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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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太子的女人?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4

  天空漸漸變成淺黑色,似乎流註了被水稀釋後的墨汁,壹點壹點將靜謐安詳的氛圍祛除。
  夏姑娘背著陳牧匆匆前行。
  兩側葉林唰唰作響,隱約還有怪異類似於烏鴉的淒叫聲。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走向那裏,此時只想著盡快逃離這片有些陰冷的森林。
  直覺告訴她,不盡早離開會有危險降臨。
  汗水濕透裙衫,爬滿蒼白的肌膚。
  白日逃竄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氣力,哪怕休息了壹陣子,可走了壹段路程後便開始疲憊不堪。
  女人雙腿重新出現了發軟的跡象。
  她咬住銀牙,努力前行,每邁動壹步都要拖很大力氣。
  “嗚嗚……”
  忽然,壹道女人的哭泣聲隱隱穿入夏姑娘耳中。
  泣聲聽著距離不遠,就好像在她身後。
  夏姑娘神經陡然緊繃。
  這壹刻,好似有冷風灌入了她的脖頸,只覺汗毛豎起。
  女人不敢回頭,努力加快步伐。
  盡管她的步伐依舊很慢。
  “求妳……救救我……救救我……嗚嗚……求求妳救救我……嗚嗚……”
  女人的哭聲壹直隨在後面。
  甚至夏姑娘有種錯覺,那個哭泣的女人就跟在她的背後,只要她敢回頭,對方就會撲上來。
  無盡的恐懼潮湧而來,讓夏姑娘幾欲崩潰。
  “陳牧,妳個混蛋快醒來啊。”
  “我真的很害怕。”
  “求妳,快點醒來吧。”
  “……”
  女人雙手緊抱著男人的大腿後側,背著對方壹步步朝前走著,絲毫不敢停下,內心祈禱陳牧快點醒來。
  可男人就像是壹座沈重的大山,壓在她的身上,無法給予及時的安慰。
  黑夜愈發濃郁。
  無盡的獨孤與絕望包裹著女人。
  她感覺自己的雙腳沈重的已經有些無法擡起,每挪動壹下,原本堅定的信心便開始壹點點動搖。
  或許只要扔下男人,她便可以逃跑。
  現在的陳牧真的就是壹個拖油瓶,遲早會拖累她死。
  可回想起壹路陳牧背著她、舍命救她時的畫面,這些念頭便立刻驅散出腦海。
  “妳怎麽不救我……妳好冷血啊……救救我好嗎……”
  身後聲音嘶啞的女人不斷呼喊著。
  夏姑娘死死咬住櫻唇。
  殷紅的血液從嘴唇流出,激發著女人最後的潛力,堅定不移的繼續朝前慢慢走著。
  身後女人的哭聲漸漸的有些遠了。
  可還沒等夏姑娘松壹口氣,忽然,後頸處吹來壹股淡淡的熱氣,是有人吐息的感覺。
  陳牧!
  夏姑娘臉上壹喜。
  下意識的,女人認為是陳牧醒了。
  她忙扭過頭去,卻看到月光下男人的雙眼依舊緊閉著,並未從昏迷中醒來。
  與此同時,夏姑娘眼睛的余光不可避免的看向了身後樹林。
  不遠處的林間,靜靜的站著壹個女人。
  女人壹身白衣。
  看著就像是喪服素裳。
  她的壹頭長發遮蔽了面部,衣袖下的雙手極為修長,比普通人的手指長了兩倍左右。
  “救我……”
  女人緩緩趴在地上,手腳並用,朝著夏姑娘慢慢爬去。
  她的腿也很長,每壹步都幾乎垮到了脖頸旁邊,這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壹只四腳蜘蛛。
  夏姑娘張著紅唇,喉嚨裏發不出壹點聲音。
  似乎無數冰渣子夾雜著恐懼灌入了她的血管裏,流轉於全身每壹處,冷得徹骨。
  劇烈跳動的心臟不住撞擊著胸腔。
