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壹章 五星杜松酒

　　吃完飯天還亮著，項羽放下碗筷把我壹夾就下了樓，他把我擺在面包車門邊，說：“今天無論如何妳得教我開車了。”
　　我無奈地上了車，項羽坐在我邊上看我操作，壹邊跟著我的動作喃喃自語：“點火、拉手剎、踩離合、掛檔……”
　　我把車開到小學門口，學生們已經放學，大門上著鎖，看門老頭正在傳達室裏喝茶，我喊道：“大爺，開開門我們練會車行嗎？”老頭看都沒看我們，直接搖了搖手，繼續吸溜他的水。
　　項羽勃然道：“我去把門踹開。”
　　我急忙按住他，說：“妳以後還想來不想來了？”他這才作罷。
　　我壹探手從車上的紙箱子裏掏出兩盒中華，走進傳達室放在老頭面前，我還以為壹個看大門的老頭見了紅彤彤的中華煙肯定得激動萬分呢，哪知老頭竟很平靜，他慢條斯理地拆著煙，跟我閑聊了兩句，點上壹根，抽了壹口，這才站起來，拎著鑰匙把門打開，末了我要上車了他才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夥子可以，以後盡管來——這中華煙居然是真的！”我這才知道他壹直當我拿了兩包假煙糊弄他呢。
　　我把車開到操場，熄了火跟項羽說：“妳來吧，妳不是已經會起步了嗎？”
　　項羽挪到駕駛座上，發了壹會楞，問我：“第壹步是幹什麽來著？”我把頭杵到玻璃上，郁悶地說：“點火！”
　　“哦……”他這才去擰鑰匙，這其實也不怪他，很多人都這樣，理論學得呱呱叫，壹上車就發傻，而且項羽畢竟是2000多年前的人。
　　他打著火，低著頭找見離合器，壹腳踩上去，還知道掛檔，然後壹給油，車熄火了……
　　“羽哥，咱先把手剎放下去行不？”
　　“哦……”他擰著車，放下手剎，踩離合器，然後給油，車熄火……
　　“離合器要慢慢放，等車動了再給油。”
　　“哦……”項羽額頭冒汗，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搗鼓。
　　半小時後，車原來在哪，現在還在哪，項羽在學開車方面表現乏善可陳，本來我是沒打算好好教他的，但人就是奇怪，要遇上壹個笨徒弟還就想把他教會不可。
　　我把項羽趕在副駕駛上，問他：“妳會騎馬嗎？”
　　項羽抹著汗說：“這可比騎馬難多了，我4歲就會騎馬了。”
　　“好，現在妳就當妳是在騎馬，打火，是給馬套上了馬鞍，這表示妳要騎它了；放手剎，是解開了韁繩；踩離合，是妳已經上了馬背；掛檔，是妳壹磕馬肚子；然後放離合，給油，是妳抽了它壹鞭子——這不就跑起來了嗎？”
　　項羽驚喜地說：“想不到妳還會騎馬。”
　　“我連毛驢都沒騎過，這不是讓妳逼的嗎？”
　　事實表明項羽智商還是很高的，壹個隨便學了幾天功夫就能無敵於天下的人，除了所謂的根骨，領悟力是非常強的——不能和二傻等同看待。
　　項羽這壹次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只是他念叨的是：“套馬鞍、解韁繩、上馬背、壹磕馬肚子、再給壹鞭子……”
　　面包車動了起來，項羽興奮地把油門踩下去，車也越跑越快，只是現在在壹檔上，油門踩死之後那車也在大吼大叫，項羽抓著方向盤，哈哈大笑，有幾分狂妄和囂張，西楚霸王又找到馳騁疆場的感覺了。
