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0章 太常街的外門弟子
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by 南鬥昆侖
2022-8-13 18:57
秦家村停電了。
晚上10點多,天已黑,家家戶戶只剩下燈籠和燭火的光芒。
秦家村的習俗,初壹到初七,都是夜不閉戶,每家門內,都是壹張桌子,放著糖果,擺飯。
糖是賞給串門的小孩,寓意來年日子甜甜美美。擺飯大多是蒸碗,都插著香,這是給路過的鬼神供奉的,寓意蒸蒸日上。
這幅場景,秦亮從小看到大,但沒有壹天,像今天這樣驚悚。
每家每戶,只剩下門口的燈籠在半空搖晃,荒無人煙,甚至地上騰起了淡淡的霧氣。
“二明!爸!大伯!小雪?都不在嗎???”
秦亮大聲在叫,屋裏沒壹點火光。
霧氣如幹冰壹樣漸漸彌漫腳踝,好像踏進了水窪裏壹樣,秦亮的聲音在村子上空回蕩,更顯寂靜。
“哥……停電了,他們是不是出去了?咋回事啊?”
秦亮縮著脖子,感覺冷風滲人,壹反常態的村子,讓他有些驚慌,尤其是拿出手機撥號,電話竟然提示自己不在服務區。
秦昆壹邊嗅著空氣,壹邊狐疑地看向兩旁的院子。
確實,村裏太安靜了,雞鳴狗叫半點全無,秦昆瞇著眼,心中騰起壹種可能:如果不是其他人消失的話,恐怕是自己和秦亮消失了。
這裏是……陰間?
連續走過幾戶院子,全都是大門敞開,沒半點人影。
秦昆趁著秦亮不註意,手掌壹翻,多了六桿陣旗,以南鬥六星的排列插在地上。
天眼所見之處,只有壹戶人家的門是緊閉的,秦昆低聲念道:“寧碎陰陽壁,不留未亡人!”
說完,陽氣註入右腳,兇猛踏在那戶人家的門上。
陣子卷·破陣術!
脆弱的木門根本經不起踹,壹腳下去,木門應聲而裂,大門倒下。
“哪個不長眼的,敢踹我家門!!!”
嗯?
陽人?
秦昆驚愕,這個門竟然不是陰陽壁?
那人罵罵咧咧從屋子裏走出,邋裏邋遢的造型,手中提著壹個紙人,壹把剪刀。
那人見到秦昆二人時,也非常驚訝:“亮子,這是……昆子?妳倆咋進來了?”
秦昆聽得明白,對方問的是‘妳倆怎麽進來了’,顯然他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
秦亮意外道:“冬雷叔?”
秦冬雷,三爺爺撿回來的養子,秦冬雷和三爺爺的幾個子女關系壹直不融洽,三爺爺去世後,林地、魚塘、果園什麽的被幾個子女分了,就留給秦冬雷壹間老房。秦冬雷為了糊口,年紀輕輕就去鎮上花圈店當了學徒,後來發現村裏的白事生意比鎮上還好做,就留在村裏,十裏八鄉壹些白事,都會找秦冬雷操持。
秦冬雷年輕時娶過壹個媳婦,有精神病,生下的孩子也有些傻,秦昆記得小時候還經常欺負他兒子,壹晃,感覺好些年不見了。
“冬雷叔,妳咋在這,村子裏的人呢?”
秦亮說著,屋子裏蹬蹬蹬跑出壹個木訥的青年,青年長得憨厚敦實,明明20多的年紀,還掛著鼻涕,看著秦亮咧嘴道:“亮子!”
再看秦昆時,眼裏閃過壹抹懼意,扯著秦冬雷的衣角:“爸,他打過我!”
秦冬雷被鬧的無奈,推開他兒子道:“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回屋裏看著去!”
秦昆有些汗顏,這是堂弟秦大滿,小時候有壹次過年,發現他欺負秦雪,被秦昆暴揍壹頓,竟然記到了現在。
大滿不想進屋,大聲道:“屋裏怕!爸,妳也跟我回去!”
