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陳牧死了？

　　既然來都來了，那必須得忽悠壹波，不然對不起失去的那幾十條命。
　　這是陳牧目前的想法。
　　於是他很不要臉的說自己是新壹任天君。
　　眼前的虛影老者明顯只是殘余的壹縷神識，智商估計也大大折扣，忽悠他應該不難。
　　就算忽悠不成功，又能怎樣？
　　然而聽到陳牧的回應，虛影老者卻皺了皺眉，淡淡問道：“為何老夫在妳身上沒有檢測出陰陽法印的痕跡。”
　　呃……
　　陰陽法印又是什麽玩意？
　　陳牧面不改色道：“啟稟祖師爺，情況特殊，師父並未給予弟子陰陽法印便已去世，弟子此番進入生死門，便是希望祖師爺能賜予弟子陰陽法印。”
　　陳牧的潛臺詞很明確：俺沒有啊，妳得給俺。
　　就是這麽不要臉。
　　虛影老者緩緩托起手中的壹枚玉牌，仿佛翻開了壹頁生死簿。
　　看到最後壹任天君死亡的訊息後，老者沈默良久，註視著陳牧：“雖然妳能進入生死門，也能解開陰陽鎖，但終歸有運氣成份，哪怕這運氣只有萬分之壹。”
　　陳牧苦笑：“弟子明白祖師爺的顧慮，但這天下應該少有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老者微微點頭：“沒錯，但終究會有人冒險。如今既然無法驗證妳的身份，那老夫便詢問妳幾個問題，這些問題的身為天君是絕對知曉的。妳若回答對，便說明妳是下壹任天君。”
　　到這裏，陳牧已經大致明白這虛影老者的智商和能力了。
　　說白了，這就是壹個‘智能機器人’。
　　等待新的天君上任後便會給予壹些特殊福利，至於福利是什麽陳牧不知道，但他相信絕對是有的。
　　所以能忽悠必須忽悠。
　　陳牧拱手道：“請師祖詢問，弟子壹定不會讓師祖失望。”
　　虛影老者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第壹個問題，九衍天書中第三篇吉象中有壹句話，夫在天者垂象，在地者有形，其後壹句是什麽？”
　　好家夥，這是在考試嗎？
　　陳牧暗暗吐槽了壹句，沈吟片刻後很老實的搖頭道：“我忘了。”
　　虛影老者面無表情：“九衍天書乃是成為天君前必修的第壹本秘冊，所以……妳並不是新任天君，只是運氣好進入了生死門罷了。”
　　他揮手淡淡道：“閣下請回吧。”
　　回個屁！
　　陳牧笑容苦澀，誠懇問道：“在臨走之前弟子想知道，那下壹句究竟是什麽？哪怕是走，也希望不留遺憾。”
　　虛影老者倒也沒小心眼，稍顯猶豫後，開口道：“望山度水，高深可推。”
　　“原來如此，好的，我記下了。”
　　陳牧默默念了幾遍，大概又等了兩分鐘後，拿出刀子毫不客氣的往自己脖子上壹劃。
　　祖師爺：“？？？”
　　……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第壹個問題，九衍天書中第三篇吉象中有壹句話，夫在天者垂象，在地者有形，其後壹句是什麽？”
　　虛影老者看著陳牧，目光帶著審視。
　　陳牧晃了晃腦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望山度水，高深可推。”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瀚玄經中有壹句話，蟲焦螟之屯蚊眉之中，而笑彌天之大鵬……後壹句是什麽？”
　　“不知道！”
　　“妳不是新繼任的天君……”
　　“那能否告知弟子，下壹句是什麽？弟子就算是走，也不留遺憾。”
　　“寸鮒遊牛跡之水，不貴橫海之巨鱗。”
　　“OK，我又記下來。”
　　陳牧深呼壹口氣，提刀切了自己的喉嚨，瞬間嗝屁了。
　　祖師爺：“？？？”
　　……
　　……
　　“蟲焦螟之屯蚊眉之中，而笑彌天之大鵬……後壹句是什麽？”
　　“寸鮒遊牛跡之水，不貴橫海之巨鱗。”
