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愛江山更愛美男！

　　沒有誰是可以真正無私的。
　　在金錢、疾病、女人、權力、生死面前，總有某樣東西戳中了妳的軟肋，釋放出自私的陰暗面。
　　此時太後面臨的不僅僅是生與死的抉擇。
　　她不是普通人。
　　她幾乎擁有著整個天下，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
　　而現在她只需放棄壹個男人……
　　放棄壹個與她沒有任何關系，未來也可能不會有太深瓜葛的男人，便可以重新擁有屬於自己的壹切。
　　相信沒有幾個人會在這樣的抉擇裏陷入糾結。
　　畢竟只是壹個男人而已。
　　只要她想，會擁有很多比陳牧更為俊俏的男寵。
　　可生命和權力壹旦失去了，那就真的沒了。
　　她曾暗暗許下誓諾，要成為大炎王朝第壹位女皇帝，為此她付出了無數心血與努力。
　　可現在，真的要為壹個男人放棄這壹切嗎？
　　太後有些迷茫。
　　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陳牧的在意程度。
　　回想起往日兩人經歷過的種種，就像是不經意間悄然點燃的煙火，綻放出最為燦爛的美好記憶。
　　對方的每壹句話，每壹個行為，無時不刻都在吸引著她。
　　這壹路，她為了陳牧經歷了重重生死。
　　這是從來不曾想過的。
　　就像陳牧所說的那樣，她其實是壹個很自私冷血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壹切。
　　若不然，也不會擁有如今這般權勢。
　　然而現在的她卻為了壹個男人，幾番舍命。
　　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在意起陳牧對她的看法了呢？
　　她討厭陳牧貶低她。
　　她害怕陳牧將她當成是敵人。
　　每次陳牧說她是冷血動物時，她都很生氣很委屈……
　　所以她才壹反常態的失去冷靜，魯莽去單獨見陳牧，又魯莽的去救那個被屍人包圍的女人，又魯莽的冒險去救嬰兒……
　　如果她當時能冷靜壹些，或許現在已經回到京城了。
　　如今淪落到這步境地，全是因為陳牧。
　　“我為什麽要在意妳。”
　　太後怔怔看著懷裏的男人，帶著傷痕的玉手溫柔撫著對方的眉眼。“明明我們什麽都不是啊。”
　　她緩緩閉上眼睛……
　　兩行清淚從緊閉的眼角撲簌簌的流下，滑過輪廓完美的嬌美臉頰，落在了男人的臉上。
　　“決定好了沒，光明金烏馬上就要走了。”
　　秦錦兒醜陋的老臉刻著陰沈的諷笑，看著痛苦於抉擇中的麗人出聲提醒。
　　熾亮的山洞開始漸漸暗下，洞外的光芒也不如之前那般刺目。
　　光明即將沈沒，黑夜繼續籠罩。
　　嬌美麗人好似沒聽到，將沾著血疤的玉白額頭抵在男人的鼻尖上，好似在做著最後的訣別。
　　終於，她緩緩放開了懷裏的陳牧。
　　她站起身來，噙著淚水的美眸望著從洞口投射而來的白炙光芒，慢慢張開雙臂……
　　在純白光華沐浴下的女人就像是仙子，飄飄而去。
　　光芒壹點壹點的吞噬著她……
　　看到這壹幕，秦錦兒似乎早就料到，嘴角的諷笑弧度愈發深刻：“妳從來都沒變過。”
　　啪嗒——
　　忽然，壹顆黑色的珠子掉落在了地上。
　　秦錦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驚愕的望著扔掉黑佛舍利的女人，有些不可思議，失笑道：“妳……妳……妳瘋了嗎？”
　　太後轉身跪在地上，重新將陳牧抱在懷裏。
　　她抱的很緊。
　　生怕壹撒手男人便會消失。