  看著朝她緩慢爬來的長發女人,夏姑娘拼勁全力背著陳牧逃跑,結果不小心踩到了壹顆石塊,右腳被扭了壹下,傳來鉆心般的刺痛。
  女人重重跪倒在地上,背著的男人也倒在旁邊。
  夏姑娘疼的臉色煞白,黃豆大的汗珠沁出額頭,滴滴滾落而下,釋放著恐懼。
  她擡眼看向前方。
  那長發女人依舊朝著她慢慢爬來,爬動間長發輕輕晃動,時而露出可怖的眼睛。
  夏姑娘內心徹底陷入了絕望。
  她下意識握住陳牧的手,忽然看到旁邊是壹個峰坡。
  女人心下壹狠,將胸前孩子稍稍往腰側推了推壹只手護住,另壹只手緊緊抱住男人,朝著峰坡滾了下去。
  盡管峰坡不算很陡,但上面鋪有很多細碎的石子。
  石子不時墊在女人的後背上,傳來壹陣陣的刺痛,但比起絕境中的求生已經不算什麽了。
  有幾次懷裏的男人差點脫手,女人將全身所有力氣灌於手臂中,如鑄造的鋼圈,死死抱住男人不撒手,哪怕手臂被尖銳的石頭劃開了血淋淋的口子。
  終於兩人從滾落中停了下來,夏姑娘身上已經布有很多傷痕。
  而男人的身上也有壹道道的淤青。
  奇怪的是經過如此顛簸,懷裏的孩子卻睡得很安穩,估計是異變的作用。
  夏姑娘顧不上疼痛,擡頭看向峰頂。
  卻看到那長發女人竟也跟著從高坡爬了下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長發下的嘴角擰著詭笑,格外滲人。
  “該死!”
  夏姑娘忍著右腳被扭傷的劇痛,費力背起陳牧,壹瘸壹拐的朝著下方逃去。
  每走壹步就好像有壹把刀子刺在腳上,無比的疼痛。
  可她不能停下!
  壹旦停下,她和陳牧還有孩子必然會被那怪異的長發女人給殺死!
  噗——
  驀然,壹股猛烈的撞擊從後背從來。
  毫無防備的夏姑娘朝前栽倒在了地上,腦袋也磕在前方的樹上壹陣眩暈疼痛。
  滴滴粘稠的液體從頭頂滑落,在女人秀美的臉上留下紅痕。
  她用手背擦了擦臉上溫熱的血液,看向前方。
  那長發女人已經來到了坡下,距離他們不過二十多米,更恐怖的是嘴中竟然吐出壹條長長的舌頭。
  長舌輕輕甩動,如蛇舞壹般。
  夏姑娘又看到陳牧後背有個深紅傷印,想必是剛才長發女用長舌擊打在上面。
  女人又是心疼,又是自責,還有濃濃的憤怒。
  她抓起地上的石子朝著長發女扔去,絕望裏帶著憤慨:“妳為什麽不放過我們!妳個怪物!活該壹輩子怪物!!”
  長發女發出古怪的滲人笑聲。
  唰!
  猩紅的長舌如長鞭壹般朝著夏姑娘刺來。
  夏姑娘慌忙躲開,長舌擦著她的臉頰朝後方而去,而下壹秒,忽然傳來嗤嗤的聲音。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長發女突兀發出壹聲慘叫,收回了長舌。
  長舌幾乎被燒焦了壹片。
  夏姑娘壹楞,扭頭看向後方,發現後面竟有壹座山洞。
  山洞外閃現著白色的光華。
  想必剛才那長舌便是碰到了神秘的光華,才受了傷。
  夏姑娘精神壹振,絕望的眸子裏迸出了光芒。
  趁著長發女慘叫間隙,女人忙將陳牧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壹步步拖著男人的身軀朝著山洞而去。
  待長發女反應過來時,夏姑娘已經帶著陳牧進入了山洞。
  “出來!”
  長發女跑到洞口前瘋狂嘶吼著,聲音如磨盤滾動難聽無比:“出來!賤女人給我出來!”
  幾次她想要沖進去,可看著洞外光華,眼裏深深的忌憚。
  夏姑娘看到長發女不敢進來,提著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了胸膛。
  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讓她壹陣爽快,之前堆積的恐懼絕望以及委屈此時全都發泄而出:
  “有本事妳進來啊!惡心的怪物!咒妳永遠下地府!”
