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九章 大唐人在東京

　　席間，劉邦忽然感慨道：“我才發現，除了我妳們都拉家帶口的了啊。”
　　我笑道：“要不妳回去把妳家母老虎帶來。”
　　劉邦道：“還不夠禍禍的呢，那女人到哪哪都不得安生，我這就夠對不起嬴哥的了。”
　　花木蘭笑道：“我不也是單身嗎？”
　　項羽道：“那是妳不願意找。”他跟我們說，“可了不得了，我們就在木蘭家住了壹天，她以前的老戰友就去了二十來撥，雖然嘴上說是探望戰友，誰看不出來是為什麽去的呀，壹個個穿得新郎倌兒似的。”
　　包子問花木蘭：“就沒壹個相中的嗎？”
　　花木蘭臉壹紅：“妳聽項大哥瞎說。”
　　虞姬道：“花姐姐眼光就應該高點，妳們還不知道吧，她現在已經是北魏的副元帥了。”
　　花木蘭揮手道：“就是掛個虛職。”
　　我點頭道：“那確實不好找，女碩士女博士擇偶都老大難了，何況女元帥？”
　　花木蘭瞪我道：“那包子還是大司馬呢。”
　　我仰天長笑：“她沒當大司馬以前就跟我壹個被窩裏鉆了兩年了，她要是敢換人得先問問包公的鍘刀幹不幹。”
　　包子道：“別把自己說那麽可憐，妳身份也不低，合著包公就鍘我啊？咱倆要離也得算名人離異，說好聽點叫勞燕分飛為了事業放棄個人生活。”
　　劉邦賊忒兮兮道：“妳倆啥時候勞燕分飛啊？”被眾人壹通臭罵。
　　劉邦又道：“木蘭的個人問題這個事兒，要說在座的男的身份都不低，可惜都被套牢了——誒，軻子不是也沒有對象嗎？”
　　大家壹起把目光集中在二傻身上，二傻正專心致誌地把個涮好的蟹棒仔細地剝開，忽然感覺氣氛不對，擡頭看了我們壹眼道：“幹嗎？”
　　劉邦笑嘻嘻地指著花木蘭跟他說：“軻子，妳看木蘭多漂亮，給妳當女朋友怎麽樣？”花木蘭也想知道二傻會怎麽說，笑瞇瞇地看著他。
　　二傻看看花木蘭，堅決地搖了搖頭，眾人大奇，要說女裝的花木蘭姿色不減虞姬和李師師，傻子居然壹點也看不上她，我們齊問：“為什麽呀？”
　　二傻把蟹棒塞進嘴裏，這才振振有辭道：“大家都是小強的客戶，兔子不吃窩邊草。”眾人壹時絕倒。
　　這時門口傳來壹陣車馬的聲響，金少炎坐著壹輛銅車馬回來了，他跳下馬車，蕭府的家丁急忙上前問候，金少炎把韁繩遞在他手裏，道：“馬刷完遛了，車要擦幹凈。”順便塞了壹把圓形方孔錢。
　　家丁必恭必敬道：“謝金少。”
　　……我總算知道那家丁為什麽問我要不要擦車了，敢情還真不是免費的。
　　包子因為行動不便，問我們：“誰來了？”
　　劉邦笑道：“兔子回來了。”李師師紅著臉啐了他壹口。
　　金少炎壹進屋就楞住了，繼而歡喜道：“強哥、包子、羽哥、嫂子……妳們都來了？”他興奮得過來與眾人壹壹相見，擁抱，然後很自然地在李師師旁邊找了個座兒，入坐之前在李師師額頭上輕吻了壹下，壹幹男人哨聲四起，女人們掩口而笑，二傻慢條斯理地把壹筷子肉塞進嘴裏，另壹只手適時地擋住了小胡亥的眼睛……
　　劉邦不依不饒道：“金少炎這小子不但吃了咱們的窩邊草，還是當著咱們的面啃的，不灌死他對得起他嗎？”
　　項羽、胖子他們都端著大碗的酒杵到金少炎鼻子前，叫囂道：“喝！”
　　金少炎連連求饒道：“別呀哥哥們，這不是很正常嗎？”
　　嬴胖子道：“在妳玩兒（那）正常，在餓嘴兒（這）就絲（是）有傷風化咧。”
　　虞姬和小環畢竟是傳統思維的女性，臉也都羞紅了，好在沒外人，就也跟著起哄。