　　“我不在乎了。”女人淒然笑著，喃喃道。“這世上的男人很多，可陳牧終究只有壹個。我喜歡高高在上的權勢，可我……更舍不得他。”
　　光芒漸漸黯淡，繼而逝去……
　　山洞恢復了之前的昏暗，洞外的天空又呈現出了黑幕。
　　而那些毒蛇群們再次蜂擁而至，沖擊著結界。
　　女人恍然未覺，靜靜的抱著昏迷的男人。
　　沒有什麽比丟下生命更愚蠢了，可她喜歡自己的愚蠢。
　　秦錦兒面色復雜的看著她，就好像重新認識了她壹般，嘆息道：“妳和我都壹樣，都曾經為了某個男人傻傻付出。我得到的是背叛，而妳……我希望他醒來後不會負妳。”
　　太後看著她，朱唇輕啟：“當年是誰負了妳？”
　　“不提他了，反正我已經半死不活，我女兒也已經沒了，就當是我報應吧。”
　　秦錦兒自嘲壹笑。
　　女兒？
　　太後蹙了蹙蛾眉。
　　這時，她忽然想起陳牧之前在陰陽宗調查案件時得到的情況，其中便有秦錦兒的壹些信息。
　　太後猛地擡頭：“少司命！？”
　　“什麽少司命？”
　　秦錦兒問道。
　　太後神情復雜，沈默少傾輕聲開口：“妳女兒還活著，她現在是陰陽宗的少司命。”
　　秦錦兒呆住了。
　　那布滿蛛紋般的老臉上浮滿了震驚。
　　“活著……活著……怎麽可能……”女人完全不相信，神情恍惚，喃喃低語。
　　良久，她低沈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不可能！當年我親眼看到雲簫殺了我女兒！他怎麽可能讓我女兒去做陰陽宗的少司命！妳覺得我會信妳嗎？”
　　“都這個時候了，我有必要騙妳嗎？我身為太後，還會編出這樣的樂子欺騙妳？”
　　太後淡淡指著懷裏的陳牧。“而且，妳女兒跟他很親近，估計兩人都行房了。”
　　說到這裏，太後內心很是酸澀。
　　陳牧這小子哪點都好，就是太風流了，身邊總是圍著太多美女。
　　秦錦兒呆呆的看著太後，半響說不出話來。
　　顯然這件事情讓她無法消化。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究相信了這個事實，眼裏留下了淚水，不知是喜悅還是愧疚。
　　無論如何，太後在這種情況下確實沒必要哄她。
　　秦錦兒沙啞問道：“她……她還好嗎？她……她知不知道我是……或許不知道吧。”
　　“她知道。”
　　太後指著陳牧道。“這小子的查案能力很強，在陰陽宗查出了當年的壹些案子，也告訴了少司命，她母親就是妳。不過那丫頭畢竟對妳沒什麽感情。”
　　“肯定沒感情……畢竟我從來沒有盡過做娘親的義務。”
　　秦錦兒苦笑。
　　太後目光有些同情，想了想又說道：“妳女兒現在很好，陳牧很疼愛她，她長得很漂亮。”
　　“可惜，她還是找了個負心漢！”
　　秦錦兒幽暗的眸子又變得銳利起來，冷冷道。“他若真的疼愛我女兒，又怎麽會跟妳鬼混在壹起，這種男人壹看便是無情無義之人！”
　　太後有些不爽對方貶低陳牧，冷哼道：“陳牧本來就有娘子，是妳女兒喜歡他，倒貼的。”
　　“放屁！”
　　“我有必要騙妳？況且，現在陳牧也要死了，妳女兒……估計會傷心壹輩子。”
　　“……”
　　秦錦兒沈默了。
　　喀嚓——
　　洞外剛剛鑄造出的光華結界再次出現了裂痕，說明最後壹道防護已經難以抵抗。
　　很快那些毒蛇便會沖進來，將他們全部殺死。
　　“染青影……”
　　秦錦兒忽然擡頭直視著太後。“妳知道嗎？剛才我給妳的並非是黑佛舍利，而是毒珠。”
　　“毒珠？”
　　太後眨了眨彎翹的睫毛。
　　秦錦兒道：“我討厭妳，又怎麽可能真的讓妳離開。只要妳剛才多拿壹會兒，毒珠就會腐蝕妳的身體，讓妳在痛苦中死去。所以，妳其實救了自己壹命。”