秦冬雷再沒搭理大滿,反而看向秦昆二人:“昆子,亮子,妳倆咋來的?算了算了,不管妳倆咋來的,都給我趕緊回去。”
秦冬雷摸出兩個紮好的紙人,花花綠綠壹米多高的紙人,貼上了眼鏡後,有些鬥雞眼,但沒那麽可笑,反而有些邪性,秦冬雷打開剪刀,開口道:“妳們把手指劃破,血滴在紙人上,快。”
秦亮發現今天秦冬雷疑神疑鬼的,竟說壹些莫名其妙的話,啞然失笑:“冬雷叔,妳這是作法啊?村裏的人呢?都去哪了?”
燈籠的燈光很暗,秦冬雷家沒有供桌擺飯,所以門口少了兩個蠟燭,比普通人家的光線要暗的多,秦冬雷揮揮手道:“沒時間跟妳解釋,趕緊,要麽聽我的,要麽就走,別害我。”
秦昆疑惑地看著兩個紙人以及秦冬雷的舉動,覺得有點意思,開口道:“亮子,聽冬雷叔的,手劃了。”
“啊?哥,很疼好不……”
“妳在禦仙庭都挨過刀,花臂都紋上了,還怕疼?”
“十指連心啊!”
“慫樣!”
秦昆沒理會秦亮的告饒,捏起秦亮指頭劃過剪刀刀鋒,鮮血流出,滴入紙人裏,秦冬雷突然出手,朝著秦亮猛然壹推,秦亮壹屁股坐在地上的霧裏,竟然不見了?!
“昆子,該妳了。”
秦昆收起驚愕的目光,朝著秦冬雷壹笑:“冬雷叔,妳這壹手跟誰學的?”
“我不能說,妳也不能問。咱村今天不知為何遭邪了,遭了大家夥的嫉恨,妳們趕緊回去,只要聚在壹起就行。”
秦冬雷苦口婆心,卻見秦昆無動於衷,不免有些惱火。
“昆子,回不回,給我句準話,妳不回我可回了?”
秦昆沒回答,倒是好奇問道:“冬雷叔,妳和太常街是什麽關系?”
正在惱火的秦冬雷,突然楞住了。
太常街!
這個名字,自從自己學會手藝離開後,好久沒聽人提過了。
“五谷六畜祭冥間,九屍迎賓奉真仙!太常街外門紙馬匠,秦冬雷。昆子,妳是……”
太常街,正是‘祭家’對外的稱呼,好比鬥宗自稱‘魁山’、燭宗自稱‘七星宮’、判家自稱‘陰陽祠’壹樣。
嚴肅點來講,報太常街家門的,都是祭家外門弟子。
秦冬雷,竟然是祭家門徒?
“黃泉天府下九重,九山九江天下同。”
秦昆說完,秦冬雷壹楞,非常意外:“我就說妳在市裏是幹什麽工作的,怎麽秦家沒壹個人知道。原來是殯儀館的?”
秦冬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後輩竟然出了個酆都門客?
二人大眼瞪小眼,緊張氣氛稍稍緩解,突然大笑。
“去年秦平遠家的閨女,是妳治好的?”
“嗯。”
“我就說!撞了黃皮子仙,竟然有人頂了這樁因果,妳真是秦平遠家的貴人啊。那狗脾氣,真是積了八輩子德了,我都以為他家秦妮去年要死了。”
“冬雷叔也看過秦妮?”
“嗯,以前沒飯吃的時候,五爹收留過我壹段時間,他孫女出事,我得去看看。不過那黃皮子仙我對付不了。所以去年進了縣城,找我師父去了。我帶著師父回來的時候,發現秦妮好了,我也什麽都沒告訴他們。沒想到是妳治好的。”
去年的事就不提了,秦昆直截了當開口:“今年這是怎麽回事?”
秦冬雷叼著壹根煙,歪嘴道:“還不是妳爹他們弄了個果園,挖破鎮棺木,起了三個毛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