　　“不錯。”祖師爺點了點頭，壹捋胡須，再次提問：“夫百尋之室，焚於分寸之飈……”
　　“不知道！”
　　“這是菡意經中的……”
　　“那勞煩祖師爺告知弟子下壹句是什麽？”
　　“千丈之陂……”
　　“感謝老鐵告知。”陳牧拱了拱手，拿刀說道。“弟子去也！”
　　鮮血噴濺而出，老祖壹臉懵逼。
　　……
　　於是第九次重生之後：
　　“清陽上天，濁陰歸地……如何解。”
　　“是故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故能以生長收藏，終而復始。”
　　“清陽上天，濁陰歸地，是故天地之動靜……下壹句為”
　　“神明為之綱紀，故能以生長收藏。”
　　“……”
　　面對應答如流的陳牧，虛影老者的目光變了，從之前的淡漠變得極其欣賞。
　　其中兩道問題說實話有些故意刁難，而對方卻能回答出來。
　　足以說明此子在陰陽學術上的造詣不低。
　　老者沈聲說道：“妳的回答都正確，說明妳確實是陰陽宗預定的新壹任天君，只是老夫有壹點不明白，妳的資質很壹般，為何上任天君會收妳為弟子？”
　　陳牧想了想，很謙虛的回答：“興許是因為弟子很帥吧。”
　　祖師爺：“……”
　　他看著陳牧俊朗豐神的臉龐，嘴角露出壹道淺淺笑容：“從今日起，妳便是我陰陽宗的新壹任天君，老夫賜予妳陰陽法印，並傳授妳陰陽通天訣……”
　　說話間，他緩緩伸出幹枯的手。
　　陳牧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漂浮起來，周圍壹道道黑白氣流環繞著他的身體旋轉，組合成了陰陽法圖。
　　陳牧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被抽離出去，腦海中被塞了壹道道符文。
　　他的身體也沾滿了符篆，金光閃閃。
　　……
　　時間壹分壹秒的緩緩流逝。
　　書閣之內，少司命還在靜靜的等待，天色卻逐漸暗沈下去。
　　距離陳牧進入生死門已經有三個時辰了，對方還沒有出來的跡象，也不知是生是死。
　　但從目前跡象來看，情況顯然不容樂觀。
　　不過少司命相信陳牧這家夥會創造奇跡，因為他總是給人以驚喜。
　　“沒戲了。”
　　老和尚獨孤神遊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道。“生死門若那麽容易進入，就不叫生死門了。丫頭啊，妳還是準備好棺材吧，別抱任何希望了，他不可能——”
　　嘭！
　　老和尚被擊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墻壁上。
　　望著少女寒漠如霜的眼眸，本打算哀嚎慘叫的老和尚連忙閉口，怯怯的縮在壹旁。
　　這丫頭比那小子還要狠啊。
　　少司命不再理會他，美眸盯著生死門，安靜等待。
　　直到夜幕徹底降臨，陳牧依舊沒有從生死門中出來。
　　少女期待的眼神逐漸被黯淡所取代，壹雙玉手攥成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猶不覺得疼痛，內心莫名多了幾分後悔。
　　後悔讓陳牧闖入生死門，後悔沒攔住他。
　　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
　　好幾次少女想要進入生死門，可想起陳牧的囑咐，也只能繼續等待。
　　當月光從窗戶縫隙映照而出，少女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失敗了。
　　陳牧失敗了。
　　她內心苦澀無比，這是從未有過的難過情緒。駐足良久，少司命轉身離開了書閣，並沒有去理會獨孤神遊。
　　她要去見雲芷月，告訴對方陳牧進入生死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