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王妃什麽的不稀罕！

　　陳牧當然不敢造反，至少現在不敢。
　　於醜醜雖然憤怒，但腦子並不糊塗，只是他不明白陳牧這家夥到底要做什麽？
　　辱罵皇上，毆打皇帝護衛……這可是死罪！
　　難不成背後有人故意指示？
　　不會是太後吧。
　　況且他所認識的陳牧是壹個極聰明的人，遇事冷靜，在任何狀況面前都能顧忌大局。
　　可現在的陳牧，完全就是壹個無腦莽夫。
　　感受著男人身上壓迫而來的冰冷煞氣，於醜醜忍著劇痛厲聲道：“陳大人，妳瘋了不成？妳知道妳在做什麽嗎？妳不要命了！？”
　　“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皇帝下令屠殺的那兩萬百姓？”
　　陳牧眉目寒森，射出兩道如電銳光，就像是在看壹只獵物。
　　“陳牧！！”
　　於醜醜額頭青筋暴突，“妳以為妳是誰？聖人嗎？菩薩嗎？妳跟我們沒什麽區別！妳要為那兩萬百姓住持公道，有本事就去朝堂，在這裏毆打本官算什麽？”
　　“我可不是什麽聖人，只是想得到壹個答案。”
　　陳牧踩著對方喉骨的腳尖微微用力，看著因為窒息而面色通紅的於醜醜，“那兩萬四千多的百姓，本該是有救的，對不對？”
　　於醜醜痛苦無比，幾次想要掙紮起身都無果。
　　他努力從嗓眼裏憋出聲音：“妳這個瘋子！妳會把自己害死的！放……放開我……”
　　陳牧靜靜的盯著因為痛苦而無謂掙紮的於醜醜，聳了聳肩：“我本來就是瘋子。”
　　雲芷月站在壹旁沒有說話。
　　雖然她也詫異陳牧的舉動，但自家男人做什麽她都無條件支持。
　　即便陳牧真的造反。
　　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於醜醜終於承認了事實：“是，是陛下在背後授意的，那兩萬四千多百姓……他們……本來是能活的。”
　　雖然答案很明顯，但從於醜醜口中親耳聽到，陳牧內心還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並非是聖人，但也絕非冷血之人。
　　明明自己付出了努力可以救下那些無辜的人，卻最終成為壹場空。
　　老人、婦女、嬰兒、丈夫、妻子……
　　壹具具屍體堆積成山。
　　本該擁有幸福人生的他們就這麽被毀了，讓人憋屈而又憤怒。
　　“為什麽？妳們究竟在隱藏什麽？”
　　陳牧繼續追問。
　　但於醜醜卻閉口不說，畢竟這涉及到機密之事，他身為天啟神衛更不能胡言。
　　“要不送妳去朱雀生死獄？”
　　陳牧摩挲著下巴微微壹笑，笑容如惡魔壹般尤為滲人。
　　於醜醜昂首相視，染血的唇畔抿起壹抹蔑意：“陳牧，妳別以為自己成了陰陽宗天君，就當自己是皇帝。壹個小小的門派，還沒資格與朝廷為敵！
　　妳想要知道的那些真相，不僅僅會要了妳的命，也會要了妳身邊那些女人的命！
　　不是每壹次，妳都能幸運的躲開劫難。
　　妳也別指望能從我嘴裏撬出什麽，我於醜醜雖然能力不濟，但既然身為陛下死士，就絕不可能背叛陛下！”
　　看著於醜醜眼裏的決然，陳牧明白對方不是在故作強硬。
　　這是壹條忠犬。
　　壹條到死也會維護自己主人的忠犬。
　　除非有什麽攝魂大法能從他的腦袋裏套取信息，否則壹般的刑罰還真不會起作用。
　　“太後知道嗎？”
　　陳牧想了想，忽然好奇問道。
　　於醜醜猶豫壹下，如實回應：“東州城百姓被屠是陛下的旨意，太後並不知曉。但是在本官看來，換成是太後，她也壹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妳可別忘了，太後比陛下要狠上幾十倍！”
　　“那太後知道陛下屠殺那些百姓的原因嗎？”
　　“應該知道吧。”
　　於醜醜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應該……
　　陳牧輕嘆了壹聲。
　　以太後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可能查不出陛下的陰謀，否則也不會突然出現在東州城內。
　　上位者……皆是冷血之人啊。
　　望著神色復雜的陳牧，於醜醜冷笑道：“陳牧，妳是聰明人，指望自己效忠的主子是個大聖人，那是不可能的。自古以來所謂的明君，哪個手上沒染過血。依本官看來，妳不如效忠於陛下，或許——”
