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4章 昆哥的思路

　　又是哀曲，以訴說感情美好來襯托恩斷義絕時的絕望。
　　聽眾潸然淚下，牛猛很明顯能覺察到優伶鬼王就在其中，但怎麽也找不到。
　　又壹曲唱罷。
　　花旦們來到後臺，每個人經過牛猛的時候都微微笑道：“亡命三唱，還有壹曲，妳就該死了，做好準備了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變成妳。”
　　牛猛心中壹涼，所有人……變成……我？
　　放眼望去，還有幾十戲子，數百聽眾啊！
　　剛剛接觸後，他發現對方模仿自己的鬼術，簡直壹模壹樣，除了戰鬥技巧不如自己高明，剩下的諸如威力之類，毫無差別。
　　幾百號自己對付他……牛猛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覺，背後冷汗如水，牛猛感覺要完了。
　　“可惡……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啊！這蜃界要怎麽破？！”
　　暴怒之下，牛猛又出手宰掉十幾戲子，但源源不斷的戲子在補妝，剩下了十七個會閻蠍索、飛魂腿、七滅鎧的自己，怎麽都打不死了。
　　“各位聽眾！接下來是李優伶姑娘帶來的《亡命三唱——血未央》。”
　　‘牛猛’們迅速卸妝，重新化妝，牛猛看好機會，忽然出手。
　　只是拳頭在空中，即將搗碎那個花旦的胸口時，報幕管事黑著臉出現在牛猛面前，銅鑼敲響，嗡地壹聲，耳膜直接穿透，鮮血從口鼻流下，渾身被施了妖術壹樣定格。
　　“名角兒上臺，膽敢無禮！哼，警告壹次！”
　　報幕管事如同這個蜃界的法則壹樣，讓牛猛難以相信。
　　花旦上臺後，報幕管事敲響鑼鼓，牛猛又能動了。
　　默默走到臺旁，牛猛覺得無計可施。
　　這要怎麽辦？
　　唱完三曲，全場都會變成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在蜃界死亡，外面最少也是重傷！
　　牛猛不信邪，忽然躍上戲臺，報幕管事再次出現，銅鑼敲的比上次還響，牛猛直接噴出鮮血，倒下臺去。巨大的音波重創了精神深處，牛猛整個人天旋地轉，過了好久才爬起。
　　“第二次警告，沒有下次了！”
　　報幕管事黑著臉走開，牛猛大口喘氣，努力讓自己冷靜。
　　可惡……如果是昆哥，昆哥會怎麽辦？
　　牛猛忽然用出了換位思考，但發現壹個不怎麽好的結果……如果是昆哥這種莽夫，肯定不管三七二十壹，屠壹遍再說……
　　牛猛苦笑，那豈不是早被敲鑼的震死了……
　　笑著笑著，整個人僵住。
　　“對啊！屠壹遍……我怎麽沒想到呢！”牛猛瞪大眼睛，“只要不讓她唱完第三曲就行了！”
　　牛猛眼中厲色壹閃，原來目標壹直都找錯了，自己不懂曲子，這曲子自然是唱給聽眾聽的，若是把聽眾屠壹遍，豈不是代表她的曲子在某種意義上沒有唱完？
　　想到這裏，牛猛閻蠍索妖異起舞，這次被敲鑼的震死他也認了！
　　地皮飛濺，牛猛沖入聽眾堆中，如入無人之境開始絞殺。
　　這些都是低級蜃靈，根本意識不到生死，甚至在自己下殺手時，旁邊的人倒下了，其他人還在專心致誌地聽曲。
　　報幕管事再沒出現，牛猛心中壹喜，果然是正確的方法！
　　忽然發現曲速加快，牛猛收起笑意，他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幾百人，牛猛絞肉壹樣掃了過去。