　　車壹但跑起來那就算攻克了最難的壹關，我松了口氣，見前面要拐彎了，跟他說：“打方向盤。”
　　這明明是壹個左急彎，項羽卻拼命往右打輪，車眼見就要撞墻了，我大喊：“方向反了！”項羽還在往右轉，我大喊：“踩剎車！踩剎車！”項羽暈頭轉向地說：“啊？剎車在哪？”
　　我靠！他第壹次見我開車就知道油門和剎車的區別，現在居然又來問我。
　　就在車要撞墻的前兩秒，我急中生智，大喝壹聲：“迂——！”
　　項羽下意識地死死踩住了剎車……
　　我拍著狂跳的心口，好半天才說：“羽哥，妳不會連左右也不分吧？”
　　項羽還納悶地轉著方向盤，說：“為什麽方向是反的呢？騎馬的時候想讓它往左，當然是往右撥轉馬頭吧？”
　　哎，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差點壹失足成千古恨，不過萬幸，我讓他勒馬他沒有把方向盤拽下來而是踩了剎車。
　　又熟悉了壹會，項羽已經能掛著壹檔到處跑了，我看了壹下表說：“羽哥我們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有事。”
　　項羽正哈屁得很，隨口說：“妳先走，壹會我自己回就行了。”
　　“這恐怕……不行吧……”我戰戰兢兢地說，讓他開著往回走，還不得跟《俠盜飛車》似的死壹路人？
　　項羽把車停下，不耐煩地說：“要走快走，妳還信不過我的騎術嗎？”
　　我當然信不過，壹個連掛二檔和倒車都還沒學的人，叫我怎麽放心？但我見他很有推我壹把的意思，急忙下了車，硬著頭皮說：“那妳回的時候慢點開，到了樓下停車喊包子。”
　　項羽忽然說：“用不用我開車送妳？”我把頭搖得撥浪鼓壹樣。
　　項羽再不理我，摔上車門，掛著壹檔揚長而去。
　　我愁眉苦臉地走回去，騎上摩托趕往酒吧，現在的時間是9點過壹點，還沒到高峰期，朱貴他們壹個也不在，李靜水和魏鐵柱已經醒了，躲在經理室裏不敢出來，穿著超短裙露著乳溝吊凱子的女人們把他倆嚇壞了，覺得看壹眼都違反軍紀，我讓孫思欣把他們領到壹個角落裏慢慢適應，然後問小孫朱貴他們哪去了，孫思欣說：“‘改錐’他們已經來了，朱經理和他們談事呢。”
　　我哦了壹聲，往樓上包廂區走，孫思欣在我後面叫道：“強哥，他們不在包廂。”
　　“那在哪？”
　　“在酒吧後面呢。”
　　我壹聽就感覺毛毛的，酒吧後面臨著旁邊住家樓的背面，那就是壹條小死胡同，除了偶爾有進去撒尿的民工，那絕對是壹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換句話說，那也是壹個月黑風高殺人辦事的好地方。
　　我急忙往外走，孫思欣喊：“強哥……”
　　我停下看他。
　　“改錐他們來了20多個人，咱們這邊只有朱經理帶著他兩個朋友出去了，妳是不是把那天的各位大哥都叫上再……”
　　我叫道：“這就更壞了。”改錐要壹個人來，朱貴他們說不定還拿他當個人物，現在他領著這麽多人來示威，八成就得開打。我走到門口，想起壹件事來，回頭跟孫思欣說：“妳以後就是這的第二副經理，酒吧的事妳多操心。”
　　小孫看上去情緒有些小波動，但他控制得很好，沖我使勁點頭壹笑說：“妳放心吧強哥。”
