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116章 今夜新娘很美!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4

  鏤花門扇在巨力撞擊之下轟然破開。
  陳牧沖入屋內,吊在屏風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叮咚細響,伴隨著桌頂豆焰微光微微搖曳。
  人呢!
  陳牧環視壹圈,屋內沒有半個人影!
  跟進來的老鴇也傻了眼:“人怎麽不見了,我記得采青明明回來了啊,根本就沒離開過。”
  陳牧來到窗前,發現窗戶是內扣的,說明對方沒有跳窗離開。
  床榻上褪下的衣物還在。
  梳妝臺上,還放著首飾……
  細細思索之後,陳牧似乎想到了什麽,猛地俯身看向床底。
  果然,床底壹位女人靜靜的躺著,雙目緊閉。
  壹動不動。
  不是薛采青又是誰。
  奇怪的是,她身上並非是平時所穿的素雅裙衫,而是壹件稍有些不合身的大紅石榴裙。
  鮮艷的像火壹樣。
  淒艷的像血壹樣。
  這是柳香君平日裏最喜歡穿的衣服。
  “這女人不會……”
  陳牧心頭狂跳,連忙去查探對方的脈搏。
  但手指還未搭在對方細嫩如雪的手腕上,就聽到壹聲疲憊空洞的聲音:“讓我安靜壹會兒。”
  陳牧身子僵住,緊繃的情緒頓然松弛下來。
  差點嚇死老哥我。
  望著女人眼角早已幹涸的淚痕,陳牧嘆了口氣,擡頭對老鴇說道:“妳先出去吧,我陪她。”
  老鴇神情復雜,默默離開。
  隨著房門輕輕合上,壹切又歸於安靜,安靜的仿佛是被世界遺忘了似的。
  陳牧沒有說話,靠在墻壁上怔怔發呆。
  要是有根煙多好。
  時間如流水慢慢消逝,兩人都保持著沈默……也不知過了多久,女人聲音幽幽響起:“死亡是什麽感覺?”
  “什麽?”
  “我曾經差點殺了妳,所以我想知道,瀕臨死亡是什麽感覺。”
  何止殺了我,妳已經殺了陳牧了。
  男人苦笑。
  察覺到女人話語中所韻藏著的心死寂滅情緒,陳牧意識到這女人可能已經有了求死的念頭。
  薛采青是壹個偏執狂。
  如果她覺得壹切都不值得留戀,便很難有求生的信念。
  陳牧想了想,淡淡道:“想知道死亡是什麽滋味嗎?我可以給妳演練壹下。”
  演練?
  女人眼中浮現出壹抹疑惑。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突然壹把將她拽出床底,然後騎坐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好好感受。”
  陳牧雙手捏住女人修長的脖頸,緩緩用力。
  薛采青沒有掙紮。
  她緩緩閉上了死灰般的眼睛,似乎任命壹般,體會著被死亡壹點壹點吞噬的感覺。
  男人的指間力道越來越大……
  漸漸的,女人已經無法正常呼吸,她的雙手和雙腳開始下意識抽搐擺動,腹部挺起。
  雙目因為缺氧而充血……
  直到強烈的窒息感徹底摧垮了她求死信念後,女人開始掙紮起來,極為強烈。
  陳牧不為所動,過了十秒才放開她。
  “咳咳咳……”
  獲得自由的剎那女人下意識翻過身子,捂著喉嚨,口中不停的咳嗽和幹嘔,大口喘氣呼吸。
  晶瑩細膩的脖頸上布著壹圈刺目的青紫之色。
  “現在體會到瀕臨死亡是什麽感覺了吧。”
  陳牧很粗魯的扯起她的秀發,冷冷道,“妳以為當時老子好過?而且水淹比掐死更為痛苦,要不我給妳再試試?”
  說著,陳牧拽著她朝水盆而去:
  “如果我沒推理錯,當時柳香君是被袁杏兒她們先摁在水盆裏活活溺死,然而才丟進水裏的。
  那可是最為痛苦的,妳壹定很想嘗試,來,我讓妳嘗嘗!”
  “不要……不要!”
