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末世

　　綠森市。
　　郊區，壹處別墅內。
　　哢嚓！
　　忽然，壹株參天巨樹撐破了靈性之墻，掀開了天花板，無數藤蔓沿著門縫與窗戶縫隙向外狂舞。
　　在樹身之上，壹個個醜陋的樹瘤長出模糊的五官，宛若人類的臉龐，發出各種呢喃與囈語。
　　“哼！”
　　伴隨著壹聲冷哼，大樹枯萎，那些藤蔓瞬間斷裂，從中流淌出腥臭的血液。
　　房間之內。
　　亞倫冷哼過後，卻是吹熄了蠟燭，結束儀式。
　　在過了壹段時間，靈界情況穩定之後，他就開始嘗試利用各種儀式溝通‘自然之母’，想要確認這位屬下的狀態。
　　現在看起來，這位隱秘存在的狀態非常不佳，大概處於經常瘋狂的階段。
　　或者說……距離徹底瘋狂也不遙遠了。
　　“‘夜之母’……”
　　“此時貿然出動‘摩圖拉’去解救‘自然之母’，或許反而會落入對方的陰謀之中……”
　　“所以……還是要以我自身位格的提升為主。”
　　所謂屬下，不就是關鍵時刻推出去頂上的麽？
　　與自己的安危相比，縱然琳與奧莉薇，亞倫也會選擇放棄。
　　“並且……縱然妳們此時隕落，等到我晉升更高位格之後，未必不可以復活妳們……要是我也隕落，那才是全完了。”
　　司命就可以裁定歷史。
　　因此，亞倫感覺在未來想要挽回遺憾，並不是壹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司命……莫可名狀、無法描述……或許，瘋狂才是本質？”
　　“甚至……‘猩紅太陽’或許也只是司命位階……只不過祂是最強大的那壹個而已……至於生出其它司命？司命位格就是如此不可思議，分裂之後，依舊是司命？”
　　當然，‘猩紅太陽’的位格很高，已經相當於半個造物主級別了。
　　“但如果強大是以瘋狂為代價，那真是我想走的路麽？”
　　“縱然那些司命，也選擇以沈睡對抗瘋狂，平時只以司歲的化身行動……”
　　亞倫表情有些難看：“不過至少……在司歲之前，瘋狂的問題都困擾不了我，可以先晉升，獲得長生之後再慢慢解決……”
　　至於‘秘源之力’是否可以拯救司命理性的問題，亞倫感覺有點懸。
　　“再聯想壹下當初‘猩紅太陽’的出現……或許我的‘秘源之力’對於司命級別的存在，是毒藥都說不定……”
　　他整理了下現場，走出別墅，最後回頭望了壹眼破損的豪華房屋：“這房產沒法用了，回頭讓莉莉婭特找人來清理壹下……”
　　好在如今的綠森女伯爵其它的沒有，就是地產多。
　　基本上，綠森市與附近的公共地產，如今都被劃撥到了女伯爵的名下！
　　因此亞倫完全可以按照壹天毀滅壹幢別墅的速度慢慢造，保證壹年三百多天都可以住不同樣的。
　　至於三百多天之後？
　　那壹開始毀滅的房屋都重建裝修好了……
　　沒有多久，亞倫就在另外壹幢豪華別墅中住了下來。
　　“無敵真是寂寞……”
　　拿起莉莉婭特獲得的隱秘界最新的情報，亞倫又是壹聲嘆息。
　　自從‘伯爵歸來’的消息傳開，特別是附帶‘綠森伯爵驅逐了司歲化身’的情報之後，整個英維斯王國的隱秘界都沈寂了許多。
　　那些隱秘結社、古老教團都跟死了壹樣安靜。
　　縱然那些嗜血的小組織都變得安分了許多，生怕被他找上門去收稅……
　　“如果無敵是壹種寂寞，那就讓這種寂寞永遠伴隨我吧……”
　　亞倫輕笑壹聲，又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計劃。
　　“現在我占據塵世，展現了非同壹般的統治力，應該可以利用這壹點，跟靈界中的司歲談判……想要在塵世中發展勢力，就必須獲得我的同意！”
　　“而為了獲得我的同意，讓壹個容器去通過‘長生之門’，也沒有什麽問題吧？”
　　“哪怕這種‘長生者’是自由的，但也才第七原質，在靈界中又算的了什麽呢？”
　　“之前都有壹個摩圖拉了。”
　　“這種提議，除了‘夜之母’那壹系之外，應該沒有司歲會反對吧？”
　　在思索之中，亞倫靠在軟椅上，陷入了夢境。
　　絲絲縷縷的鈷藍色霧氣落在他的面前，化為摩圖拉的形象。
　　這位‘閏之司歲’受到亞倫之前的指派，去尋找‘自然之母’並為他溝通其它司歲。
　　“很高興見到妳，閣下。”
　　摩圖拉表情凝重：“但我帶來了兩個壞消息！”
　　“說吧。”
　　亞倫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關於‘自然之母’，祂已經退回了鋼鐵叢林的秘境，但狀態十分不佳……這甚至影響到了崇拜祂的德魯伊群體。”
　　摩圖拉以惋惜的語氣回答：“除此之外……閣下之前的提議，被司歲們否決了。”
　　“果然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成功的。”
　　亞倫感覺莫名：“那麽……只有走另外壹條路了？”
　　“閣下僅僅是第六原質，在我的幫助下甚至不需要準備大型儀式就能通過‘多重歷史之門’。”摩圖拉很肯定地回答：“就是晉升為‘長生者’之後，應當如何歸來還有些問題。”
　　‘長生者’很難降臨諸史，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更何況，在諸史之中，不容於歷史的外來者本來就是異類，他們本身就是坐標。
　　從諸史回到自己的世界，比過去要簡單壹些。
　　“那麽……只剩下最後壹點，尋找合適的歷史了。”
　　亞倫道：“越混亂、越破滅的歷史……越符合我的要求，最好所有司歲都死光光的那種……”
　　“如吾主所料，的確有壹重這樣的歷史。”
　　摩圖拉卻沒有絲毫詫異，平靜地回答：“成為‘司歲’之後，我已經能發現更多的隱秘歷史……”
　　“如果將我們的世界視作第壹重歷史的話，上次閣下去的是第三重歷史……而這壹次的目標，是第八重歷史！”
　　“哦？那是壹個怎樣的世界？”亞倫來了壹點興趣。
　　“末日！”
　　摩圖拉十分簡潔地回答：“我無法看到更多，但那壹重歷史，似乎經歷過十分可怕的事情，即將走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