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馬永江及三老祖

　　翌日秦昆醒來，拍了拍發沈的額頭。
　　該死，昨晚忘了換班了。
　　走出帳篷，王乾依偎著棕熊睡得正香。
　　秦昆無奈搖搖頭，看了看插在地上的銅芯，好在昨夜平安無事。
　　在陣邊探查了壹番，那幾個錦衣衛沒有深入森林，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秦昆這才放了心。
　　“胖子，醒醒。”
　　秦昆剛壹靠近王乾，忽然腳下有東西湧出。
　　壹張張符紙和樹根觸手壹樣纏了上來，木行符！
　　四周樹幹上，十幾張金行符如刀壹般破空飛來！
　　我去……
　　秦昆仰倒，單手撐地，金行符擦著身子飛出，又倒轉回來，秦昆忽然瞟見王乾瞇起眼睛睜開了壹條縫。
　　這死胖子，居然考驗自己……
　　“爆！”
　　腳下陽氣炸開，纏住雙腿的木行符崩散。
　　秦昆壹拍地面，整個人躍起，手掌浮現綠火。冷炎，灌入陰氣，擴散開來，洪霜！
　　幽幽綠火離手，粘在十幾張金行符紙上，它們的速度變緩。這些符紙被秦昆挨個捏住，放在手裏。
　　王乾打著哈欠，嘿笑道：“大清早的動靜這麽大。怎麽樣，睡得可好？”
　　秦昆將那壹沓符紙丟了過去，笑道：“非常好。該出發了。”
　　胖子看似不靠譜，實則還是能派上用場的，剛剛的攻勢，足以困住大多數人，秦昆還算滿意。
　　兩人壹熊走在路上，地圖上標識著第二個地方，是方丈山的山谷，據說有深潭，九位龍子中赑屃的長生玉有可能出沒在那。
　　走在路上，秦昆閑聊道：“胖子，剛剛妳設下的木行符、金行符只是黃紙所畫，居然還能給我造成障礙，為什麽？”
　　“那是五行雀的威力，攻擊妳的雖然是木、金兩，但是五行成陣，環環相扣，妳若繼續出手，水火土三種符也會等著妳。”
　　符陣……
　　秦昆點了點頭。
　　自古對世界的解釋以四象為主，認為‘地水火風’是世界構成的基本物質。
　　但五行、八卦也是世界組成的元素，當然可以成陣。
　　靈偵總局的門上，就是八卦符陣。
　　符陣的好處就是，它以符力擬出，不必是真的‘金木水火土’，或者‘天地水火風雷山澤’，只要能讓妳感受到的‘金木水火土’的屬性，這就是符陣。
　　聽了王乾的話，壹些念頭也通達了壹些。
　　王乾壹笑：“我師父的符龍就是符陣之壹。那符龍，是許多符陣組成的大陣，什麽符都包含，真有機會把符龍畫出來，還是比較無解的。”
　　秦昆陣術雖然小有所成，但還是比較初級，差不多小有所成的程度，達不到融會貫通。更別說爐火純青和登峰造極了。
　　但隨著陣術的理解加深，對萬物的本質也有了更透徹的理解。
　　“說白了，這些術，還是需要淩駕在意識之上。”秦昆開口道。
　　“對！”王乾捏出壹張黃紙，“以前我以為錦絲紙最厲害，其實不然。這些黃紙，我貼妳身上，妳只要誤以為這是火，他們就會燒到妳，不管它是不是錦絲紙。符力，才是核心。真正的符術、幻術、雷術等等等等，都得從瓦解敵人意識開始。無論對手是人是鬼。”
　　二人在交流，走過壹片山谷，地勢沈了下去。
　　山谷旁的懸崖，王乾開口道：“秦黑狗，底下似乎很熱鬧，我們如果貿然過去，會有麻煩吧？”
　　懸崖離下面也就幾十米，但能看到有兩撥人在混戰。
　　他們的目標是那個水潭，現在處於對峙中，似乎誰都不願讓對方下水找玉。
　　“不會，這兩方原來是三撥人。最弱的兩撥聯手了。”
　　秦昆瞇起眼睛，帶著微笑。
　　王乾擔心的和他擔心的壹樣，兩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他們貿然出現肯定不會受到歡迎。
　　但既然是三撥人，那他們就能出現了。
　　王乾會意壹笑：“那我們要加入哪壹撥？”
　　“自然是單獨的壹撥。”
　　底下被壓制的壹方也發現了他們，擡頭道：“某乃扶余山鬥宗，陳豪是也，上面的同道是敵是友，可否劃下道來？”
