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8章 殘魂殘念
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by 南鬥昆侖
2022-8-13 18:58
歷時壹周的時間,猛鬼旅行社第四次旅行結束。
何園附近找了間館子吃過飯後,竇林在不遠處的巷子口為眾人留了壹張合影,大家各自分手道別。
……
廣陵,夜,9點。
臨江的成員坐飛機回去了,只有秦昆留了下來。
此行旅途結束後,馮羌讓他在這等著,有些事情需要壹位調查員來和秦昆見個面。
秦昆沒走,竇林也沒走。
壹個暗房中,秦昆望著竇林在沖洗照片,他還是頭壹次見。
“小竇,這麽急的嗎?”
竇林沒回冀州,在當地找朋友借了間暗房,就忙碌起來,不知道忙了多久,聽見小憩醒來的秦昆發問,竇林笑道:“職業病,總是迫不及待等作品成型。”
膠卷相機裏,很多照片都是黑漆模糊的壹片,或者曝光過度,竇林有些遺憾,壹些非正常的照片還是報廢了,不過,還有壹些竟然拍攝成功了!
只是那些拍攝成功的照片大部分比較模糊……放出去可能也沒人信。
“竇老師,這是哪啊?”
壹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努力地瞧著照片問道。
漆黑的暗房,只有昏暗的紅光,青年能瞅到大致的輪廓,照片上面,影像非常奇怪,讓人總覺得有些……違和?
這人是竇林的朋友,也是這間影樓的老板小齊,小齊曾經是竇林的助理,後來辭職單幹了,在廣陵開了間影樓。
聽見小齊發問,竇林瞟了壹眼道:“塗山。”
“塗山……這麽大的烏龜道具妳們從哪找的?”
那張照片上,正是巨龜馱人的畫面,有些玄乎。
竇林笑笑沒說話,將自己沖洗好的照片夾好。
目前最清晰的是淮澤鬼城溫娘子唱戲的照片了,離奇的是,沖洗出來的照片自動變成了黑白的,幾個陽人杵在鬼民中,衣著服飾格外乍眼,臺上的溫娘子以壹化三,表演的聲情並茂。
伸了個懶腰,總局的調查員晚上10點就到,還有20分鐘。
看到時間不早了,秦昆問道:“我能出去嗎?不會影響妳們吧?”
“秦哥,我帶妳出去吧。正好送壹下妳。小齊,剩下幾張麻煩妳了。”
“沒事竇老師,交給我!”
竇林借了小齊的車,帶著秦昆離開暗房。
約定的時間到了,在隔了幾條街的壹個茶館中,依稀能聽見隔壁房間的麻將聲。
竇林在大廳裏點了壹壺茶,秦昆則被帶入壹處包間裏。
門壹打開,壹位鋼針短發的中年人上前握住秦昆的手:“秦先生!我是淮澤靈偵,陸修。聽隴西盧序曲、羊城方昊經常提起妳,黔西岑清是我義妹。”
對方提的都是老熟人了,秦昆握住陸修的手,只見他頓了頓又介紹道:“這位是此次的調查員老於。”
壹位鬢角斑白的中年人走來,比陸修大了幾歲:“秦先生,鄙人於文平。”
很幹練的調查員,西裝壹絲不茍,握手之後,能感覺到對方是個練家子。
“見過二位,叫我秦昆就好。馮羌讓我將淮澤鬼城的事交代壹下,麻煩二位專門跑壹趟。”
“不麻煩,辛苦秦先生了。”於文平露出微笑,擺出請坐的手勢,拿出本子開始記錄。
陸修則為二人斟茶,坐在壹邊陪著。
“秦先生,此次聽說程旺已死,是真的嗎?”
“不是。不過他成了傀儡。”
秦昆說完,於文平楞住,提筆記上。
“傀儡?能說的詳細點嗎?”
“淮澤鬼城易主,新來的家夥是壹只……狐貍。本領不小。”
狐仙……控制了程旺?
於文平刷刷刷寫完:“她目的是什麽?”
“與陽世無關。”
“您能保證?”