　　我跑到酒吧背面的小胡同口上壹看，見張清和楊誌正抱著膀子站在那閑聊呢，再往胡同裏面壹看，把我氣得魂兒也飛了：只見朱貴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正被十幾個爛仔痛打，外圍還站著幾個小混混，黃毛也在其中。
　　我顧不上別的，滿地找家夥就要往裏面沖，張清把我拉在邊上，說：“朱貴說他要壹個人處理。”
　　我靜下來看朱貴，這次是又氣又笑，這家夥真不愧“旱地忽律”的綽號，皮糙肉厚的，只見他把胳膊架在頭上擋著拳腳，看那樣是不疼不癢的，眼睛向上瞟著，還說話呢，他說：“各位辛苦，問壹下，誰是頭兒？”這時他看見了我，還抽暇沖我招呼：“小強來了？”
　　我放了心，笑道：“妳忙妳的。”
　　小痞子們感覺受了侮辱，加重拳腳招呼，這時壹個人撥開人群，手裏握著壹把改錐，照著朱貴的後背狠狠紮了下來，罵道：“我讓妳貧！”我的心壹揪：再硬朗的人也經不住這壹下的。
　　朱貴忽的壹滾躲開，看著這人道：“妳就是改錐？”
　　改錐：“我就是！”
　　朱貴“嘿”了壹聲，猛的壹把拽住了改錐的頭發，這手向下壹扯，另壹只手緊握成拳，迎面就是壹個通天炮。
　　痞子們本來以為這是壹個慫包，麻痹之下誰也沒料到他壹但出手如此兇狠快捷，改錐頭發被薅下壹大把，血珠滲出，臉上也開了花。
　　壹個痞子抽出根鋼管，拼命砸向朱貴大腿，朱貴輕巧地閃開，在改錐大腿上狠踹了壹腳，然後把他拉在壹個角落裏，痞子們這才反應過來，再次圍上來群毆朱貴，每壹拳砸在他身上，他就補壹拳給改錐，壹腳踢中他，他也不理踢他那人，還是壹腳踹回到改錐身上，改錐被朱貴奮力按住，根本掙不起來，這時黃毛解下腰間的鏈子，壹鏈子抽在了朱貴屁股上的傷口上，朱貴疼得直呲牙，他二話不說，搶起掉在地上的改錐壹下刺進改錐的屁股，然後又在上傷口上補上壹大腳，改錐疼得哇呀呀的直叫喚。
　　朱貴鼻眼見血，但他毫不在乎，壹下壹下蹬著改錐面門，嘿嘿冷笑說：“妳的手下怎麽打我，我就怎麽打妳！”
　　這時壹個爛仔抽出壹根雞蛋粗細的剛管，照著朱貴的背拼命就是壹下，朱貴多少有點遲鈍，沒有躲開，被砸得哼了壹聲，胸音都出來了，但終究筋骨強壯沒有倒下去，朱貴壹胳膊肘拐住那爛仔，奪下他的鋼管，跳著高給改錐就是壹鋼管，只聽喀吧壹聲，好象是什麽東西斷了的聲音。朱貴抹著血，猙獰笑道：“夠公平吧，連力道都是壹樣的。”
　　我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跟張清說：“是不該管管了？”
　　張清說：“沒事，快結束了。”
　　改錐奄奄壹息地說：“別……別打了……”
　　朱貴道：“我可沒打妳，妳挨的都是妳自己人下的手。”
　　這時本來大部分的痞子都已經被震住了，都停了手，結果壹個小混混壹時沒收住手，壹個嘴巴子抽在朱貴臉上，這才愕然地看著周圍早已經退開的人，朱貴碰都沒碰他，還沖他笑了笑，滿嘴都是血沫子，他壹把把改錐提起來，掄圓了就是壹個超級大巴掌，壹聲巨響之後，改錐劈裏啪啦往外吐牙和血水，朱貴把他提在胸前，指著那個小混混說：“看，這巴掌是他扇妳的，可不怪我。”
　　改錐又氣又悶，想也沒想照那個小混混臉上就是壹巴掌，把那小混混打得楞了半天，忽然哇壹聲哭著跑了。
　　楊誌失笑道：“朱貴這小子這招太損了。”
　　朱貴提著軟綿綿的改錐，繞場子轉，每到壹個痞子跟前，就把臉貼上去，挑釁地說：“來，打啊，我要還手我是妳孫子！”改錐歇斯底裏地喊：“不許打，不許打！”