　　不行……太慢了……壹曲最多3~5分鐘，估摸了壹下，這曲子已經四分鐘了，隨時會唱完，角落裏、戲臺下、閣樓上還有很多零散的聽眾。
　　千鈞壹發，牛猛發現節奏變慢，馬上就要結束時，忽然渾身鐵鏈收縮。
　　“神威·崩靈臺！！！”
　　收縮的鐵鏈，在收縮到極致時，被灌註陰氣，直接炸開！
　　鐵屑紛飛，隨著牛猛的咆哮，幾乎是無差別攻擊！
　　閣樓上、角落裏、戲臺下的聽眾紛紛倒地，最後壹句曲子還未唱完，在最後壹個聽眾倒地時，臺上的聲音戛然而止。
　　“嗨，我就知道……婦道人家，當不了什麽鬼王……”
　　花旦們忽然依次重疊起來，朝著牛猛壹笑，蜃界寸寸崩塌，晃眼間，又回到了荒村的戲臺上。
　　“妳贏了，李優伶這廂有禮了。”優伶鬼王盈盈壹拜，殊不知牛猛的後背已經濕透。
　　壹襲倩影飄然而去，牛猛壹屁股坐到地上，繼而大字躺在那裏，捂著額頭。
　　“這次得感謝昆哥的思路……”
　　壹邊感慨，壹邊苦笑起來。
　　……
　　……
　　秦昆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
　　駕車的疤臉牛悶聲道：“城主，就咱倆，還有兩匹馬，妳別亂冤枉人啊。”
　　秦昆揉了揉鼻子：“到哪了？”
　　“馬上到柳魔郡，徐道子、九隱素娥、趙上師負責的地盤。”
　　秦昆在郡城外下了車，接受盤查。
　　盤查完畢，秦昆賽了些冥幣，問向城門守衛：“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盤查起來了？”
　　城門守衛撇撇嘴：“前幾天下轄縣城遭盜匪劫掠，縣城城主被殺，自然要小心些。趕緊進去，下壹個……”
　　走在郡城路上，秦昆瀏覽著【地獄道】的資料。
　　地盤已經擴大，上面的地圖從先前的蠻石城擴大到白骨郡，若這幾個家夥真能打下壹州之地的話……
　　秦昆想都不敢想自己得多肥。
　　以前的香燭田壹畝產出3~5沓供奉，經過三十三天土靈陣改造後，壹畝香田的產出等於每個月33沓供奉，壹州之地，怎麽說都是天文數字啊！除了維持治下鬼民的正常生活外，感覺養壹支大軍都夠了。
　　只是鬼差修為飽和後，香火供奉便沒了用處，這點倒挺尷尬的。比起香火來，捉鬼得的功德更讓秦昆心動。
　　“【地獄塔】裏只能摳摳索索壹部分猛鬼煉化，凡是鬼民，應當都是消業完畢的。但這群家夥中保不齊還有惡徒，到時候拿那些惡徒下手，壹州之地，每個月1W功德應該不難吧？”
　　秦昆反復計算，不擅長的領域，深思起來壹直都很難。
　　“既然每處的【地獄塔】都會惡徒充盈，那麽壹些消業完的猛鬼可能會二次被抓……唉，怎麽這麽復雜呢……超度還超度不了……如果想要源源不斷的猛鬼煉成陰燭超度，似乎和酆都達成共識才是最好的選擇……”
　　秦昆心底忽然有個念頭竄起，又迅速熄滅，但已經紮根。
　　酆都……
　　想到這兩個字時，秦昆總覺得以現在的所作所為，早晚會和酆都再打交道。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城中。
　　最大的酒樓裏，秦昆點了份酒肉，準備墊墊肚子。
　　旁邊，兩個鬼民交頭接耳：“妳知道不，邊陲又出事了……”
　　“白骨郡易主的事？”
　　“那叫事麽……我說的是青銅郡以西，那個荒原的事……”
　　“那些妖怪？！不可能吧……記得幾十年前，酆都派軍鎮壓過……”
　　“妳都說了幾十年前，不許人家再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