“不能,不過,我會找機會幹掉她。或者……禁錮她。”
於文平放了心。
畢竟程旺的大名讓他們已經很頭疼了,現在又來了個大家夥,往後肯定有很多麻煩,既然秦先生看起來與她關系不睦,那是再好不過的。
於文平早就聽過秦昆大名了,曾經茅山丹會那次,就聽同事說秦昆大殺四方,威震生死道,乃第壹新秀!
後來他在東南亞又先後擊敗了東洋的大署神官、天歷僧兩個老牌前輩,嚇退索教四邪神的蠱神,名頭徹底打響。
再往後的事就是《生死道》的拍攝,那電影他看過,很提氣,陰陽寮當代話事人蘆屋敦也被教訓的服服帖帖的,任誰都沒想到這件事是秦先生壹手操持的,把人打到服,還拍了下來,太有種了!
再往後許多事於文平都是聽同事說的,總之壹句話,這位秦爺為人仗義,性子護短,是絕佳的朋友。
“淮澤鬼城狀況如何?”
“被清洗過,程旺麾下八臂魔、蠱秀才懸掛示眾,似乎沒死。不過留下的親近人馬不多。城內秩序還算穩定,不會亂了陽間。”
於文平寫完,頓了頓:“秦先生,妳覺得程旺有機會脫離控制嗎?”
秦昆答不上來。
狐族的殺傷性鬼術不多,劍術是其壹,但是很弱,狐火倒是有些厲害,但目前以狐皇的實力,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狐火幹掉程旺。
如果幹不掉,秦昆覺得程旺總會找到機會脫離控制。
那不是壹個甘為人下的鬼王。
“可能有。”
於文平點點頭,看來那只狐仙的控場能力並不強。
“秦先生,那只狐仙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入主淮澤鬼城的,說點妳能說的。”
秦昆略壹思忖,才開口回道:“可能是因為……巴黎上空那座城。”
本來是平平無奇的匯報和記錄,忽然因為這句話,空氣變得安靜下來。
旁邊喝茶的陸修眼睛瞇起。調查員於文平眉頭緊皺。
巴黎上空那座城……
他們是總局的得力幹將,怎麽會不知道那座城的意義?
歐羅巴的幽靈議會,因為那座城的出現,開會無數次,議長杜修焦頭爛額,隔三岔五給馮羌打電話,前往巴黎的魂堡實驗人員已經停工,並且研究項目被審查了,這是可是幽靈議會的A+級事件!屬於重大研究事故。
上次海姆冥界和無妄國合鏡的時候,嚴重程度才被評為A級。
“秦先生,我不理解,狐仙入主淮澤鬼城,跟巴黎上空那座城怎麽聯系上了?”
秦昆沒有直接回答,婉轉道:“所以巴黎如果有什麽消息,快點通知我。”
“秦先生,我還能繼續問嗎?”
於文平不依不饒。
秦昆想了想:“妳先問,再往後,壹些不便回答的事,我就保持沈默。”
“那位狐仙……是巴黎上空那座城出來的?”
這個問題很取巧,沒有問到不能說的點,秦昆只能點點頭。
“是。”
“她……難道想放別的人出來?”
於文平的眼神變得銳利。
秦昆心呼老江湖,只是憑壹些舉動,就能猜到真相,總局果然藏龍臥虎。
秦昆沈默。
於文平打了個寒顫,記錄了下來:“秦先生覺得,如果那座城的人被放出來,會在巴黎造成多大的災難,1-5級,最高5級。”
秦昆伸出五指。
於文平在記錄時,陸修忽然提醒:“老於,變了。”
於文平再看去,秦昆手指比了個六,然後變成七,猶豫了壹下又變成八,最後在八和九之間考慮,遲遲不能下決定。
於文平此刻後背壹涼。
他不是沒跟這些非正常人類打過交道,秦昆的意思很明顯,那城裏的人可怕程度,比他們考慮到的最可怕的程度,還要高上三、四級?!
沒開玩笑吧???
“咳,秦、秦先生……”
“這件事別問了,我答不上來。但可以保證,當今的超壹流,在那地方勉強能排上號。那座城裏的顛頂老怪物們會的本事……比秘門的道術還詭異!”
