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穿錯世界後我靠馬甲成為傳奇 by 米諾地爾
2024-1-13 22:39
“平安京的大家族走失了壹名孩子,但是因為壹些原因他們不願拜托陰陽寮出手,所以找到了的場家。這次的委托地點在信太森林,算是家族對妳獨立出任務的考核,如果能順利完成,今後委托人就可以對妳單獨指名。”
須元看著七年間個子竄了壹大截的少年,仿佛與他據理力爭的孩子尚在昨日,但靜司已經很久都沒有激烈地表露過他情緒了。
家主大人從書房的暗格裏取出壹副弓箭,“這是先祖使用過的弓箭,據說是非常強悍的咒具,但近百年來都無人發掘過他的真實用途……妳母親用的大弓是這副弓箭的仿品,現在我將這副真品交給妳。”
須元近些年已經不太單獨或親自帶隊接任務了,他的健康狀況有些許不樂觀,據說是早年間落下的病根,何況從透子夫人去世之後他的心情也不大好。
而的場家……近年來出任務的死亡率節節攀升,很難不讓靜司想到晴明說的關於咒靈的詛咒。
靜司早有預感的場家並不知道這柄弓箭別名計都羅??之箭,也不知道它其中封印了素盞鳴尊的靈魂。
他接過箭,應下了任務,向須久那辭行之後靜司打包好行囊出發,有了被單獨指名的自由就能不向家族報備出去幹更多事情。
*
信太森林自奈良時代起就是咒靈聚集之地。
按照後世的邏輯,越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咒靈越少,但是信太森林並不遵循這壹守則,根據探訪過森林陰陽師們所言,平常城鎮中少見的自然形態咒靈此處隨處可見。
現世還沒有對咒靈的種類進行完全的分類,所謂“自然形態的咒靈”,可能就所屬於特級假象咒靈,更通俗壹點來說,就是普通人以為的山精海怪。
壹路上他遇上了挺多小咒靈,但是沒什麽威脅,靜司也樂得放著不理。
委托人給了可以找到那個孩子的球形咒具,如果感受到那個孩子的咒力,這顆小球就會發光,距離越近亮度越高。
咒具壹直指引著靜司往森林的深處前進,越往森林深處陽光帶給靜司的輔助就越小,直到深入森林中央地帶,遮天蔽日的枝葉已經讓人完全失去了方位感和時間感。
靜司很好奇這個小朋友是怎麽壹路走到森林深處的,這個路迷得挺有水平。
壹直發光發熱的咒具突然啪地壹下熄滅了,靜司都不用屏息感受具體方位,因為在滅燈的同壹時刻他就感受到壹股濃烈的咒力。
往那個方位疾行百米,靜司要找的小孩就被散發鬼面長角獨臂的咒靈抓在手上!
靜司擡手抽箭彎弓,還是這種作戰方式更符合他的心意,好幾年沒正經碰弓,剛開始上手他卻沒有半點生疏,流利地射出兩箭讓咒靈放手小孩後,靜司果斷拋出壹張符紙,結印,這些年他壹直在研究這方面的東西,他有信心比曾經的自己更加精益。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原本躁狂的咒靈壹下被定住了,隨著靜司的手勢向外擴展咒靈的軀體也逐漸膨脹,最後如同氣球“碰”地爆炸。
靜司及時將小孩掠走,以防壹些斷肢殘塊濺到他。
委托裏說了是家族旁系的“幼子”,靜司直接默認是七八歲的孩子,但摟在懷裏才發現他同自己好像是差不多年紀。靜司簡要表露了自己的來意,想帶少年離開信太森林。
“妳叫什麽名字?”
少年撫了壹把胸口穩定心緒:“晴明,安倍晴明。”
靜司知道自己認人的能力向來不好,但還是差點被這個名字嗆到口水。
他們原來這麽早就見過面?!
成年後晴明狡黠的狐貍笑容和面前少年清澈的面容逐漸重合,靜司想起那個結局無奈的愛情故事,試探著問:“妳來找……妳母親?”
少年詫異對方為什麽會知道這點,他是瞞著所有人離家出走的,他便扭地回答了靜司:“聽說信太森林深處有壹座稻荷神社……我想去看看。”
傳說中白狐葛葉就是稻荷神社的神使。
晴明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信息,指路這間神社位於森林最深處,在靜司的保駕護航下,他們二人結伴,果然看到了壹列紅色鳥居。
稻荷神是保佑農耕的神明,雖然在這片土地上神跡隱匿、咒靈猖獗,但是對神明的信仰並沒有絲毫削減。
進入鳥居之後靜司就沒有再陪同晴明了,人家懷念母親他也不好意思跟著。
說起來稻荷神是須佐之男與大山津見(山神)的孩子,而葛葉又是因稻荷神信仰誕生的咒靈,這麽看來靜司和晴明之間好像有隔了不知道多少輩份的姻親關系。
靜司閑逛到神社正殿的時候發現臺階上懶洋洋趴著壹只小狐貍,純粹的白色的皮毛絲絨般順滑,任是他再眼拙也看出來了,這不就是小時候的雪姬嗎!
剛從正殿出來的晴明正和靜司迎面碰上,少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對方不要打擾了小狐貍的午休時光。
毫無戒備的小狐貍甚至在此時翻身打了個哈欠繼續睡,憨態可鞠。
靜司失笑,正要揶揄兩句,擡眼就看到晴明對著小狐貍眼眸中滿是柔情。
離開神社的時候靜司沒忍住問:“妳好像很喜歡那只小狐貍啊,為什麽不帶走她呢?”