　　我看到這也不知是該樂還是該寒，我這時才真正了解了“旱地忽律”這個綽號的含義：妳看朱貴平時笑瞇瞇的，可到了這種時候真比鱷魚還狠，還嗜血。
　　這時，那幫痞子外圍的壹個人估計是心理承受力達到了極限，從衣領裏抽出壹把壹直沒用上的小砍刀，照著朱貴就沖了上來，朱貴看都不看他壹眼，就挺著肚子站在那，在改錐耳邊輕輕說：“他砍我哪，我砍妳哪！”
　　改錐嚇得魂兒都沒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勁，抓過旁邊壹個人手裏的棍子，擋在朱貴面前，那個混混大概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是閉著眼沖上來的，根本沒看見前面的人已經換了，而且也不知道躲閃，被改錐壹棍子抽倒在地上，改錐指著他惡狠狠地罵：“妳個王八蛋，擺明了就是想害死老子自己當老大。”然後忙回頭跟朱貴賠笑。
　　朱貴壹腳把改錐踢翻，說：“這樣的老大，妳們還願意跟嗎？”
　　壹個混混把手裏的鋼管扔在地上，看了壹眼改錐，靜靜地問朱貴：“我們能走嗎？”
　　張清這時才慢悠悠地說：“以為我兄弟真的白打了？每個人留點什麽吧。”楊誌拉了他壹把說：“算了，這些人比牛二懂事多了。”
　　張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跟那些人說：“滾吧。”
　　壹幹痞子如遇大赦般四散奔逃，就剩黃毛不走，他滿臉崇拜地跟朱貴說：“大哥，我以後跟妳混。”
　　朱貴不耐煩地揮手：“混個毛，把腦袋上的破銅爛鐵摘巴摘巴好好當人，滾滾滾。”黃毛只好失望地走了。
　　朱貴把腳踩在改錐腦袋上，改錐驚恐地大叫：“大哥大哥，妳不是不打我嗎？”他屁股上被紮了壹下，嘴裏大概還剩不到5顆牙，這還都是小意思，肩膀上的骨頭也被朱貴砸斷了，軟在地上像只半死不活的蛤蟆。
　　“不打妳可以，告訴我柳軒在哪？”
　　“我不認識柳……”
　　話沒說完朱貴就壹腳跺在他臉上，血水噗嗤壹聲吐了出來，楊誌看得連連搖頭，邊往近前走邊說：“還是讓我殺了他吧，我看著不落忍。”我忙死死拉住他，最後楊誌嘆著氣回去了。
　　張清說：“楊誌哥哥就是心軟……”
　　朱貴踩著改錐，眼裏閃過壹絲兇光，從嗓子眼裏往出蹦字：“別說妳不認識姓柳的，要不我就把妳腦袋踩進地裏去。”
　　“我認識我認識……但我只有姓柳的電話，剛才壹直打都關機，我跟他真的不熟，他那種人是瞧不起我的。”
　　“號碼給我！要不開機我還把妳踩進地裏去。”
　　改錐掏出電話來壹看就哭了：電話不知什麽時候被打爛了，當然，他到不是心疼電話，他看出朱貴正在氣頭上，生怕他真的壹腳踩下來。
　　我見差不多了，走上去說：“跟他要不如和我要呢。”
　　朱貴詫異地說：“妳也有？”
　　我指了指臉上的傷說：“下午我就是去見的他。”
　　“妳怎麽沒跟我說？”
　　“老朱，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已經替妳把他腦袋拍成四棱的了，不信妳可以問李靜水他們。”
　　朱貴忿忿道：“妳怎麽沒讓我去呢？”
　　“妳是客人嘛，這種體力活怎麽能讓妳做呢？”我打著哈哈說。
　　朱貴狠狠瞪了我幾眼，但知道柳軒已經小受懲戒氣也就消了不少，他邁開腿，把改錐提起來，問他：“知道我為什麽打妳嗎？”