  薛采青尖叫著拼力掙脫出來。
  縮在墻角簌簌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嗚咽。
  昔日的冷靜、淡漠、無欲無求、甚至於天塌不驚的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柔弱和恐懼。
  此時的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讓人憐惜。
  陳牧望著哭泣的女人,唇角卻泛起壹絲笑容。至少暫時,讓這女人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
  人壹旦有了恐懼,再下決心就很難了。
  陳牧蹲到她的面前,輕輕撩開散亂的長發,語氣柔和:“有時候死亡並不代表解脫,那只是逃避。至少妳也要為香君活下去,對吧。”
  女人低聲啜泣著,白色的面紗滲出血跡,想必是咬破了嘴唇。
  “再說,人家兩口子好不容易團聚,妳又跑去當電燈泡,夾在他們中間合適嗎?到時候香君還不得怨妳,那女人估計會叉著腰罵妳沒眼色。”
  陳牧開玩笑道。
  雖然薛采青聽不懂‘電燈泡’是什麽意思,但這句並不好笑的笑話卻讓她破涕而笑。
  因為這確實符合柳香君的性子,她壹定會罵的……
  “要不借給妳肩膀?”
  男人話剛落下,女人便撲了過來,抱住他放聲大哭,所有壓抑在心裏的情緒全都爆發出來。
  當然,陳牧不覺得對方會因此喜歡上他,畢竟百合最難轉變。
  她只是壹個需要借助發泄的夥伴而已。
  ……
  回到家裏,已經是天色至暗時分。
  精致小巧的庭院內,搖曳的燭火將廳堂的四壁映照得亮如白晝,暈著點點溫馨。
  廊檐屋下,靜靜的坐著壹個女人。
  白裙如雪。
  夜風陣陣吹過,如墨的青絲婆娑起舞,宛若畫裏定格的仙子,壹時讓陳牧看呆了眼。
  “夫君,妳回來啦。”
  看到陳牧後,白纖羽恬靜的面容綻放出美麗笑容,明艷不可方物。
  剛走到男人身前,忽被對方壹把抱在懷裏。
  白纖羽能躲開的。
  同樣也能輕易掙脫。
  然而她並沒有躲,也沒有掙紮,任由對方靜靜抱著,眼波裏回映著漫天星光。
  “娘子,我想死妳了。”
  陳牧低頭,在女人脖頸間深深嗅了壹口,仿佛所有的沈重壹掃而空,只想抱著女人,永遠……永遠的抱著。
  感受到男人由衷的情感流露,白纖羽臉蛋暈紅,同時又有些復雜。
  欣喜、迷茫、感動、幽怨……
  不過聞到夫君身上別的女人香味,白纖羽芳心泛起些許酸澀與惱意。
  本來讓他早點回來休息的,結果這麽久才回家,如果不是冥衛調查到他去了鞠春樓,還以為又出了什麽事情。
  “娘子,還是妳最好,世間千千萬萬女子,都抵不上妳的壹根頭發。”
  聽著男子直白情話,剛剛生出的酸澀幽怨頓然化為烏有,女人雪脯怦怦直跳,渾身燒的厲害。
  夫君啊。
  這張嘴真是被糖水浸過。
  不過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僵住了。
  “今天見了壹個老妖婆,是什麽四大冥衛裏的朱雀,我發誓,我這壹輩子都沒在女人面前那麽害怕過,那時候我是真的最想妳了。”
  對於自家娘子,陳牧也不顧忌什麽,訴說著郁悶的心情。
  “感覺就像是別人欠了她二百五似的,戴著壹張破面具還以為自己長得美怕被別人看到。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種女人絕對是個醜八怪,渾身冷冰冰的,心理很不健康……”
  白纖羽粉拳緩緩攥緊。
  她努力呼吸了幾次,擠出迷人的笑容:“夫君,青蘿已經做好飯菜了,我們壹起去吧。”
  聽到‘飯菜’這兩次,陳牧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
  壹天沒吃東西了,早癟了。
  陳牧揉了揉饑餓難耐的肚子,拉起她柔滑的小手:“那就趕緊走吧,吃飯要緊。”
  飯桌上。
  望著狼吞虎咽、仿佛三年沒吃過飯的丈夫,白纖羽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妳慢點吃,沒人跟妳搶。”
  “其實我本來不餓的……”
  陳牧壹邊吃著,壹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但剛才聽到青蘿做好了飯菜,就忍不住了。”
  “謝謝姐夫誇獎,說明我的飯菜很好吃。”
  青蘿笑嘻嘻地說道。
  “妳做的飯本來就很美味,天上佳肴不過如此。”陳牧端起壹大碗湯猛猛喝了壹大口,“主要我今天……咳咳咳……”
  陳牧被嗆到了,嗆得眼淚都迸發出來。
  “夫君!”