晴明沈默了,當靜司以為再也不會有回應的時候,少年陰陽師低聲說道:“等到我能好好保護她的時候……”
離開信太森林後,靜司將晴明交給了安倍家的人,臨走的時候,他為晴明準備了壹封信。
“如果想變強的話就去找陰陽寮的賀茂忠行吧,把這封信交給他,拜他為師,雪……小狐貍會壹直等妳的。”
“等等,”晴明大聲喊住轉身就要離開的靜司,“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妳好像很熟悉我和我的母親!”
不愧是千年來的最強陰陽師啊,就算是少年形態也有這麽敏銳的洞察力。
“沒有哦,”靜司沒有回頭,背對著晴明揮手,“我只是閑來無事蔔了壹卦罷了。後會有期,晴明君。”
直到靜司走出很遠,晴明才舉手揮別,他捏緊了靜司給的那封信,小聲喃喃:“後會有期,的場先生……”
*
完成安倍家的委托後靜司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將家族內適合的人挑了挑出任務的時候輪流帶著,家主大人對此樂見其成。這些人就是後來咒靈小隊的雛形。
不過靜司翻遍了家族名冊也沒找到林,難道在這個時間點他還在分家或者本家的其他據點?如果是這樣他最後能做到咒靈小隊的領頭人位置在註重論資排輩的的場家職位升得還挺快。
靜司壹步步拆解分析著自己現在能為以後提供的優勢,培養勢力、交好世家、收集信息,這些事情都非壹日之功。
在靜司的舉薦下晴明成為了陰陽頭賀茂忠行的學生,從平安京傳來的消息裏總會帶到這位新晉陰陽師又有多麽多麽厲害的事跡,在晴明的案頭也存下了來自遠隔千裏之外的八原的訊息,二人以公事公辦的口吻交流著家族事務和咒靈事件,可惜始終緣慳壹面。
思及不知多少年後二人的“首會”,晴明異常熟稔地拉自己去喝酒的場景,靜司不禁莞爾。
時間壹晃到了靜司十七歲,這日他剛處理完外地的咒靈任務,就有受咒術操控的烏鴉向他報信。
“父危,速歸。”
靜司將自己的小隊留下處理後續事宜,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但趕到最後看到的卻是掛上了白幡的的場家宅邸。
當時他初來此地,接任家主之位的時候正是父親的喪期,因為當初對這個父親沒有過多情感,手頭的事情又多,所以沒有刻意打聽須元究竟死於何事,只是在下人的議論中稍稍知道前任家主是因為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咒靈偷襲而死。
於是在外奔波的壹整年,靜司和他帶領的咒靈祓除小隊幾乎包攬了所有需要家主處理的咒靈事件,為的就是有意識讓須元避過這壹劫難。
但是死亡仍以它不可撼動的威勢如期而至。
“靜司少爺……”出來迎接他的是他的乳母,當年須元清洗所有許久那事件的知情人士,靜司盡力保下了她。
“阿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須元大人在巡視分家的時候被咒靈襲擊……掏心挖肝,去世了……”
巡視分家?咒靈襲擊?什麽等級的咒靈能讓壹家之主連發出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靜司第壹時間想要召集所有陪同須元巡視分家的人,在他們口中或許會有事情的真相,但命令未發出,就被長輩攔下了。
“靜司,”說話的是靜司的某位伯伯,“確實是意外,須元這些年……”
“哼,妳同他還玩什麽欲言又止,”另壹位叔叔開口,“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怕告訴妳,須元每日每夜都在費心費力維持的那個結界,才是他英年早逝的原因!什麽咒靈襲擊,如果不是為了維持結界沒機會好好恢復咒力,他怎麽可能被小小的……罷了!反正那位前幾年就已經完全吸收素盞鳴尊的力量了吧,他遲早會被降下神罰,我們也不必再費力去保他!”
從長輩們口中靜司才知道原來西苑的帳並不能完全隱蔽內部氣息,須久那能十幾年不被打擾是因為須元將須久那逸散的,可能招致咒靈攻擊的屬於素盞鳴尊的咒力置換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苦苦支撐的場家的族長大人,最終和自己心愛的發妻死於相同的罪惡。
“須元他……是個溫吞的人啊……”當年賀茂忠行的話言猶在耳。
靜司當時並不能理解明明行事嚴肅壹絲不茍,對待親生子說不見就不見的父親,為什麽會得到老友這樣幾乎算是負面的評價。
現在想來他又何嘗不是在家族責任與血緣親情之間徘徊與為難呢。
明明只要再狠心壹點。
“我不會同意殺死須久那……”靜司握緊了拳頭。
“哼,我就知道!”那個脾氣很大的叔輩氣得吹胡子瞪眼,“妳們直系的血脈是個寶,我們旁系的族人就是屎了嗎?妳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等壹對直系血脈的雙生子等了幾百年?妳到底知不知道沒有力量的領袖會讓我們的處境多困難!”
“那我就去成為那個有力量的領袖!”靜司將弓狠狠拍在桌案上,弦鳴嗡嗡,原本怒目而視指手畫腳的族人們霎時噤聲,全場靜默,“叔父,我今年十七有余,父死子繼,您無權置喙我的決定。”
向來穩重自持的少年人在這壹刻終於卸下了和善的偽裝,赤色的雙眸在昏暗的光線下有喋血的錯覺,他身體前傾,下頜繃緊,重新背上弓箭,壹撩衣擺,轉身離去,留下最後的警告。
“這些僭越之語這次我權當沒聽到,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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