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鯨落

　　‘思維煉金術’的關鍵就在於‘相信’，而它最大的弱點，則是‘懷疑’！
　　因此，對於亞倫所說的，必須不斷加深印象這壹概念，阿依法等人深信不疑。
　　不過實際上，這只是亞倫計劃中最微不足道的壹部分。
　　“借助‘靈界傳送’，尋找更多的幸存者據點……贈送‘希望之種’，並宣揚我的傳說……”
　　亞倫目光幽深，宛若直接看到了影響潛意識海洋的烙印。
　　在此時，這烙印變得更加凝實。
　　“看來……是伊妮德所在避難所的‘希望樹’第壹次收獲，所帶來的信仰加深？”
　　“等到更多的避難所‘希望樹’收獲，越來越多的人會相信這個神話……從而帶給我力量。”
　　至於如果完全用‘希望樹’代替了主食，然後有壹天突然幻想崩滅，所有食物消失的情況發生，會給本來就倒黴的末日之民帶來多大的傷害與沖擊？這簡直難以想象……
　　‘不過……哪怕有人發現了其中奧秘，應該也不會故意泄露出來，反而會加倍保密的吧？比如阿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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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壹段漫長的時間過去之後。
　　亞倫幾乎遊歷遍整個大陸，看到了整個文明的毀滅，以及發現了稀稀疏疏的幸存者營地。
　　他將手中的‘希望之種’都送了出去。
　　同時，也遭遇了壹些危險。
　　好在他手段豐富，又有‘秘源之力’這個底牌，倒也有驚無險地渡了過去。
　　甚至，還因此狩獵了壹些強大的神話生物，‘戴冠者’的積累進壹步加快。
　　因為謹慎起見的緣故，亞倫很少去靈界，而靠著危險直覺，也躲過了幾次最危險的情況。
　　“‘原蠕’是很麻煩的……而‘牧場主’的化身則最棘手……最好的獵物，是那些落入塵世的神話生物。”
　　這壹日，亞倫來到了壹座城市廢墟之外。
　　它曾經屬於鐵薩戈，不過現在早已被廢棄。
　　甚至，在附近幾個避難所之中，都盛傳它內部盤踞著恐怖怪物的傳聞。
　　據說，有非凡者曾經被靈界生物追趕，不得不逃入城市之中，看到了極其可怕的壹幕，因此直接瘋狂，在逃出城市沒有多久後就失控死亡了。
　　亞倫根據種種痕跡，判斷這座廢墟城市之中，盤踞著壹頭神話生物。
　　並且，位階並不算太高，大致在第七原質。
　　“這是最好的獵物。”
　　亞倫幾個閃爍，來到城市之外，看到了城市之中各種爭奇鬥艷的樹木。
　　在人類敗退之後，大自然毫不客氣地侵占了整座城市。
　　甚至，壹些植物受到靈界感染，開始了異變，葉片與藤蔓閃閃發光。
　　到了夜裏，這座城市廢墟就宛若夜空中的銀河，璀璨而美麗。
　　亞倫往城市內部走去。
　　他每壹步走出都宛若閃爍壹般，從不同的位置出現，跨越遙遠的距離。
　　忽然，他腳步壹停，聽到了壹曲悠長而空靈的鯨歌聲。
　　壹抹龐大的陰影遮蔽了整座城市，壹條巨大的座頭鯨生物從虛空中躍出，悠閑地遊弋。
　　它渾身上下泛起鉆石壹般的璀璨光點，帶著恐怖的威壓。
　　“神話生物！”
　　“第七原質！”
　　亞倫抽出‘石中劍’，剛要投擲。
　　忽然間，天空中遊弋的鯨魚消失不見。
　　“妳想殺我？”
　　壹個空靈的聲音從亞倫背後傳來。
　　但當亞倫轉身的時候，又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某種特殊的‘律’？”
　　亞倫嘴角帶著壹絲笑意：“能見到理智尚存的神話生物也不錯……告訴我……末日到底為什麽發生，我或許會饒恕妳。”
　　“末日？‘夜之母’以自身投餵‘牧場主’，末日因此到來！”
　　那個空靈的聲音繼續問：“為什麽要殺我？”
　　“看來妳也就知道這麽多……”
　　亞倫嘆息壹聲：“至於為什麽要殺妳？我壹開始是拿妳當獵物，準備狩獵妳的特性……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麽改變主意？”
　　伴隨著這個聲音，亞倫看到了壹個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超迷妳‘鯨魚’，從虛空中遊來，繞著自己的指尖遊弋。
　　‘看起來，這種‘律’的效果，是隨意放大與縮小體型？不……祂是位於我的觀測中，受到我的觀測影響而改變體型……或許可以稱為——‘相對律’？它剛才的消失，恐怕是縮小成了壹粒灰塵，甚至更小的形態！’
　　亞倫凝視著這壹頭星輝鯨魚在指間遊動，微笑回答：“為什麽改變主意？因為我覺得妳還算友善……至少，沒有主動攻擊我。唉……現在的靈界，還存在理智的生物，實在太少了。”
　　獵物可以另外再找，但靈界還有理智的神話生物亞倫所見就這壹位了。
　　‘應該是特殊的‘相對律’，保住了祂的理智？’
　　“我叫亞倫，妳叫什麽名字？”
　　亞倫望著星輝遊鯨，好奇詢問。
　　鯨魚停止遊動，沈默了壹下，旋即回答：“巴巴羅·尼薩……”
　　壹長串復雜拗口的音節之後，這頭迷妳鯨魚繼續道：“我的族群是偉大的‘大海之子’……壹直與邪惡的‘大摩’以及其子嗣戰鬥……但靈界的海洋已經毀滅，‘大海之子’也只剩下我壹位……我很孤獨、我很痛苦！”
　　亞倫沈默了。
　　他無法規勸，因為這就是人性！
　　人會因為獨居而感到孤獨，當靈界生物也如此的時候，祂就有了人性！
　　“我的朋友……我將它送給妳。”
　　巴巴羅發出最後壹句空靈宛若歌唱的聲音，繼而猛地壹躍！
　　呼啦！
　　虛空顫動中，壹條幾乎可以覆蓋整座城市的龐大鯨魚出現了！
　　它的尾鰭拍打著虛空，掀起了陣陣漣漪，宛若海洋中的驚濤駭浪。
　　它高高躍起，好像魚兒躍出水面，仿佛想要重新躍入靈界，向‘牧場主’開戰！
　　但最終，它上沖的勢頭不斷減緩，龐大的星輝鯨魚開始下墜，身上壹個又壹個神秘符號不斷浮現，開始土崩瓦解……
　　在此過程中，有壹頭又壹頭小型的靈界生物，從鯨魚體內鉆了出來……
　　“這是……鯨落？！”
　　亞倫望著這壹幕，眼中閃過震撼之色：“巴巴羅以自身隕落為代價，重新繁衍了壹個族群？”
　　在此過程中，有點點蔚藍色的光芒落在亞倫面前，凝聚成為固態。
　　這是——巴巴羅的遺留特性！
　　它將這個作為禮物，送給了亞倫。
　　“這頭鯨魚並非理智，恐怕是瘋得更厲害了……哪有跟人聊幾句就突然自殺的？普通人果然永遠無法理解瘋子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