  白纖羽急忙起身輕拍著他的後背。
  “姐夫妳沒事吧。”
  青蘿也嚇得拿起手帕,擦著陳牧胸前被濺到的湯汁,幫忙拍背。
  “青蘿,快去倒杯涼水。”
  “哦哦。”
  “鑷子……快……我好像被魚刺卡住了……”
  “夫君妳別亂動。”
  “姐夫快喝醋!”
  “別添亂,醋不管用……”
  “青蘿妳把手指伸到夫君嘴裏幹什麽,快取出來!”
  “……”
  三人手忙腳亂,這場景分外搞笑,卻也堆疊出點點溫馨。在這個平淡寂靜的夜裏,儲存為壹段美好的記憶。
  屋外月色清冷,壹片涼寂。
  屋內,燈火暖暖。
  若幹年後,也不知道這段記憶是否會被翻起,或者……永遠遺忘在時光的角落裏。
  ……
  如水的月光籠罩著幽靜的庭院。
  吃飯晚膳後,陳牧與白纖羽來到葡萄架下,默默遙望著天上星光,享受著難得安詳。
  “不出意外,妳夫君我就要正式步入仕途了。”
  陳牧摟住女人的香肩,笑著說道,“以後妳和青蘿,就可以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家男人還真是有本事啊。”
  望著男人壹副洋洋自得的模樣,白纖羽唇畔咬著笑意,故意調侃。
  “那是,妳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最聰明的人。”
  陳牧絲毫不知道‘謙虛’二字如何寫,哼哼道,“可惜沒個系統外掛,否則當個皇帝玩玩也不錯。”
  “夫君慎言!”
  白纖羽變了臉色,連忙提醒。
  陳牧滿不在乎道:“沒事,這裏有沒有冥衛怕什麽。”
  白纖羽搖了搖螓首,轉而好奇問道:“妳說的系統外掛是什麽?”
  “怎麽說呢,就是秘密法寶。”
  陳牧含糊解釋。“我在想,如果我有個厲害法寶,瞬間成為絕世高手,這天下都是我的,到時候所有美……咳咳,所有人臣服於我。”
  “看來夫君還是想著天下美女。”白纖羽壹臉幽怨。
  “什麽美女,在我眼裏娘子才是最美的。如果我當了皇帝,以後必定讓妳當皇後……”
  “好了,好了,別說了。”
  見丈夫越說越荒唐,女人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很是無奈。
  如果是其他人如此胡言,現在早就被她關入大牢,生不如死了。這夫君啊,真是口無遮攔。
  “沒必要這麽謹慎的。”
  來自現代社會的陳牧對於皇權並無太多敬畏,在家裏都不能調侃,那活著多沒勁。
  白纖羽板起俏臉:“夫君,妳若是再敢胡言,妾身要生氣了。”
  “行,我不說了。”
  陳牧撇了撇嘴,轉移話題,“也不知道這次能封到什麽官,皇帝那邊我是不奢望了,太後應該會看重我。另外縣太爺之前說,刑部的於鐵頭對我也挺關註……”
  “要不……”
  白纖羽心下壹動,欲要開口,可是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現在猜也沒用,等過幾天自會揭曉。”
  “倒也是。”
  陳牧仰頭長吐了口氣,將身旁妻子摟緊了壹些。
  不管是什麽官,只要能保護好娘子就行。
  女人猶豫了片刻,將螓首輕輕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怔怔註視著幽深的夜空:
  “相公,我感覺……我好像喜歡上妳壹點點了。”
  “就壹點點嗎?”
  “也許……只能壹點點。”女人聲音裏透著無盡哀傷。
  玄武的話時刻縈繞在她的耳畔。
  是啊,朱雀是不能與其他男人有感情的。
  她當時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自成親以後,與陳牧始終保持著距離,以平常心過日子,等到官復原職就讓對方寫壹紙休書。
  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該怎麽辦啊。
  她是真的、真的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夫君。
  女人很苦惱。
  陳牧聲音飄忽幽然:“娘子,我會努力努力的往上爬,終有壹天,我會八擡大轎再娶妳壹次,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妳白纖羽是我陳牧的老婆!獨壹無二!”
  “噗哧!”
  本該感動的女人卻笑了起來,粉頰紅彤彤的,眼波裏春風悄染:“不可能的。”
  “為什麽?”
