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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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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阿偉……已死!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4

  “其實太後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因為‘賤商輕商’的習俗長期沿襲難改,重農輕商的結果造成了城市的經濟作用並不明顯……”
  扮演‘直男’陳牧唾沫渣子橫飛,給女人說著不感興趣的話題。
  可說著說著,他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夏姑娘那澄澈的眼神煥發著極亮的神采,就像是在看壹件稀世寶物,白皙的喉嚨骨碌滾動……
  餵餵餵,女人妳咽口水是什麽情況?
  把我當油條了嗎?
  感受著女人極烈的灼熱眼神,陳牧脖頸汗毛根根豎起,有了壹種迫切想要逃離的沖動。
  他忽然想起,自己平日裏看蘇巧兒的眼神是不是也是這樣。
  果然風水輪流轉……
  太闊啪了!
  平日裏都是美女被餓狼盯上,然而美男也會被女餓狼盯上。
  正應了那句話——
  男孩子出門也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閣下這番言論老夫不敢茍同……”
  就在陳牧決定要不要逃離時,壹道悶鈍蒼老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來人是壹容貌清瞿的高瘦老者。
  滿頭銀發、麻衣葛巾。
  光看外表只是壹個普通老夫,但眉宇之間所蘊含的氣魄卻帶著幾分淩厲,望之儼然。
  在高瘦老者身後跟著兩人。
  壹個英挺面龐,劍眉星目,兩片薄唇略缺血色,雙眸盈潤有光。
  不免讓人想起‘公子如玉’四個字。
  他的懷中抱著壹座烏亮黑漆古箏,神態親和卻又夾雜著壹絲孤傲。
  陳牧看著他似乎有些熟悉。
  仔細壹想,好像是之前薛采青在跳舞時,此人在水榭高臺上古箏伴奏,曲樂造詣極高。
  而另壹人是不久前與陳牧作別的阮先生。
  此刻對方神情恭敬,朝著陳牧遞眼色,不停的做著口型——直到陳牧認出那口型是‘於大人’三個字。
  於大人?
  刑部尚書於鐵頭?
  陳牧看向高瘦老者,心下猛地壹震,連忙起身欲要行禮,老者卻擡手道:“不必多禮,坐吧。”
  擦,怎麽在這種地方遇到大佬了。
  而且還在背後偷偷聽別人說話,要臉不?
  陳牧呲牙吐槽。
  在大炎王朝,於鐵頭這個名字極為響亮。
  當然,他的名字並不叫於鐵頭,而是叫於清廉,兩朝老臣。
  是太後掌權期間最為頭疼的官員之壹。
  從先皇到太後執政時期,這家夥只要壹爭執,不管是跟皇上、太後或是其他大臣,急眼後必定拿頭撞柱子。
  無論是在金鑾殿,或是在午門外,要麽撞墻,要麽撞柱子。
  次次撞的是頭破血流。
  狠人壹個。
  即便如此,人家身子骨照樣硬朗,也沒出現什麽腦震蕩之類的情況。
  所以才有了‘於鐵頭’這個調侃稱號。
  夏姑娘望著這老人,鳳目微微瞇起成壹線,暗諷冷笑:“這老頭,平日裏裝的嵚崎磊落、貞風亮節,卻也跑來這種地方看風月。”
  三人坐在桌旁。
  陳牧瞥了眼不遠處的護衛,恭敬道:“於大人,下官……”
  “妳剛才的那番話老夫不敢茍同。”
  於鐵頭擡手,淡淡說道。“農本商末本就是安國之策,皇帝之功,勤勞本事。上農除末,黔首是富。普天之下,摶心揖誌上農除末……”
  聽著對方巴叭啦叭啦講大道理,陳牧頭疼不已。
  老大哥啊,我就是隨便胡謅兩句來趕妹子的,妳跟我杠什麽杠,有這閑工夫去搬磚不好嗎?
  便是夏姑娘也微微翻著白眼。
  本太後正聽得舒坦,結果壹條老狗跑來找存在感,氣氛全被破壞了。
  不過對於這個刑部尚書,她並未有太大敵意。
  雖然這老頭是皇帝陣營的壹方,但之前對她進行改革的壹些國策極為推崇,至少在為民大事上兩人並無矛盾。
  “於大人說的是。”
  好不容易聽對方說完,陳牧連忙點頭。“訾粟而稅,則上壹而民平。存在即是有它的道理。”
  聽口吻便是:妳說的都對。
  見陳牧壹副不願跟他計較的模樣,老頭稀疏的白眉壹挑,冷聲道:
  “有什麽不敢言的,另外妳之前說的‘評定物價,進行幣制改革’,妳知道這會鬧出多大亂子嗎?不知其國之情,妄自非議,空口暢言,簡直胡鬧!”