該答的,答完了。
能說的,也都說了。
於文平沈默後又是沈默,秦昆說的再明顯不過了。
那座城,秦先生也去過!!!
這……
這已經超出了於文平的認知。
巴黎上空那座城,只是虛影,沒有實質化,好像跟合鏡時的海市蜃樓壹樣,並不存在這個世界。
秦先生又是怎麽進去的?
於文平冥思苦想,他還待問什麽時,忽然間,大廳等待的竇林闖了進來!
“秦哥!不好了!小齊出事了!”
秦昆壹楞:“怎麽回事?”
“剛剛小齊給我打電話,說最後壹張照片洗出來了。然後……他忽然大哭起來,告訴我他身邊有好多人,好害怕,然後電話就斷了。我再打過去,不在服務區……”
竇林滿頭大汗。
如果不是事情太倉促,而且有點詭異,他也不會失禮闖了進來。
我靠。好多人?
這是什麽情況?洗個照片把人洗沒了?被誰帶走了嗎?
“走!”
秦昆當機立斷,帶著竇林迅速出門,陸修、於文平壹楞,也跟了上去。
兩輛車,先後停在影樓樓下。
竇林匆匆進門:“小齊呢?”
前臺壹看來者,恭敬道:“竇老師,齊老板還在暗房。”
竇林迅速上樓,在暗房門口,他準備開門時,秦昆忽然摁住了他的肩膀。
房間裏不對勁!
身後,陸修和於文平也跟了過來,忽然發現暗房門縫,許多黑氣滲出。
“老於,好濃的鬼氣啊……”
陸修冷著臉,從身上摸出壹根甩棍,用力甩開。
是的,好濃的鬼氣!
這房間裏不對勁……不,連帶著樓道都有些不對勁了。
現在正是廣陵熱的時候,樓道連空調都沒有,冷的有些過頭了。
陸修伸開五指,貼在門上,似乎在感受什麽。
旁邊,竇林感覺眼睛壹花,剛剛陸修用出甩棍時,好像有相機強光從甩棍上閃過壹樣,強光似乎是錯覺,散去後竇林發現,那甩棍上,密密麻麻刻著蝌蚪大小的文字。竟然壹個都不認得!
“秦先生,幫我壓陣。我先來!”陸修低聲說著,然後後退幾步,活動著肩膀和腳腕。
看到陸修準備踹門,壹個聲音驚叫道:“我的照片!”
竇林猛然間想起自己那些照片,急忙把樓道燈關了,下壹刻,陸修破門而入,眼前忽然黑掉。
我草……
誰特麽把燈關了!
剛剛進屋,陸修面前壹下黑掉,感覺腦袋被壹個鐵鍋拍了壹下,疼的陸修大罵:“誰啊!關個毛的燈啊!”
正說話間,又是壹把樸刀帶起冷風,直襲面門!
這次,陸修反應很快,借著暗房的燈光看清了壹個黑影襲來,手中甩棍上挑,打開那樸刀,同時朝著黑影悶頭打下。
壹聲慘叫出現,好像伴隨著骨裂聲,黑影腦瓤爆掉,血液濺了陸修壹臉。
陸修抹了壹把臉,那血液化作陰風散去,他看見燈光映襯下,壹屋子黑影杵在原地,中間圍了個昏迷不醒的陽人。
“不長眼的邪祟,想死嗎?”
陸修發現這群黑影提著刀,在那個陽人腦袋旁邊比劃,他大怒起來,卻有些投鼠忌器,沒有動彈。
“桀桀桀桀……來的好,我等也不逼迫妳們,爾等今日若是配合剃發易服,免妳不死!”
剃發易服四個字,徹底激怒了陸修。
當年南明勢弱,滿清南下之際,當地人因為此事而抵抗,遭到屠城,十不存壹。
壹些苦難隨著時間流逝,被抹平了,但血液中那份傳下的仇恨,根本無法平息。
回顧歷史,無論秦漢魏晉,唐宋元明清,無論漢人和少數民族,但凡誰做出這種事,都會被唾罵千年。
白起自古被奉未戰神,就因為坑殺降卒,被罵千年。
曹孟德壹世梟雄,罵名多半來自屠殺大族,與從未屠城屠族的劉備相比,任憑曹操文韜武略驚人,名聲也不及劉備壹半。
往前追溯如此,往後的歷史也如此,廣陵城破當年,十日不封刀,這不是戰爭的慘烈,而是仇恨的宣泄。
陸修作為廣陵後裔,看著面前陰氣彌漫的黑影,理智褪去,眼神通紅。
“老子……宰了妳們!”