  “因為……”
  白纖羽忽然掙脫出來,起身轉了壹個圈,罕見的以少女般的調皮姿態對陳牧說道,“我才不會嫁給妳。”
  “可妳現在已經嫁給我了。”
  “錯,是妳嫁給了妾身。”女人帶著笑意,假裝壹副很兇的模樣,“遲早有壹天,我會休了妳!”
  身為小白臉的陳牧,倒也無法反駁。
  “就算妳休了我,我也會娶妳。”陳牧語氣堅定。
  “那就看妳本事咯。”
  白纖羽背負著手,慢慢朝後走去,壹點壹點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笑著說道,“妳追不上我的。”
  女人壹語雙關。
  陳牧想要起身去追,腰部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呲牙坐下。
  “夫君。”
  女人忽然停下腳步,嬌軀半隱在黑暗中,聲音傳來,“千萬不要喜歡上那個女人。”
  “誰?”
  “朱雀使。”
  “我有毛病吧,喜歡她?”陳牧無語道。
  女人眼眸裏閃動著光芒,又仿佛是淚光:“她是壹個很壞很壞的女人,是天底下最惡毒、最冷血的女人!所以妳千萬,千萬不要喜歡上她,答應我好嗎?”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
  見老婆似乎很嚴肅,陳牧趕緊豎起手指。“我只喜歡妳。”
  女人吃醋的時候壹定要順著她。
  “好,妳不能食言。”
  壹顆淚珠兒悄然滑落,於黑暗中無聲墜落在地,濺出美麗的花朵。
  白纖羽展顏壹笑:“夫君,今晚我有禮物送給妳。”
  禮物?
  陳牧壹楞,剛要詢問,卻發現對方已經轉身離去,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風吹影動,簌簌作響。
  茂密的枝葉間傳出夜鳥的淒淒鳴叫。
  回味著妻子的話語,陳牧壹顆心忽然悸動起來:“該不會……有什麽福利吧。”
  忍著腰間的酸痛,陳牧站起身子。
  壹定是福利。
  否則今晚對方的情緒為何會那般敏感。
  想到此,陳牧呼吸急促起來,搓了搓手:“先去洗個澡,今晚必須展現男人的風采。”
  腳步剛動,忽然眼睛余光捕捉到壹樣東西。
  是壹方手帕!
  靜靜的掛在不遠處的矮樹枝葉上。
  陳牧走過去取下手帕,疑惑不解:“娘子的?”
  他放在鼻息間聞了兩下,卻無任何味道。
  “估計是青蘿那丫頭洗完後不小心被風吹到了這裏。”陳牧也沒在意,將手帕放入懷中,朝著房間走去。
  夜風似乎更急了壹些。
  撫過小院,搖晃著院裏的叢叢樹木,吹得窗欞簌簌作響。
  來到房前,屋內燭影閃動。
  陳牧輕輕推開門扇,淡淡的檀香氣息撲入鼻息,隱隱間似乎還夾雜著壹絲酒香。
  “這是——”
  男人目光定格在了桌子上。
  桌上是鋪著壹片大紅長布,上面放著果盤、點心、糖果、花生以及大紅蠟燭。
  最引人註目的,卻是那張‘喜’字。
  紅的猶如女兒家羞澀的臉頰。
  “相公……”
  壹道含羞帶怯的幽幽聲音傳來。
  陳牧扭頭望去,頓時瞪大了眼睛,壹顆心噗噗跳動起來,不斷吞咽著唾沫。
  只見床榻前,端坐著壹位女人。
  女人身著紅色嫁衣,頭上蒙著大紅蓋頭,搖曳的身姿在影影燭光之下格外唯美嬌艷。
  原來這就是福利!
  此刻的陳牧心都要爆炸了,激動的差點沒原地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回環。
  洞房!
  娘子竟然要與我洞房!
  陳牧渾身上下每壹處細胞瘋狂跳動,他慢慢走上前,看到梳妝臺上放著壹根秤桿。
  秤桿用紅紙包裹,是用來挑紅蓋頭的。
  “娘子,這禮物想必妳準備了很久吧,太讓為夫驚喜了,妳放心,此生我壹定不會負妳。”
  陳牧拿起秤桿,深呼吸了口氣,輕輕將蓋頭慢慢挑起。
  尖細白皙的下巴……菱兒似的豐潤小嘴……小巧的瓊鼻……清澈如湖水的眸子……
  隨著蓋頭慢慢揭開,壹張巴掌大的姣美玉靨浮現出來。
  她是那麽的美。
  好似天上的仙女下凡。
  然而陳牧卻楞住了。
  壹股極冷的寒意從腳底壹路爬上了腦門,脖頸汗毛豎起,頭皮似乎要炸開。
  “相公……”
  女人眸子閃著盈盈光澤,纖纖玉手輕撫著自己的臉頰,“我美嗎?”