　　金少炎苦著臉道：“好好，我認罰。”說著端過壹碗酒嘆氣道，“哎，改變壹個時代簡單，改變壹種傳統很難啊。”
　　我叫道：“關傳統什麽事啊，這是國情。”
　　金少炎剛進門就被我們灌了壹通，暈暈乎乎坐下了，劉邦解恨道：“再讓妳啃我們的窩邊草。”
　　秦始皇擺手道：“誰都包（不要）再擠兌小金咧，歪（那）他要想啃背後有滴絲（是）機會。”
　　李師師作為當事人壹直不好意思說話，這時忍不住道：“呸，我壹直以為嬴大哥是好人呢！”
　　胡亥先壹步吃飽，小孩子坐不住，跑在地上問包子：“姑姑，小弟弟啥時候才能和我壹起玩呀？”
　　包子看了我壹眼，欲眼又止，最後道：“真應該把小象帶來，咱們以後還能湊這麽齊嗎？”
　　我沖她使個眼色，旁人都沒看出什麽，只有李師師深深地瞥過來壹眼，這會男人們都已經夠量了，湊在壹起東壹頭西壹頭地聊著，包子和虞姬話題好象很多，兩個懷孕的女人在壹起已經不簡單是壹加壹大於二的問題，而是二加二大於四的問題……
　　我端了杯酒來到秦始皇跟前問：“嬴哥，妳這有啥困難沒有？”
　　胖子道：“摸撒（沒啥），就絲（是）忍嗖（人手）不夠用咧。”
　　我點點頭，在皇帝這個序列裏秦始皇的任務比較重，人家別的人壹般只要再打下江山來就沒啥事了，他這除了統壹六國還得修倆大工程，萬裏長城和地下皇陵，秦軍上次從北宋回來以後武器和戰術都升級不少，統壹戰爭沒什麽大問題，但是秦國的人口和生產力的局限畢竟都在那擺著呢，要想壹下完成這麽多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
　　劉邦道：“妳管飯嗎？妳只要管飯我給妳找幾萬人來幹活，山東那邊遭了災了，我正愁這些災民怎麽安置呢。”
　　秦始皇道：“餓還給發工錢捏。”
　　劉邦紅頭漲臉道：“小強，妳把那個什麽兵道再給開壹下，我現在就往來弄人。”
　　我說：“還是算了吧，離得太近的朝代最好別串，20歲的爹見了30歲的兒子該怎麽稱呼？”
　　項羽壹直逗弄著小胡亥玩耍，這時小聲問我：“對了小強，我壹直想問妳——這小家夥長大以後會不會再碰到壹個項羽？”
　　我頓時頭大如鬥，連連擺手道：“別問我，我不知道。”這眼見著秦舞陽也快到壹年之期了，他回去之後會不會又出現壹次刺秦，如果刺，那刺的是眼前的嬴胖子還是會出現壹個嬴胖子二號，這個問題我到現在也沒想通，現在項羽又給我丟來壹個嶄新的命題：胡亥長大以後會不會重蹈秦二世的命運……
　　就在這時，我懷裏的電話忽然震了起來，我掃了壹眼來電顯示，是劉老六，我心壹涼，本打算不接，劉邦道：“妳怎麽不接呀，小秘給妳打的？”
　　這句話壹下引起了包子的註意，她壹看我的臉色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她僵硬地站起來，喃喃道：“不會這麽快吧？”花木蘭道：“什麽這麽快？”
　　我示意她坐下，走到壹個僻靜的角落接起道：“我們是不得回去了？”
　　劉老六慌亂道：“不是這事……”
　　我的心總算放下來壹點，但劉老六的下半句馬上又把它提了上來：“但比這事嚴重壹百倍！”
　　我抓狂道：“什麽事啊？”
　　劉老六氣喘籲籲道：“天道不是快恢復平靜了嗎？”
　　“啊，是啊，怎麽了？”
　　劉老六壹拍大腿：“黎明前的黑暗吶！”
　　“……妳說吧，什麽狀況，我挺得住。”我從來就沒指望老神棍有好事找我，就像接到電話詐騙從沒指望他能跟妳要個帳號就往裏打錢壹樣。