  長發女嘶吼著,在周圍轉了壹圈,沒有找到其他入口後,又回到了洞口。可怖雙目幽幽盯著夏姑娘,嘴角緩緩裂開壹道嘲諷。
  “那妳就永遠躲著別出來。”
  說完,她身形瞬然消失在夜幕中。
  但夏姑娘明白,這怪物女人肯定還躲在幽暗處,不可能離開。
  果然,不過壹會兒那熟悉的淒哭之聲緩緩飄來。
  夏姑娘捂住雙耳,但並沒有阻住哭聲,索性不去理會,將男人拖靠在壹側的冰冷巖壁旁。
  天上皎潔的月牙兒靜靜懸空。
  灑落而下的月光在洞口渲染出森冷的陰影。
  山洞並不是很大,但相比於外面,至少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夏姑娘目光巡視著壹圈,並沒有在洞內看到任何異常的物品,只有徒壁三面。
  那光華是什麽東西,為何會在這裏,女人懶得去思考。
  能活著,就已經足夠了。
  現在只等天亮,如果天亮那長發女還沒有離開,他們也只能繼續待在洞內等待陳牧醒來。
  若陳牧永遠不醒來……
  夏姑娘安暗嘆了口氣,不去想其他,從懷裏取出兩個之前摘取的澀果子小口吃了起來。
  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好體力。
  說不準又得逃跑。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她對於這樣的苦澀小果自然難以下咽,可饑餓與疲憊容不得她挑剔。
  女人忽然想起與陳牧第壹次外出吃東西的場景。
  那時候的她還是很不以為然的。
  從剛開始的抗拒到驚訝,再到歡喜……男人總是會給人意想不到驚喜,成為永遠無法抹去的美好記憶。
  想著想著,夏姑娘覺得手裏的果子也不苦了。
  沾著血液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美麗的笑容。
  甚至於連身體上的疼痛都在甜蜜記憶的療養下,無形緩解了很多。
  約莫半個時辰後,哭聲停止了,之後再也沒有響起。
  夏姑娘抱著雙膝蜷縮在洞口小心張望著。
  她的右腳腳踝處已經高高腫起,之前走路倒是可以忍受,可壹旦緩過勁來,還是疼的厲害。
  女人不懂得如何處理這樣的傷勢,只用壹些布條輕輕綁住。
  至於額頭被磕到的傷痕,也只能任由其結疤。
  畢竟之前她的創傷藥物都已經用在陳牧身上了,自己沒留下半滴。
  洞外壹片寂靜。
  那長發女人的身影無法看到,應該還藏在周圍。
  夏姑娘望著外面暗沈的樹林,總覺得在深林裏似乎還藏著什麽怪物,內心緊張而又忐忑。
  她下意識握住旁邊陳牧的手。
  盡管男人的手很涼,可無形中驅散了壹些恐懼。
  女人的直覺還是應驗了,隨著壹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無數的條黑色手臂粗壯的毒蛇驟然從林間爬出。
  它們周身散發著兇殘的氣息,直接撞向洞口外的神秘光華。
  隨著不斷的嗤嗤聲,這些毒蛇全都化為焦黑的殘軀,可後面的毒蛇完全不知恐懼,繼續沖擊。
  本就有些暗沈的光華開始漸漸變得黯淡,似乎隨時消失。
  不遠處,長發女人陰冷笑著。
  顯然這些毒蛇都是她召集而來的,誓要進入洞內。
  望著外面黑壓壓的毒蛇,以及有些不穩的光華,夏姑娘小臉慘白如紙,渾身顫抖。
  手腳更是無比冰涼。
  剛剛升騰起的希望再次被無盡的恐懼與絕望籠罩。
  “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女人看向旁邊昏迷的男人。
  好不容易帶著陳牧脫離火山巖漿,好不容易躲開了怪物女人的追擊,卻還是沒能逃出困境。
  平日裏強勢無比的女人,此刻終究是落下了眼淚。
  她將陳牧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默默抽泣。
  聽著外面不間斷的嗤焦聲與撞擊聲,冰涼的心燃不起半點溫度,甚至有了壹絲解脫與坦然。
  太後回想著自己這壹生。
  她有很多很多的遺憾沒有完成。
  可倒頭來,她發現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和陳牧好好的道壹聲永別,沒有多陪伴對方壹天。
  女人抱緊了男人的身軀,同時將男人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兩人相擁在壹起。
  她仰頭怔怔望著陳牧俊朗的臉頰,腦海中屬於兩人的回憶漣漪如酒,越品越甜。
  “沒關系,或許這就是命運。”
  女人淒婉壹笑,湊上前吻住了男人的嘴唇。
  先前是因為寒癥才相吻,而現在……或許只是為了道別吧。
  良久,唇分。
  夏姑娘將螓首輕輕枕在男人的胸口,聽著微弱的心跳,喃喃道:“別怕,有我陪著妳,別怕……”
  這話似乎是說給男人聽,又仿佛是借男人的口,安慰著她自己。
  這時,女人忽然想起對方之前壹直想聽她唱歌。
  可因為矜持和曲風怪異,她壹直在拒絕。
  看了眼外面逐漸黯淡下來的光華以及開始接近的死亡,夏姑娘眼裏已經沒有了恐懼。
  剩下的只有遺憾和坦然。
  她溫婉壹笑,玉手輕撫著男人臉頰,輕聲喃喃道:“妳若喜歡,我就唱給妳聽,此生只唱給妳壹個人……”
  短暫的寂靜後,壹陣喉音甜美動聽的歌聲想起: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
  “妳在唱歌嗎?”