　　太後楞了楞，坦然壹笑：“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死。”
　　“我可以幫妳們。”
　　秦錦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望著昏迷的陳牧澀然道。“就當是……我為我女兒做的最後壹件事。”
　　太後不解：“妳可以幫我們出去？”
　　“不能。”秦錦兒搖了搖頭。“但我有辦法再召喚壹次光明金烏，並且給妳真正的黑佛舍利。”
　　“可是妳剛才說陳牧的魂體在什麽活死人林，現在沒法出去。”
　　“沒錯，所以最終還是要看妳們的造化。”
　　秦錦兒看著陳牧道。“雖然我有辦法召喚，但光明金烏真正再次出來大概需要十天間隔。十天內若這小子的魂體不歸來，壹切也就白費了。”
　　太後聽明白了。
　　也就只是說秦錦兒能讓光明金烏十天後再次出現。
　　但陳牧十天內必須醒來。
　　可問題是，誰能保證陳牧壹定會在十天內醒來呢？
　　“我們只能賭壹把了。”
　　秦錦兒嘆了口氣。“趁現在光明金烏還未正式墜入幽冥湖畔，我需要絆住它。”
　　“怎麽做？”太後握緊了粉拳。
　　無論如何這是最後的機會，有必要賭壹把。
　　況且她也由衷相信陳牧能回來，畢竟這小子屢次創造奇跡，不會讓她失望。
　　“黑佛舍利就在我的眉心處，妳把它摳下即可。”
　　秦錦兒說道。
　　太後走上前，果然看到對方眉心處有壹點凸起，之前被稀疏頭發遮擋沒有看清。
　　只是舍利似乎與她長在了壹起。
　　“摳下它。”秦錦兒道。
　　“這……這會不會要了妳的命？”
　　“放心摳便是！快點！”
　　秦錦兒催促道。“光明金烏壹旦墜入幽冥湖，就只能等壹年了，我可不想讓我女兒擔心那麽久！”
　　太後櫻唇微抿，伸出手輕輕放在凸起舍利上。
　　可她剛摳出壹點，鮮血便流了出來。
　　看著面色痛苦的秦錦兒，太後於心不忍：“有沒有其他法子，比如——”
　　“快！！”
　　秦錦兒厲喝。
　　太後嚇了壹跳，閉上眼睛，強狠下心將舍利壹點壹點的從對方眉心慢慢摳起，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指。
　　而秦錦兒也最終於發出了極痛苦的慘叫之聲。
　　她被融嵌在墻壁上裏的身子冒出了淡淡的黑霧，本就醜陋的老臉愈發猙獰可怖。
　　太後實在不忍，惻隱之心的驅動下有些猶豫。
　　察覺到對方的遲緩，秦錦兒忍著劇痛怒道：“快點啊！婆婆媽媽的！再慢我們都得死！！”
　　太後壹咬銀牙，用力將黑佛舍利扣了出來！
　　“啊——”
　　伴隨著極淒厲的慘叫聲，秦錦兒額頭滿是鮮血。
　　她的眼睛裏泛起層層黑色霧氣，周圍的石壁開始壹點點裂開，好似承受著極痛苦的折磨。
　　轟隆！
　　石壁終於崩裂。
　　而秦錦兒的身子也仿佛破碎的玻璃，伴隨著黑霧飄出，無數只手從黑霧裏出現，似要把秦錦兒拖到地獄裏去。
　　太後望著這壹幕，俏臉煞白，嚇得連退了幾步。
　　“染青影……”
　　盡管秦錦兒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可嘴角卻露出了壹絲解脫與憧憬的笑意。“若妳們成功出去，別告訴我女兒……我不想讓她知道，她的娘親變成這番模樣。”
　　太後此刻終於明白，對方是要犧牲自己。
　　她張了張紅唇，胸口仿佛被什麽堵住，無數情緒化為苦澀，流淌於心間。
　　“告訴這小子，他若是敢負我女兒……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秦錦兒緩緩移向陳牧。
　　此時，她也更為清晰的看清了陳牧的臉型輪廓。
　　“我女兒眼光倒是不錯。”