  轟隆!
  窗外電閃雷鳴,就像有壹萬個鐵球在洋鐵板上滾動。
  襯著女人的臉頰格外慘白。
  這不是白纖羽!
  陳牧嚇得連連後退,望著女人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頰,喉嚨裏擠出了三個字:
  “柳!香!君!”
  這女人不是別人,而是死去的柳香君!
  這壹刻,陳牧腦袋壹片空白。
  不!
  不對!
  柳香君絕對已經死了!他可以壹萬個肯定!
  那這女人是誰?
  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間內?
  陳牧頭腦開始眩暈,眼前似乎有層層霧霾彌漫,他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妳究竟是誰!”
  “咯咯……”
  女人壹步步朝著他走來,鮮紅色的嫁衣此刻顯得格外詭異,“相公,是我啊,妳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夫君!”
  隱隱間,壹道急切的聲音模糊傳來。
  是娘子的聲音!
  陳牧壹怔,想要大喊,卻發現喉嚨被堵死了壹般,發不出半點聲響。
  “相公,妳說過要陪我壹生壹世的,妳怎麽可以背叛我?”
  女人腳步輕盈。
  她臉上的血肉開始壹點壹點的剝離,皮膚開始幹涸,壹顆眼珠子垂落下來,脖頸處開始鼓脹……
  剛剛還嬌媚動人的美女,此刻盡變得陰森可怖。
  陳牧嚇得壹個踉蹌倒在地上,往後爬去,壹瞬間他仿佛被人放幹了全身的血液,臉色蒼白的可怕。
  屋內的桌椅開始逐漸腐朽,墻壁斑駁結上了蛛網……
  桌上的‘喜’布滿了灰塵、果肉全部腐爛。
  “相公,陪著我好嗎?”
  女人笑著,詭異的笑著,伸出幹涸黑色的爪子探向陳牧。
  陳牧腦袋愈發昏沈。
  顱底迸出、針攢冷刺般的疼。
  就在女人手指觸碰到他臉頰的瞬間,陳牧壹咬牙,拿起旁邊壹把剪刀,狠狠刺向自己的脖頸!
  鮮血噴濺而出!
  ——
  “呼!”
  睡夢中的陳牧驀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布著密密麻麻的冷汗。
  眼前壹片黑暗。
  耳畔是娘子均勻的呼吸聲。
  草!
  是特麽噩夢!
  極致的緊張過後,陳牧松了口氣。
  此刻他的後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仿佛從水裏打撈上來似的,就連雙腿都還有些發顫。
  “怎麽會有那樣的噩夢,媽的!”
  陳牧壹邊暗罵著,壹邊摸索出身邊的火折子,放到嘴邊輕輕壹吹,微弱的火光燃起。
  然而就在火光燃起的下壹刻,他臉上表情陷入了呆滯。
  脊背再次發麻。
  面前是壹塊木板。
  壹塊很寬很長的黑色木板,遮蓋了他的上空。
  陳牧艱難轉動頭部,旁邊依舊是木板,散發著腐朽陳舊的氣息,而且頭部旁還有壹些首飾。
  這些都是用來陪葬的首飾!
  棺材!
  此刻的他竟然躺在棺材裏!
  夢!壹定是夢!
  陳牧用力揪了壹把自己的大腿,襲來的疼痛卻讓他大腦徹底宕機。
  為什麽會這樣?
  既然不是夢,那身邊怎麽有娘子的呼吸聲……
  陳牧瞪大了眼睛。
  “相公……”
  壹只蒼白的手慢慢附上他的臉頰,耳畔傳來了女人幽怨卻冰冷的聲音:“妳答應過香君……要陪壹生壹世的。”
  這是柳香君的墓!
  “救命!救命!救命……”陳牧用力敲打棺木。
  聲音透過棺木,卻穿不透厚厚的土壤。
  仿佛永遠被埋在地下。
  墳墓之外,壹道道閃電如掛起的葉脈狀的金樹銀線,將漆黑的天幕抽離的支離破碎。
  大雨傾盆而下,被重新掩蓋過的土壤混合著泥水緩緩而流……
  墓碑被沖刷的極為幹凈。
  透過森白電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柳香君之墓’幾個大字,而在旁邊,則有壹行小字:
  壹生壹世!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