　　劉老六結巴道：“這……這回……”
　　我安慰他：“慢慢說，不著急。”
　　劉老六道：“這事要從頭說，話就長了！”
　　我往火鍋裏下了點掛面道：“嗯，說吧。”
　　劉老六：“……臭小子尿脬見長啊，妳把膽結石也繃的膽裏頭使了？”
　　我：“……妳個老王八！”
　　這麽壹“說笑”，劉老六終究緩過點勁來，正色道：“長話短說，這次事情鬧大了，簡單說，事件原因是妳那些客戶回去以後重活了壹遍引發的。”
　　我打斷他道：“重活歸重活，不是有點子表嗎？基本上按那個來的話不是不會改變什麽嗎？”
　　“是，原本是這樣，可我不是跟妳說這是黎明前的黑暗嗎——咱們上頭那位天道兄也不知道抽了什麽瘋，開始掃描各個朝代的總人口了，這是個好現象也是個壞現象，就跟年終盤帳壹樣，帳目要對上就算完了，要對不上咱們就完了！”
　　我說：“怎麽會對不上呢？”
　　“當然對不上！”劉老六強調道：“光漢朝和北宋就比原來多出好幾萬人來！其他朝代也好不到哪去。”
　　“這是為什麽呢？”
　　劉老六道：“這還不懂？項羽打劉邦的時候沒真下黑手，宋江和方臘打了半天仗壹個人也沒死，金兵入主中原之後未傷宋朝百姓壹草壹木，妳說人能不多出來嗎？”
　　我皺眉道：“這不是好事嗎？”
　　“天道才不管妳好事壞事，它只管維持原有的秩序和狀況，現在每個朝代都多出好幾萬人來，這廝快發飈了。”
　　我不悅道：“這就是天道的不對了吧？”以前對道哥印象本來不錯，它壓著劉老六這幫神棍，我們底層人民特解氣，想不到也是官僚主義作風，我那些客戶，尤其是李世民朱元璋這樣的高端人才回去以後治國水平更加豐富了，對外戰爭中也更加成熟和老辣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時當然也減少了很多無謂的死亡，人口總數當然也就漲上來了，這難道有錯嗎？
　　劉老六嘿嘿道：“妳也知道它不是東西了吧？可是沒辦法，天道哥的話得聽，否則咱們這軲轆非來個人神共滅不可。”這軲轆大概就是指被何天竇碰倒這段人界軸。
　　我提心吊膽道：“妳想怎麽辦？讓劉邦和金兀術把多出來的人殺掉？”那梁山好漢還不得跟金兀術拼命？至於漢朝，那幫災民不用管就行了，可是平心而論，劉邦在皇帝這個本職工作上還是盡責的，他肯定不會這麽幹。
　　劉老六道：“好在我和老何很快就研究出對策來了——當然，主要是我（何天竇在電話旁的聲音：妳能不能要點臉？）。”
　　“說，什麽辦法？”
　　劉老六得意道：“據我觀察，天道只掃描壹個朝代相對應多出來的人數……”
　　“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比如宋朝本來應該有50個人現在卻有51個人，那多出來的壹個人只要讓他去唐朝就沒事了。”
　　“……那唐朝不是多出壹個人？”
　　“宋朝人到了唐朝不會被掃描到，對，就是不算人，而唐朝如果有多出來的人也可以讓他們去宋朝，這不就結了？”
　　“妳的意思就是跟上頭檢查壹樣，壹個單位有50個編制就查這50個人在沒在崗，剩下的臨時工妳就算雇壹萬個也不過問？”
　　劉老六眉開眼笑道：“要麽我們天庭找妳當臨時工呢，腦子比老何這樣的有編制人員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