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意外收獲！

　　“西街鐵匠鋪後院！”
　　望著紙團上的字，陳牧眉頭微微壹皺。
　　什麽意思？
　　這個地方他是知道的，以前在西街確實有個鐵匠鋪，但去年便不再營業了。
　　如今已經成了壹座荒廢的宅鋪。
　　“難道是這位郡主有什麽話想要單獨跟我說，所以才約了那麽個地方？可她沒寫見面時間啊。”
　　陳牧暗暗猜測。
　　他收起紙團，對雲芷月問道：“妳對這郡主了解有多少？”
　　雲芷月還在迷糊於陸舞衣的舉動，聽到陳牧的問話後微微搖頭：“不怎麽了解，但坊間傳聞這位郡主性子比較刁蠻，在京城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刁蠻麽……
　　回想起與陸舞衣相遇的種種，這丫頭確實大小姐脾氣很重。
　　但剛才對方給他的感覺有些奇怪？
　　在暗示我什麽？
　　陳牧隱隱意識到，自己或許低看了這位郡主。
　　身為將門之女，特封郡主，又是皇帝未來的女人，在這些身份加持下，怎麽可能是個傻白甜。
　　“有意思啊，這青玉縣是愈發不太平了。”
　　陳牧嘆了口氣。
　　……
　　去衙門給張阿偉吩咐了幾件差事，又打發走雲芷月，陳牧獨自前往紙團上的地址。
　　不管是不是郡主要約他單獨見面，他都要去看看。
　　來到西街，此時街道上已是人馬喧囂，道旁遍布商家鋪戶，各色店鋪裏擺滿了琳瑯滿目的貨物。
　　陳牧壹路轉過繁華的街道，步入冷清的西街舊巷。
　　自搬遷後這裏鮮有人住，四周皆是壹片窮街陋戶，隨處可見的垃圾泛著壹股子腐敗的酸味。
　　很快，陳牧來到了荒廢的鐵匠鋪前。
　　鋪子牌匾還在。
　　但上面的字漆幾乎掉落幹凈，蒙著灰塵。
　　踩著壹片坍塌的斷垣橫穿過房屋，陳牧進入後院，空氣中隱約飄蕩著動物糞便的臭味。
　　“有人嗎？”
　　陳牧捏著鼻子喊了壹聲。
　　無人回應。
　　在周圍轉了壹圈，他忽然看到其中壹間屋門半敞開著，其內壹片幽暗，似乎有壹雙眼睛藏在暗處盯著他。
　　猶豫了壹下，陳牧大步進入屋子。
　　腐敗酸悶的味道愈發明顯。
　　裏面的家具全部散落在地上，布著厚厚的灰塵，斑駁陳舊墻壁上蛛網交接，尤為幽暗。
　　沒人？
　　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陳牧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老舊的木制屋門忽然“嘭”的壹聲自動關上了，塵土飛濺。
　　唯有壹縷陽光透過厚塵的窗戶，給屋子增添了壹抹光亮。
　　壹位藍衣少女如鬼魅般出現在他的面前。
　　手中持著壹把劍。
　　劍尖直對著他的喉嚨，似乎只要往前輕輕壹點，就能在陳牧喉嚨上紮個血窟窿。
　　“是妳？”
　　藍衣少女看到陳牧後，有些驚訝。
　　陳牧同樣驚愕。
　　他認出了藍衣少女。
　　竟是之前酒館裏……跟在陸舞衣身邊的那個小侍女！
　　名字似乎叫小影。
　　“妳怎麽會在這裏？妳壹個人來的？”
　　藍衣少女目光警戒，全然沒有之前在酒館裏表現出的憨態，周身散發著極致的冷意。
　　她借著門縫朝外面查看了壹眼，確認外面沒有別人，手中長劍指著陳牧冷冷道：
　　“說！妳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妳家郡主讓我來的。”
　　陳牧將那紙團拿出來扔給她，笑著說道，“我現在確定，那位郡主不簡單了。”
　　之前他還以為，這位小侍女在烏山遭遇了不測。
　　沒想到出現在這裏。
　　而且從持劍姿態來看，明顯也是個高手，難怪那位郡主敢離家出走，只是想不明白的是……