  聽著對方批評,陳牧頓時不爽了。
  老子特麽在這裏好端端的跟妹子聊天,妳瞎湊什麽熱鬧。
  曾經在高元淳的舉薦下,陳牧差點就成為這位大佬手下的差人,當時還覺得有些可惜。
  但現在看來,跟在這老頭屁股後面,每天估計都要被罵死。
  幸好沒去。
  另壹邊,夏姑娘單手托著香腮,壹只手將自己的烏黑發梢拉到眼前,無聊的在臉上掃來掃去。
  與剛才如小迷妹般聽著陳牧講課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於鐵頭批評聲不斷。
  跟老噴子似的。
  嘴上好似放了機關槍,啪嗒嗒沒完。
  面對老頭不斷抨擊,陳牧終於忍耐不住了。
  索性拿出半吊子現代理論水平跟對方杠了起來,什麽‘清量田畝,重分土地’‘推行思政,軍功授田’……
  且先不說對不對,跟這老噴子杠了再說。
  好端端的,平白被人責罵誰受得了。
  而對於陳牧的反擊,於鐵頭更是燃起了鬥誌壹般開始反駁,兩人擰著脖子,爭的面紅頸粗。
  壹個空談暢想,壹個從實際駁言。
  反倒是夏姑娘在陳牧反擊時,便立即坐端正了嬌軀,側耳細聽,生怕漏掉陳牧半句話。
  望著陳牧英姿俊朗的面容、眼眸裏迸出的自信、骨子裏的不羈。
  夏姑娘美目裏閃動著熠熠光芒。
  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原來男人帥起來可以這麽帥。
  於鐵頭杠了半天終於累了,接過護衛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說道:
  “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雖然壹些理念老夫不茍同,但不過有些建議還是可以進行考量采納的。回去後妳把這些東西寫下來,老夫要逐條嚴厲批評。”
  寫妳個錘子。
  陳牧也杠累了。
  想喝茶,但沒有,正無奈之際,那抱著古箏的俊朗男子取下腰間的酒壺,遞過去:“幹凈的。”
  “謝謝。”
  陳牧感激壹笑,忙喝了幾口。
  於鐵頭站起身來,略有深意的看著陳牧,眼神有些復雜,喃喃道:“高元淳那家夥倒是有點眼力。”
  說完,便轉身帶著護衛離開了。
  阮先生和抱箏男子並未跟去,他們只是碰巧遇到於鐵頭,上前打招呼而已。
  ……
  轉過街頭,於鐵頭深呼了口氣,壹抹笑容自嘴角緩緩裂開。
  “老夫之前走眼了,還以為這小子只會破點案,幸好今日運氣不錯,差點毀了壹塊璞玉。可惜……”
  他擡頭望著點點星光,令他山石壹般的清冷面容透著復雜之色。
  “罷了,誰還沒年輕過。”
  於鐵頭搖頭笑了笑,喃喃道:“這小子的潛力很大,千萬不能讓太後知曉,否則……必然會被她搶去。”
  ……
  湖畔廊亭內。
  陳牧郁悶的喝著抱箏男子的酒,說道:“妳說這位於大人是不是腦子……有點哪個了,我好像也沒招惹他呀。”
  阮先生苦笑:“能與他這般爭論的極少,妳算是獨壹份了。”
  他指著抱箏男子說道:“忘了給妳介紹,這位是令狐先生,乃是國子監司業大人,同時也在聖啟學院授課教書,素有‘箏中君子’的稱號。”
  “久仰久仰。”
  陳牧抱拳行禮。
  管他認識不認識,先久仰再說。
  不過國子監司業壹職,可是六品官員了,倒是讓陳牧有些詫異,語氣也尊敬了壹些。
  令狐先生微微壹笑:“客氣了,陳大人盛名令狐反而是久仰。無論是平陽王府壹案或是剛剛結束祭祀大典壹案,讓我等開了眼界,甚至有不少學子打算以陳大人為原型寫話本。”
  “哦,那到時候版權費要記得給我。”
  陳牧玩笑道。
  想起剛才對方為薛采青伴奏古箏的情形,陳牧好奇問道:“妳跟那位薛采青姑娘熟悉嗎?”
