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拳打南山養老院

　　城外，喊殺聲、擂鼓聲、驚天動地！
　　城內百姓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動彈。
　　街道之上，有捕頭帶著衙役巡邏，專門彈壓作亂之人，以及搜捕奸細！
　　這時候投宿基本不可能還有房間。
　　亞倫也沒去找客棧，而是隨意找了壹家民房，然後當了壹回梁上君子。
　　以他的武功，那對只是普通人的夫妻完全發現不了。
　　每天晚上，還可以順帶聽個墻角。
　　“禍事了，禍事了，這黃蟻賊，怎麽就打過來了呢？”
　　這壹日，亞倫日常聽著這家男主人長籲短嘆。
　　“妳最近不要去街上了，家裏米缸還有米。”
　　緊接著，對方又囑咐道：“現在街上趁機劫掠殺人的混不吝最多，衙門連老退的‘金眼神捕’都叫了回來，依然彈壓不住啊……”
　　亞倫聽得眉頭壹挑。
　　‘金眼神捕’——金如松！
　　此人曾經也是府城中出名的高手，後來年老體衰，就告老回家，教些徒弟。
　　上壹次，‘金魚幫’就是請了此老出山，才將老余頭給抓回來。
　　否則，縱然事情泄露，以老余頭的精明，也早跑掉了！
　　“能名動壹方，當年起碼是暗勁……但這人都六七十歲，真真不能打了……”
　　亞倫默默記著小本本：“反倒是‘金魚幫’幫主段大通，如今才四十多歲，也是暗勁高手，狀態應該還能維持幾年……再加上還有壹個兒子段浪，得靠後再處置……”
　　入夜。
　　亞倫悄無聲息地翻出這家，沿街偷襲了壹個捕快，直接拷問出金如松的住所。
　　……
　　金家。
　　金如松正在收拾行囊。
　　他又不是朝廷死忠，都到這地步了，自然要有所準備。
　　他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與老人斑。
　　油燈炸開壹個油花，金如松則打了個哈欠：“唉……人不得不服老啊，換二十年前，老夫抓捕采花蜂那會，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依舊精神抖擻……”
　　“嗯？不對？是迷香！”
　　他終究是金牌捕頭，發覺不對。
　　並且，身體早就做過壹些藥物抗性訓練，普通人昏迷的劑量，對於他來說還能支持。
　　“是誰？”
　　金如松猛地站起，宛若壹頭老邁的雄獅！
　　哢嚓！
　　門扉斷裂，壹道人影撲了進來。
　　金如松下意識出拳，暗勁勃發！
　　砰！
　　這壹拳正中那人影胸口，打得對方胸骨凹陷，撞到墻壁上，如畫壹般緩緩落下。
　　“金青？”
　　金如松這才發現，自己打的竟然是在外面放風的義子，頓時覺得不妙！
　　但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他喘息之時，另外壹道人影已經從窗戶翻了進來，壹掌拍出！
　　金如松下意識就想格擋，但剛才那壹拳，已經消耗了他為數不多的勁力，此時老眼昏花，體力不支，根本無法抵擋！
　　啪！
　　這壹掌結結實實打在他脊背上，連脊椎骨都似乎打斷了。
　　金如松倒在地上，嘴角溢血，望著那個進來的人影：“妳……妳不講武德，偷襲我這個老人家……居然還用迷香！”
　　他雖然老，但經驗還在！
　　已經看出來，這人施的是黑砂掌，並且還是明勁大成的高手！
　　這樣的敵手，縱然此時正面迎敵，他也不是對手，居然還搞下三濫與偷襲！
　　還有天理麽？還有王法麽？
　　“別裝了，老武師雖然不能打，但往往有壹兩招殺手鐧……壹邊說自己老了不能打，壹邊出手偷襲年輕人的，也比比皆是。”
　　亞倫確認這金如松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這才緩緩開口：“至於用迷香？我只是不想吵醒妳家人，免得需要殺妳全家滅口罷了……”
　　“這人……”
　　金如松瞳孔壹縮，知道遇到了真正的狠人，不由苦笑：“老夫壹生結仇無數，也不問妳是哪壹位了，老夫全部積蓄都在包裹內，請妳……請妳……饒了老夫家人！”
　　他話音說完，壹口氣接不上，赫然死了，還死不瞑目！
　　“這是……”
　　亞倫走過去，小心打開包裹，發現裏面東西不多，除了幾套換洗衣物之外，只有十片薄薄的金葉子，以及兩冊書籍。
　　“不是他的暗勁秘籍啊……有些可惜。”
　　隨意翻了幾頁，亞倫就搖搖頭：“不過縱然是，我也練不了，算了……”
　　這老頭也是出手了家底，換成金葉子，隨時準備跑路。
　　沒想到，卻遇到了亞倫。
　　“算我走運吧……”
　　亞倫隨手翻了翻那兩本小冊子，發現是金如松的自傳，大概人老了就是懷念過去，並且想留點什麽東西下來。
　　在冊子裏除了自我吹噓之外，還記錄了壹些偵查與追緝的手法、以及如何應對壹些下三濫的經驗。
　　最令亞倫動心的，是上面記載的壹些易容、縮骨的技巧。
　　這些技巧據說是從壹個江洋大盜身上拷問得來，此大盜最喜易容成女人，混入大戶家中，采花兼盜竊，得手不下百次！
　　足見這份易容功夫的厲害！
　　“這金眼神捕，要是壯年之時，我還真拿不下他，不過老了之後，也就只剩下壹兩擊之力了……兩三擊過後，精氣神泄了，就只能任憑宰割！”
　　亞倫暗自記錄下寶貴的毆打老年武師經驗。
　　他有預感，自己以後可能會經常幹這種事。
　　將現場收拾了壹下，抹掉線索與證據，雖然現在大亂，也不見得誰會來追查，但亞倫就是習慣性穩壹手。
　　最後，他將金葉子與書冊往懷裏壹塞，準備出門。
　　……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城門壹陣騷亂。
　　“夜襲？”
　　亞倫眉頭壹皺，然後就聽到“城破了！”的叫喊。
　　街道上，原本還舉著火把勉強維持的打更人、捕快、衙役宛若約好了壹般，紛紛壹哄而散……
　　而那些早已等候良久的地痞流氓通通跑了出來，明火執杖地打家劫舍，大發橫財。
　　在其中，或許還摻雜著流民軍的內應，讓城中局勢更為混亂。
　　逃跑的、哭喊的、打劫的……
　　總而言之，就是壹個字——亂！
　　“誰告訴我古代圍城數月、數年不克的都有？這才幾天？怕不是出了內應？”
　　亞倫吐槽壹句，也不裝了，大搖大擺地上街，果然沒人管他。
　　“這城墻是信心，也是底線，城墻壹破……什麽朝廷權威、人心……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