　　改錐抖若篩糠，說：“我不該認識姓柳的。”
　　“還有呢！”
　　“……我不該瞎了狗眼來收大哥妳的保護費。”
　　“還有呢！”
　　“……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妳不順眼——滾吧。”
　　然後朱貴親熱地摟著我和張清的肩膀說：“走，喝酒去。”
　　我心中的壹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柳軒的事情終於可以告壹段落了，如我所想，好漢們知道柳軒已經被逼得背井離鄉，也就不為已甚了。
　　我們進了酒吧，就見壹張桌子前圍滿了人，擠進去壹看，竟然是楊誌，這家夥長得醜不說，還沈默寡語的，什麽時候人緣這麽好了？
　　只見他手裏提著壹個桶，面前擺滿了杯還有鈔票，楊誌邊往杯裏倒酒邊說：“這是我自家兄弟釀的酒，妳們不要給我錢。”
　　張清“喲餵”了壹聲，這才看清楊誌手裏提著是我們下午喝的那桶“三碗不過崗”，我們幾個人壹下午喝了小半桶，剛才楊誌回來以後甚是無聊，就又找出來喝，這酒壹大特點就是酒香濃烈，很快楊誌旁邊壹個哥們忍不住了，提出要用錢買壹杯嘗嘗，楊誌沒當回事，給他倒了壹杯，卻沒要錢，哪知這哥們越喝越上癮，又不好意思再要，這回非得用錢買不可，慢慢的周圍的人也都被吸引了過來，壹來是聞著酒香，二來是跟著湊熱鬧，有趣地是這酒楊誌既然不說賣，也就沒個價，人們排著隊，端著杯等著買酒，輪到自己的時候有給100的，有給50的，最少的也有20塊的，其中還有壹張100塊的美金。
　　第壹個人給完錢，楊誌就想追著給退回去，但後面的人都催著讓他倒酒，就這樣堆在他面前的錢越來越多，楊誌急得臉通紅，連那片青也淡下去不少，他連連說：“這酒不要錢——這酒不要錢——”等多半桶酒倒得剩個底兒了，他面前的錢幾乎鋪滿了桌子，沒有買到的人都紛紛抗議，當他們知道楊誌是酒吧老板的朋友時，更加不滿，說酒吧藏私，孫思欣正在安撫他們，見我來了把情況壹說，我說：“這還不好辦，明天我雇輛車去村子裏灌它壹水車來不就行了？”
　　這時的酒吧裏清香撲鼻，就連邊角和包廂裏的顧客都被引得饞涎欲滴，紛紛起義，加入到要酒喝的隊伍裏。
　　孫思欣忽的跳上舞臺，清清嗓子說：“謝謝各位朋友的光臨和捧場，本店剛剛推出了壹款實驗品，相信不少朋友已經體驗過了，現在我宣布，從明天開始，這款實驗品將正式在我店面向廣大顧客！”
　　小夥子腦子就是活啊，我贊賞地看著他，臺下忽然有人高聲問：“這酒叫什麽名字？”
　　孫思欣壹楞，急忙用眼光在人群裏搜尋我，我也是壹腦門子汗，情急之下想到這酒是武松發現，又被杜興釀出來的，就沖他做口型，孫思欣盯著嘴，看了半天，臺下的人都不說話，在等著他報名。
　　孫思欣看了半天終於看明白我說的是四個字，然後他把麥克風支到嘴上，很莊重的說：“這酒叫五星杜松！”我壹拍腦袋。
　　臺下馬上有人問：有六星的嗎？還有人問：多少錢壹杯？
　　孫思欣又看看我，我心想平常的散酒也就壹兩塊壹斤，這個賣5塊錢總不至於賠本，於是就沖他伸了5個手指頭。
　　孫思欣激動地、煽情地大聲說：“我們的五星杜松酒，明天開始優惠大酬賓，50塊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