  “妳是第二個問我此事的人了。”
  令狐先生看了眼阮先生,笑著搖頭。“也是第壹次見面,只不過我跟霽月樓比較熟悉,有時候會來教習樂器。”
  音樂家……吆西吆西。
  陳牧恍然。
  找個時間讓對方來壹段彈棉花。
  與令狐先生客氣幾句後,對方便離開了,家中娘子還在等待。
  註視著對方背影,陳牧感慨道:“這家夥肯定很招女孩子喜歡。”
  阮先生說道:“可不止招女孩子喜歡那麽簡單,之前霽月樓的牌面花魁—‘雪艷雙姝’,就被他給摘走了”
  雪艷雙姝?
  陳牧對這種八卦還是很感興趣的。
  尤其是才子佳人。
  阮先生道:“在薛采青沒來之前,霽月樓的牌面便是‘雪艷雙姝’,她們是壹對雙胞胎,能歌善舞,擁有傾城之姿,深受眾人喜愛。
  但是去年這對雙胞胎贖身,嫁給了令狐先生,三人恩愛無比,羨煞了不少人。”
  美女雙胞胎。
  陳牧莫名有些酸了。
  身為男人,這簡直就是終極夢想啊。
  “不過可惜呀。”
  “可惜什麽?”陳牧疑惑看著他。
  阮先生嘆氣道:“妹妹在半個月外出時突然失蹤了,到現在還未找到,雖然府衙還在努力去找,但基本上可能被人給……”
  阮先生沒有繼續說下去。
  失蹤了?
  陳牧皺了皺眉。
  這麽名氣大的女子,失蹤後如果找不到,那八成是死了,也有可能被人綁架囚禁了起來。
  “這位是……”
  正顧著聊天,阮先生忽然看到夏姑娘,以為是陳牧的什麽紅顏知己。
  陳牧瞥了眼死皮賴臉的花癡女,淡淡道:“瞎姑娘。”
  “呃……您好。”
  阮先生打了聲招呼。
  夏姑娘淡淡壹笑,起身道:“我就不打擾妳們了,陳公子,後會有期。”
  雖然很想多聽兩句對方的見解,可惜被於鐵頭給攪和了。
  不過沒關系,下次再約。
  “不送。”
  目送著花癡女遠去,陳牧總算松了口氣,對阮先生說道。
  “以後若是娶了媳婦,千萬別帶到我面前來,有時候牛頭人劇情真不是我能控制的,長得帥真的是壹種罪過。”
  ……
  穿過湖畔屋苑,來到壹處僻靜的巷口。
  夏姑娘握了握秀氣白玉般的拳頭,美眸灼灼發亮:“沒想到小羽兒的夫君竟有如此大才,怎麽沒早壹點來見他。”
  女人有些後悔。
  這麽好的壹塊璞玉竟然拿去破案。
  雖說陳牧的壹些見解議論太過誇張,甚至有些大逆不道,但總體而言太符合她胃口了。
  有些建議之策跟她曾經設想的不謀而合。
  “這次算是來對了。”
  女人笑容燦爛,玩笑道。“真想把他閹了,在哀家身邊做個小太監,給哀家出謀劃策。”
  空氣中壹陣波紋扭曲,模糊的女人身影出現。
  “這個男人很危險。”
  女護衛提醒道。
  太後降唇兒壹勾,不以為然:“放心,哀家心中自有判斷,哀家只是看中他腦子裏的那些想法,至於他這個人……哼,哀家真不感興趣。”
  說話間,女人腦海中浮現出陳牧與於鐵頭力爭時的那張俊美臉頰。
  ……確實挺帥的。
  “看來得給這小子點甜頭了,之前被哀家打壓的有些厲害,若真跑到陛下那邊,那就得不償失了。”
  太後蹙著秀眉,想著明天應該給壹道什麽樣的旨意。
  ……
  阮先生剛離開不久,白纖羽她們便回來了。
  望著娘子壹副氣喘籲籲,潔白額頭布著香汗的模樣,陳牧滿是不解:“妳們究竟去哪兒遊玩了。”
  “妾身就隨便轉了轉。”
  白纖羽語氣歉意,拿出壹根冰糖葫蘆。“另外妾身還給夫君專程買了串糖葫蘆,夫君肚子可能餓了。”
  陳牧:“……”
  我又不是小孩子,肚子餓了還不如來兩個饅頭實在。
  而且這冰糖葫蘆上明顯有牙印,壹看就是被小姨子啃過了。
  陳牧拿出手帕擦了擦她額頭的汗珠,柔聲道:“有什麽好玩的帶上我呀,總不能是去磨豆腐吧。”
  白纖羽俏目嗔了壹眼。
  她也很委屈啊,太後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讓她突然去送公文。
  可到了鳳鳶宮,對方又睡下了,只能把文件交給女官,然後再跑回來,這來來回回壹趟的容易嘛。
  “對了夫君,那位夏姑娘呢?”
