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儀式

　　“既然我是造物主，我的神秘能量是靈性的源頭……我應該能夠改變夢中世界，或者說，精神幹涉現實。”
　　帶著這個念頭，亞倫進入了夢中世界。
　　他熟門熟路地來到壹處建築內部，這裏是教會核心成員才能聚集之地，大祭司偶爾會在這裏傳授神秘學知識。
　　今天他的運氣不錯，講臺上的正是大祭司閣下。
　　光頭、皮膚褶皺、滿是刺青的老者眸光之中不斷外泄壹絲絲黑色烈焰，這是靈性積蓄到壹定階段，即將滿溢的外顯。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沈：
　　“在座的各位，都是靈性初步覺醒之輩，我將傳授妳們如何抗拒病痛、如何遠離危險、如何獲得力量……甚至，最終，邁上那充滿輝光的階梯，靠近我們的神靈，獲得不朽！”
　　將下方教眾的情緒充分調動起來之後，大祭司臉上笑容更盛：“當然，以妳們目前淺薄的那點靈性，只能接觸最為簡單的儀式，記住，所有的儀式，都必須要靈性的參與，因此，不是真正不焚者的，可以不必去嘗試，除非妳想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來代替！”
　　大祭司隨手拿起壹根樹杈：“接下來，我要演示的儀式，只有壹個簡單的效果，那就是尋路！它能幫助妳們盡快找到出路……註意！不僅僅是由於妳白癡的迷路，如果遇到壹些擅長迷惑的危險種，或者陷入神秘的迷霧，它也可以帶給妳出路！”
　　“整個儀式，分為儀軌、必須之物、禱詞、還有對象、祈求、祭品等等部分……註意，我們只能向偉大的黑日，也即是日蝕之主祈禱，儀軌不能有壹絲壹毫的錯漏，否則會導致極為可怕的結果……”
　　亞倫站在壹邊，聽得不時點頭。
　　可以看得出來，得益於那些偉大存在孜孜不倦的汙染或者說囈語，這個世界的神秘學體系正在飛快拓展，甚至孕育出了獨特的神秘主義。
　　它包括諸多密傳與主觀驗證方法，涉及儀式學、超凡語言、玄想、唯靈論、魔杖探尋、數靈論、自然魔術、巫術、星占學和煉金術等諸多領域，堪稱包羅萬象，無奇不有。
　　講臺之上，大祭司仍舊在繼續：“儀式的時間也有選擇，吾主喜歡淩晨與黃昏，晝夜交替之時成功的概率最大，但不要在正午太陽最為濃烈之時嘗試，上次就有壹位教友不幸將自己燒成了焦炭……”
　　“禱告之時，切忌主體不明，吐詞不清，或者停頓太久，主會感覺受到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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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倫點點頭，已經對儀式學有了些了解：“這種神秘儀式，主要就是以自身靈性撬動神秘，溝通冥冥中的偉大存在，祈求力量……不過，黑日是那種會溫柔對待信徒的家夥麽？”
　　他感覺，這個大祭司似乎只是摸索到了壹點祭祀之道，但並不精通。
　　或許溝通的，只是黑日的壹點點光輝，所謂的儀式反饋，也只是那點光輝的自然反應，就好像智能程序壹樣。
　　“否則的話，按照黑日的瘋狂程度，溝通祂的家夥應該都是壹個個瘋子才對！”
　　亞倫充滿調侃地想著，等到黑日教會真的溝通了黑日，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好了，現在的情況是，我無法幹涉這個世界……但如果是別人主動溝通我呢？”
　　“比如，壹位信徒以自身靈性，撬動儀式，連通冥冥中未知的存在……”
　　亞倫想了想，有些頹然：“呃……有這麽瘋的瘋子，會向未知祈求麽？”
　　“而我的接線，或者說感應範圍，也肯定比不上黑日那些家夥……想要冒充邪神，有點難度啊。”
　　“如果要給我設計儀式的話，尊名應該是什麽樣的？造物之上的造物主？多重帷幕之後的偉大觀測者？咦？我哪怕設計好了尊名，但卻無法將它告訴給我的信徒啊……”
　　亞倫發現，自己走進了壹個死胡同。
　　想要幹涉世界，必須擁有信徒——想要擁有信徒，需要制定儀式與尊名——想要將尊名送入信徒耳中，就需要先幹涉世界！
　　“這特麽就是個死結！”
　　亞倫吐槽了壹句：“我還是繼續當個透明觀眾吧……搞不好就撞到哪個白癡或者瘋子，用了指向不明的儀式，又剛好被我感應到呢！”
　　臺上，大祭司已經完成了今日的講課。
　　他望向下方眾多不焚者，眼眸中有著掩飾得極好的渴望與貪婪。
　　亞倫這時候才發現，修竟然也混在壹幹不焚者當中，顯然是完成了第壹階段的儀式，成功覺醒了自身靈性。
　　“這女人，在闇之道路上，還挺有天賦的嘛。”
　　某個現實無能的家夥，不由滿懷酸意地吐槽了壹句。
　　他跟著修，壹路回到了她與兩個孩子居住的小屋。
　　此時，在小屋之外，已經沒有了監視者，看起來，他們完全得到了黑日教會的接納。
　　進入屋內，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之後，修飛快關上了房門。
　　“修阿姨！”
　　此時，在屋子內，艾克與琳都在，見到修進來，發出壹聲歡呼。
　　“好了，我已經成為了不焚者，學會了咒術，可以離開這裏了。”
　　修拉開壹塊地板，下面是這段時日他們節省下來的黑面包跟罐頭，裝了滿滿壹大包，還有其它野外工具。
　　“我已經打聽過了，黑日教團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傳聞中的焚燒活人也是存在的，大祭司可能在等待特定的靈數與日期……必須要走，不能停留，嗯……哪怕是在外面，也可以繼續鉆研闇的道路……”
　　修並沒有發現，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壹點。
　　比如，不再抗拒黑日的信仰。
　　這壹次逃跑，也只是想要遠離黑日教團，而並非遠離黑日！
　　“可是……修阿姨，我們真的要離開麽？我覺得，那些叔叔阿姨們，都很和藹，還給我跟妹妹糖果。”
　　艾克臉上浮現出遲疑之色。
　　修表情壹變，忽然變得迷惘、痛苦……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壹片蒼白：“這種影響，太可怕了……我還是成年人都是如此，妳們兩個小孩，必須立即離開這裏，遠離‘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