤是空的，徐得龍刻意留下來等我，值班戰士是李靜水。
　　他壹見我就很凝重地跟我說：“昨天又有人探營！”
　　我不在意地說：“會不會是妳們太緊張了？”
　　徐得龍小心翼翼地從帳篷裏拿出壹個小包裹，很留神地慢慢打開，在小布包裏是壹根針，我正要去拿，徐得龍說道：“小心！有毒。”我急忙退開幾步，仔細打量著那針，這不是我們見過的普通的縫衣針，它形似微型蘆葦棒，有長長的針尾，沒有針眼，很像中醫裏用來針灸的那種。
　　“怎麽回事？”我撿了根草棍撥弄著它問。
　　“昨天晚上靜水當值，就從他腳邊的不遠處的草叢裏射出來的，他當時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幸好躲開了，那人身法極快，見事情敗露轉瞬之間就無影無蹤了。我們早上在帳篷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我看了壹眼李靜水，納悶地說：“怎麽妳壹值班就出事？妳感覺那個人跟上次探營的有沒有關系？”
　　李靜水很確定地說：“就是壹個人！而且他肯定是我們那時候的人。”
　　“妳怎麽知道？”
　　“他穿著夜行衣，而且那動作壹看就是，我們背嵬軍幾乎在參軍之前都練過武術，他的某些習慣和動作都只有我們那時候的人才有，是練家子。”
　　我托著下巴想了半天，猛的站起身，道：“有辦法了！”
　　徐得龍和李靜水都用期待和崇拜的眼神望著我——
　　“我去找吳用商量！”
　　二人倒。
　　這事我還是覺得不大靠譜，除了他們，怎麽還可能有宋朝的人在這個時代？就算是李靜水說的那樣，也有可能是現代人吧，要知道武術是流傳了下來的國粹，並不見得只有古人會。
　　我這時才得空問徐得龍：“妳們其他人呢？”
　　李靜水說：“被顏老師領著跑步去了，他說什麽要德智體全面發展，非要拉著我們每天跑5公裏。”
　　我搖著頭說：“難道他就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自殺方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