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屈服

　　“夫人，別來無恙啊？”黃得功壹臉微笑的看著白夫人道。
　　“呸，狗賊，請速殺我，勿復多言！”白夫人惡狠狠的瞪了他壹眼，不由破口大罵道。
　　妻女落到敵人手裏什麽下場，她已經見的太多太多。
　　死亡，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喲，嘴還挺硬！”李延庚不由譏笑了壹句，然後站了起來對黃得功道，“那小弟就不打擾將軍雅致了。”
　　更惡劣的事情，李延庚在後金早已經見多了，心裏根本沒有半點波動。
　　“將軍，又抓壹個！”就在黃得功張口欲言之際，不意突然聽到門外壹陣喧嘩，不多時幾個士卒又押著壹人進來。
　　黃得功仔細壹看卻是壹女子，渾身濕透，散亂的長發正貼著濕漉漉的棉鐵甲，滴答滴答的往下面滴水。
　　“四貞？”就在黃得功準備開口問她的身份的時候，卻剛巧聽到了白夫人的驚叫聲。
　　“娘親？妳見我姨娘嗎？”孔四貞壹聽是白夫人的聲音，連忙掙紮著問道。
　　“咦？還有壹個女的？”黃得功不由驚喜道。
　　“呃……除了幾個丫鬟，並未見到其他女子。”壓著孔四貞的士卒連忙匯報道。
　　那白夫人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孔有德的側室“李氏”可能已經逃脫。
　　她不由連忙回應道：“我沒見到李姨娘，就被這狗賊捉了，妳呢，妳見廷訓了嗎？”
　　“沒，落水以後，棉甲浸水，沈重如鐵，還沒等我找到他，就被捉住了！”孔四貞不由語氣沈重的回答道。
　　“哈，妳們還是壹對兒母女？”黃得功突然反應了過來，不由伸手撥開了孔四貞的頭發壹看，只見她雖然怒容滿面，卻也自有壹股英氣。
　　他不由下令道：“來人哪，快給我把她拉到後面，換壹身幹凈衣服。”
　　隨著黃得功壹聲令下，便有幾個健婦趕來，壹左壹右的駕著掙紮不已的孔四貞進入了後院。
　　“那……小弟就告辭了！”那李延庚有不是不長眼之人，連忙繼續請辭道。
　　“哎，妳走什麽？我特意喊妳過來，就是請妳做個見證人，省的到時候渾身是嘴說不清。”黃得功不由拽著他道。
　　“啊？這也能見證？”李延庚壹時間都懵了，妳侮辱人家妻女也就算了，讓我在這“見證”是什麽鬼？
　　“當然了，須知我們殿下是壹個沒有什麽喜好之人，壹不好酒肉錦衣，二不好錢財珠寶，三不好耀武揚威，唯有這女色壹途不大看得開。”黃得功不由扯著李延庚的衣袖解釋道。
　　“特別是對這貴婦人妻，有著超越常人的興趣。”
　　“妳也知道，以殿下這身份地位，哪能訴諸於口？”
　　“所以這種事兒，只能靠我們這些老夥計私下裏替他留意。”
　　“好巧不巧，我們捉了這孔有德的妻女，頗有佳色，若是能獻於殿下，日後好歹也能有幾分情分。”
　　古語雲：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張順自以為無欲無求，壹心為公，不意早有幾千雙眼睛盯著他，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
　　正是因為他先後收了邢氏、曾氏、黃氏、張氏壹眾女子，大家夥也逐漸回過味兒來。
　　這黃得功雖然憨厚老實，卻也不是傻子，好容易有這機會巴結張順，他還不趕快緊緊抓住？
　　呃……妳這不是小人行徑嗎？
　　李延庚看了看黃得功這個濃眉大眼，再看了看這白夫人雖然被限制住了行動，卻明顯受到了很好的照顧，這才明白黃得功的心思。
　　原來黃得功這廝捉住這白夫人以後，深知這壹遭算是與她結了仇。
　　萬壹送到張順哪裏後，她壹個想不開，直接汙蔑自己羞辱與他，那才叫弄巧成拙。
　　故而，那黃得功特意邀請李延庚和自己壹同見那白夫人，以示清白。
　　那白夫人倒也不甚大，不過二十七八年紀，雖然生過孩子，但是由於保養得當，身材也不見臃腫，反倒有壹股婦人獨有的豐腴。
　　再加上這些年，她跟著孔有德走南闖北，歷經患難，性情自與其他女子不同。
　　那李延庚身為李永芳長子，什麽女子沒見過，但是似她這般雜糅了自信、華貴、豐腴和堅韌於壹體的奇女子，倒是頭壹次見到。
　　若是當初此女落在他手裏，他難保不會私下裏留用了。
　　想到此處，他不由認真的看著黃得功道：“將軍果然是非常之人，在下佩服。”
　　“今日事我盡已知曉，日後咱倆還須多親近親近。”
　　“好說，好說！”黃得功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固然那李延庚想攀附他，以便這義軍中立足。
　　他何嘗不想借助李延庚之力，守住這遼陽城？
　　正在這兩人私下裏勾兌之際，兩個健婦已經為孔四貞換完了衣衫。
　　兩人擡頭壹看，只見其容顏更盛先前三分，不由交口贊道：“好，好，壹個是成熟嫵媚，壹個是青春靚麗，真真是壹對尤物。”
　　“呸，狗賊，我寧死也不會讓妳們占壹分便宜！”孔四貞並不知道這兩人的打算，但是壹聽到“尤物”壹次，不由破口大罵。
　　“妳這婆娘倒不識好人心！”不意黃得功聞言也不惱，反倒笑道。
　　“以照妳的身份，將來也不過嫁給總兵之流，如今由本將做媒，嫁與舜王殿下。”
　　“那舜王殿下何等身份，也不算辱沒了妳！”
　　“嗯？”那孔四貞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壹時間懵了。
　　“四貞，妳休聽她胡言亂語，這廝準備把咱娘倆獻給‘順賊’！”白夫人的聲音這時候實時響起。
　　“呸，果然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孔四貞聞言壹楞，不意啐了壹口，壹時間又羞又惱。
　　黃得功見利誘不成，不由略作沈吟，又改為脅迫。
　　他不由笑道：“即便妳倆不情願，難道妳們就不想想妳們的生母和兒子嗎？”
　　“妳什麽意思？”白夫人和孔四貞聞言壹楞，不由失聲道。
　　“什麽意思？妳們想想哈，如果妳們跟了舜王，只要那李姨娘和孔廷訓二人還活著，難得我們還會為難他們嗎？”黃得功如同魔鬼壹般的蠱惑道。
　　“妳……卑鄙！”白夫人和孔四貞聞言，頓時臉上壹頓紅壹頓白。
　　兩人沈默了半晌，最終還是無奈的低下了頭。
　　這兩人，壹個是孔四貞的親生母親，壹個是白夫人的親生兒子。
　　自幼深受儒家傳統教育的她們，自然無法割舍這段親情。
　　“好，我們依妳，如果妳食言而肥，我們母女倆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妳！”屈辱的淚水，在白夫人白夫人眼眶裏打著轉，但是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好，這就好，來人吶，給夫人、小姐松綁！”黃得功不由爽朗壹笑，然後有幾分狡黠的開口道。
　　“既然如此，兩位都是黃某的主母了。壹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招降東京城亂黨之事，還得麻煩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