　　“他搶我娘子。”
　　陳牧忽然說了壹句。
　　於醜醜楞了楞，隨口道：“不過女人而已，陛下可以給妳很多美人。”
　　“我娘子是獨壹無二的。”
　　陳牧緩緩俯身，以壹種極其認真的口吻說道。“皇帝想欺辱我女人，那就是我的仇人，妳指望我效忠於他？豈不是笑話。”
　　於醜醜奇怪的看著陳牧，仿佛是第壹次認識他。
　　他有些懷疑，這家夥腦袋確實不正常。
　　不過現在思考太多也沒用，既然陳牧公開與皇帝翻臉，那便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等他回去將這件事告訴皇帝，相信太後也保不了他。
　　“不是吧，妳不會以為我會放妳回去？”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想法，陳牧嘴角微揚，笑容似譏似諷，令人不安。
　　於醜醜楞住了。
　　他想過陳牧會狠狠的毆打他壹頓發泄情緒，但從未想過對方會殺了他。
　　這性質可就不壹樣了啊。
　　殺了他，就等於是宣告皇帝要造反了，徹底與皇帝撕破臉皮。
　　不會的！
　　陳牧這家夥其實在嚇唬他，根本不可能也沒有理由殺他。
　　於醜醜不斷的自我安慰。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殺妳，準備把妳關押在地牢內，慢慢審問出壹些內情，妳身為天啟神衛，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
　　陳牧淡淡壹笑。“不過妳這家夥跟其他人不同，審訊根本不起作用，我想了想，幹脆殺了算了，免得出現什麽變故。另外，殺妳也算是給那些百姓壹點點交待，妳這人是真滴惡心！”
　　陳牧腳尖開始用力，被踩住的喉骨隱約也似乎發出了聲音。
　　“妳……不……”
　　於醜醜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拼命想要掙紮，卻無濟於事，喉嚨裏拼盡全力也只能發出怪異的叫聲。
　　他打死都想不到，這次來陰陽宗竟然成了自己的忌日。
　　若早知曉，絕不可能冒然前來。
　　於醜醜內心無比後悔。
　　“現在終於知道，我是個瘋子了吧。”
　　陳牧直勾勾地望著他，語聲雖平淡無常，卻自有壹股令人絕望的威壓。“相信我，如果小皇帝真惹急了我，我會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喀嚓！
　　伴隨著喉骨碎裂，於醜醜氣息全無。
　　他的眼睛依舊還睜著……
　　看來是真的死不瞑目。
　　處理掉屍體，陳牧對雲芷月說道：“找個身材相仿的弟子，換上於醜醜的衣服，從宗門出去，再從暗道偷偷回來。”
　　雲芷月蹙眉：“會不會太隨意了，皇帝不會那麽蠢吧。”
　　陳牧淡淡壹笑：“沒事，只是走個形勢罷了。小皇帝蠢不蠢沒關系，至少能跟他扯皮。到時候鬧大了，太後也好站在我這壹邊。”
　　“嗯，我去安排。”
　　雲芷月點了點螓首。
　　陳牧見女人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用壹種很奇怪的眼神柔柔看著他，有些出神。
　　他伸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疑惑道：“怎麽了？”
　　雲芷月回過神來，俏臉驀得壹紅，猶豫少傾問道：“陳牧，妳不會真的想要造反吧。”
　　“看情況，現在說這些還比較遠。”
　　陳牧捏了捏女人秀氣的鼻子，笑著說道。“怎麽？害怕了？”
　　雲芷月用力搖頭，垂首輕聲道：“我想起了九年前那個道人對我算的卦，說我以後會成為王妃，也許——”
　　啪！
　　壹個板栗狠狠敲在女人頭上。
　　雲芷月吃疼痛叫，壹雙妙目委屈的瞪著男人，揮舞起嫩白如雪的粉拳：“妳個混蛋，打我做什麽？”
　　“那些江湖騙子的話少信，尤其是天命谷的那幫神棍。”
　　陳牧沒好氣地說道。“就算造反成功，我也對當皇帝沒興趣，除非真的有佳麗三千。至於什麽王妃，妳就別幻想了，這輩子不可能。”
　　“哼，人家也不稀罕。”
　　女人揚起秀眉，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