　　秦錦兒笑了笑，可漸漸的，她似乎從陳牧身上感受到了什麽，臉上痛苦的表情變得將其僵硬，像是發現了壹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為何……哈哈……”
　　秦錦兒忽然癲狂大笑了起來。
　　太後不明所以，還以為對方只是最後的情緒發泄。
　　秦錦兒笑著看向太後，就像是在看壹個小醜：“染青影，妳相信報應嗎？我們終究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妳也不例外……妳把自己都賠上了，哈哈哈……”
　　太後疑惑皺眉：“妳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現在很開心。”
　　秦錦兒幽然看向洞外的天空，眼淚止不住的下落，輕聲喃喃。“娘娘，老天終究還是眷顧妳的。”
　　說完，她猛地沖向了洞口。
　　黑霧擴散，結界光華之外成千上萬的毒蛇瞬即發出了痛苦的滋滋叫聲，血霧層層爆開。
　　而那長發詭異女也發出了極淒厲的慘叫，驚慌逃竄而去。
　　剛剛還危機四伏的洞口，此時卻壹片安靜。
　　秦錦兒掠向了天空，她仿佛燃燒為壹顆流星朝著光明金烏墜落的方向而去，消失不見。
　　僅過了片刻，忽然天際爆出壹團白光。
　　此刻，夜幕的邊界始終有壹條白光隱隱浮現，宛若仙女的純白裙帶，點綴著最後壹絲光明。
　　太後靜靜看著這壹幕，淚流滿面。
　　她明白，秦錦兒已經燃盡了自己生命裏的最後壹絲光，為他們博得壹絲求生。
　　現在只等陳牧醒來。
　　只要十天內醒來，那麽所作的壹切都不會白費。
　　——
　　通過狹長深幽的通道，陳牧終於走出了另壹道石門。
　　他本以為自己直接回到了夏姑娘身邊，可眼前卻又是壹片壹望無垠的荒蕪沙漠。
　　每壹顆沙粒如金黃的顆珠，熠熠閃亮。
　　“比我想象中要快壹點。”
　　身後傳來壹道清冷悅耳的聲音。
　　陳牧轉身望去，卻發現面前站著壹位陌生的女人。
　　女人表面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生得壹張極為標誌的瓜子臉蛋，鵝頸又細又長、線條柔潤。
　　女人身段極是苗條，綢發逾腰。
　　但不同於其他柔美女子的嬌柔玲瓏，她的身上帶有壹股子桀驁不馴的野性，像是荒原曠野裏的兇野母狼。
　　行進間挺胸直背，如壹桿標槍，別有壹番魅力。
　　“妳是誰？”
　　陳牧有些發懵，可看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暗紅鎧甲，瞪大了眼睛。“飛瓊將軍？”
　　女人雙手環抱於胸前，靠在旁邊的石門壹側，兩片薄薄的粉色唇瓣壹抿：“我還以為要等妳三天，沒想到僅過了兩個多時辰妳就出來了。”
　　“不是……妳這……妳的頭……妳……”
　　陳牧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不是沒頭嗎？這怎麽又冒出來了？
　　難道以前就是在假冒？
　　飛瓊淡淡道：“這裏又不是現實世界，我的魂體可以以完整形態示出。”
　　她跨身上馬，伸出玉手：“走吧。”金黃沙漠反射光芒下，女人的手掌透明得微透酥紅。
　　“去哪兒？”
　　陳牧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沒想到傳聞中的飛瓊將軍竟然長得這麽好看，可惜被斬首了……男人壹陣心塞。
　　暴殄天物啊。
　　飛瓊鳳眉壹挑：“不想回去？”
　　“哦。”
　　陳牧伸出手握住了女人略顯冰涼的小手，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壹輕，跨坐在了馬背上。
