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悲催的張阿偉！

　　女人峨眉鳳眼，烏黑秀發猶如烏雲般挽起，肌膚白皙勝雪。
　　雖壹身樸素的青衣，卻難掩儀態雍容。
　　若非張阿偉的那聲‘娘親’，估計沒有人會想到這位嬌媚動人的女人竟然是壹位擁有二十歲兒子的母親。
　　當成姐姐還差不多。
　　記得陳牧第壹次見到這位下屬的娘親時，也震驚了好久。
　　當即就決定把張阿偉當做自己的兄弟！
　　當然，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張阿偉這小夥聰明伶俐，打算好好栽培壹番。
　　“大人。”
　　陳牧上前給縣太爺行禮。
　　這位前不久剛被自己小妾綠了的縣太爺此刻臉色極為難看，挺著胖胖的大肚腩冷聲詢問：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縣太爺名叫高元淳，今年五十多歲。
　　在青玉縣這個小地方已經任職了有十余年，期間從未高升過，也未被責罰過。
　　屬於壹個能力平庸的地方官。
　　雖然平日裏也會撈撈百姓的油水，但基本都是見好就收不會過分壓榨對方。
　　在老百姓眼裏，算是‘好官’。
　　陳牧沒有任何遺漏，將事情的經過壹五壹十的陳述出來，包括自己檢查屍體的結果。
　　另壹邊，張阿偉將女人拉過去，小聲詢問道：
　　“娘，妳怎麽跟大人在壹起？”
　　看到兒子臉上狐疑的神情，孟言卿拍了壹巴掌過去，嬌顏惱怒：“胡亂想什麽呢，我是準備去報案，正巧在路上遇到了縣老爺才壹同過來。”
　　“報案？報什麽案？”
　　張阿偉詫異。
　　孟言卿嘆了口氣：“還不是給妳介紹的那個相親姑娘，本來說好的是今天，我酒宴都定了，結果沒來。
　　後來她嬸嬸來找我了，說那姑娘兩天前去朋友家做客，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心裏著急，尋思著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所以跑來報案。”
　　張阿偉皺起眉頭：“會不會她不想相親，所以故意找借口跑了？”
　　對於張阿偉來說，這並非新鮮事。
　　以前就有不少看不對眼的姑娘，總是能找千奇百怪的奇葩理由來逃離相親。
　　比如妳放的屁太臭什麽的。
　　“應該不會，那姑娘我見過的，不僅長得好看，性子也隨和。如果她不願意相親，是不會來的。”
　　孟言卿愁眉不展。
　　為了兒子的幸福，她也是沒少操心。
　　之前多少姑娘都黃了。
　　只怪這臭小子長相不隨她，跟了他那個死鬼老爹，哪怕有他上司陳牧五分顏值，也不至於如此。
　　孟言卿美眸瞟向正在給縣太爺匯報情況的陳牧。
　　身形修長，氣質如玉。
　　俊朗的臉龐襯著燈光，仿佛蒙著壹層迷離的朦朧，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自然美顏’。
　　對於女人而言尤為好感。
　　尤其是壹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更是殺傷力十足。
　　難怪有那麽漂亮的媳婦願意倒貼。
　　自家兒子簡直沒法比。
　　正瞧著，或許是對方有所感應，扭頭看了壹眼，孟言卿忙將眸子移向別處……
　　修長白皙的脖頸莫名浮現絲絲霞暈，故作淡定。
　　“放心吧娘，不會出什麽事，青玉縣的治安還是可以的，妳告訴我她朋友的地址，我去找她……”
　　張阿偉安慰道。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母親回答，卻發現對方死死盯住不遠處地上的那具女屍，身軀顫抖……
　　“別看！”
　　還以為母親是看到屍體後害怕，張阿偉忙用身子擋住。
　　然而孟言卿卻壹把推開他，嫩白的玉手緊緊攥住兒子的手臂，尖銳的指甲幾乎陷入對方肉裏。
　　“阿偉，我……我好像找到她了。”
　　女人聲音隱隱有些發顫，杏眸裏是極度的恐懼。
　　“誰？”
　　張阿偉楞了壹下，隨後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表情逐漸凝固。
　　緩緩轉身看著漂亮的女屍。
　　“不會吧。”
　　——
　　縣衙二堂。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氣氛壹片凝重。
　　門側擺放著裝有女屍的冰棺。
　　所謂的冰棺其實就是壹個長箱子，立面放有不少從窟窖裏挖來的冰塊，減緩屍體腐爛。
　　壹位相貌普通的婦人趴在棺木旁嚎嚎大哭。
　　她是死者的嬸嬸李氏。
　　在接到衙役的通知後便急忙趕來，看到侄女屍體後差點昏厥過去，悲痛不已。
　　“穆香兒，女，剛滿十七，落楓州麻陵縣人，家中父母尚在，還有壹哥哥，目前處於無業……”
　　“六月初二，穆香兒來青玉縣，暫住於嬸嬸李氏家。下午穆香兒獨自前往雲村朋友家做客，之後便無消息……”
　　陳牧將整理好的信息過目後，遞給縣太爺高元淳。
　　高元淳壹邊用手絹擦著腦門上不時沁出的汗珠，壹邊翻看著手中信息，在廳內來回走動。
　　從凝緊的神情來看，心情也是極為煩悶。
　　“大人！”
　　不多時，壹位衙役匆匆趕來跪在地上，“屬下已經去雲村查探過，當日穆香兒並未去過那裏。”
　　啪！
　　高元淳將手中的紙揉成壹團，用力摔在了正中屏風上。
　　想說些什麽，可喉嚨滾動了半天也沒憋出聲音。
　　無意間瞥見屏風上的‘松鶴延年圖’沾有幾點墨跡，似是找到了發泄之口，大聲呵道：
　　“誰幹的！”
　　原本眾人以為他在問兇手，可看到縣太爺指著屏風圖上的墨點，又壹個個低下頭去。
　　主薄猶豫了壹下，終究沒敢出聲。
　　因為那些墨點是縣太爺在得知自家小妾給他戴了綠帽後，憤怒摔了毛筆才沾染的。
　　“混賬東西！都是壹群酒囊飯袋！”
　　“朝廷養妳們有什麽用！”
　　“壹個個鼻孔朝天以為自己多厲害，到現在連個……連個人都抓不了，都是壹群廢物！！”
　　“……”
　　高元淳扯著嗓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亂濺。
　　欲要把這些天堆積在胸口的郁氣全部發泄出去，罵到激動處直接踢翻了幾只椅子。
　　眾人噤若寒蟬。
　　望著處於怒憤狀態下的縣太爺，陳牧卻皺起眉頭。
　　不太對。
　　從案發到現在，縣太爺並未詳細推斷或調查過這案子，只是聽了經過後便開罵。
　　全然不在意此案的詭異之處。
　　而且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在沖他們這些人發火。
　　正想著，堂外走來兩男壹女。
　　看到這三人後，高元淳忽然停嘴不罵了，原本暴躁的脾氣也收斂了幾分，但臉上依然寫滿了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