　　鬥宗？
　　秦昆見到對方後立即明白，這是明朝扶余山壹脈！
　　遠處，馬永江正和對方鬥的難解難分，秦昆朗聲道：“非敵非友，路過看看。”
　　秦昆將棕熊留在這裏，和王乾壹躍而下。
　　“飄羽符？”
　　那位叫陳豪的人，是個高大的男子，胡茬唏噓，頭發倒梳在腦後，發現秦昆王乾以這種方式出場，有些驚訝，隨即想起什麽，開口道：“閣下原來也是扶余山壹脈！哈哈哈哈哈……我扶余山後生來了，爾等還敢挑釁不成？”
　　聲勢穿透山谷，在深潭上震出漣漪，混戰的幾人立即停手。
　　“獨守扶余鎮八荒，青玄碧波醉海皇，黃泉泛舟擂仙鼓，陰龍神火吞天罡。”
　　“扶余山馬永江，敢問閣下名號？”
　　碧波之上，壹個狼狽的青年人蓑衣鬥笠，踩在漁船上，望著秦昆。
　　秦昆和王乾剛剛跳入山谷，周遭景色壹變。
　　壹股濕氣撲面，周圍變成壹處澤地，與外面看到的美景大不壹樣。
　　這地方毒蟲爬動，毒氣噴薄，確實不是壹處鬥法的好地方。
　　秦昆看了看陷入泥裏的腳，開始打量眼前的人。
　　在白龍寺時秦昆見過年輕時的馬永江，也是這幅打扮，遠沒現在的氣勢。
　　見他開口報名號，秦昆也清了清嗓子道：“獨守扶余鎮八荒，昆侖地師坐明堂，四象乃我手中陣，百鬼盡化地上霜！”
　　“扶余山秦昆見禮。”
　　兩位陪天狗隔空遙望，馬永江沈默，沈默後哈哈大笑：“後繼有人。小子，還不援手？”
　　“援手？馬當家的，我們人少，最好等妳們兩敗俱傷再出手。”秦昆笑道。
　　但是這句話，比直接援手更令人忌憚。
　　與馬永江鬥法的兩撥人迅速退開，警惕地望著這邊。
　　王乾瞟了壹眼秦昆：“壹個莽夫，也會用計謀了？”
　　秦昆低聲道：“馬永江他們總共四人，對方也是四人，四打四都奈何不了對面，想必對方也很強！我們才找第二個地方，能不打自然不打。”
　　王乾深以為然，秦昆想的正和他意。那陳豪是鬥宗的，旁邊的文士應該是判家，剩下那個女子腰纏銅鈴，應該是鐘家法器。鬥宗、判家、鐘家外加陪天狗，都奈何不了對方，想必對方對付人的實力，比對付鬼的實力強得多。
　　“呵呵，在下雖未聽說扶余山，想必也是九州秘門。既然此地妳們占據，那在下先行告退。”
　　壹位漢服武者拱了拱手，他與兩位同伴退去，同時對另壹撥人道：“雷道長，我怕是不能與妳聯手了，見諒則個。”
　　另壹撥人中，壹位仙風道骨的道士開口：“周老先生此恩，貧道銘記。”
　　道士看起來不到四十的年紀，有些清臒，他看了壹眼馬永江和秦昆，復雜道：“茅山雷海澤，敢問二位當家，扶余山在六百年、壹千二百年後，也是這般實力嗎？”
　　“自然。”
　　道士壹嘆：“敢問二位，此行可有我茅山弟子真傳？還望二位指個方向。”
　　馬永江道：“我與廠衛交好，茅山與我不睦。”
　　秦昆道：“道長壹路東去，茅山三玄劍中的平風真人、與道子徐法承，可能在那裏。”
　　雷姓道士點了點頭：“多謝。”
　　說罷也轉身離去。
　　偌大的山谷，此刻只剩六人。
　　王乾揉了揉鼻子，苦笑起來：“呃……馬老祖，陳老祖，這二位應該是紅袖老祖、和白老祖吧？這山谷看來是我們的了。但我們要怎麽分？”
　　馬永江看著王乾，又看著秦昆，目光轉向那個文士。
　　文士冷哼壹聲：“符宗的人，壹如既往的討厭。”
　　那位纏著銅鈴的女子壹笑：“我是柴紅袖，小子，妳們真的是扶余山後人？”
　　“如假包換！看我五行雀！”
　　王乾專門開屏壹次。五行符如同尾巴壹樣隨風搖曳，符紙上流光溢彩。
　　“土雞亮尾，也敢稱五行雀？符宗費老道如果這次來了，會打死妳的。”
　　文士頭轉到壹邊，雖然這麽說，但也從心底承認，這胖子斷然是扶余山弟子無異了。
　　馬永江看向秦昆道：“後生，這樣吧。我們先找找潭底的玉。如果有，我們就鬥壹場，誰贏了，那塊玉歸誰。”
　　馬永江指著秦昆二人：“我壹對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