　　男人下意識抱住飛瓊的腰肢。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感覺少了之前盔甲的冰涼觸感。
　　女人倒是沒有在意，瞇眼看著天際，露出些許詫異：“有人竟然舍命強行拖住了光明金烏？”
　　“光明金烏是什麽？”
　　陳牧好奇問道。
　　飛瓊懶得解釋，淺褐色的美麗瞳眸倒映出幾分光芒：
　　“運氣不錯，我還想著怎麽讓妳盡快離開夜妖世界，現在有人幫了忙，只需有黑佛舍利便可以出去了。”
　　黑佛舍利又是個啥？
　　陳牧正要詢問，女人丟來壹顆黑黝黝的珠子。
　　男人忙伸手接住，仔細端詳著，像是用人的骨頭磨煉而成，握在手中有壹股暖流之意。
　　“駕——”
　　女人壹揮韁繩，汗血寶馬在沙漠中殘余壹道艷紅殘影。
　　——
　　時間如靜流的泉水緩慢流逝。
　　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
　　自秦錦兒死後，太後便沒再離開山洞，精心照料著陳牧和嬰兒，等待奇跡發生。
　　她害怕出去後又被什麽妖物纏上。
　　畢竟不是每次都有好的運氣能逃脫危險，還不如安心待在這裏等待。
　　這兩天太後都是以野果簡單充饑。
　　面具也重新戴上。
　　嬰兒有時候餓了肚子，她也是用果汁餵養。若對方實在哭鬧的厲害，便解開衣服以假亂真。
　　這壹招還是很靈驗的，幾次都安撫住了孩子。
　　閑下時，看著陳牧赤裸的身子，太後又摘了壹些樹葉，打算為男人‘縫制’壹件衣服遮體。
　　她拔下幾根自己的頭發來充當線。
　　用細細的木枝磨成針。
　　過程很麻煩，要麽木枝突然折斷，要麽樹葉開裂……女人的手指被紮了不少次。
　　雖然有點疼，可看著做出的衣服，女人內心成就感滿滿。
　　當然，衣服很醜陋，但能勉強穿在陳牧身上。
　　看著自己的傑作，太後臉上洋溢著美麗動人的幸福笑容，恍惚覺得自己像是壹個妻子。
　　累了，女人便依偎在男人身邊休息。
　　偶爾也會唱壹會兒歌。
　　——
　　陳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只是記得跟飛瓊穿過沙漠，然後行馳向壹條極長的鐵鏈長橋……最後，腦袋就迷糊了。
　　等他緩緩睜開眼睛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壹座幽暗的山洞內。
　　洞內充斥著些許淡淡的焦味和血腥味。
　　陳牧側過頭，旁邊是夏姑娘。
　　女人正在沈睡，原本白凈秀美的臉頰上沾著血跡和灰塵，看得出這些日子經歷了不少苦難。
　　偶爾秀眉微微蹙起，或許是夢到了什麽。
　　女人懷裏的嬰兒也在安詳睡著。
　　陳牧小心翼翼的將嬰兒放在壹旁，準備從儲物空間拿出衣服給女人蓋上，以防著涼。
　　可或許是手重了，放嬰兒的時候不小心將孩子後腦勺磕在石頭上。
　　頓時，嬰兒哇的壹聲哭了起來。
　　草！
　　陳牧暗罵壹聲。
　　就在他準備安撫時，迷迷糊糊半醒的夏姑娘習慣性的將自己的衣襟拉開，然後將正在發懵的男人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胸前……
　　陳牧傻了。
　　時間好似在這壹刻停止。
　　鼻息間滿是大自然的芬芳……
　　這壹刻，陳牧差點沒激動哭了。
　　感謝穿越，感謝人民，感謝祖國，感謝河蟹社會，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孩子，爹先驗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