秦昆按住了陸修。
他知道這裏的慘劇,不過因果消散,事情哪怕沒過去,都不要激起新的仇恨,他沒法抹平歷史的創傷,只能殺掉這些挑釁的厲鬼。
事情有始有終,既然他們不講規矩,敢犯忌騷擾陽間,那就該做壹了結。
剃頭刀祭出,秦昆渾身陰氣彌漫,奪業刀被業火包裹,兇威赫赫。
秦昆笑道:“各位,死都死了,不好好享受陰間太平,何至於此?”
對方的刀在小齊腦袋旁邊比劃著,秦昆壹點也不忌憚,他有把握在對方出手前解決掉對方。
只是下壹刻,壹個腦子不好使的黑影挽住秦昆胳膊,把他拽了過去。
“剃頭的?妳怎麽站那邊去了,快過來!”
秦昆正準備裝個逼,然後大開殺戒,被莫名其妙拉到了對面,幾個厲鬼還把秦昆保護了起來,對著陸修大喝:“那邊的陽人,我告訴妳們,同是漢家子,剃發易服是大勢所趨,莫要自誤!否則旗人進城,血流成河,我們是為妳們好!”
秦昆怔住:“妳們……是漢人?”
那厲鬼瞪了秦昆壹眼:“剃頭的,妳別打斷我!我正勸說他們呢。”
秦昆嘴角壹抽,閉上了嘴巴。
陸修大怒:“妳既然是漢人,為何當年投靠清軍!”
那漢人笑中含淚:“那妳告訴我,大明有救嗎?!”
另壹個剃頭的漢人也在咆哮:“大明但凡有救,我們何至於做叛徒!”
“妳說啊!!!我等粗人,不通國事,但也能知曉大明要完了,我不想殉國,我家中還有老少妻兒,那些貪官汙吏享受壹生,死也就死了,我娘親今年七十有二,連口白面饃饃都沒吃過,我想讓她過上好日子,但大明沒這個本事!”
壹句質問,陸修怒氣消除大半。
叛國這麽大的事,又怎麽能責怪這些大頭兵呢……他們只是壹顆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棋子。
明末積重難返,貪腐、黨爭成為頑疾毒瘤,魏忠賢死後,平衡被破,隨後各地戰亂四起,民不聊生。
陸修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艱澀道:“投靠清軍就能讓妳們過上好日子嗎?妳可知廣陵城破,十日不封刀,城中如煉獄,這日子妳們體會過嗎?”
“怎麽沒有!”
另壹個漢人大哭起來:“我爹娘早死在兵災中了!我舅舅當年吃了自己的孩子活下來,最後瘋了,再慘的事我也見過!都怪那些狗官和狗皇帝!!!”
秦昆聽見兩撥人在大聲爭辯,杵在厲鬼中的他,原本可以出手,把這群邪喪都幹掉,但不知為何,手中剃頭刀松了又松。
另壹個滿人低聲道:“我輩乃武人,聽令而行,閣下覺得我等有錯,是閣下覺得,改朝換代,總有流血的時候。閣下不服,可以動手殺我。但凡處在太平盛世,誰願意過刀口舔血的生活。妳以為我等就喜歡殺人嗎?”
於文平看見陸修心神動搖,站了出來:“過去各有立場,暫且不論,爾等今日滋擾陽間,難道不是挑釁?”
“滋擾陽間?放屁,我們還沒死呢!”