　　既然有這麽壹位高手，卻跑去酒館偷東西，腦子壞了嗎？
　　少女接過紙團，確認是小姐的筆跡。
　　“小姐怎麽會讓妳來？”
　　小影目光依舊帶有狐疑，卻放下了手中長劍。
　　陳牧找了塊幹凈的地方坐在上面，淡淡道：“看來妳還不了解妳家郡主的情況，她差點死了。”
　　“什麽！？”
　　小影俏臉壹變。
　　陳牧擡手示意她別太緊張，說道：“放心，她已經被我救了。”
　　陳牧將自己救人的經過仔細說了壹遍。
　　當聽完‘人工呼吸’的過程後，小影表情古怪，緩緩開口：“妳攤上大事了。”
　　“對呀，我可能要被皇帝砍頭了。”
　　陳牧攤手苦笑。
　　小影收劍入鞘，沒有否認。
　　陳牧籲了口氣，直視著渾身透著淩厲劍意的少女：
　　“說說吧，妳們究竟是怎麽壹回事，妳家小姐讓我來，又是何意？另外我想知道，妳修為這麽厲害，怎麽會淪落到去酒館偷東西呢？”
　　“妳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跟蹤？或者跟其他人說起過。”
　　小影緊緊盯著他。
　　陳牧聳了聳肩：“沒跟其他人說過，但有沒有被跟蹤，這我就不敢保證，畢竟我實力很低。”
　　“把妳家地址告訴我，我晚上去找妳。”
　　“……”
　　“怎麽了？”見陳牧不吭聲，少女蹙眉。
　　“我家有娘子，還有壹個小姨子。”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們，而且也不會給她們引來禍事，我只是有些情報需要通過妳來傳遞給小姐。”
　　小影解釋道。
　　看到陳牧依舊猶豫，少女有些不耐：“算了，我隨便找人問也壹樣，畢竟縣衙捕頭的家又不在地府。”
　　聽到這嘲諷之語，陳牧苦笑了壹下。
　　他從小本子上撕下壹張紙，寫上地址遞過去：“別鬧出動靜來，我娘子還要休息，她受了風寒。”
　　“倒是挺心疼自家娘子的。”
　　小影接過紙張，“大概三更時我來找妳，我會給妳發信號。”
　　說著，少女拿出壹個指頭粗的木管。
　　對嘴壹吹。
　　壹道清脆如鳥鳴的聲音響起。
　　陳牧點頭表示明白：“行，我記下了。”
　　“對了，我在跟蛇妖纏鬥時撿到了壹幅畫，估計是它身上掉落的，我帶著不方便，妳拿去先保管。”
　　小影從旁邊取來壹幅卷起的畫，扔給陳牧。
　　陳牧接過畫。
　　未等他說什麽，眼前黑影壹閃，原本婷立在屋內的少女瞬間消失在了面前。
　　只有兩扇破舊的木板門微微晃動。
　　“牛逼！”
　　陳牧呆立片刻，口吐粗話。
　　陳牧打開手中畫卷。
　　畫並不是很大，寬不到二十公分，長四十公分左右，畫中是壹體態婀娜的女子彩繪圖。
　　女子靜靜的躺在床榻上。
　　衣裙半露。
　　從情形來看，就好像是畫師在女子睡著時所畫，壹筆壹墨帶著濃濃的細膩之情。
　　但唯壹詭異的是，女子的面部是空白的。
　　也不知道是畫師還沒來得及去畫，或是刻意將女人的容貌抹去。
　　“壹般般，還沒我從園雨房間沒收的‘劉皇叔’好看。”
　　陳牧瞅了兩眼便沒了興趣，將畫卷合上。
　　走出房門時，壹道電光忽然從他腦海中閃過，陳牧的身子陡然壹頓，如同按下了暫停鍵。
　　唰！
　　他猛地展開手中的畫卷。
　　死死盯著畫中沈睡在床榻上的女子。
　　“頭部稍稍朝左側偏移，右手疊放在左手上，放於小腹前……”
　　陳牧目光橫移，落在女人的腳上。
　　看得出作者的繪畫功底很強，便是連女子的玉足都細致的畫了出來，頗為精巧。
　　但陳牧卻屏住了呼吸。
　　畫中女子的右腳拇指，指甲上被塗了紅色胭脂……頗為惹眼。
　　陳牧連忙拿出記錄本，翻開到記錄薛采青筆錄的那壹頁，仔細對照。
　　“嘶！”
　　陳牧脊背發寒。
　　與薛采青的口述完全壹致！
　　當時鞠春樓那十壹位女子死亡時的姿態，以及腳上指甲的紅色胭脂，竟然與這畫中女子壹模壹樣！