  汗血馬停在了壹處陳舊的拱橋前。
  陳牧還沒從剛才疾風般的飛馳中晃過神來,驀然皺起眉頭,看向旁邊的無頭將軍。
  “剩下的路只能靠妳自己了。”
  飛瓊將軍面對煙霧籠罩的拱橋,淡淡道。“這是往生橋,能不能出去,全看妳自己的造化。”
  陳牧壹怔,瞪大眼睛:“妳不守承諾!”
  “我怎麽不受承諾了?”
  飛瓊將軍冷聲道。“將妳從活死人林帶出來,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若是沒有我,給妳十年妳都走不出那裏,甚至有可能永遠被困!”
  陳牧默然。
  飛瓊道:“這個往生橋只能妳自己走,我無法帶妳,若是壞了規矩,妳我都得灰飛煙滅。”
  陳牧壹臉糾結:“這往生橋應該不難走吧。”
  “妳試試就知道了。”
  “有啥技巧沒?”
  “沒有,全看妳的造化。能過則過,過不去,那妳就永遠留在這裏,跟那些人壹樣。”
  飛瓊將軍手中的方天戟指向不遠處的霧林。
  只見霧林之內,有幾道人影如孤魂野鬼般徘徊著,仿佛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陳牧暗罵壹聲:“真特娘倒黴!”
  見飛瓊將軍要騎馬離去,他連忙道:“妳打算去哪兒?夜妖空間世界嗎?還是直接回現實世界?”
  可女將軍懶得回答他,只是淡淡留了壹句:“我在外面等著妳。”
  聽這意思,她似乎相信陳牧能走過往生橋。
  陳牧苦笑:“妳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飛瓊將軍側過身子,淡薄煙霧裏被暗紅盔甲襯托出的曼妙身姿如地獄裏的女妖。
  女人似有無形的目光盯著他:“妳不是壹般人。”
  陳牧心下壹動,莫名起了八卦心思:“飛瓊將軍,聽說妳以前帶兵打敗過戰神陸戈,是不是真的?”
  “假的。”
  “……”
  “只是打了個平手而已。”女人似說著微不足道的話。
  陳牧呲了呲牙,伸出大拇指:“牛逼。”
  能跟陸戈打成平手的也沒幾個,足見這女人的厲害之處,可惜了,卻死在宮鬥之內。
  等等,死?
  陳牧看著無頭的女人,又覺得對方應該不算死亡。
  應該是用秘術續命。
  “想妳這種征戰沙場的女人,有喜歡的男人嗎?或者說當年許貴妃有沒有給妳配個婚緣什麽的。”
  陳牧的八卦問題越來越離譜。
  不過女人倒是願意回答,飛瓊將軍語氣淡漠:“我們是沒資格談情說愛的,按照規矩,那也是少主的女人。”
  少主,太子……
  看著面前身姿颯爽,卻無頭的怪異女將軍,陳牧不由打了個寒顫,壹陣惡寒。
  估計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對這麽個女人懷有心思。
  這太子估計有色心,也很難下得去手了。
  畢竟沒有誰的口味是很重的。
  陳牧嘆了口氣,暗暗為太子默哀三秒鐘:“可憐的娃,希望別重口,男人正常壹點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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