“就是,聽我壹句勸,剃發易服,否則會大難臨頭的……”
“剃頭的,妳別傻站著了,給那個昏了的把頭發剃了,我們是為他好……”
耳畔嘰嘰喳喳壹片,秦昆總算聽明白了。
這群邪喪,沒意識到他們已經死了。
他們留存的殘念告訴他們,若不是剃發易服,即將面臨城破屠殺的危險。
陸修沈默,於文平沈默,竇林撞著膽子走了進去,發現昏迷的小齊手上拿著壹張照片,那是旅行社的眾人吃完飯後,在壹處巷子口合的影。
黑白照片上,原本只是秦昆、武森然、霍奇、塗萱萱、米太子、元興瀚幾人,但洗出來後,身後跟著壹群死相淒慘的邪祟。
巷子口還掛著牌子——螺絲結頂。當年大屠殺的屍體,在這座巷子裏‘壘屍及頂’,因此得名。
照片遞給了秦昆,竇林壹路上見多了鬼魅,對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秦哥……這些人……是那條巷子裏亡者的殘念吧?”
秦昆點了點頭。
殘魂的標誌之壹,就是記憶不全。
“他們不是來殺小齊的。”
“……”
“放了他們吧?”
“……”
“隋末唐初,河北屢次征兵,十室九空,戰爭都是殘酷的。歷朝歷代死於兵災中的百姓,也不計其數……”
“……”
“我們不應該放下,但應該理解。弱肉強食,是很殘酷。但也在激勵我們,起碼不該活在過去,往前走才能變強,避免慘劇再次發生,不是嗎?”
秦昆看了看陸修。
陸修轉過頭去,默默收起甩棍。
秦昆深吸壹口氣:“妳們……已經死了。”
他看向周圍,壹群鬼疑惑。
不知道這個剃頭的說什麽胡話。
秦昆笑道:“徐桃。”
壹個清辮男鬼出現,壹出來,就看見周圍的厲鬼們,呀嗬壹聲:“主子,有事?”
“這些殘魂,帶去妳的蜃界裏吧。渾渾噩噩的死了,就讓他們繼續渾渾噩噩的生活。”
“也行。”
“嗯。帶走吧。”
徐桃壹身惡鬼的威煞,讓那些厲鬼有些本能的畏懼,不過看到這人壹頭長辮,心中也放松不少。
徐桃摸出八旗甲,渾身壹抖:“都進來吧!”
甲葉起伏,那些厲鬼似乎受到召喚,紛紛鉆入其中。
暗房變得空蕩。
徐桃感受到八旗甲重的自己有些吃力,對著秦昆道:“主子,那我先回了。”
“好。”
“對了,還有件好事……”
“怎麽了?”
“上次您帶我們去十八獄後,城隍令裏多了壹扇門,和十八獄連通了。這些家夥既能幫我做事,還能在十八獄裏築城,兩不誤!”
秦昆壹楞,城隍令還有這種功能?
想罷,他點點頭:“城築的如何了?”
“早得很呢……地基還沒打完十分之壹。我先走了!”
徐桃消失在原地。
暗房,鬼氣散去,秦昆二指點在小齊胸口,壹股陽氣灌入,緊張的呼吸慢慢變得平靜,似乎在做壹個美夢。
秦昆幾人慢慢退了出去,樓道,燈光打開。
“秦先生……”
陸修叫住了秦昆,秦昆轉頭。
“麻煩妳了。”
秦昆苦笑搖搖頭。
麻煩的事多了,今天的事不算什麽。
“也難為妳了。”
“唉,太復雜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這位兄弟說的好,不該活在過去,往前走才能變強,避免慘劇再次發生。”
秦昆也不知道陸修有沒有想通,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如果沒別的事,我今晚就走了。帶我向馮羌問好!”
秦昆握住陸修的手,又與於文平道別。
樓下,竇林開著車,帶著秦昆往機場趕去。
影樓門口,於文平點起兩根煙,壹根塞給陸修,陸修皺著眉道:“我不抽煙!”
“男人惆悵時,來壹根總沒錯。別太憋屈自己,有些事,得自己慢慢想開……”
陸修撇撇嘴,任憑煙灰在手中燃盡,才吸了最後壹口,丟在地上:“老於,妳說秦先生是壹個怎樣的人?好像沒有傳說中那麽心狠手辣。”
“妳問我,我問誰呦。總之,他是壹個誰都看不透的人。”頓了頓,於文平道,“馮閻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