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第十原質

　　“‘降臨者’？”
　　亞倫望著這兩個存在，嘴角微微勾起。
　　在他的靈感中，這兩個類人生物充滿了不協調感，宛若將某些奇詭可怖的龐大身軀，強行壓縮進人類的軀體壹般。
　　‘嗯……盡量調整成人類形態，以適應塵世規則，同時也是減小消耗？’
　　‘我已經這麽跳了，至少為摩圖拉吸引走了壹半司歲的註意力，祂要是還晉升失敗，就是個廢物……’
　　亞倫眼中帶上壹絲幽深，再看那兩位‘降臨者’之時，所見之物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
　　猩紅色禮服的幽靈膨脹、扭曲……化為了壹頭由節肢與鞭毛、鱗片組成的詭異生物，宛若無數纏繞在壹起的有鱗蜈蚣。
　　而那位哥特式少女則是變成了壹團不斷膨脹的漆黑肉山，在層層疊疊的肥碩脂肪間，睜開了壹只又壹只的眼睛……
　　“真是辣眼睛！”
　　亞倫嗤笑壹聲。
　　旋即，他耳邊傳來了那個扭曲蜈蚣神話生物的聲音。
　　對方所用的，是靈界語，腔調很古老：“跪下……虔誠地向母神請罪，母神將賜予妳救贖！”
　　‘它也知道我是‘容器’，正在試圖策反我？’
　　亞倫神情莫名，卻忽然感覺到有力量正在試圖隱秘地影響自己，是‘律’！
　　‘某種墮落的‘律’？壹旦我生出背叛的想法，哪怕僅僅只是壹瞬間，就會動搖……然後被腐蝕……墮落？’
　　‘但是……我怎麽可能背叛我自己？’
　　他臉上泛起壹絲古怪的笑意，撫摸著鑲金手杖的右手忽然壹甩！
　　噗！
　　手杖在半空中化為壹道閃耀的流星，恐怖的威勢兇猛爆發！
　　‘不可知級’詭物！弒神之器——‘石中劍’！
　　它已經鎖定了目標，帶著必中的屬性！
　　噗！
　　流光壹閃，長劍已經刺入了那個哥特風少女的體內。
　　當然，在亞倫看來，則是‘石中劍’沒入了層層疊疊的肉山之中，讓無數復眼痛苦地扭曲、閉合……
　　剛才就是這位‘降臨者’在暗中施展‘律’的力量，試圖腐化亞倫。
　　而此時，無論它生命力多麽頑強，或者擁有多麽強大的保命底牌，也難以逃脫隕落的厄運！
　　“啊！”
　　少女慘叫著，身形猛地炸開，讓真實的神話生物身軀在塵世中浮現。
　　那壹塊塊肥肉又在飛快腐爛、眼珠掉落……
　　它死了！
　　恐怖的汙染，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而更加冰寒的，卻是血杯大主教與弗蘭德的內心：“怎麽可能？這可是壹位‘長生者’……竟然降臨之後，就死了？”
　　他們的信仰受到了恐怖的沖擊。
　　如果‘長生者’都變成了短命種，那他們壹直以來所苦苦追尋的，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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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
　　裏約牙齒有些顫抖，發出了自己都覺得難聽的沙啞聲音：“我看到了什麽？壹位‘降臨者’……壹劍就死亡？那柄劍的威力……恐怕比得上王室傳說中的‘太陽王之矛’了。不……我的靈性在告訴我，這兩者之間絕對有關系！”
　　“‘太陽王之矛’？莫非已經被重鑄？”布茲格·哈什表情凝重：“我對於死亡有著敏銳的直覺……在那個循環的夜晚，就直覺與綠森伯爵作對，會令我接觸死亡，現在看來……的確是如此，他可以壹擊殺了降臨者，必然可以壹劍殺了我。”
　　阿納斯塔西亞沒有說話，維持著可怕的沈默。
　　“這就是‘現世長生者’？”
　　裏約默默望著地面上腐朽的肉塊：“難道我們只能事後來洗地，盡力清除汙染？”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不過……司歲的教會可不僅僅只有這點力量。”
　　布茲格·哈什望著市區。
　　他隱約間，仿佛看到了某個龐大無比的身影。
　　赤紅的顏色宛若海洋壹般從靈界倒灌而下，仿佛要將整座城市淹沒！
　　“是司歲……祂在神降！”
　　阿納斯塔西亞失聲道：“以之前降臨的‘長生者’為容器……雖然沒有祭品與大型儀式的布置，但也足以維持壹定時限的位格與力量！”
　　只是如此做，必然會損失掉那位‘降臨者’，並且未曾經過儀式與血祭，司歲能停留的時間也會較為短暫。
　　“那位伯爵，竟然將司歲都逼至這種地步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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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亞倫面臨司歲神降的同時。
　　整個靈界的高位存在也感受到了某壹位司歲的憤怒，以及祂的短暫離開……
　　畢竟，在司命沈睡的如今，十二司歲就是靈界最為強大的力量！
　　祂們稍微的變動，都會影響整個靈界，進而被察覺！
　　某壹片歷史迷霧中。
　　四周空空蕩蕩，只有壹片平靜的湖泊。
　　在湖泊之上，絲絲縷縷的鈷藍色霧氣凝聚，化為壹張龐大的人臉。
　　‘摩圖拉’已經搬遷了巢穴，又遣散走古蒙巨人壹族。
　　此時的祂，望著最後壹頭古蒙巨人離開的方向，臉頰上帶著些追憶之色。
　　“當初……紅日滅世……所有的文明、世界、壹切的壹切都在毀滅……”
　　“就連最後的幸存者，都不得不接受改變，轉化成為了靈界生物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我之所以庇護古蒙壹族，也是因為最初的古蒙巨人……就是由某壹個避難所人類轉化而成的啊……”
　　摩圖拉陷入回憶之中。
　　祂無比憎恨著導致末日的‘猩紅太陽’，因此對於導致太陽隕落的幕後黑手‘虛妄之靈’頗有好感。
　　不過，祂選擇‘虛妄之靈’最大的理由，還是基於利益。
　　壹旦祂知曉世界末日的真相，表情壹定會非常有趣。
　　摩圖拉沈默片刻，回憶起末世之前，祂還是普通人類的壹幕幕……
　　最終，祂宛若放下了什麽，找到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情感，令整個湖泊的湖水開始沸騰！
　　“第十原質——【隱秘】！”
　　“儀式要求活得足夠久，位格也要足夠高，直到真正融入秘史，成為歷史的壹部分！”
　　“主材料……”
　　無數湖水沸騰著，包裹住壹枚殘缺的發光巖石。
　　在巖石之中，隱約有壹輪猩紅太陽的痕跡……
　　伴隨著摩圖拉的晉升，整個靈界的歷史迷霧，都開始動蕩起來！
　　或許其它司歲無法分辨此種震動的區別，但‘守秘人’絕對可以！
　　祂已經發現了摩圖拉的藏身之地，即將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