  白纖羽問道。
  陳牧呵呵壹笑:“被我的王霸之氣給嚇走了,說實話,妳這心可真夠大的,把她單獨留下來,就不怕妳夫君被搶了?”
  “就她?”
  白纖羽眸中掠過壹道不屑,白了壹眼,語氣帶著幾分自傲。“她若真有本事把夫君妳勾搭走,妾身親自幫妳們暖床。”
  她自認為的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那種級別的女人夫君還真瞧不上眼。
  “懂為夫者娘子也。”
  陳牧反握住女人的柔荑,笑道。“既然娘子對為夫這般信任,那為夫必然不能辜負。今晚為夫就跟娘子談壹筆幾個億的生意,把存款全給娘子交待了。”
  白纖羽起初並未反應過來,當看到陳牧眼裏的灼熱後,頓時紅著臉啐了壹口。
  這夫君就是沒個正經。
  “姐夫,我的小金庫也能容納壹些存款,能不能給點零花錢?”
  青蘿可憐兮兮的繃著水靈大眼睛說道。
  旁邊美婦面色幽怨。
  妾身也壹樣。
  陳牧頓時樂了,大手壹揮:“走,存錢去。”
  在陳牧四人前腳剛走,那邊霽月樓便公布了最後獲勝的詩詞。
  壹共有兩首:
  第壹首名叫《玉女舞霓裳》
  舞勢隨風散復收,歌聲似磬韻還幽。
  千回赴節填詞處,嬌眼如波入鬢流。
  當此詩公布後,頓時引起眾人壹片熱議。原本還有壹些落選不服氣者,也不禁發出贊嘆之聲,回味無窮。
  這真的是寫出了女子舞姿的嬌與媚,仿佛重現那幕舞姿,精品之作。
  第二首名叫《佳人》
  霽月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壹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此詩歌壹出,瞬間點燃了全場,那些還在對前壹首詩抱有些許不甘的才人們,更是嘆服於胸。
  出語誇張,以簡勝繁,以虛生實。
  其熱議程度幾乎比的上曾經那首‘前不見古人’的熱度,壹時之間爭相傳頌。
  尤其當人們得知《玉女舞霓裳》和這首《佳人》是出於同壹人後,更是贊嘆不已,迫切的想要知道是哪位大佬。
  而隨後霽月樓便公布了作者姓名——
  阿偉。
  聽到這名字,眾人面面相覷。
  阿偉是什麽鬼?沒聽過啊。於是便有人喊叫起來:
  “阿偉先生在嗎?”
  “阿偉是誰!?”
  “阿偉老前輩,請出來壹見!”
  “……”
  可惜眾人喊了半天也沒動靜。
  壹個吃醉了剩酒正瞇眼休息的乞丐聽著眾人嚷嚷,煩心不已,隨口罵道:“阿偉死了,別喊了!”
  阿偉死了?
  聲音穿透喧鬧現場,惹得眾人壹陣寂靜。
  隨後謠言慢慢的起來了。
  說阿偉老前輩看到薛采青後想起了壹位故人,於是寫下佳人後跳河自殺了。
  也有說阿偉先生以為自己的詩詞落選,悲憤之下跳河自殺。
  還有壹些人說阿偉為了薛采青跳河殉情了。
  總之謠傳越來越離譜。
  到了第二天,已經是真假難辨了,街道上甚至出現了不少紀念阿偉的詩詞以及壹些挽聯。
  阿偉這個名字如病毒般泛濫,深入人心。
  ……大約他的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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